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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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dāng)即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身體因?yàn)橥纯嘣诘厣戏瓭L。 青年沒有猶豫,斷了他手腳經(jīng)脈, 傷口鮮血涌出,染紅地面。 太上葳蕤要他暫且活著,但怎樣活著卻無所謂。 將只剩下半條命的姚長安綁在馬上,青年御馬而行,跟隨在太上葳蕤身后, 徑直向松溪劍派行去, 身后燃起熊熊烈火,將此處發(fā)生過的所有痕跡都消弭一空。 松溪劍派之中,一行少年少女有序地自山道而下,眼見離松溪峰越來越遠(yuǎn),周圍也沒有天水閣耳目,眾人便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怨氣。 “如今讓我們進(jìn)丹楓林,借口是圍捕那兩只元嬰妖獸,焉知不是有意將我們引入其中,再以禁令為由,當(dāng)做獵物!”少年怒聲道,想到之前死在丹楓林的歷練弟子,眼中又帶著幾分難掩懼意?!胺駝t為何只令我們?nèi)?,天水閣卻無人前往?!?/br> 這番話顯然說中了一行許多人的心情,誰能輕易將生死置之度外。 “也不止我們,他們跟隨宋括,不也是如此么?!鄙倥D(zhuǎn)頭看去,山道上,眾多松溪劍派弟子分作兩隊(duì),涇渭分明。 自天水閣來之后,宋括因桑云楚之故,立刻得了意,松溪劍派許多長老弟子都受他羞辱,有違抗不從者,大都當(dāng)場丟了性命。 許多弟子長老嚇破了膽,隨即選擇轉(zhuǎn)投宋括,逢迎于他。 但今日,除了看不慣宋括做派的弟子長老,那些追隨于他的人也未能幸免,令其前往丹楓林參與圍捕。 這么做,自然是因?yàn)樗上獎ε傻牡茏右呀?jīng)很是有限。 松溪劍派傳承數(shù)百年,到了現(xiàn)在,門下長老弟子加起來近萬人。不過修行到了一定境界,一味閉門苦修已經(jīng)沒有太大意義,因此松溪劍派許多弟子長老都在外歷練,其中就包括大長老的獨(dú)子。 當(dāng)天水閣的飛舟進(jìn)了松溪境內(nèi),陸佑之便已經(jīng)意識到了變故,素聞天水閣暴虐之名,他當(dāng)即尋了借口將門中許多弟子遣出避禍。 只是松溪劍派也不能完全沒了人在,否則可能會引得天水閣大怒。 在姚長安和桑云楚上了松溪峰后,又有不少松溪劍派修士死于他們手中,及至現(xiàn)在,整個松溪劍派不過還剩不到兩千人,其中近一半都向宋括低了頭,為虎作倀。 今日近千人下山,是因太上葳蕤令宋括在三日之內(nèi),找了丹楓林中那只元嬰期的赤狐,剝下皮毛做一件大氅。 因刺客之事,她不愿讓天水閣中人再往丹楓林中去,宋括便只能令松溪劍派修士出面。 三日之期像是懸在他頭頂?shù)囊话训叮虐ち颂陷谵ㄒ活D鞭子的宋括不敢怠慢,只怕自己一個做不好,連性命也都丟了。 丹楓林廣闊,想抓住隱匿蹤跡的赤狐,必定需要不少人手,所以他不僅驅(qū)使陸云柯等人前去,連追隨自己的松溪劍派長老與弟子也盡數(shù)前往丹楓林。 至于他自己,卻是一定不會去的。 “就算跟隨宋括又如何?現(xiàn)下還不是要如我們一般!”少女冷笑一聲,目光輕蔑。 宋括止住她的話,帶著人沿山道而下,向著一片楓紅之處行去。 進(jìn)入丹楓林后,諸多修士便四散開,各自搜尋赤狐蹤跡。 陸云柯帶著一隊(duì)人行往丹楓林深處,但掩過耳目后,轉(zhuǎn)身回返。如他這般做的,還有數(shù)十人。 “陸師兄,我們這是要做什么?”有人猶疑問道。 “回山門,讓他們,血債血償?!标懺瓶律袂槔潇o。 念在昔日同門情誼,今日丹楓林之行,是陸佑之向太上葳蕤為逢迎天水閣的長老弟子求來的一條生路。 陸云柯帶著百余人,自松溪峰后山回到松溪劍派內(nèi),與早已等在此處的青凝等人匯合,率先將峰上值守的天水閣之人斬殺。 大長老也從靜室之中脫困,守在門外的天水閣護(hù)衛(wèi)在意外之中,被他輕易取了性命。他已有元嬰巔峰的修為,若非因天水閣之勢自愿戴上鐐銬,這些護(hù)衛(wèi)根本鎖拿不住他。 那夜太上葳蕤出現(xiàn)在此時,便順手為他解了封住靈力的鐐銬。 松溪劍派三位化神長老也已出關(guān),在他們面前,天水閣眾人幾無還手之力。 陸云柯和青凝聯(lián)手殺了一名金丹修士,此時青衣染血,平添幾分肅殺之氣。 兩名少年押著一身鞭痕還未痊愈的宋括上前,看著血流成河的廣場,宋括雙腿發(fā)軟,幾乎要站不住,再無之前趾高氣昂的姿態(tài)。 “你們怎么敢,你們怎么敢?!”宋括喃喃道,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斑@可是天水閣來使,天水閣乃是蒼棲州之主,萬民拜服,你們敢殺天水閣的人!” 少年踹了他一腳,嗤笑道:“殺都?xì)⒘耍€有什么敢不敢!” 手腳被縛的宋括被這一腳踹得摔在地上,他掙扎著正起身看向陸云柯:“你們不能殺我!我是女公子的人,我對天水閣有大功!” “若是殺了我,屆時天水閣降罪下來,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陸云柯神情極是平靜:“桑云楚都死了,你又算什么?!?/br> 女公子死了?!宋括像是被人兜頭澆下一盆冷水,怎么可能…… “你們這么做,難道真想與天水閣為敵嗎!”宋括猶自不敢相信。 陸云柯拭去劍身沾染的鮮血,臉上不見絲毫波瀾:“你說得不錯?!?/br> “松溪劍派與天水閣的血仇,唯有血能償還?!?/br> 在桑云楚肆意射殺丹楓林中弟子之時,天水閣和松溪劍派便有了無法抹去的血仇。 陸云柯提著劍,一步步向宋括走來。 宋括望著他那張平靜的臉,忽然感受到難以言喻的恐懼:“不……” “宋括,你少時失怙,拜入松溪劍派,為掌門親傳弟子,長老對你信重,眾弟子視你為長兄。”陸云柯徐徐開口,弟子服上血跡已經(jīng)干涸,眉目堅(jiān)毅。 “而今,你負(fù)掌門所托,負(fù)師弟師妹信任,引天水閣來此肆虐,令松溪劍派門下枉死!” 陸云柯抬劍架在宋括脖頸:“宋括,今日,當(dāng)以你頭顱,祭奠松溪劍派門下枉死的無數(shù)冤魂!” 宋括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戰(zhàn)栗著,他看見了陸云柯眼中毫不作偽的殺意。 他想殺了自己,他真的想殺了自己! 宋括面上現(xiàn)出驚懼之色:“不……” “你不能殺我,陸云柯,我是你的師兄,我是你父親的親傳弟子!”宋括胡亂叫嚷著,狀若瘋狂。 陸云柯神色未見動容:“是以今日,我便代父親清理門戶。” 宋括咆哮道:“是你們先負(fù)我,陸佑之收我為弟子,卻不愿授我真?zhèn)?,否則陸云柯怎么能勝過我,是他不仁在先,便不能怪我不義!” 即便見識過宋括最丑惡的一面,此時見他這般,青凝心中還是忍不住升起一股悲涼意味。 宋師兄是什么時候變成如今模樣? 脖頸間門傳來一陣刺痛,宋括話音一頓,意識到自己的性命此時全在陸云柯一念之間門。 他的目光倉皇掃過四周,最后停在青凝身上。 “師妹,師妹救我!”宋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涕泗橫流,高聲呼喊道,“我知道錯了,看在往日情分上,你讓陸云柯饒過我這一遭,日后我一定痛改前非!” 他掙扎著起身,拼命叩首。 什么也沒有活著重要。 “宋師兄?!鼻嗄粗?,終于開口,“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一聲師兄,就算你能痛改前非,那些已經(jīng)丟了性命的師弟師妹,諸位長老同門,又當(dāng)如何?” 宋括失魂落魄地停住了動作,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活命的可能。 宋括抬眼看著眾人,狀若惡鬼:“開罪了天水閣,今日我逃不了一死,來日你們也逃不了!” “就算如此,你也看不到那一日了。” 陸云柯?lián)P手,瞬間門鮮血四濺。 緋紅之色自天邊而來,太上葳蕤御馬與陸佑之一行自松溪峰下而來。 松溪劍派之中天水閣眾人已經(jīng)被盡數(shù)清除,姚長安與桑云楚身邊一眾護(hù)衛(wèi)也盡數(shù)隕落,如今需要謀算的,便是天水閣那兩名化神長老。 松溪劍派三位化神長老來到太上葳蕤身邊,就算修為比她高了一個大境界,也并無自視甚高的姿態(tài)。 山風(fēng)鼓動水紅衣裙,太上葳蕤負(fù)手而立:“將天水閣長老引至此處不難,但此時,他們還不能死。” 兩名化神長老的魂燈齊齊熄滅,必定會引來天水閣注意,因此他們暫時不能死。 “小友放心,松溪劍派護(hù)山大陣打開,只要將他們誘來,其余便好辦了?!?/br> 太上葳蕤頷首,隨即抬手,一道求救的靈光驟然在松溪劍派之中亮起。 為桑云楚閣主之女的身份,他們便不能不來。 第101章 當(dāng)松溪劍派上方的靈光升起之時, 正在松溪東南之處的兩名化神長老臉色大變。 這是天水閣秘傳的求救靈光,知道如何施展這般靈光的,此行唯有桑云楚和姚長安兩人。 此時傳來, 難道這兩人中有人出了事? 兩人對視一眼, 都看到了彼此目中的驚疑不定。 至寶固然重要,但姚長安和桑云楚在天水閣地位不凡, 一個是閣主之女, 一個乃是實(shí)權(quán)長老的親傳弟子,無論誰出了事,他們也不好交代。 罷了,此處乃是蒼棲州境內(nèi), 想來暫離片刻,也不會有什么意外。 有了決斷,兩名化神長老令一眾玄衣護(hù)衛(wèi)看守好此處, 飛身向松溪峰而去。 隨著他二人消失在天際,地面陣紋亮了一瞬, 一道影子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陣法之中。 玄黑絲弦交纏而來, 鋒銳更勝刀劍, 將空氣切割開,不等這些修士發(fā)出示警之聲,身體便已經(jīng)軟倒下去。 越過數(shù)具尸體,太上葳蕤抬步向陣眼行去,神情冷然。天水閣布下的這處陣法是為遮掩氣息所用,反而方便了她許多。 指尖微抬,許多枚納戒便盡數(shù)向她手中飛來。 失了主人,太上葳蕤輕易便將納戒上的烙印破開,神識掃過, 這些納戒之中靈石丹藥不在少數(shù)。 也對,如今在天水閣門下,自不會缺了這些。 太上葳蕤收起靈石,至于丹藥靈物等等,確定沒有毒,便盡數(shù)投喂了自己袖中小龍。 燕愁余大張著嘴,毫不客氣地將靈物盡數(shù)吞下,赤紅雙目中現(xiàn)出饜足神色。 如今他身上第一重封印已破,太上葳蕤大可以將他送回天衍宗,看看是否能修補(bǔ)封印,讓他恢復(fù)往日一般,不會讓人喊打喊殺。 但刻在燕愁余龍身上的九重封印,固然保護(hù)了他,同樣也是對他的桎梏。 燕愁余如今有三百余歲,修為只在元嬰,便有封印之故。也是因?yàn)榉庥?,他每每動用原本屬于自己的力量就會遭到反噬,輕則化為原形不能動用靈力,重則…… 只是他又做錯過什么,要受這樣苦楚? 太上葳蕤并非那些自認(rèn)為正道門下,前世又做過妖尊,自然不會覺得燕愁余生來不該存于此世。她沒有聯(lián)系重陽子,也不曾試圖恢復(fù)燕愁余身上封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