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美人[無限]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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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這個狹小的房間里,放著一個木制的高臺,她拉開簾子,看著臺上的牌位,她伸手把牌位拿下來,仔仔細(xì)細(xì)的用干凈的帕子擦干凈。 一道閃電落下,白光打在她的臉上,那張從來和藹慈善的臉垮了下來,嘴角下垂,臉上的rou往下掉,她瞇了瞇眼睛,緊緊捏著牌位。 因為這一場暴雨,天色更暗了,讓人分不清白天和夜晚的交界,閑乘月一進(jìn)屋就脫了蓑衣掛在墻上,屋里是nongnong的藥味。 “閑哥?!蹦腥说穆曇粝噍^之前有點有氣無力。 閑乘月看過去,宿硯正偏頭看他,臉色潮紅,雙眼卻亮得驚人。 閑乘月微微頷首,當(dāng)做應(yīng)聲。 林敏高興道:“硯哥剛剛才醒,對了閑哥,陳煒剛才過來了,說是有話想跟你說?!?/br> “閑哥。”宿硯又叫了一聲閑乘月。 閑乘月看向他,宿硯小聲說:“你陪我說說話吧?!?/br> “說什么?”閑乘月眉頭皺起來。 宿硯虛弱道:“隨便說什么都行,林敏累了這么久,讓她補補覺吧?!?/br> 前一晚幾乎只睡了三個小時的林敏確實累得不行,她也不覺得藥味難聞,她縮進(jìn)被子里,對閑乘月和宿硯說:“你們聊吧,我睡得著,我睡眠質(zhì)量可好了?!?/br> 這是個體貼的小姑娘。 閑乘月坐到宿硯旁邊,挑了挑眉:“說吧。” 宿硯的聲音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嗓音非常沙啞低沉——很催眠。 “閑哥,謝謝你?!彼髅饔袣鉄o力,卻偏偏給人一種謝得很鄭重的感覺。 閑乘月抿了抿唇:“舉手之勞?!?/br> 宿硯咳了一聲:“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對我來說就是我的一條命?!?/br> 他看著閑乘月的側(cè)臉,想探究到底在什么情況下,閑乘月臉上才會有明顯的表情變化,他從見到閑乘月第一面起,就想撕開他處變不驚的外殼,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樣。 閑乘月平靜到近乎冷漠的看著宿硯。 宿硯也看著他。 “別說謊了?!遍e乘月的聲音很平,沒有一絲情感波動。 閑乘月那雙漆黑的眼眸似乎能看透每個人的靈魂。 宿硯收斂了強撐的笑容,移開了目光:“從來沒人在意過我,我的親人和朋友,嘴里說的再好,等我遇到事的時候,都恨不得我撐不過去,然后來踩我一腳?!?/br> 他說的很自然,似乎是在講一個故事,“有時候我都覺得,我這樣的人或者好像也沒什么意思?!?/br> “錢再多,得不到的還是得不到,從來不會有人不求回報的對我好?!?/br> 他眨了眨眼,似乎說到了動情處,但強忍著眼淚。 “所以我才說,閑哥,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對我來說意義重大?!?/br> “說起來有點rou麻?!彼α诵?,“閑哥你別嫌棄我?!?/br> 閑乘月聽宿硯說完,但他沒有發(fā)表任何感想。 過了一會兒,閑乘月才拿起木板和釘子走到窗前,背對著宿硯說:“隨你?!?/br> 宿硯躺在床上,在閑乘月看不見的時候露出了一個微笑。 他覺得自己很有底氣去競爭奧斯卡小金人。 他正忍著痛洋洋自得,就聽閑乘月說:“你最好快點好起來?!?/br> “不然祭祀的時候,你會死。” 宿硯的笑僵在臉上。 等閑乘月把窗戶釘好,確定嚴(yán)絲合縫之后,他才把錘子放到桌上,長腿一邁往外走。 宿硯連忙轉(zhuǎn)過腦袋問:“閑哥,天快黑了,你去哪兒?” 閑乘月:“去看陳煒?!?/br> 宿硯:“……” 剛剛的表演竟然還是沒有阻擋閑乘月的步伐! 第15章 荒村祭祀 “好在沒出什么事?!标悷樀谋砬橛行┆b獰——他昨晚去村長家偷酒,翻墻的時候沒找對落腳點,把腳扭傷了,他也不想在屋子里待,就拉著閑乘月去了屋外盡頭的走廊下。 “這段時間我天天出去,要躲著村長,還要去合適的山坡上看他們把酒放在哪兒的,前天閑哥你跟我說了晚上能出門以后,我在山坡上蹲了一整晚的點,天亮了才回來?!?/br> 雨水歇歇的飄過來,陳煒低垂著頭,雙手捏成了拳頭:“他們什么都沒做,今早我回來了以后,他們倒是都放心了?!?/br> 風(fēng)險一個人擔(dān),好處所有人拿。 陳煒眼尾有些紅,即便再不想抱怨,但嘴還是控制不住,他看了眼自己組在的屋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算了,算我運氣不好吧?!?/br> “還是閑哥你厲害?!标悷樝肫痖e乘月屋里那兩個拖后腿的,“你就從來不會因為這種事生氣。” 道理都懂,不為了別人也得為自己去做,但誰能真正做到毫無怨言呢? 一群蠢貨什么都做不好,還總想著吃現(xiàn)成的,得是圣人才能不生氣。 閑乘月這兩天沒戴手套,他的手骨節(jié)分明又修長,大學(xué)畢業(yè)后他就沒有再做過力氣活,手上的繭慢慢變薄,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不出來了,他聽完陳煒的抱怨,平靜無波地說:“之后他們不會有這么好的運氣了?!?/br> 陳煒笑了笑:“閑哥說得對。” “明天去祭祀,你就站在我后面。”閑乘月微微低頭,對比他矮小半個頭的陳煒說,“今晚別睡?!?/br>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但陳煒也不問原因。 他只是壓下了情緒,笑著說:“好,我都聽閑哥的?!?/br> 閑乘月沒有再和陳煒聊下去,他本身跟陳煒也沒什么可聊的,不過是看在陳煒?biāo)绲姆萆侠悷樢话?,且只有這一次,以后再見面,招呼會不會打都不一定。 雨天天黑得比平時更早,偌大的雨聲還在外頭響個不停。 四間屋子里的人沒一個人敢說話,甚至沒人敢睡覺,門窗都關(guān)得很靠,一點縫都沒開。 閑乘月坐在椅子上,沒有去床上睡。 天黑前他給林敏和宿硯都打過招呼,今晚不能睡。 林敏已經(jīng)顛倒了一個白天,晚上正好睡不著,坐在大通鋪上靠在墻壁發(fā)呆,時不時去探一下宿硯的額頭,看看有沒有燒得更厲害。 只是宿硯因為發(fā)燒,一直昏昏沉沉,不能說清醒,但也沒能睡過去。 外面的雨勢沒有一點變小的勢頭,閑乘月閉著眼,雙手環(huán)胸,似乎是個假寐,直到外面響起了一聲慘叫。 他幾乎是在瞬間睜開了眼睛,窗戶被木板釘了起來,連外面的影子都看不見。 就和他們來到這兒的第一晚一樣,外面響起了劇烈的敲門聲。 那聲音沉悶,木門搖搖欲墜,連接處發(fā)出了“咿呀”聲,腐臭味從門縫中傳進(jìn)來,林敏在床上捂著嘴,害怕自己吐出來。 但這一回外面卻沒人求救。 似乎是在直晃晃地說敲門聲是假的,誰開門誰倒霉。 在又一聲敲門聲響起的時候,閑乘月動了,他把窗邊的木桌搬到了門口,抵住了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木門。 但這似乎并不夠,門栓已經(jīng)被“敲”開了,原本還算結(jié)實的門栓此時就像是早就腐朽的枯木,從中間裂了一個口,外面的夜風(fēng)裹挾著雨滴灌進(jìn)來,把屋里的土地打濕了。 這一切來得太快,閑乘月也不管已經(jīng)濕了的地面——這里的屋子沒有地磚,也不是水泥地,就是普通夯實了的土地,雨滴在上面,很快就被土地吸收,沒有聚成水洼。 外面的慘叫聲忽高忽低,似乎還有低低的嗚咽,雨中人的腳步聲無比清晰。 “哐!”地一聲巨響在所有人耳邊炸開,閑乘月用盡全身力氣,關(guān)上了破舊的木門。 裂開的門栓被閑乘月隨手扔到一旁,隨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木條插進(jìn)去。 這木條是閑乘月下山時專門撿的,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做完這一切,閑乘月依舊沒有松口氣,他就站在門邊,靠著墻。 外面終于傳來了清晰的人聲,一聲救命還沒喊完,就是更大的雨聲。 門外的一切都像是隔了一層霧,卻連聲音都不真切。 林敏緊緊抓著被子,屋里一片漆黑,只有從門縫里透進(jìn)來的一點光,但雨夜,即便是光也比平時更黯淡,她甚至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閑乘月的影子。 什么聲音? 林敏忽然瞪大了眼睛。 像是……像是斧頭砸門的聲音。 一下又一下。 不是他們的屋子,是……是誰的屋子?誰在砸門?砸的又是誰的門? 什么時候會輪到他們屋? 耳邊的聲音似乎更砸了,但最大的聲音還是她的心跳聲,那種死亡來臨前的窒息感,讓她連呼吸都停頓了,她甚至不敢再靠在墻邊坐,而是膝行到宿硯旁邊,緊緊抓住了宿硯的胳膊。 宿硯昏睡的迷迷糊糊,沒法給林敏一點反應(yīng),只有閑乘月守在門口,充當(dāng)他們倆的保護神。 風(fēng)從木門的縫隙涌入屋內(nèi),風(fēng)聲像是帶著無盡哀怨的嗚咽。 閑乘月透過細(xì)小的縫隙朝外看去——一片雪白。 霎時,閑乘月就知道外面是什么了。 那是怪物的眼睛。 沒有瞳孔,只有眼白。 無悲無喜。 看著那條縫隙外的眼睛,閑乘月一直沒有眨眼,直到那一片白色消失,閑乘月才終于看到了屋外,依舊是無盡的大雨,暗得看不起雨勢,只能靠聽覺。 對面的屋子木門也已經(jīng)搖搖欲墜。 那一聲聲斧頭砸門的聲音還在不斷響起。 閑乘月抿了抿唇,把垂落下來的頭發(fā)伸手抹到腦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