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2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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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鸞點頭,抬步走進內(nèi)殿,不由為堆積如山的禮物中驚了一瞬。 水盈盈撿起枚銅質(zhì)的香囊,她好奇地把玩一二,將其中香丸扔進了嘴里。 “那不能吃……”注意到她動作,濮陽鸞連忙出言阻止,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水盈盈的臉色已經(jīng)由青變紫,隨著靈光閃過,她消失在原地,化作一只癱軟的瑩藍水母。 太難吃了,怎么會有這么難吃的東西…… 水十七見到這一幕,當即沖了上去,將水母撈在懷中,悲慟道:“十三姐,十三姐,你不能有事??!” 陸云柯有些古怪地看著兩只妖,一枚香丸很難將洞虛大妖如何吧?而且,他們什么時候這樣姐弟情深了? “你欠我的二十萬靈石還沒還呢!”水十七痛心地道出自己為何這么緊張水盈盈的原因。 一旁幾人恍然大悟。 水盈盈艱難地抬起觸手,握住他的手,氣若游絲道:“我都已經(jīng)這樣了,欠你的靈石不如就一筆勾銷……” 水十七回握住她的觸手,悲慟且堅定道:“不行。” 很好,有點姐弟情誼,但是不多。 中域,上京,宮城之內(nèi)。 太上鴻圖將手籠在袖中,不疾不徐地走過狹長宮道,神情懶散,總有種沒睡醒的感覺。 “副相大人。” 迎面而來的宮婢內(nèi)侍向他屈膝行禮,姿態(tài)恭謹,太上鴻圖淡淡頷首,看起來頗具威嚴。 踏入議政殿的門,只見林戎正坐在上方,垂眸批閱奏章。 與往日不同的是,一旁桌案上堆放了不少紙包,太上鴻圖上前仔細一瞧,才發(fā)現(xiàn)這些不過就是尋常市井吃食,譬如果干蜜餞之類,還有些做工樸拙的玩物。 他挑了挑眉:“林相今日怎么有心情去逛一逛市井?” 幾年前,林戎便已卸去天武衛(wèi)副將之職,被太上葳蕤拜為丞相。 “不是我?!绷秩种坏溃笆蔷献詵|域寄回來了的?!?/br> 太上鴻圖聞言,頓時覺得有些酸,為什么自己忙得像條狗,堂堂君上卻有余暇帶著道侶游山玩水? “因為她是君上。”林戎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一針見血道。 這個理由非常強大,非常有理,太上鴻圖無話可說,老老實實地坐在桌案后干起活來。 離開議政殿時,林戎示意太上鴻圖從寄回來的玩物中擇幾樣喜歡的帶走,畢竟是君上的一片好意,太上鴻圖隨手取過一包蓮子酥并兩個竹編的小玩意兒走出門去。 “爹,這就是包尋常的蓮子酥而已……”太上鴻圖看著自己親爹的動作,欲言又止。 這包再尋常不過的蓮子酥,正被他父親小心地供奉在先祖靈位前。 “你懂什么!”聽他如此說,他父親直起身來,吹胡子瞪眼地呵斥道,“這可是君上賜下的蓮子酥!能是尋常的蓮子酥么?” 太上鴻圖被問得啞口無言,哪怕他現(xiàn)在做了皇朝副相,你爹也永遠都是你爹啊。 看著先祖靈位前那包蓮子酥,他眼中流露出一點可惜,早知道回來的時候就多吃兩塊了。 第268章 番外六 天元二十七年, 東域,蒼棲州,清溪郡, 鏡明宗內(nèi)。 湖澤相連,鏡花島外九處島嶼環(huán)繞拱衛(wèi),風自水面吹來, 帶著些微涼意。 趙立負手站在竹橋上, 臨水而立, 神情異常凝重,像是在憂心什么緊要的宗門大事。 少年小心翼翼從背后蹭到他身邊,試探著問道:“師尊, 你在想什么???” 趙立沒有看他, 只是盯著下方湖面,神情凝重不改:“我在想一個很嚴肅的問題?!?/br> 難道真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了? 少年端正了態(tài)度,鄭重問道:“什么?” “今日在后山, 有件非常令為師痛心的事?!壁w立轉(zhuǎn)過頭,幽幽地看向自己的弟子?!拔衣裨诤笊降谌美匣睒湎碌撵`酒,竟然一壇都沒剩了?!?/br> 他說著,撫了撫心口,顯然很是心痛。 少年聞言撓了撓頭,下意識回了一句:“您不是埋在第五棵樹下的么?” “臭小子,我就知道是你!”聽到這句話, 趙立不由獰笑道。 他伸手就向少年抓來:“為師辛辛苦苦釀的酒,一口還沒舍得喝,全讓你給造了!” 少年頓時驚慌逃竄,宛若喪家之犬。 身周靈氣波動,數(shù)道陣紋顯現(xiàn)在四下, 將他的去路盡數(shù)封堵。 見此,少年運轉(zhuǎn)靈力,手中結(jié)印,腳下便現(xiàn)出一道瞬移陣紋。隨著靈光閃動,他的身形瞬間出現(xiàn)在數(shù)丈之外。 不過筑基境界,便能將陣法運用得這般純熟,足可見少年在陣法一道上的天資。 可惜想躲過趙立,這顯然還不夠。 他抬手一抓,少年面前將要成形的陣紋便破碎開來。 神識將少年身周氣機封鎖,趙立拂手,他腳下便驟現(xiàn)出另一道陣紋,在陣紋靈光閃過后,少年便被迫出現(xiàn)在趙立身邊。 他拎著后衣領(lǐng)將人提起來,笑得十分溫和:“還想跑嗎?” 少年乖覺地搖頭。 “那還不快老實交代,你都把為師的酒都藏哪兒了!”趙立橫眉冷目道,“一壇也沒給我留,你小子是打算去干倒賣?。?!” 現(xiàn)在回憶起樹下空空如也的情形,趙立還覺得心頭滴血,果然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不是我沒有!”少年在他手中掙扎起來,“我就搬了兩壇走!” 做過的事可以選擇性承認,但沒有做過的事,那就堅決不能認。 “那剩下的酒是自己長腳飛了?”趙立懷疑地看著他,并不相信他這話,“除何況了你小子,還有誰知道我藏酒的地方?!還不老實交代!” 少年再三叫屈:“我真的只拿了兩壇,師父你不能屈打成招??!” 便在這時,身后忽有破空聲響起,趙立神色一凜,旋身擋在少年身前,抬手接住了破空而來的暗器。 等等,趙立低頭看著手中酒壇,這好像就是他失蹤的靈酒? 偷了他的酒,竟然還敢出現(xiàn)在他面前?!趙立兇狠地抬起頭,看向前方。 太上葳蕤站在湖邊,隨手灑下幾道靈光,引得水中錦鯉爭相搶奪。 在她身旁,燕愁余向趙立舉了舉酒壇示意,面上含笑,不知將方才師徒倆的鬧劇看了多久。 “師姐,燕師兄?!”趙立失聲喚道,顯然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兩人。 太上葳蕤抬頭看著他,唇邊帶起一點若有若無的笑意:“你如今釀酒的手藝不錯。” “師父,你看,他們才是偷酒賊!”少年從趙立背后探頭,嚷嚷道。 他險些就做了替罪羊! 趙立一巴掌拍在他后腦:“不得無禮!” 少年委屈地抱住頭。 “師姐和燕師兄今日怎么有空來鏡明宗?”趙立干咳兩聲,故作正經(jīng)道。 “恰好到了蒼棲州,便順路來看看。”太上葳蕤喝了口酒,懶懶道。 也算是故地重游了。 趙立身后的少年望著她和燕愁余,目光難掩好奇。 “我同葳蕤本想來看一看鏡明宗日月同升的盛景,不想來得不巧,錯過了今日拂曉,便只能再等上一等。”燕愁余接過話頭道。“恰好趁此時可以往瓊花玉露樓去一趟,趙師弟一道來如何?” 趙立矜持道:“這怎么好意思……” 話音剛落,他立刻又道:“現(xiàn)在就走?” 片刻后,少年望著三道遠去的身影,幽幽嘆了一聲,其實他也想去蹭飯啊。 算了,反正師父答應了會給他帶瓊花玉露樓的醉仙雞。 * 白日的云中城很是熱鬧,昔日太上葳蕤斬殺天水閣公子的瓊花玉露樓儼然已經(jīng)成了一處景點,不知多少修士為此前來瞻仰一二。 聽到趙立如此說,太上葳蕤臉上難得現(xiàn)出一點無語神色,引得燕愁余失笑不已。 趙立如今是鏡明宗掌教,在這清溪郡還是有些薄名,亮明身份,立時便被迎進了瓊花玉露樓中。 若是太上葳蕤和燕愁余表露身份,今日這餐飯便一定吃不了了。 踏上第九重樓,燕愁余湊到太上葳蕤耳邊道:“我記得當年你就是在這里殺了桑庭?!?/br> 也是在那一夜,燕愁余窺見了迷霧之中太上葳蕤的一角真實。 在臨窗的桌案前落座,不過片刻,便有數(shù)名侍女捧著靈食與靈酒奉上前來。 幾杯酒下肚,趙立也有了談興,說起了鏡明宗這些年變化,吐槽一二幾位頑固不化的長老,以及自己不省心的弟子。 太上葳蕤與燕愁余含笑聽著,間或插上一句話,氣氛很是和煦。 回到鏡明宗時,已是入夜時分。 夜色中的鏡花島一片寂然,樓閣映在漆黑天幕下,不知為何顯出幾分寥落。 高樓樓頂,趙立將雙手枕在腦后,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帶著深沉酒意睡了過去。 燕愁余屈腿坐著,太上葳蕤倚在他懷中,啜飲下一口酒,神態(tài)中也露出幾許醺然醉意。 天邊由暗轉(zhuǎn)明,晨光灑落的一瞬,圓月映在湖面的影子漸漸淡去。上方,朝陽自云后升起,撕破黑暗,照亮這方天地。 日月同升,天地晝夜轉(zhuǎn)換,隨著一聲蟬鳴,鏡明宗內(nèi)的一切好像都在這一刻于沉眠中復蘇。 在這般壯闊的景象前,人不免顯得渺小。 太上葳蕤抬頭,面容沐浴在晨光之下,像是鍍上了一層金色。 燕愁余望著她的側(cè)臉,眼中神光柔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