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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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因著心神不定, 借口起夜看了兩三回,見暖閣里靜悄悄一切如常,郁宛方才釋懷。 次日一早,慶嬪醒來覺得口里分外干渴,嗓子也火辣辣地?zé)?,腦中更是翻江倒海似的,亂糟糟沒個頭緒。 郁宛穿著一身家常藕荷色衣衫,鬢上插著兩支鑲米粒大紅寶石步搖, 笑盈盈地走來, “jiejie今兒倒變懶豬了, 起得這樣遲。” 慶嬪沒好氣道:“還不是你害的!” 一開口卻聲氣微弱, 嗓子低啞得厲害。 郁宛讓新燕端了碗剛燉好的雪梨川貝湯來, 吐吐舌頭道:“明明是自己自個兒要喝,勸都勸不聽,倒賴在我頭上!” 想起昨晚上豪氣干云的模樣,慶嬪微微臉紅,那洋酒果然碰不得,初嘗跟蜜水似的,怎料三杯落肚就醉得人事不省了? 她緩緩喝著解酒的湯飲,“昨晚上我沒說醉話罷?” 郁宛心念一動,面上依舊笑著,“不曾,可jiejie也得注意著,往后再別灌得爛醉如泥,你這身嬌rou貴哪禁得起?!?/br> 慶嬪按著太陽xue,撥浪鼓般搖頭,“再不敢了,一次受罪還不夠的?” 郁宛看著她勻了面,正要請她去前廳用早膳,哪知小桂子卻一臉焦灼地跑來道:“儲秀宮那邊來人,請兩位主子快些過去呢,若誤了時辰,將以宮規(guī)處置?!?/br> 郁宛一愣,儲秀宮不是舒妃的住處么,她憑什么說這話? 慶嬪冷笑:“舒妃這是想擺皇后的譜呢!” 那拉氏跟幾個高位嬪妃都不在,可不就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雖說皇帝并沒明確交代由舒妃接掌宮務(wù),可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忍一忍的好。 郁宛便讓小桂子將放涼了的八寶甜粥端來,跟慶嬪快速地分食了一小碗,本來還該要兩個花卷墊墊肚子的,實(shí)在來不及,只能算了。 正要去傳蘭貴人,還好小鈕祜祿氏習(xí)慣早起,這么一會兒的工夫已然按品大妝,郁宛看她捧著臉,一副似睡非睡模樣,只當(dāng)她有些困意,一時也顧不上多問,趕緊讓人備轎。 好容易踩著點(diǎn)到了儲秀宮,舒妃的花廳已然高朋滿座——其實(shí)人并不多,地方小才顯得格外擁擠,加之舒妃大發(fā)善心,將平日那些沒人理會的常在答應(yīng)官女子都請了過來,好撐撐場面。 見二人步履急促,滿頭首飾亂晃,舒妃便冷笑道:“你們瞧瞧,果然是皇上心尖子上的人,習(xí)慣了作威作福,御駕才一離宮,便把規(guī)矩體統(tǒng)全給忘了?!?/br> 她最惡慶嬪,自然逮著機(jī)會發(fā)難,“虧你還是大學(xué)士家出來的呢,難道不知道行不動裙笑不露齒,哪里有漢軍女兒的閨范?” 慶嬪暗暗惱火,今日來得這樣整齊,顯然舒妃早就派人提前知會過,只單單漏下她跟多貴人兩宮,分明有備而來。 慶嬪卻是絕不肯受氣的,當(dāng)即冷笑道:“皇后娘娘并未讓舒妃你接掌六宮事宜,你憑什么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 舒妃也不甘示弱,“看來慶嬪是連尊卑有別的道理都忘了,你是嬪位我是妃位,難道本宮訓(xùn)誡你一個小小嬪妾的權(quán)力都沒有?” 說罷就命侍女菱角取紅木板來。 她知道打人不打臉,短短幾天慶嬪臉上的傷未必能養(yǎng)好,若皇帝回來瞧見難免不妥,可掌嘴慶嬪身邊的婢女也是一樣——對她這么一個心高氣傲的人來說,也夠她受的了。 所謂殺雞儆猴是也。 慶嬪下意識將綠萼護(hù)在身后,橫眉冷對,“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舒妃冷笑,便要讓幾個五大三粗的太監(jiān)將慶嬪按住,至于多貴人且不著急,有的是辦法收拾。 在場鴉雀無聲,雖然都對舒妃這般粗蠻舉動心有戚戚,可誰叫她們位份太低,也沒她們說話余地。 還是婉嬪款款起身,“舒妃娘娘,姑念在慶嬪是初犯,責(zé)罰就不必了吧,想來她也不是有心頂撞?!?/br> 她是潛邸出來的人,論資歷在座最為深厚,誰都得聽她一言。 舒妃這會兒本來也有些騎虎難下,慶嬪死到臨頭還這般囂張,若只是責(zé)罰一個侍女?dāng)嗖荒芙兴夂?,可若不罰,卻叫她的面子往哪兒擱? 正好婉嬪遞了臺階,舒妃便借坡下驢,“既然婉嬪替你求情,本宮便姑且饒你這回,你入座罷。” 慶嬪不情不愿地謝了恩,到婉嬪下首坐下。 郁宛松了口氣,她還真擔(dān)心舒妃胡攪蠻纏,慶嬪再怎么剛,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只怕還沒等皇帝回來她倆就身首異處了——縱使主持公道又有何用? 郁宛自己則是慣會見風(fēng)使舵的,說她慫也好,反正保命最要緊,這會兒只安心坐著,屁都不放半個。 舒妃看在眼里,深感自己威嚴(yán)起了作用,大為滿意。 以前那拉氏開會不過談一談宮中近況,或者號召嬪妃們要厲行儉省,為國庫節(jié)約開支云云。舒妃既不懂,她也沒權(quán)力經(jīng)管宮中賬務(wù),只能不咸不淡打些官腔,一時間氣氛有些冷場。 好在舒妃有自己的辦法,嬪妃們沒坐一會兒,她就讓儲秀宮的宮婢捧著一大摞書冊出來,分發(fā)到各人桌上,“如今回部戰(zhàn)事吃緊,咱們也須勤于修身,敬慎持躬,方不辜負(fù)萬歲對咱們的期望?!?/br> 郁宛:…… 打仗跟修身有何關(guān)系?就算要超度亡魂,不該請法師來做法事嗎? 她翻了翻手中厚厚的冊子,一眼瞟去仿佛都是關(guān)于婦德婦容的,不知誰人所編纂,看樣子還是本大雜燴。 舒妃正色道:“即日起,各宮請安都得誦讀兩個時辰的女誡方可離去,慶嬪你是嬪位之首,更得以身作則,那就由你負(fù)責(zé)抄錄注解,本宮會定期檢查?!?/br> 慶嬪面無表情,不就是想借機(jī)磋磨她么?倒要看看誰更能抗。 當(dāng)下也不做辯解,冷冷地答應(yīng)下來。 郁宛暗暗叫苦,背書不算難事,可兩個時辰會否太長了點(diǎn)?足足有四個小時呢,學(xué)生時代的課程都沒這般緊湊。 其余嬪妃更是怨聲載道,舒妃要找慶嬪跟多貴人麻煩,憑什么拉她們當(dāng)墊背?好沒志氣。 其中有些還是餓著肚子來開會的,早已饑腸轆轆——郁宛倒是慶幸自己先喝了那碗粥,雖然分量不多,勉強(qiáng)能搪一搪餓。 舒妃沒敢做太絕,雖然把嬪妃們都叫過來受罪,茶水還是免費(fèi)供應(yīng)的,讀書讀累了能解解渴。 不過郁宛略嘗了一口就覺出是去年的陳茶,還有股淡淡霉味,這個舒妃又小氣又愛擺譜,還真是極品。 好容易捱到日上中天,郁宛感覺自己已成了案板上的魚,又渴又餓。 再看慶嬪,已然唇色發(fā)白,臉孔冒青,連走路都虛虛浮浮沒踩在實(shí)地。 郁宛忙過去攙著她,“jiejie不要緊罷?” 慶嬪搖頭,咬牙道:“我還受得住。” 她就是這么個要強(qiáng)性子,寸步不肯服輸。方才抄寫時不但字字娟秀,還大聲念誦,舒妃想看她出丑,她偏不能讓這賤婦如愿! 郁宛心想,這又是何必呢,不過盡管她不太理解文人風(fēng)骨,但對慶嬪這種極力抗?fàn)幍木襁€是挺欽佩的——慶嬪若為男兒身,必定也是文死諫武死戰(zhàn)的那類。 “看你這樣子像是中暑……不如請?zhí)t(yī)來瞧瞧?”郁宛關(guān)切道。 雖說還是三月天,可舒妃那宮里又悶又逼仄,還放了好幾個火盆——好像炭不要錢一樣。 慶嬪深吸了口氣,“不用,沒什么大不了?!?/br> 郁宛無法了,這人脾氣硬得像石頭,慧賢皇貴妃若也是這般,那也難怪短壽,慧極必傷。 只得讓小桂子傳話御膳房,多煮些綠豆湯,午膳也弄些容易消化的菜肴,如南瓜盅、清蒸鱸魚、蝦仁煨蛋等等,辛辣生冷的就不必了。 慶嬪見她又自來熟地把自個兒拉去她宮中,倒也沒多說話,她向來不慣與感情豐沛的人相處,不過多貴人這份赤子之心的確難得。 慶嬪望著眼前這個熱心腸的姑娘,仿佛明白皇帝為何會寵她良久。 兩人正要向永和宮走去,一個頭發(fā)都花白了的嬤嬤卻匆匆過來,“慶嬪娘娘,十四阿哥又吐奶了,乳母們請您過去看看呢?!?/br> 作者有話說: 明早見~ 第45章 眼光 慶嬪去阿哥所還順便把郁宛給捎上了。 倒不是病急亂投醫(yī), 她真真切切希望多個幫手——慶嬪對令妃的話一向奉為圭臬,既然令妃說多貴人可靠,那多貴人必然可靠。 對此, 郁宛只想表示:o(╯□╰)o 固然慶嬪沒生過孩子,可她自己也沒生養(yǎng)呀, 根本連懷都沒懷過呢, 她們這兩只不下蛋的母雞去了頂什么用? 不過閑著也是閑著,郁宛懶得拒絕, 正好她想去看看阿哥所長什么模樣, 現(xiàn)在用不上, 沒準(zhǔn)以后用得上。以她如今的盛寵,遇喜是遲早的事, 與其到時候忙得焦頭爛額,不如早早準(zhǔn)備的好。 等到了地方, 郁宛便哦豁, 這就是個大型的幼兒園嘛,區(qū)別在教室更寬敞,人員更少——后世的托兒所是一個老師照顧幾十個學(xué)生,這里卻是一位阿哥有十來個乳母嬤嬤們伺候。 果然天家氣象無與倫比。 慶嬪很有見識地告訴她,本朝以前的皇子基本都住在乾西五所,乾隆爺也是從里頭出來的,可自從他老人家即位之后,覺得此處乃潛龍府邸, 便不再許皇子們居住, 并改建為重華宮、建福宮、漱芳齋等等。 郁宛一點(diǎn)也不感到驚訝, 乾隆這樣自視甚高的人自然什么都得是獨(dú)一無二的, 話說漱芳齋不是小燕子她們住處么?可惜沒見到幾個格格, 也無從分辨跟電視劇的長相是否相似。 乾隆一朝的皇子大半居于乾東五所,因著地方不大怕均不開,萬歲爺便在擷芳殿舊址處興建了三所院落,便是如今的南三所。 慶嬪道:“我原勸過jiejie別這么早將阿哥抱過來,她偏不聽,真是牛心古怪?!?/br> 郁宛心道你倆都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誰也沒資格說誰。 不過令妃許是照著孝賢皇后的榜樣——孝賢皇后常說祖宗規(guī)矩不可廢,二阿哥七阿哥都是一出生就抱到阿哥所,兩位嫡子早夭,未嘗沒有這方面因素,歸根結(jié)底是個讓封建體統(tǒng)害了的女人。 令妃何嘗不知孩子養(yǎng)在身邊更好些,為怕落人口舌,也只能母子分離,其實(shí)她若去向那拉氏求情懇請讓永璐多留兩年,那拉氏未必不會應(yīng)允,但令妃也低不下頭罷了。 郁宛就想若是她生了孩子,必定得死皮賴臉叫乾隆留在永和宮里,她才不管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最少也得等種了痘再說,外頭人多眼雜,讓誰照顧她都不放心! 忽見一個十歲出頭的小男孩一瘸一拐進(jìn)門,瞧見二人愣了愣,便慢吞吞上前,“永璇給慶娘娘請安?!?/br> 對著另一位漂亮庶母卻犯了難,他常住在阿哥所,不認(rèn)識這些新進(jìn)宮的。 慶嬪笑道:“這是多貴人?!?/br> 又面朝郁宛,“這位是八阿哥?!?/br> 郁宛不太懂如何跟小孩子打交道,但她天生自帶親和的感染力,“八阿哥你好?!?/br> 少年明顯對她頗具成熟風(fēng)韻的臉猶豫了一下,但還是乖乖喚道:“多娘娘萬福?!?/br> 非常脆嫩的少年音。 看著他吃力地掀簾進(jìn)了梢間,郁宛詫道:“八阿哥的褲管怎么短了一截,是乳母們沒縫好?” 走路的姿勢看起來也有點(diǎn)奇怪,莫非玩耍的時候扭傷了腳踝? 慶嬪嘆息,“這些都是舊事了?!?/br> 原來淑嘉皇貴妃生這個孩子就生得不好,襁褓里就帶點(diǎn)跛,且太醫(yī)院多位院正診斷無法醫(yī)治,淑嘉皇貴妃當(dāng)時都快慪壞了,生怕自己會落得康熙朝成妃戴佳氏那般下場——戴佳氏生的七阿哥天生殘疾,康熙爺再沒去過她宮里,直到晚年才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封了個妃位,也是諸皇子生母中最晚受封之人。 淑嘉皇貴妃多要強(qiáng)啊,斷不能聽天由命,于是使勁渾身解數(shù)纏著萬歲爺又生下九阿哥,雖然九阿哥因著先天不足早早夭折,可淑嘉皇貴妃證明了自己確有生下健康皇子的能力,永璇的跛足絕非她一人之責(zé),后來十一阿哥出生,淑嘉皇貴妃重新變得躊躇滿志,以為可以恢復(fù)昔日榮光,怎料人算不如天算,三年后她就草草離世了。 郁宛咦道:“那如今十一阿哥是誰照看著?” 慶嬪朝里頭努努嘴,“可不就是八阿哥,同胞兄弟,他不管誰管?” 淑嘉皇貴妃人緣不好,把滿宮得罪了干凈,以致于誰都不肯養(yǎng)她孩子。如今也就是放在阿哥所,加上婉嬪三五不時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