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美人[無限] 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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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雨恐怕也只會在工廠內(nèi)落下。 而那些進入了工廠卻沒有找到宿舍的任務者是最凄慘的。 如果沒有進工廠,而是待在工廠外,反而不會有事。 但在外面待了一整夜閑乘月都沒有看到任務者,就證明所有任務者都進來了。 只是他們沒能全部找到宿舍。 整個工廠就是一個迷宮——它存在的本身就是罪惡,在這里,任務者永遠不可能離開里世界,白楊就是其中之一,他留在了這里,然后成為了這里的一部分。 這個工廠顯得溫情脈脈,它給任務者們提供庇護,遮風擋雨,有吃有住。 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鬼怪,就連下雨時出現(xiàn)的巨大影子都更像是守護神。 它只是禁止任務者們離開,用一種溫和的手段。 外面充滿危險,只有工廠才能庇護他們。 然后步步蠶食,慢慢同化,任務者們要么死了,要么和白楊一樣,徹底喪失自我。 這么看來,白楊并不是死后留在這里,而是他本來就“活”著,成了工廠里的工人,成為里世界的一份子。 但也等同于“死”了。 閑乘月如夢初醒——里世界并不是在養(yǎng)蠱,它只是現(xiàn)在才找到正確的方式。 這是一個新的世界,而它正在吸納自己的居民。 工廠里每天中午十二點必到的雨,只存在于工友們嘴里的“事故”,都只是阻止任務者們離開的方式,而里世界永遠有出口,它不能真的把人永遠困在里面。 它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外星科技?未來科技? 但它絕不是個好東西。 所以出口只會是在工廠之外,而他們現(xiàn)在需要的是離開這里的“鑰匙”。 “鑰匙”則在工廠之內(nèi)。 到了午休時間,閑乘月沒有去和工友們吃飯——他從他們身上已經(jīng)得不到什么了,這些工友嘴里的話兩成的可信度都沒有,他們只是工廠混淆視聽的一部分。 閑乘月找到了宿硯。 宿硯也剛從廠房里出來,身上和頭發(fā)還有點灰。 他一看到閑乘月朝自己走來就立刻拍打自己的衣服和褲腿,只要是在閑乘月面前,沒人比他更在意形象。 兩人一起去了食堂,找了個沒什么人的地方坐下。 閑乘月先把自己分析說了,隨后肯定道:“我們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拉進了里世界,但一定是可以關閉的,要么是標記要么是媒介,只要找到,我們就能再也不用被拉進來?!?/br> 這才是閑乘月關注的重點。 他已經(jīng)不想再進里世界了,他在現(xiàn)實中有許多牽掛。 還在醫(yī)院里的mama,他的事業(yè),他的生活。 ……以及宿硯。 閑乘月看向宿硯。 宿硯:“我們一起想辦法,總能從這兒出去?!?/br> “再也不進來?!?/br> 閑乘月:“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先從這里出去?!?/br> “出口應該在工廠外面?!?/br> 閑乘月:“我們得去找白楊,先去把他叫醒。” 至于能不能叫醒,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第130章 詭異傳說 對于白楊, 閑乘月其實并不算了解。 他們曾經(jīng)在里世界里合作過,可閑乘月對里世界里的一切人與事都不放在心上,回到現(xiàn)實中后也不會想要和在里面認識的人有聯(lián)系。 于是喚醒白楊成了一件難事。 現(xiàn)在的白楊知道自己的名字, 有完整的“記憶”,對工廠有歸屬感,他真的覺得自己就是這里土生土長的人,勤勤懇懇地干活掙錢。 “你們還是去看看醫(yī)生吧。”白楊穿著工服,手里提著一個水桶, 一臉關切地說,“經(jīng)常有人腦子出問題?!?/br> 他看著閑乘月他們, 語氣竟然有些惋惜:“有吃有喝, 工作還不辛苦,也不知道怎么這么多人會腦子有病。” 白楊說腦子有病的時候語氣并不嘲諷,他似乎只是在客觀描述看到的事實。 閑乘月有些頭疼的看向宿硯——他其實不愛和人打交道, 工作是工作, 客戶不是他的朋友,他自有一套對付客戶的辦法和話術, 但除此以外他的社交經(jīng)驗只比零好一點。 此時他們站在宿舍大樓外的平地上,這邊還沒有開發(fā),只是整平了土地, 鋪上了水泥, 將來這塊地上可能會建一棟樓, 或是一件廠房。 “你記得你父母嗎?”陳蘭頗有耐心的問,“不是他們叫什么名字, 工作是什么, 而是他們喜歡什么顏色, 愛買什么東西, 平時的小習慣,既然去年你和他們一起過得年,那應該記得他們置辦了什么年貨吧?” 然而白楊并沒有思考,他覺得這是浪費時間,三個人圍著他,憑他怎么說都不讓他走,他自己又走不掉,語氣煩躁地說:“我怎么可能不記得?!你們夠了沒?我要去吃飯了。” “煩不煩?。 卑讞罘藗€白眼,“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這個世界是假的,你們和我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行了吧?” 宿硯在旁邊認真地問閑乘月:“我要是揍他一頓,他能醒過來嗎?” 閑乘月:“……也不是不能試試。” 他還是相信宿硯下手有輕重的——吧? 完全沒被避諱的白楊:“……你們是真的有病,你敢動我信不信喊我救命?” 工廠里來來往往都是人,白楊現(xiàn)在嚎一嗓子,起碼能引來十幾個人。 宿硯看了眼閑乘月,閑乘月正要點頭,察覺到他們還真想把白楊揍醒的打算,陳蘭立刻說:“咱們再好好談談?!?/br> 白楊:“談什么談啊!這有什么好談的?!?/br> 陳蘭深吸一口氣:“那你告訴我,去年過年,春晚上有沒有讓你記得的節(jié)目?一個就夠了,你說出來我們就讓你走?!?/br> “行,這可是你說的。”白楊嘆了口氣,對這三個人絕望了,他張開嘴,“去年春晚……” 他愣了愣,遲疑了幾秒后繼續(xù)說:“去年春晚我……” 白楊的臉色變了。 他只記得去年很熱鬧,他和父母一起過年,坐在電視機前看春晚,但有關那一晚的記憶都很模糊,他記不起春晚的主持人是誰,也記不起具體的節(jié)目。 甚至有關于父母的記憶,他的父母都是一樣的表情。 臉上的微笑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消失過,一直保持著同樣的弧度。 白楊站在陽光下,他突然覺得有點冷,但還是堅持說:“我記不太清了,這都過去多久了,我沒那么好的記性?!?/br> 可他說完這話卻沒有提出要走。 對方說的話此時此刻似乎有了一點說服力,只是依舊離譜詭異。 “你們怎么證明這里是假的?就靠問我這些問題?”白楊微微仰頭,他看著閑乘月的眼睛。 閑乘月:“你離開過工廠嗎?” 白楊:“當然出去過?!?/br> 陳蘭:“那你就沒發(fā)現(xiàn)外面那么多樓,就沒有一棟樓有人住嗎?而且明明沒人住,早上卻能有不少人冒出來。” 然而白楊卻茫然地看著他們:“有人住啊,我偶爾晚上也會出去,就住在工友家里,晚上很熱鬧。” 說完這話,白楊的表情又變了,原本放下的戒心重新提起來。 “你們就是有??!”白楊伸手想把擋在身前的人推開。 然而他剛剛伸手,就被宿硯抓住了手腕。 白楊看著宿硯,他眉頭緊皺,恨聲說:“我勸你……” 他的話沒有說話。 宿硯轉頭問閑乘月:“我記得上次是打斷了他的腿?” 閑乘月點點頭,還不忘叮囑:“下手快一點。” 甚至不是輕一點。 這次連陳蘭都站到了一邊,她和白楊并不認識,只是說:“能想起來最好,對了,他應該是想出去的吧?” 要是白楊不想出去的話,那醒過來就是白醒,挨揍也是白挨。 陳蘭嘆氣道:“真麻煩啊……” 閑乘月沒說什么。 只有白楊鬼哭狼嚎:“別碰我!別碰我的腿!” 他瘋狂掙扎,本來就沒準備下手的宿硯被他掙開。 白楊拔腿就跑,他完全無法思考了,剛剛閑乘月他們說的話統(tǒng)統(tǒng)從腦海中消失,他的呼吸急促,心跳快得讓他覺得疼痛,冷風從嘴里慣進去,他全身都是汗水。 “就讓他跑?”宿硯問閑乘月。 閑乘月:“說不通,那今晚就把他帶出去。” 眼見為實。 陳蘭:“不對,你們看!他又回來了!” 明明已經(jīng)跑遠的白楊突然從遠處往回跑,他的身影模糊,閑乘月再好的視力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他的動作幅度卻很大,白楊瘋狂地撕扯著自己的工服上衣,用力之大,甚至扯壞了布料,他上衣里只有一件白色背心,撕完了上衣以后他連背心都沒放過,最終打著赤膊跑了過來。 “沒想到他身材還挺好?!标愄m小聲說。 白楊氣喘吁吁地跑到閑乘月面前,他用手背摸了把額頭的汗,急促地說道:“把工服脫了,別穿了!這玩意有鬼!” 閑乘月看著他:“知道自己是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