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15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溫僖貴妃她不想奮斗了/溫僖貴妃在線養(yǎng)老躺平、不死美人[無限]、世子爺今日真香了嗎、我有一座隨身海島[天災(zāi)]、清穿之大齡寵妃、文房四侯(古言,NP,高H)、穿成少年秦始皇的小宮女(1v1,h)、離個婚好難(高H)、我在天庭和神君偷情的日子(1V1)、穿成惡毒小姑子怎么辦(NP)
這條路,太上葳蕤曾經(jīng)走過不止一次,黑暗將她拉扯著,沉入當(dāng)初那段記憶。 在殺死藥修之后,太上葳蕤本以為自己會死,不過她并不畏懼這一點。比起做個不死不活的藥人,或許還是死更痛快些。 但她沒有死。 在她被人押在天水閣閣主面前時,身后傳來青年有些低沉的嗓音:“將她交給我吧。” 黑袍加身,她沒能看清那人的臉,只聽得所有人都喚他一聲公子。 他是天水閣閣主的兒子。 之后,太上葳蕤便失去了意識,等她再醒來時,已經(jīng)身在玄陰地宮之中。 她和無數(shù)玄陰自五域十四州各處抓來的人一起,被投入了山林中被圈出的獵場,和她一樣,他們都有筑基修為。 筑基修士已然辟谷,但唯有用旁人的頭顱,才能換得修行資源和療傷的丹藥。他們有三個月時間,三個月后,只有一人能活著走出這里。 太上葳蕤對這場游戲沒有興趣,她冷眼看著眾人廝殺,唯有刀鋒落向自己時,才會出手,卻不曾殺過一人。 這是她力所能及的,對玄陰的反抗,她不愿遂他們的意。 半個月后,太上葳蕤逼退一個偷襲她的修士,停在溪水邊,漠然地沖洗著左手傷口。 青年走上前,遞給了太上葳蕤一瓶丹藥。 太上葳蕤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吐出一個字:“滾?!?/br> 青年笑了起來。 他說他叫子夜,從前有個meimei,同她一樣年紀(jì)。 從那之后,他常常來尋太上葳蕤,為她帶一些療傷的丹藥,而太上葳蕤也終于接受了他的好意。 那時候,她便已經(jīng)將他當(dāng)做了朋友。 “少虞,只有一人可以從獵場離開,你不殺他們,他們也會殺你的?!鼻嗄隇樗脗?,嘆了一聲。 那時候,太上葳蕤還叫容少虞。 對于子夜的話,她沒有回答,只是遙遙望著遠(yuǎn)處,眼中一片死寂。 太上葳蕤在等死,只是她從未想過,自己先等來的,是子夜的死。 三月之期將至,山林中的殺戮越發(fā)頻繁,而無論功法典籍還是法器丹藥,都要用獵物的性命來換。 這座獵場圈禁的,都是獵物,玄陰只需要活下來最強(qiáng)大的那只。 就算太上葳蕤不想殺人,也總有人將她當(dāng)做獵物圍剿。 也就是在那場圍剿中,子夜為了保護(hù)她,擋住了那道來自暗處,致命的羽箭。 他的身體在太上葳蕤懷中逐漸冷了下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青年艱難地對她說:“少虞,你要活下去?!?/br> 活下去,少虞。 她必須活下去,才不算辜負(fù)了他。 猩紅鮮血濺落在臉上,太上葳蕤收割掉眼前人的性命,將他的頭顱放在子夜的墳塋前。 她終于如他所愿,成了這處獵場中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 很久之后,太上葳蕤見到了玄陰的主人,上方青年生得和死在她懷中的子夜,一般無一。 他是天水閣閣主第四子,是將她帶來這里的玄陰之主,桑墨。 “我果然不曾看錯?!彼ζ饋?,神情溫和。 這世上,從來沒有子夜,那不過是一場有心設(shè)計的騙局。 桑墨偽作子夜接近太上葳蕤,只是為了逼她拿起屠刀。他的確沒有看錯,在被他喂下乾元燃血蠱后,太上葳蕤成了玄陰最好的刺客,他手中無往不利的刀。 乾元燃血蠱是子母蠱,母蠱在桑墨手中,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cao縱太上葳蕤自盡,所以她數(shù)次出逃都未能成功,直到遇見燕愁余。 前世,太上葳蕤沒有機(jī)會和桑墨算清這筆舊賬,便只好留待這一世來還。 大殿之內(nèi),此時尚在地宮中的玄陰高層盡數(shù)匯聚于此,黑袍加身,將面容盡數(shù)隱匿其下。 刺客從來不會讓人輕易見到真容。 桑墨的失蹤令玄陰在短短時間內(nèi)便發(fā)生了劇烈動蕩,地宮雖然及時轉(zhuǎn)移,但玄陰已收到消息,他們在北域多處堂口都已經(jīng)覆滅。 “小孤山與我玄陰并無沖突,為何會突然發(fā)難?!” “主人失蹤之事,可是與小孤山妖尊有關(guān)?” “難道直至現(xiàn)在,還未能尋得主人蹤跡么!” “主人行事一向隱秘,蹤跡一向不是我等能窺得,一時又如何尋得?!?/br> “當(dāng)務(wù)之急,是給小孤山一個教訓(xùn),否則我玄陰日后如何立足!” 殿中聲音嘈雜,人心浮動。 就在這時,緊閉的大門驟然洞開,發(fā)出一聲巨響。這一刻,殿中忽地安靜下來,所有人齊齊向外看去。 少女素衣白袍,緩緩自外行來,那雙眼中似有霜雪暗落。 她不是玄陰的人,玄陰高層腦海中不約而同閃過這個念頭。 “你是誰?!”有人驚怒開口,數(shù)道氣息都鎖定在太上葳蕤身上。 她沒有停下腳步,神情間只見一片漠然。 “小孤山,太上葳蕤?!?/br> 第171章 尾音落下, 地宮大殿之中忽地靜了一剎,隨即便掀起大片嘩然之聲。 太上葳蕤?!她就是妖尊—— 妖尊太上葳蕤,數(shù)日前突破渡劫, 于淮陰山擊殺金翅大鵬及麾下左護(hù)法蘇重陽,如今鳳池領(lǐng)逾數(shù)十萬疆域已盡歸其治下。 鳳池領(lǐng)一戰(zhàn)后,北域之中, 已無人不知妖尊兇名,因此在意識到太上葳蕤的身份后,殿中眾多玄陰高層眼中俱都閃過忌憚之色。 “妖尊不請自來, 只怕不是為客之道?!狈讲乓恢背聊谎缘暮谂劾蠇灲K于開口, 失了光彩的灰白發(fā)絲從肩上垂落,她的聲音蒼老枯朽, 像是垂死的夜梟嘶鳴。 她也是整座大殿之中, 唯一一個渡劫。 桑墨苦心經(jīng)營這么多年, 培養(yǎng)出一個玄陰大能并不奇怪。 此刻, 渡劫老嫗森寒的目光落在太上葳蕤身上,玄陰行事向來隱秘, 她是如何無聲無息地進(jìn)了地宮之中? 倘若察覺了太上葳蕤前來, 玄陰高層也就不會都聚在此處。 “本尊此來, 并非為客。”太上葳蕤看向老嫗, 神情淡淡。 “不為客, 那便是想與我玄陰為敵了!”渡劫境界的老嫗冷笑一聲, 干枯五指隔空向太上葳蕤抓來。 太上葳蕤沒有動, 她微微抬眸, 無形的靈力在空中與爪風(fēng)碰撞,發(fā)出悶然轟響。 黑袍老嫗退了半步,暗中運(yùn)轉(zhuǎn)靈力穩(wěn)住身形, 才未在太上葳蕤面前顯出頹勢。在試探之后,她對太上葳蕤的實力不免心驚,這當(dāng)真只是才突破渡劫不久?! 聽說她如今還未過百歲……老嫗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嫉恨。 靠近兩人的玄陰高層被力量碰撞的余波逼得連連后退,心中對太上葳蕤的忌憚更甚。 “玄陰不曾開罪過小孤山,妖尊如此行事,是何道理?!”一名洞虛境的玄陰高層強(qiáng)壓著怒氣開口。 這么多年來,還未曾有人敢闖進(jìn)過玄陰地宮,如此放肆行事。 “玄陰殺人,又何曾有過道理?!碧陷谵ü雌鸫浇?,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錯辨的譏嘲。 “本尊行事,向來也無須道理,今日要滅玄陰,亦是如此?!?/br> “狂妄!” 黑袍老嫗嘶聲叫了一句,右手示意,頓時便有數(shù)道身影從不同方向向太上葳蕤襲來。 太上葳蕤的神色未曾生出任何波動,抬步向前,靈力在空中織就一片密網(wǎng),那些黑色的影子還未能靠近,就已經(jīng)被盡數(shù)絞殺。 鮮血飛濺,卻沒有一滴染紅她素白的裙袂,太上葳蕤徑自行來,如入無人之境。 黑袍老嫗抬手結(jié)印,引動殿中陣法,重重陣紋亮起,向太上葳蕤圍剿而來,她原是陣修。 太上葳蕤沒有停,在她身周,不斷有繁復(fù)陣紋生出,與老嫗的陣法碰撞。 就在這短短幾個呼吸間,已經(jīng)有不下百余法陣在半空碰撞破碎開。 隨著太上葳蕤一步步逼近,黑袍老嫗額上現(xiàn)出冷汗,不過是個剛?cè)攵山俚男≥吜T了,她如何能是自己的對手! 屬于渡劫境界的靈力在殿中掀起一場風(fēng)暴,鐫刻在地下的陣法盡數(shù)被引動,威勢驚人。 身在其中的玄陰高層,就算身有洞虛修為,此時也需祭起靈力護(hù)住自身。 大陣啟動,此時便難以自殿中脫身,他們只能向角落處退去,全不打算正面相抗。 處于風(fēng)暴中心的太上葳蕤眼中只見一片平靜,若是別的陣法,或許還能給她帶來一些麻煩,但此處大殿下的陣法,于她而言,再熟悉不過。 四周靈氣被攪弄得一片混亂,風(fēng)浪掀起太上葳蕤素白的裙袂,她抬手引動靈力,隔空落向地面陣紋。 正在運(yùn)轉(zhuǎn)的陣法一滯,隨即一重重黯淡下來,太上葳蕤穿過風(fēng)浪,竟是毫發(fā)未損。 “怎么可能!”黑袍老嫗尖叫道,發(fā)出的聲音異常刺耳?!澳阍趺纯赡芷频昧诉@個陣法!” “天下陣法,本就是用來讓人破解的,不是么?”太上葳蕤微挑起嘴角,眼中幽深。 就是這樣平常一句話,卻將渡劫境界的老嫗驚得退了一步,很多年前,有人就對她說過這樣一句話。 只是那個人,分明早已經(jīng)死了,是她親手殺了她! “不可能,不可能,她早就死了,早就死了!”黑袍老嫗歇斯底里地呼喊著,蒼老的臉上神情扭曲,讓人不由生出毛骨悚然之感。 “她的確已經(jīng)死了?!碧陷谵ㄍ木嚯x已經(jīng)越來越近,“而今她的尸骨,不是正埋于此處作為陣眼么?” “你的jiejie,黎笙,如今就埋骨于你腳下。” 黎笙姐妹的母親乃是陣法大能,或許是繼承她的天賦,黎笙在陣法一道上天賦異稟,甚至勝過自己的母親。相比之下,她的meimei就顯得平庸許多。 玄陰地宮內(nèi)大部分陣法,都是黎笙受桑墨所托鐫刻,只是她未曾想到,這里會是自己的埋骨之地。 明明是姐妹,為什么jiejie的天賦會遠(yuǎn)勝過meimei?在黎笙的光輝下,沒有人看得到她平庸的meimei,嫉恨日積月累,最后化作熊熊火焰,吞噬了所有善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