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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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嬪吃吃笑著,“別胡說,就是梅湯里摻了點葡萄酒,又加了點牛乳跟蜂蜜罷了?!?/br> 上頭那洋酒喝得她頭痛欲裂,可過后回想起來,又覺得那飄飄然的感覺異常舒暢,慶嬪便想了個巧宗兒,摻著喝,這般總不易醉了吧? 郁宛心想她倒是有先見之明,這么早就把后世的雞尾酒給發(fā)明出來了,不過這種不純的酒好像更容易醉罷? 或許慶嬪并不似外表那樣灑脫,而她在宮里過得并不快活,唯有借酒澆愁一舒胸懷。 郁宛沉默著。 慶嬪斜睨著她,“你怎么來了,不是說陪萬歲下棋?” “和敬公主擾場子,不得已才算了?!庇敉鹣肫饋砣杂悬c心梗,本來局勢大好,愣生生被攪和了。 結(jié)果她跟乾隆的頭對頭仍是敗績累累,勝績?yōu)榱恪?/br> 慶嬪撲哧一笑,“你傻呀,不會把棋盤搬走,待會兒再去對質(zhì),我就不信萬歲爺肯賴賬。” 郁宛一拍腦殼,她怎么沒想到呢?不過現(xiàn)在也晚了,李玉必定把馬車內(nèi)收拾干凈。 她怨念地望著慶嬪,“方才jiejie應(yīng)該在場的,也好幫我做個見證?!?/br> 慶嬪哼道:“我不慣見那些人?!?/br> 雖說和敬公主跟令妃關(guān)系十分要好,但朋友的朋友未必是朋友,慶嬪就對這位金枝玉葉不來電,且兩人每每談話都得避著她,慶嬪就更覺得自己被孤立了——說也奇怪,和敬每見一次令妃,令妃的情緒便愈發(fā)低落,臉上笑顏也越來越少,如此這般,慶嬪就更討厭和敬了。 但是令妃卻從不許她說和敬公主的壞話,還非逼著她客客氣氣的,有一次她故意沒給公主倒茶,令妃半個月沒和她說話,見了面還裝作不識,叫慶嬪覺得憋屈死了。 郁宛:……什么神奇的女性友誼,她真是半點不懂。 兩人正說話時,外頭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卻是幾個小阿哥一盆火似的趕來,纏著要她講木蘭圍場打獵途中的故事。 郁宛立馬瞪向十二阿哥,必定這小子又在那吹牛了。 永璂裝傻充楞,八阿哥十一阿哥則拉著她的衣袖巴巴說道:“多娘娘,您就講給我們聽嘛?!?/br> 十一阿哥永瑆其實比十二阿哥永璂還大兩個多月,但因為體質(zhì)孱弱的緣故,發(fā)育遲緩,反而矮了半頭,性子也十分羞怯,一緊張起來話都不會說了。 八阿哥看著倒是自然些,因著崇敬郁宛的緣故,對她更是不自覺地親近,“多娘娘,聽說您還親自射殺了一頭黑熊,是真的嗎?那黑熊立起來比人還高,巴掌跟蒲扇似的?!?/br> 郁宛再度向十二阿哥瞪去,這小子吹牛還帶上自己,她怎不記得這般豐功偉績? 十二阿哥俏皮地吐吐舌頭,那些說書人也沒有完全依照事實來的,稍稍夸張些不成么,當(dāng)然他要腔調(diào)的是自己——在他描繪的英雄畫卷里,是他指引多娘娘發(fā)現(xiàn)了那頭兇猛的野獸,也是他親自指點箭矢該刺哪個部位,從而一擊致命,千鈞一發(fā)時,熊掌離他耳根只有兩三寸呢,他幾乎能聞到那張血盆大口里傳出的腥風(fēng)。 永璂沉浸在自己創(chuàng)作的故事里,越想越入迷,以致于兩位兄長問他木蘭秋狝見聞時,他不假思索就說出來了,還得加上郁宛這個證人,才顯得更真實可信。 郁宛:…… 架不住永璇永瑆都是沒見過世面的,永璂又可憐兮兮求她保住面子,郁宛只得將幾個小蘿卜頭帶到自己的馬車上,繼而給他們講起唐僧師徒西天取經(jīng)的故事——反正等七月木蘭秋狝的時候就都拆穿了,不急在一時。 老實說長這么大她還沒見過真正意義上的猛獸呢,勒扎特草原上倒是聽說有黑熊,可誰也不曾見著,她第一任未婚夫口口聲聲命喪熊腹,可也有傳言是被毒蕈菇噎死,大約前者聽起來比較不窩囊。 木蘭圍場那些半馴化的畜類就更不具野性了,跑都跑不快,唯一值得一說的只有梅花鹿,但是也少見到。 郁宛便繪聲繪色對阿哥們講述了一個從黑熊手底救出美麗小鹿的故事。 孩子們聽得雙目亮晶晶的:“這種鹿長什么模樣,該怎么區(qū)分呢?” 郁宛:……嗯,它們的rou很好吃? 現(xiàn)在她還記得紅樓夢里蘆雪庵烤鹿rou一節(jié),說實話,真挺饞人的。 * 乾隆遠(yuǎn)遠(yuǎn)聽見多貴人馬車上笑語喧闐,就知道那妮子一定又在胡說八道了——騙自己是騙不住,騙小孩子還是有一套的。 和敬公主見皇帝光顧著張望,都沒仔細(xì)聽她說話,難免有些嗔怒,“皇阿瑪有了新寵,連女兒都不管了?!?/br> 乾隆笑道:“朕聽著呢,你剛說什么?” 和敬公主想讓父皇恢復(fù)額駙的親王爵,但這在乾隆看來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至少現(xiàn)在不行。色布騰巴勒珠爾因著縱容叛軍才被削爵,在乾隆看來留他一命已是寬仁備至,倘連爵位都保留著,豈非顯得他太過徇私護短? 何況王爵已交由額駙兄長色旺諾爾布承襲,君無戲言,倘轉(zhuǎn)眼就收回,他可成什么人了? 和敬公主撇撇嘴,“若皇額娘還在世,斷不會讓額駙受到如此重責(zé),她一定會幫兒臣求情的?!?/br> 乾隆淡淡道:“孝賢若在世,也一定會勸朕秉公行事,她深明大義,可沒你這般公私不分?!?/br> 又皺起眉頭,“怎么不見你拜訪那拉氏?論理,她也是你皇額娘?!?/br> 和敬公主撒嬌道:“兒臣不是忙著陪皇阿瑪解悶么?” 她跟那拉氏處不來,皇帝又不是不知道,當(dāng)初她也沒想過那拉氏會那么快成為繼后,還以為后位會虛懸?guī)啄?。雖說是皇祖母一手促成,可皇阿瑪未免變得太快了些。 和敬公主聽到后方傳來的歡聲笑語,秀氣的眉尖蹙了蹙,“如今這些阿哥一個賽一個淘氣,成日里玩耍打鬧,半分心思都不用在正道,連那拉皇后生的嫡子都這般,旁人更不消說了?!?/br> 又嘆息道:“到底不及端慧太子在時,永璉七歲就能讀左傳,若是沒那場意外……他該出落得何等芝蘭玉樹,文武雙全。” 提到早夭的嫡長子,乾隆罕見地沉默下來。 和敬公主見目的已然達到,便知趣告退,欣欣然找令妃說話去了。 第52章 討好 許是郁宛講故事的水平太過引人入勝, 一直到隊伍啟程,小阿哥們?nèi)圆豢想x開。 郁宛無法,只得讓新燕去問皇后, 她覺得那拉氏應(yīng)該是不放心將十二阿哥留下的,先前秋狝的時候是不得已, 如今親額娘都在身邊, 還能隨意丟給外人么? 哪知那拉氏卻回話請她安心便是,還把永璂的乳娘都給送了來, 儼然放了一百二十個心。 婉嬪的說辭也是一樣, 既然八阿哥十一阿哥樂意跟著多貴人, 那她正好可以省點精神。 郁宛:……原來大伙兒都是不樂意帶孩子的么?她以為宮里的女人個個母愛泛濫呢。 郁宛就懊悔自己為何偏挑中西游記,這書有一百回呢, 她應(yīng)該說聊齋里的那些短篇故事才好——至于會否嚇得小阿哥們做噩夢,就不在她考慮的范疇之內(nèi)了。 等馬車抵達圓明園時, 郁宛已經(jīng)把大鬧天宮、三打白骨精、豬八戒高老莊娶妻幾個有名的故事都講得差不多了, 還著重介紹了一番里頭那些妖怪——尤其是女妖怪。以前她看六小齡童版就專愛盯著里頭的美女瞧,什么玉兔精蜘蛛精白骨夫人玉面狐貍,個個拎出來都是能艷壓群芳的大美女,還兼具古典氣質(zhì),哪像后世的明星那般審美趨同化。 小阿哥們一個個聽得臉頰緋紅,正是知好色而慕少艾之時,哪里受得住,叫新燕頻頻給自家主子使眼色, 這么教壞小朋友不好罷?乳娘們可都在旁聽著呢。 郁宛心說她巴不得乳娘回去告狀, 這般明日總不會叫她帶孩子了, 她又不是專職當(dāng)保姆的。 春泥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雖然西游記的全套折子戲她都看過, 但里頭的旦角都是男人扮的,可沒郁宛描述的這樣綽約多姿。 不過她仍有疑惑,“孔雀公主是誰?原書有這號人物嗎?” 郁宛暗道壞了,她忘記電視劇有幾個妖怪是編劇原創(chuàng),這般當(dāng)然跟書中回目對不上。 只能含糊其辭,說是她自由發(fā)揮編纂的故事。 春泥立刻投來崇拜的目光,“原來小主還會寫書,太厲害了!” 后來連乾隆都聽說她有這番才能,命她在紙上抄錄,再送去書坊發(fā)行,還要改編成折子戲,這當(dāng)然是后話。 郁宛到達目的地,覺得自己真是進大觀園的劉姥姥,御花園跟眼前比起來完全就成了微縮模型,里頭光是人工湖就多得令人瞠目,更別說天然形成的水澤了,堪稱星羅棋布。 各人的落腳點是早就安排好的,皇帝住九州清晏,那拉氏住碧桐書院,皇太后則在長春仙館——以前孝賢皇后的居所,除了她老人家也沒人敢住進去。 其余嬪妃當(dāng)然還是原來住地,獨郁宛是新來的,皇帝給她留了幾塊地方,讓她自己挑揀。 郁宛按圖索驥,杏花春館名字太俗,茹古涵今又顯得太大,她這種胸?zé)o點墨的住進去簡直像反諷;映水蘭香、曲院風(fēng)荷又過于妖冶,像勾欄院出來的;至于什么別有洞天、洞天深處等等,原諒郁宛思想齷齪,都充滿了暗示意味,恐怕乾隆這個老色批會天天來撩她。 到最后還是選定“武陵春色”一處,取桃花源意象,或能樂而無憂。 圓明園常年有人打理,各處都干凈整潔,故而新燕春泥也沒費多少功夫。郁宛倒是想起蘭貴人,讓小桂子多嘴去問一句,看皇帝的意思是跟她住還是讓小鈕祜祿氏獨居一宮,結(jié)果小桂子回答太后把蘭貴人叫去同住了,如此反倒省事。 郁宛炯炯有神的想,或許太后缺個打牌的吧,侄女總是比外人聽話的。 她本想去水木明瑟看看慶嬪——聽說那里不但有西洋水利機驅(qū)動的風(fēng)扇,涼爽宜人,北邊還靠著文源閣,全國最大的七座藏書樓之一,里頭指不定能發(fā)掘出什么好寶貝。 可惜這樣的勝地被慶嬪先一步占去了,郁宛只能感慨,來得巧不如來得早。 幸好她跟慶嬪交情不錯,她若提出參觀,慶嬪想來不會拒絕。 可惜狗皇帝慣會敗人興致,郁宛剛換完衣裳,御前的王進保就來傳話,皇帝請她去九州清晏用膳。 郁宛:…… 她最煩這種家宴了,人又多,菜又上得慢,還規(guī)矩重重,吃飯都不叫人快活。 但乾隆爺盛情相邀,她豈能拒絕?多少人盼著這份殊榮都盼不來呢。 郁宛審慎地道:“都有哪些人在?” 王進保就給她歷數(shù)了一遍,左不過皇帝太后皇后,再加上貴妃令妃忻嬪婉嬪這幾個,王進保倒是著重強調(diào)了和敬公主帶了獨子來,跟皇后的十二阿哥差不多年歲。 郁宛恍然,和敬公主跟額駙的孩子,這可正兒八經(jīng)算她孫輩了,她這個奶奶是不是得有所表示? 因讓春泥拿紅封包了六兩六錢銀子,再多她也舍不得——她一個月的月錢都只十兩呢。 要是送長命鎖蝦須鐲翡翠扳指什么的,一來不知道乾隆的寶貝外孫會否對那些材質(zhì)過敏;二來也太過破費,說不定一輩子都只見這么一面呢,人情賺了也是白賺。 等郁宛收拾一新來到九州清晏,里頭已十分熱鬧,因這回隨行的孩子們多,竄來竄去跟小炮彈似的,更顯氣氛歡快。 令妃很小心地扶著肚子,乾隆特意給她置了張小桌,周遭還加了幾座屏風(fēng)遮擋,顯然是怕沖撞,看得純貴妃不免有些牙根癢癢,這么身嬌rou貴,干脆不要出來,不過是個妃位,倒得當(dāng)菩薩供著,誰沒懷過孩子! 郁宛掃視四周,果然慶嬪沒來,看來慶嬪如她所言討厭和敬公主,寧可避著不見。 乾隆居于高座上,很有耐心地抓著一個鬈發(fā)烏黑的小毛孩子,不許他亂跑。 郁宛就知道這位是和敬公主家的寶貝疙瘩,上前笑道:“這位便是……小世子吧,長得真是可愛,不知叫什么名?” 其實叫世子是有些不妥的,他爹剛被削去親王爵,但郁宛一時也想不到更合適的稱謂,總不能直呼那啥吧? 反正和敬公主這般得寵,額駙往后多半還得賜個爵位,這聲世子還是當(dāng)?shù)闷鸬摹?/br> 和敬面容稍霽,只當(dāng)郁宛出于尊敬才會如此,算她有點眼力,便紆尊降貴給了她一個難得的微笑,“犬子喚作鄂勒哲特穆爾額爾克巴拜?!?/br> 郁宛:…… 說的什么呀,嘰哩哇啦一長串,聽都聽不清,這是人類的名字嗎? 新燕小聲在身后向她解釋,鄂勒哲是有福,特穆爾是有壽,額爾克是鋼鐵,巴拜則是寶貝,總歸都是吉祥祝福之語。 郁宛一聽就知道這是乾隆老爺子的起名風(fēng)格,給太后上徽號也是這么累累墜墜,生怕別人瞧不出他多么用心似的。 心內(nèi)盡管吐槽,面上還是裝出嘆服的樣子,“這名字真好聽,公主費心了?!?/br> 和敬很驕傲地道:“不是我起的,是皇阿瑪親自給額爾克改的名。” 原來有簡化版,害她舌尖打轉(zhuǎn)半天。郁宛便笑容可掬道:“難怪會如此悅耳,萬歲爺當(dāng)真疼愛小世子?!?/br> 自以為兩個人的馬屁都拍到了,怎料乾隆只是靜靜地看她裝逼——別以為他聽不出來,這小妮子又在心里誹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