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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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鹿血 永壽宮內(nèi)暖意融融, 往來賀客絡(luò)繹不絕,既知道純貴妃出了事,皇帝接下來會抬舉誰便顯而易見了。本朝以來還從未有過貴妃位斷絕之事, 純貴妃若是撤下來,總得有個人頂缺——放眼宮中, 舍令妃其誰? 何況她這趟差事辦得的確好, 皇帝稍加褒獎也是應(yīng)該的。 于是嬪位以下的主子紛紛帶上賀禮前來祝福,或是給十四阿哥送些金麒麟玉墜子之類的福祿物件兒, 或是給七公主九公主送兩件親手縫的衣裳, 無論禮物價值若何, 令妃都命侍女白梅給了豐厚的回禮,于是來人愈發(fā)眉開眼笑。 好容易送走這幫趨炎附勢墻頭草, 令妃才叫關(guān)上宮門,臉上笑容也一掃而空。 慶嬪拿著撥浪鼓逗弄襁褓里的九公主作耍, 看著女嬰吃力地伸手去夠, 偏不讓她得逞,嫩紅色的小臉撇撇嘴就要哭,慶嬪這才慌不擇路塞到她手里,瞅著小女娃自得其樂,慶嬪不禁露出姨母笑。 再一看令妃臉上卻有些懨懨的,慶嬪咦道:“jiejie扳倒了純貴妃,難道不高興么?” 她自然知道令妃做了手腳,可也怪純貴妃自個兒糊涂, 連送到邊關(guān)的軍用物資都敢偷工減料, 大約她以為這樣渾水摸魚摻一點沒事——令妃不過是讓她所作所為曝露人前罷了。 慶嬪很樂觀地道:“就算陛下看在兩位皇子面上對貴妃網(wǎng)開一面, 可也總得找個人來壓制她, 削削貴妃氣焰, jiejie不正是最合適的人選?” 令妃輕輕嘆道:“怕是難呀?!?/br> 起初她也以為此舉會讓純貴妃狠狠栽一跟頭,自己再順勢晉位貴妃,可年前正是最適合加封的時候,如果皇帝此時都未擬旨,年后就更難了。 或許皇帝已然瞧出她在其中扮演何種角色——黑水營的機會來得湊巧,可計劃卻是她早就定好的,總歸回部戰(zhàn)事起起伏伏,她提出賑濟也不會顯得突兀。自己先捐一千,比她位份尊貴的便只能再往上加碼,純貴妃那么個慳吝性子,必然想從別處賺些回來,好設(shè)法填補虧空。哪怕她不犯錯,令妃也會叫她出錯,只是沒想到純貴妃比她預(yù)想中還要顢頇,倒是省了些力氣。 也罷,總歸位份可以細(xì)水長流慢慢攢,資歷到了總有那么一天。握在手里的權(quán)力才是最要緊的。 即便皇帝只是令她暫助皇后協(xié)理六宮,她也得確保自己將是那拉氏最好的輔佐。 令妃定定神,騰出手來撫摸女兒,又望著慶嬪閑閑道:“怎么這幾天你總往我這兒跑?不是嫌永壽宮悶得慌么?” “可外頭更悶?zāi)?。”慶嬪向來不避諱對她發(fā)牢sao,“先前有個多貴人還能說說話,現(xiàn)多貴人去了南苑,一下子冷清不少?!?/br> 令妃詫道:“多貴人去了南苑?” 她竟沒聽到半點風(fēng)聲,看來是連皇后都未告知。 慶嬪拿銀簪子搔了搔頭皮,“可不是,悄沒聲兒就走了,跟私奔一樣。” 令妃聽她話里怨氣沖天,不由得勸道:“這也不是多貴人能做主的,你倆素來交好,別因此傷了和氣?!?/br> 更不必樹立無謂的敵人,她的敵人從始至終就只有一位,余外的麻煩能省則省。 慶嬪撇撇嘴,“我沒怪她呀,我怪皇上呢!” 把這么一顆能說會道的開心果給搶走了,日子得多無聊——萬歲爺真是貪得無厭得很,難道多貴人是他一個人的?人家姓博爾濟吉特,又不姓愛新覺羅! 令妃:……吃醋還有這種吃法,真是聞所未聞。 * 郁宛這回去南苑沒再扮上太監(jiān)服飾,而是穿了一身很工整的女裝。一來欺上瞞下總顯得不夠道義,二來此刻的她也實在不適合做男裝打扮,裹胸都得裹半天,勒得痛死了。 郁宛低頭看著兩團沉甸甸的累贅,很懷疑御膳房的飯菜是否加了激素,她這發(fā)育明顯不正常,可大伙兒都是一樣的飯菜,怎么獨獨對她起作用,還是她生來天賦異稟? 乾隆見她悶頭鉆研些不著邊際的東西,輕咳了咳,“難得出宮,別總拘著自個兒,多看看外頭新鮮?!?/br> 郁宛心說她又不是沒來過,哪還有新鮮可看?還不如留在紫禁城剪窗花彩紙,放鞭炮煙火呢,其樂融融的多有趣兒,如今倒好,熱鬧是人家的,她什么也沒有。 忍不住問道:“萬歲爺,您不覺得人多點更熱鬧嗎?” 乾隆涼涼望她一眼。 郁宛悚然,心想皇帝莫不是會錯意了,以為她說多人運動那種意思?其實她只想叫上慶嬪幾個打牌消遣而已。 正要解釋,皇帝已淡淡道:“不覺得?!?/br> 郁宛啞然,還真是言簡意賅。 卻聽乾隆嘆道:“人生在世,得一知己足矣,再多也是庸人自擾。” 郁宛可不敢給自個兒戴高帽子,心說您老人家的紅顏知己多著呢,死的活的加起來總得有一只手吧——她自認(rèn)是在這座五指山之外的。 乾隆笑道:“何必妄自菲薄,此時此刻,你便是朕至為親近之人?!?/br> 純貴妃令他失望了,但乾隆最痛惜的還并非這件事,而是她竟糊涂到落入網(wǎng)中還不知道,這樣的人如何相夫教子,遑論料理六宮瑣事;至于令妃,她當(dāng)然很聰明,乾隆雖未刻意去查證據(jù),但只瞧最終獲利的是誰,便知令妃并非全然無辜。 因而他削了純貴妃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卻也只給了令妃名義上的暫代,不肯讓她更進一步,此消彼長,方為制衡。 而那拉氏在他看來同樣未盡其責(zé),但凡她當(dāng)初主動將制衣局接過去,這些事都不會有,她倒好,身為皇后卻當(dāng)起甩手掌柜,乾隆干脆成全她。 他并未對郁宛隱瞞這些心思,而是直白地對她吐露不滿,反正多貴人膽子小,不敢將這些話往外傳。 乾隆言畢還做了總結(jié)式的喟嘆,“紅顏易得,真心難求,總歸朕在她們心里不是第一位的?!?/br> 郁宛聽完就以一種“你丫有病吧”的眼神看著他,皇帝的心尖都像榴蓮式的站滿了人,憑什么要求人家對他一心一意?老大不小了,為了孩子追名逐利不是很正常嘛,那拉氏更是無妄之災(zāi),募捐又不是她發(fā)起的,她若主動攬活,只怕皇帝又該嫌她手伸得長,咸吃蘿卜淡cao心。 總而言之,當(dāng)女人是難的,宮里的女人更加難做,又得絞盡腦汁生存,又得全副精神去討好皇帝,還不如民間柴米油鹽醬醋茶來得簡單。 郁宛自以為這番評語十分精妙,怎料皇帝全給偷聽了去,恨得牙根癢癢,壓著她就在馬車上處罰起來,一面氣咻咻地逼問她,“難道朕在你心里不是第一?” 這個么郁宛倒也不能否認(rèn),誰叫對面是她衣食父母呢?提款機那也是第一要緊的物資嘛。 乾隆不懂她腦中稀奇古怪的名詞,光注意到那個第一去了,看來這女子還是挺識時務(wù)的,到底外藩養(yǎng)大沒見過世面,恐怕在她眼中,自己便是世上最英武偉岸的男子了罷。 乾隆欣欣然想著。 下車的時候郁宛眼角便有些薄紅,推稱是午睡醒來的緣故,至于嗓子為何變調(diào),那當(dāng)然是因為過于干渴。 海戶兩口子眼觀鼻鼻觀心,只做不知,雖然郁宛的面貌與上回并無太大變化,只衣裳不同,二人還是很配合地露出驚訝模樣,仿佛皇帝頭一次將寵姬帶到這秘密花園來。 乾隆因跟郁宛商量好先去麋鹿苑參觀,之后再到永定河邊釣魚騎馬,因讓海戶將飯食直接送到團河行宮,雖說皇帝隨行也帶了廚子,可總歸不比宮里,得吃個民間野趣兒。 海戶忙答應(yīng)著,菜單是早就擬好的了,當(dāng)然也找李玉公公參謀過,一道炙鹿rou,一道蟹釀橙,一道干炸糟鵪鶉,湯則是蛤蜊鯽魚,都是不算難得但得趁新鮮的東西。 余下的則由李玉安頓,他只要負(fù)責(zé)這四道菜就行。 妻子田氏提醒道:“咱們是否帶壇子酒過去?” 雖然萬歲爺沒說,可炙鹿rou跟鵪鶉本就是下酒的東西,若待會兒催問起來,只怕得怪他們辦事不利。 海戶想了想,“你把床底那甕黃酒給捎去吧?!?/br> 這酒溫厚不醉人,又可去腥解膩,正合佐餐之用。 田氏答應(yīng)著,瞅見床下黑糊糊的一團,泥紙密封,想必是怕走了香味,便也不敢拆開,連同食盒交給來人帶去。 怎料一回來,卻發(fā)現(xiàn)丈夫正翻箱倒柜找尋什么,一見她忙追問,那盅綁了紅繩的酒水何在? 田氏便說已經(jīng)送走了。 海戶一拍腦袋,“這下要糟!那壇可不是勞什子黃酒,是我留待自用的鹿血酒!” 田氏面露焦急之色,她隱約也聽說鹿血酒補腎壯陽最佳,待會兒鬧出亂子可怎么好?那位妃嬪主子嬌滴滴的怕是受不住。 話說回來,丈夫私下備這個作甚?田氏懷疑地看著他。 海戶:…… 還不是這婆娘總罵他銀樣镴槍頭,他也想當(dāng)個金槍不倒的真男人呀,真是活見鬼! 第64章 解決 麋鹿苑里, 郁宛試探著抓了一把豆餅遞到神獸嘴邊,以為又會像上次一樣被拒之門外,怎料這回那毛色美麗的動物嗅了嗅, 居然就在她手心里痛痛快快吃起來。 郁宛驚喜不已,“您快看!” 生怕乾隆沒注意她的豐功偉績。 乾隆笑道:“你如今與它熟絡(luò)不少, 它自然愿意跟你親近?!?/br> “才不是呢?!庇敉鸱瘩g, 根本她就沒來過南苑幾次,何來熟悉, 恐怕是因為她今日穿著富貴的緣故, 先敬羅衣后敬人, 神獸也會拜高踩低的。 乾?。骸?/br> 眼看著她喂完豆餅又喂草料,還不斷地往麋鹿嘴里塞胡蘿卜, 忙得不亦樂乎,忍不住提醒道:“你別把它撐壞了?!?/br> 以為它跟你一樣食量——這句話乾隆當(dāng)然委婉地沒說出口。 郁宛戀戀不舍地摸了摸盤根錯節(jié)的鹿角, “小乖乖, 你別急哦,姆姆明天再來看你?!?/br> 對著這么大一頭野獸喊小乖乖,乾隆實在有點懷疑多貴人的情商,那姆姆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稱謂? 橫豎這女子特立獨行的地方多了,乾隆爺懶得跟她較真,只叫王進保去將馬廄里的黑白二色駿馬牽來,又寬宏大量地對郁宛道:“朕讓你半注香,誰先到達河邊, 誰就是勝者, 你看何如?” 郁宛眼睛一亮, “賭注呢?” 乾隆在她掌心寫了個八字, 正是那日悔棋的彩頭。 郁宛便高高興興翻身上馬了, 又生怕乾隆反悔,趕緊催動韁繩,還時不時回頭張望,看皇帝有沒有追上來。 乾隆爺自然言出必行,待李玉手中的香灰燃到一半,方才悠閑地躍上那頭白馬,不緊不慢地向永定河駛?cè)ァ?/br> 結(jié)果自然是郁宛贏了。 明知道對方讓了一手,郁宛依舊高高興興,她才不管是否故意放水,能賺到銀子才是最實惠的。 可等李玉帶著賭注趕來,當(dāng)她的面將荷包騰空時,郁宛的笑容便僵在臉上,“怎么只有八錢銀子?” 乾隆笑而不語。 郁宛恍然,他只寫了個八,可沒說是八兩還是八錢,她又被耍了! 看她氣成河豚的模樣,乾隆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她圓鼓鼓的腮幫子,“生氣了?” 郁宛別過頭不理他。 乾隆便解下腰間九龍玉佩放到她手中,“行了,實在是碎銀子不夠數(shù),給這個抵給你使得罷?” 郁宛不肯收,皇帝身上的飾物都是有數(shù)的,少一件也得有人過問。這九龍玉佩非但價值連城,且為象征君權(quán)之物,回頭太后曉得,自個兒恐怕吃不了兜著走。 再說拿了也沒用,換不得錢,戴又戴不出去。 郁宛兀自翻身下馬,從背篼里取出釣竿和餌食,悶不做聲坐到岸邊青石上釣魚去。 乾隆心知玩笑開壞了,居然難得認(rèn)了一回錯,“是朕不好,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朕計較成不成?” 上前拍了拍她肩膀,“近來煩心事頗多,也只有跟你在一起才能聽見笑聲,朕不是故意戲弄你的?!?/br> 誰叫她這么好欺負(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