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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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宛只瞧了一眼便移開視線,雖然人家未必多心,可她還是得避嫌,這也是起碼的尊重。 永瑆倒還是瘦瘦小小的,他大概天生吃不胖,肌膚也比哥哥白了兩個色號,可惜古代不能出道,否則他這種該是追星少女最喜歡的款式。 兄弟倆皆是一色簇新衣裳,腰間還別著寶石制成的搭扣,又有一塊巴掌大的和田玉佩。 郁宛道:“這是四阿哥送的?” 婉嬪點頭,“他特意著人送來,我也卻不過情面?!?/br> 若不讓戴上,還當(dāng)她見不得人家兄弟好似的——只她也覺得這份禮太貴重了些。 婉嬪微微蹙眉,“皇上當(dāng)真讓四阿哥留下監(jiān)國?” 郁宛道:“并未說是監(jiān)國,只是幫忠勇公的忙。” 傅恒傅大人也有四十了,因著多年征戰(zhàn),難免舊傷在身,皇上也不放心讓他太過cao勞。 婉嬪道:“可如今外頭流言如沸,只怕四阿哥自個兒也這么以為?!?/br> 這就得看他自制力了,面對權(quán)力富貴誘惑,不是人人都能穩(wěn)若泰山,但看起來四阿哥已經(jīng)飄飄然,這兩塊美玉也不知是從哪兒得的。 婉嬪嘆道:“我只怕四阿哥一時糊涂,到時候連累兩個孩子?!?/br> 郁宛覺得這點上皇帝還是分的很清的,他既然下旨讓婉嬪收養(yǎng)永璇永瑆,便等于間接斬斷他倆跟四阿哥的關(guān)系——說明他確實在防備四阿哥。 郁宛懶于評論,她向來獨善其身,如今再加上一個阿木爾,天塌下來也不關(guān)她們母女的事,四阿哥更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何況這位注定失敗。 第137章 往事 郁宛等到啟程前才想起自己忘了問皇帝阿木爾該如何安置。 她看同行都沒有帶公主的, 忻嬪是將八公主撇下了,貴妃則是把七公主九公主乃至十五阿哥都放在阿哥所里,畢竟南巡一趟耗費人力物力都十分繁瑣, 若還帶上沒長成的皇女們,難免又是乳母嬤嬤的一大堆, 舉動也不方便。 郁宛本來想讓婉嬪代管幾個月——愉妃與她不太相熟, 郁宛不好意思麻煩;穎妃倒是個古道熱腸的,可沒養(yǎng)過孩子, 郁宛也不放心, 下剩也就婉嬪跟蘭貴人說得上話。 正好她倆住一個宮, 相處起來也便宜。 可就在郁宛讓人打包襁褓和衣裳準(zhǔn)備送去鐘粹宮時,阿木爾忽然緊緊抓住她的袖子, 大大的眼睛充滿淚水。 郁宛知道這小鬼在做戲呢,以前想要什么玩具又不肯給她時, 便噘著嘴濕著眼做出一副可憐模樣, 好博取同情,偏郁宛每次都還上當(dāng)——誰能拒絕得了這么一個漂亮的小家伙呢? 新燕也心軟了,“娘娘不若去求求皇上,至多帶兩名奶口,大不了我跟春泥多用些心,不會太費事的。” 郁宛嘆息,這倒不是費不費事的問題,是皇帝單為她破例的問題。雖說做寵妃的總會有些特殊待遇, 可恃寵生嬌的次數(shù)多了, 難免引來六宮側(cè)目。 好不容易慈寧宮對她的印象扭轉(zhuǎn)了些, 她可不想再度淪為眼中釘。這回容嬪又不去, 太后情緒無處發(fā)泄, 只怕就該盯上她了。 不過,摸了摸女兒柔軟的頭發(fā),郁宛到底沒舍得跟她分開,之前無知無覺也就罷了,如今阿木爾已經(jīng)懂事,她可不能在女兒心里種下一枚被拋棄的種子,那也太殘忍了些。 郁宛尚在斟酌等見了皇帝如何措辭,養(yǎng)心殿那邊卻下了旨意。 王進(jìn)保滿面笑容,“萬歲爺怕旅途乏悶,讓豫妃娘娘千萬將十公主帶上,船上人員一應(yīng)俱全,娘娘無須憂慮?!?/br> 郁宛道:“皇上費心了?!?/br> 乾隆這樣看重阿木爾,多少還是令她有些觸動,不管是愛屋及烏還是阿木爾的性格格外討喜,皇帝這般舉動對阿木爾來說都是好事——不同于嬪妃還能安穩(wěn)領(lǐng)俸祿度日,公主的終身好與不好可完全cao縱在她皇阿瑪手里,雖然厚此薄彼有些不公平,可人性都是自私的,她自然得先照顧好自己的孩子,才能有余力管別人的。 且因是皇帝主動提起,也免得她去吹枕頭風(fēng),太后那邊也不至于生出嫌隙。 郁宛便愉快地將小格格的行李也打包起來。 轉(zhuǎn)眼進(jìn)了二月,儀駕從北京啟程,再由山東入江蘇境,在宿遷順河集撤掉部分隨從的兵丁和車輛,之后在徐家集渡河、過江,去往蘇州。 郁宛還沒坐過船呢,自然十分新奇,舒妃其實跟她一樣,但兩人的表現(xiàn)卻是南轅北轍。郁宛如入無人之地,依舊活活潑潑,精力充沛,舒妃卻從剛來的那天就無甚胃口,臉色也不好看,宮人送進(jìn)去的膳食分毫未動,而她的貼身侍女菱角更是隔半個時辰就到御前叨擾。 王進(jìn)保攔了幾次沒能攔住,只得向皇帝請示,皇帝便放下話來,若實在不適,可以派一葉輕舟護(hù)送舒妃回宮,不必強自支撐。 第二天舒妃的病就奇跡般痊愈了。 慶妃暗暗好笑,對郁宛道:“她還當(dāng)自己跟小姑娘一般撒嬌撒癡呢,殊不知萬歲爺根本不吃這套。” 郁宛顯得頗有同理心,“大概真是身子不適罷?!?/br> 她自己是不怎么暈船,不過親戚里有一聞見海風(fēng)就吐的,坐船跟坐車又不同,還要顛簸許多,雖說這幾天江面挺平靜的。 慶妃撇撇嘴,“我頭次來也吃不下東西,可誰像她這般夸張?恨不得連腸子都吐出來,我若是萬歲爺也懶得去看她,怪腌臜的?!?/br> 郁宛笑道:“誰和你一樣潑辣?人家是土生土長的本地閨秀,你可是女中豪杰,擒了賊王殺了反叛的。” 慶妃聽出她笑話自己看的那些話本子,便要上來撕她的嘴,可礙著干女兒在此,只得忍了,上前親了親阿木爾結(jié)實臉蛋,“好孩子,別跟你額娘一樣學(xué)得輕嘴薄舌,仔細(xì)以后下拔舌獄?!?/br> 郁宛道:“你可唬不著她,這孩子膽子大著呢。” 有幾回阿木爾貪玩不肯睡覺,郁宛就挑了幾個聊齋里的清淡故事講給她聽——說是清淡,在她看來也夠嚇人的,可阿木爾非但不害怕,反而聽得津津有味。 郁宛就覺得女兒青出于藍(lán),這性子怕是隨了她外公外婆,根敦夫婦那可是真敢手撕狼群的。 兩人閑敘了一回,慶妃嘆息道:“也虧得你帶了個孩子,否則這一路夠無聊的?!?/br> 陸嘉怡的事雖然過去,慶妃也正式進(jìn)入養(yǎng)老階段,早知道有這么一天,嘉怡容貌與她肖似,又年輕招人疼?;实垭m然趕了嘉怡出宮,可回想起未嘗不遺憾,再一看她日漸滄桑的容貌,難免覺得刺心,雖然這回南巡依舊帶上她,也不過是面子情,再往后怕就難了。 郁宛道:“jiejie何必灰心,舒妃比你失寵還早,萬歲爺不是照樣記著她么?何況我瞧著萬歲爺并非忘了jiejie,明明是你不愿理他,這一路過來多少機會,你可有跟他說半句話?” 慶妃道:“話不投機半句多,有什么可說的?!?/br> 明明白白表示看不起乾隆品味。 郁宛:…… 感覺胸口莫名又中了一箭,她跟皇帝倒是挺聊得來的,難道兩人品味都差? “其實jiejie何不請旨將七公主九公主帶來?你也不單只阿木爾一個干女兒,還有兩個呢?!?/br> 慶妃嘆道:“我倒是想,可貴妃不肯?!?/br> 魏佳氏是個極重規(guī)矩的人,慶妃雖喜歡小七小九,卻也不敢過分溺愛,但凡多給一把糖都會被貴妃申斥,還是郁宛這里的氣氛更輕松自在。 有時候她難免覺得貴妃為人母太過冷血無情,十五阿哥剛滿周歲就被送去阿哥所,甚至不肯陪陪他,寧愿他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擔(dān)驚受怕——她若攤上這種額娘,早已一索子吊死。 郁宛道:“愛之深責(zé)之切,大約貴妃怕他們走上歪路。” 慶妃哼聲,“什么歪不歪的,她就是處處以孝賢皇后為先?!?/br> 孝賢皇后生前極為注重祖宗規(guī)矩,連親生的孩子都不肯破格,哪怕七阿哥永琮生來孱弱,也不曾為他破例——結(jié)果永琮不滿兩歲便夭折了。 明明有前車之鑒,貴妃卻還一意孤行,慶妃看著都有些齒冷,她覺得這人是魔怔了,再大的規(guī)矩能有親生骨rou重要?何況她都已經(jīng)是貴妃了,即便偶爾行差踏錯,旁人也不能拿她怎樣,她倒跟個苦行僧似的一板一眼,唯恐越雷池半步。 郁宛不知魏佳氏有無野心,但身為宮妃追求更高的志向似乎沒錯,只要手段正當(dāng),何況歷史上的她的確做到了,雖然是那拉氏先給她騰出位置。 不過易地而處,郁宛決計做不到她這般,在她這里自身舒服是第一位的,其次則是保護(hù)好身邊重要的人,因此她說什么都要將阿木爾留在永和宮撫養(yǎng),哪怕違背祖宗規(guī)矩也罷——規(guī)矩是做給死人看的,可不是為了束縛活人。 因而她跟貴妃終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 那拉氏正在甲板上看落日,聽到動靜還以為是容嬤嬤來了,“你把那紫金活絡(luò)丹給永璂吃兩粒,就用茶湯送服,我瞧他臉色有些發(fā)白?!?/br> 身后那個聲音卻輕輕笑道:“皇后娘娘,是臣妾?!?/br> 卻是魏佳氏冉冉上前,她穿著一襲秋香色繡纏枝蓮的衣裳,依稀還是當(dāng)年在孝賢皇后身邊伺候時聘聘婷婷模樣。雖然當(dāng)了貴妃,魏佳氏卻從不忌諱出身,時時衣著儉樸,又愛以通草絨花為點綴,以示不肯忘本——孝賢皇后生前教導(dǎo)她的,她處處都一絲不茍照做,只要她在一日,先皇后的影子便仿佛仍留在宮里。 那拉氏瞥她一眼,并未說話。 魏佳氏道:“天都快黑了,娘娘真是有興致?!?/br> 緩緩踱到那拉氏身邊,聲音里有種奇異的追思,“看著這般暮色,臣妾倒想起乾隆十三年東巡之時,也是龍舟之上,娘娘可還記得先皇后貪看景色,以致不慎落水?” 那拉氏頷首,“七阿哥夭亡之后,孝賢皇后身子本就不大好,那次溺水更加重病勢,不久便撒手人寰?!?/br> 貴妃美目流盼,一雙眼睛如上了釉的琉璃珠子,泛著絲絲冷意,“臣妾聽說是娘娘找人將先皇后救起,當(dāng)時只有您在身側(cè)?” 那拉氏神色平靜,“孝賢皇后覺得船艙幽悶,想出來透透氣,才屏退從人,本宮亦是恰好經(jīng)過方才瞧見?!?/br> “那可真是太巧,”貴妃說道,“當(dāng)時甲板上無風(fēng)無浪,又有護(hù)欄遮擋,偏偏皇后會失足摔落湖里,連呼救都是一刻鐘之后。” 提及往事,那拉氏臉上難免黯然,“孝賢皇后病中衰弱,一時體力不支也是有的?!?/br> 貴妃微哂,“那就更奇怪了,病得那樣沉重,還有閑情貪看夜色,娘娘不覺得前后矛盾么?” 那拉氏看著她,這回聲音帶了些警告的冷意,“孝賢皇后已然作古,貴妃有何疑慮,不妨去向太后與皇上質(zhì)詢,但本宮想皇上未必肯聽?!?/br> 說完,便徑自回艙中去。 貴妃輕輕咬著下唇,想拿皇帝來壓她?以為如此就會善罷甘休么? 她不會認(rèn)輸?shù)?,早晚她得查個水落石出,到那時,倒要看看那拉氏還能否維持此刻純?nèi)粺o辜的面目。 第138章 私奔 船上的日子安寧且太平, 雖不必守著宮中時辰,但郁宛還是每天早起就帶著女兒去皇太后艙中點卯:晨昏定省既是規(guī)矩,也是種孝道的表示。 雖說她自己不見得多么熱衷這些舊俗, 可言傳身教,讓阿木爾學(xué)點為人處世的道理也是有益的。 更多就不必了, 她看舒妃跟忻嬪比她勤快數(shù)倍, 總是她到的時候兩人都已早早來了——拒絕內(nèi)卷,從她做起。 其實也很容易理解, 畢竟萬歲爺不是那么好巴結(jié)上啊, 打從登船的第一天起, 乾隆不是忙于批折子就是召集諸大臣開會,每到一處都有當(dāng)?shù)毓賳T大張旗鼓夾道相迎, 若是官職稍稍有些分量的,皇帝就得將人請上船寒暄一番, 表示親切問候, 順便問問這人治下的政務(wù)情況。 郁宛發(fā)現(xiàn)自己對乾隆有點誤解,這人原來不是只知道享受的,看來這回的南巡并非心血來潮,所謂給皇太后圓夢,不過是表面上的借口罷了。 而除了勘察海寧的防汛工事,乾隆爺顯然也想看看當(dāng)?shù)氐拿裆鷷r弊,數(shù)年后轟動朝野的兩淮鹽引案,此時已經(jīng)微露苗頭, 看來乾隆也不是毫無所覺, 否則也不會在震怒之后立刻以雷霆手腕徹查。 眾嬪妃雖不是個個都對朝政敏銳, 卻也看得出什么時候該邀寵什么時候該避開, 與其在萬歲爺心情不佳的時候上前賣弄, 還不如另辟蹊徑討好太后呢。 郁宛是被阿木爾纏得沒辦法,難道要她跟女兒說“你皇阿瑪不是你一人的阿瑪,你得學(xué)著習(xí)慣”,這也太傷人了些,而且阿木爾的智力還未必聽得懂。 只得一面敷衍地哄著女兒,一面便差小桂子去艙房前打聽,看皇帝什么時候有空,她好去打擾,多少抽點時間應(yīng)付過去。 不出所料小桂子又被逮了個現(xiàn)行。 等郁宛被帶到御前時,乾隆不免好笑,“朕原以為你光明磊落,可怎么教出來的人總是鬼鬼祟祟?說吧,有什么事?!?/br> 郁宛汗顏,這會子倒真成了禍亂朝綱的妖妃了,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只能硬著頭皮將阿木爾的心愿娓娓道來——當(dāng)然也有她自己的一部分,江南這種繁華之地,不出去看看就太可惜了。 乾隆道:“讓皇后帶你們?nèi)?,或是跟著皇額娘不也一樣?” 郁宛道:“皇后娘娘也有正經(jīng)事要忙呀?!?/br> 皇帝得接待地方官,皇后也得跟各家的夫人太太們應(yīng)酬,她瞧那拉氏這幾天也是挺焦頭爛額的,雖然有貴妃幫忙,可貴妃身份所限,未必能夠服眾,有些事還是得那拉氏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