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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190節(jié)

    不過被打臉的又不是自己, 喻檀煙全然不介意看看戲的。

    “北域勢力林立,若是他們能精誠合作,也不會每每輸給東域仙門世家?!睔W陽擴(kuò)點評道, “不過妖尊出世,或許從今往后,北域?qū)橇硪环置?。?/br>
    “這也未必是件壞事。”喻檀煙垂眸看著下方,含笑開口,“至少,我們與她是友非敵?!?/br>
    許久,太上葳蕤站起身,江水拍擊著礁石,碎玉濺珠,她的裙袂卻不曾沾濕一角。

    身形閃動,她出現(xiàn)在喻檀煙與歐陽擴(kuò)身周,淡淡道:“今日,多謝二位相助?!?/br>
    語畢,也不等他們回答,已經(jīng)消失在山崖之上。

    喻檀煙挑了挑眉,妖尊看上去,似乎是有急事要辦。

    她猜得不錯。

    太上葳蕤的身形出現(xiàn)在天水閣內(nèi),雖然天水閣已經(jīng)覆滅,但出于習(xí)慣,如今此處還被喚作天水閣。

    前日蒼棲州眾多修士在此召開第二次議事,大略定下了玉衡宮種種章程。不用多久,天水閣的廢墟上便會建起玉衡宮。

    這也意味著,蒼棲州眾多仙門世家已然選擇向妖尊俯首。

    議事之中,太上葳蕤少有開口干涉什么,但她只是坐在那里,便足以令許多人打消不該有的念頭。

    總之,經(jīng)過幾日磋商,蒼棲州內(nèi)種種算是順利定下。也不是沒有不滿的人,其中最不滿的,當(dāng)屬只得了一處落秋郡的羅浮教。

    落秋郡距天水閣并不遠(yuǎn),因此也未能逃脫如曲梁郡一般,修士盡皆隕落,資源被搜刮一空的命運(yùn)。

    聞人顏當(dāng)然不想接手這樣一處廢墟,但她沒有選擇。

    不過因她渡劫修為,雖然無緣玉衡宮三大副使的位置,但一個執(zhí)事的席位還是少不了。

    余紫嫣和余天仲都順利坐上了副使之位,至于第三名副使,在各方博弈后,選出了蒼棲州頗有聲名的一名散修。畢竟,也不能讓所有好處都讓青魚得了。

    副使之位五年一改,五年之后,蒼棲州情形大約又會與現(xiàn)在全不相同。

    長陵看完一封奏報,趴倒在桌案上,長出了一口氣。蒼棲州的事總算處理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可以準(zhǔn)備啟程回小孤山。

    離開小孤山數(shù)月,長陵心中也不由生出想念——斷網(wǎng)這么久,他實在很想念隨時隨地都能連上網(wǎng)玦的網(wǎng)速。

    “丘丘,你研究出的小型靈網(wǎng)也太不穩(wěn)定了?!遍L陵看著許久都未能亮起的網(wǎng)玦,向喻夢丘抱怨道。

    喻夢丘咬牙道:“不要叫我丘丘!”

    自從在喻檀煙口中聽過這個小名后,小孤山一眾親傳弟子對喻夢丘的稱呼,盡數(shù)從喻師兄或喻師弟,改成了丘丘。

    說實話,喻夢丘很難為此感到高興,畢竟丘丘兩個字聽起來過于沒有男子氣概。許是因為生了一張娃娃臉的緣故,他一直試圖為自己樹立成熟可靠的形象,雖然好像也沒有成效。

    濮陽鸞斟了一盞茶,將其放在了長陵桌案上。

    “多謝師妹?!遍L陵道了謝,飲下一口靈茶,身上疲乏散去許多。

    濮陽師妹果然是人美心善。

    而見了濮陽鸞動作,樓玄明對上她的目光,屈指敲了敲桌案,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濮陽鸞的眼神帶上幾分嫌棄:“你沒有手么?”

    話雖如此說,她還是為樓玄明也斟了一盞茶。

    喻夢丘原本也想要一盞茶,但對上樓玄明和善的目光,最終還是決定自己來。

    樓玄明執(zhí)起茶盞,輕抿一口,姿態(tài)懶散。

    “陸師弟,你要茶么?”喻夢丘順口問了身旁的陸云柯一句。

    陸云柯正小心翼翼地為自己的本命劍系上劍穗,聞言抬頭道:“多謝師兄?!?/br>
    這劍穗好像也沒什么特殊的吧?喻夢丘有些奇怪。

    陸云柯耳后微微泛紅:“是青凝師妹見我劍穗磨損,所以親手……”

    喻夢丘面無表情,忽然不太想聽下去了。

    長陵望著這一幕,嘖嘖搖頭,果然是戀愛的酸臭味。

    水十七化出原形,八只觸手齊出,讓人眼花繚亂。地面鋪展開一重又一重繁復(fù)陣紋,幾乎要將整片大殿籠罩其中。

    如今天水閣匯集各方修士,人一多,地方便也有限了許多,便只好擠一擠,是以小孤山數(shù)名親傳弟子暫時都湊在一處殿宇之中。

    “盈盈呢?”喻夢丘忽然意識到殿中少了誰。

    正在小心擦刀的裴行昭回道:“去尋蒼棲州劍修挑戰(zhàn)了?!?/br>
    水盈盈的愛好,除了與人比試,還是與人比試。妖族身體強(qiáng)橫,她對于劍式又多有過目不忘之能,實戰(zhàn)于她而言,便成了提升實力最有效的方式。

    在裴行昭和陸云柯拒絕一天同她比試三五次后,水盈盈盯上了一眾蒼棲州劍修。

    “聽說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讓蒼棲州劍修聞之色變的地步?!遍L陵與蒼棲州修士的交集躲上一些,是以聽說了些水盈盈的威名。

    尤其是劍修,現(xiàn)在恨不得能躲著她走。

    正說話間,側(cè)殿內(nèi)傳來一聲巨響,大殿眾人看了一眼,已是見怪不怪。畢竟這么多日,也足以讓他們習(xí)慣了。

    丹修炸爐本就是常事,尤其珠珠還喜歡煉上一些配方古怪的丹藥。

    醫(yī)毒不分家,珠珠對于毒丹一向頗有興趣,之前她還花不少靈石買下了水盈盈和水十七姐弟的毒液。也是為這個緣故,才會有容玦服下的那枚改良過的幽冥寒毒。

    太上葳蕤便是在此時突兀出現(xiàn)在殿中,原本各自忙各自的小孤山親傳抬起頭,都現(xiàn)出一點訝色:“師姐?”

    前日議事結(jié)束之后,太上葳蕤便暫時離開,準(zhǔn)備沖擊渡劫后期的壁障。

    這才不過兩日,師姐就已經(jīng)順利突破了?但這放在太上葳蕤身上,好像也并不奇怪。

    太上葳蕤沒有解釋,她看向長陵,冷聲道:“傳訊玄機(jī)樓,不計代價,探問近日周天星辰閣情形!”

    玄機(jī)樓情報靈通,即便是在北域也有多處據(jù)點,織就一片密網(wǎng)。長陵代理小孤山俗務(wù),為了注意北域動向,與玄機(jī)樓多有往來。當(dāng)日明若谷失蹤一事,也是他收到玄機(jī)樓傳訊后及時告知太上葳蕤和燕愁余的。

    關(guān)于燕愁余的行蹤,濮陽鸞等人俱是之情,此時聽太上葳蕤提起周天星辰閣,立時便將兩件事聯(lián)系了起來。

    難道是燕師兄……

    長陵也意識到事情緊要,他站起身,抬手向太上葳蕤一禮,鄭重道:“是?!?/br>
    周天星辰閣的消息,來得比太上葳蕤預(yù)計的更快。

    三日后,長陵自殿外快步行來,臉上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殿中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他,太上葳蕤抬眸,目光深沉。

    長陵見殿中也沒有外人,向太上葳蕤一禮,語速飛快道:“師姐,玄機(jī)樓傳訊,三日前,天衍宗弟子,飛霜君燕愁余潛入周天星辰閣,刺殺周天星辰閣閣主星冕,致其隕落,門中弟子亦是為此死傷無數(shù)!”

    “什么?!”濮陽鸞等人齊齊變了臉色。

    渡劫境的威壓在這一刻驟然席卷殿中,令人不由呼吸一滯,雖然不過短短幾息,她便將威壓盡數(shù)收起,但還是讓濮陽鸞等人出了一身冷汗。

    太上葳蕤臉上不見什么表情,但身上不受控制泄露的威壓已經(jīng)足夠證明了許多。

    裴行昭皺起眉:“難道一切與明長老失蹤之事有關(guān)?”

    陸云柯?lián)u頭,并不贊同他這般猜測:“即便明長老失蹤與周天星辰閣有關(guān),燕師兄也絕不是會濫殺無辜的人!”

    飛霜現(xiàn)處,日月昭昭,燕愁余行走天下這些年,不求回報,方才成就飛霜君之名。

    長陵的聲音有些沉:“周天星辰閣尚有數(shù)名弟子于此劫難中幸存,他們說,燕師兄要殺星冕,是為一則預(yù)言。”

    星冕臨死之前,曾留下預(yù)言。

    “玄龍滅世,罪者當(dāng)誅——”

    而周天星辰閣斷言,燕愁余便是預(yù)言中滅世的玄龍!

    星冕是這天下最好的占星師,她流傳于世的預(yù)言,無一沒有應(yīng)驗。于是不過短短幾日,流言已經(jīng)飛速傳開。

    喻夢丘和裴行昭對視一眼,顯然是想起了當(dāng)日燕愁余變回原形之事。

    “留下預(yù)言的,不是星冕?!碧陷谵ㄩ_口,她看起來很冷靜,這個時候,驚慌失措沒有任何用處。

    在數(shù)道目光中,她寥寥幾句解釋了因魂契作用,與燕愁余共感看到的一切。

    “在師姐與燕師兄魂契共感被切斷之后,一定又發(fā)生了什么!”

    坍塌的周天星辰閣中,究竟還發(fā)生了什么?

    第216章

    小孤山一眾親傳弟子, 雖不是所有都與燕愁余熟識,但他們相信太上葳蕤。

    既是師姐所言,那定然不會有錯。

    從小孤山初立山門到如今成為北域不容小覷的一大勢力,他們是跟在太上葳蕤身后, 一步步走到了現(xiàn)在。

    他們或許不信神佛, 卻會相信大師姐。

    “若是在魂契共感被切斷前, 星冕前輩已然毀去自己的軀殼,那或許所謂的預(yù)言, 根本就是出自周天星辰閣幸存弟子口中?!睂⑹虑榍昂舐?lián)系,濮陽鸞冷靜地指出這一點。

    “那他們這么構(gòu)陷污蔑燕師兄是為了什么?”水盈盈不太明白。

    珠珠神情凝重, 臉上也沒了往日溫軟笑意:“既然明鏡天中都曾出現(xiàn)為域外之魂寄生的軀殼, 那周天星辰閣中除了星冕前輩外, 未必沒有其他為域外之魂寄生之人?!?/br>
    濮陽鸞點頭,贊同她的想法:“如此一來,也可以解釋他們散布這則預(yù)言的目的——燕師兄若是背負(fù)上污名,那星冕前輩所告知他的真相,便難以取信世人?!?/br>
    “沒錯, 天下修士或許還會懷疑, 這是燕師兄為了給自己脫罪尋的借口?!遍L陵語氣沉重。

    殿中一時沉默下來,氣氛變得有些低沉。

    樓玄明皺著眉:“如師姐所言, 明鏡天中, 那團(tuán)域外之魂在軀殼損毀之前與尋常修士毫無差別,連身有合道修為的龍君都未能看出異常,阿鸞的猜測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錯?!?/br>
    “不過, ”他頓了頓,道出心中疑慮,“域外之魂為何能做到如此?”

    “修真界也有奪舍之法, 但只需一個極簡單的術(shù)法,便能確定神魂與身體是否契合。占據(jù)他人軀殼,不該毫無痕跡才是?!?/br>
    太上葳蕤想起星冕身體湮滅前溢滿墨色的雙目,樓玄明說得不錯,即便是占據(jù)星冕軀殼的域外之魂,也仍舊無法掩飾奪取身軀的痕跡,司徒元琛身上卻毫無破綻,這顯然不合常理。

    只是以如今局勢,他們沒有余暇去探究此事。

    長陵猶豫一瞬,還是開口道:“師姐,北域各路妖族大軍已然在嘲風(fēng)崖會合,不日便要向無妄海進(jìn)發(fā)?!?/br>
    這就意味著,太上葳蕤必須要趕赴無妄海,否則無妄海和小孤山定然不可能在妖族大軍合攻之下支撐下來。

    濮陽鸞不由擔(dān)心地看了太上葳蕤一眼,燕師兄如今情形未卜,但北域一場大戰(zhàn)在即,師姐根本無法脫身前去尋找。

    太上葳蕤垂眸,她體內(nèi)魂契尚且完好。只要魂契無礙,至少證明,燕愁余還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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