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緊急召開業(yè)績提升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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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把祺慕燐勸去辦公之后,蘇湘湘讓紫玉給自己梳妝打扮,換上縫製著華麗鳳紋的正裝之后,終于有了身為皇后的氣勢。 經(jīng)過紫玉簡短的后宮科普,知道了大致的權(quán)力分布。 在她受傷昏迷的時候,崇明帝為了安撫祺慕燐,才封賞她為煉王妃。 事實上,只是佔著虛名,真正有著煉王妃實權(quán)的女人,是當(dāng)時唯一的王府側(cè)妃,柳如艷。 當(dāng)年迎娶柳如艷的婚宴,像是為了壓下半死不活的正妃散發(fā)的陰暗晦氣,張燈結(jié)綵、奢侈華麗,是以「太子妃」的式樣cao辦。 祺慕燐正式登基的時候,柳如艷前無來者的直接冊封為「皇貴妃」,掌管六宮之權(quán),可以說,她才是真正的「后宮之主」。 雖然蘇湘湘是皇后,但是那個時候,她仍在昏迷,所以并沒有冊封典禮,只是換了一座躺著的宮殿而已。 弔詭的是,不管是在王府,還是后宮,蘇湘湘的寢宮配置、人手安排、吃穿用度,全部都是柳如艷著手cao辦。 從紫玉拿來的帳簿中,鳳儀宮中所有的支出往來,全部照著「皇后」該有的禮制,絲毫不差。 正常來說,她就是一個吃白飯,躺在床上的廢人,沒被欺負(fù)就很不錯了。 難道,柳如艷是真的把她當(dāng)作「meimei」在照顧嗎? 『人也太好了吧?』蘇湘湘在心中驚呼。 在蘇湘湘的印象中,她與柳如艷的關(guān)係并沒有這么好。 十歲的時候,自己是柳丞相買給柳如艷的伴讀侍女,過了兩年,柳如艷買了另一位貼身侍女,橙心。 說是對她不好,也沒有,就只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姐,藉由對她施些壞心眼,撒潑地對抗自家父親的安排。 「紫玉,傳令下去,一個時辰后,召集所有后宮嬪妃,說是本宮清醒,要各位前來請安?!?/br> 「是?!?/br> 紫玉回應(yīng)一聲,立刻轉(zhuǎn)身去辦。 蘇湘湘不知道會有幾個人來,她既然只是個空頭皇后,可能不會有人理她吧。 反正只是個實驗,故意把理由弄得「很囂張」,測試自己在后宮的定位是怎么樣。 如果沒人來,就只好一鼻子灰的,用「meimei」的身分,拜託皇貴妃娘娘幫忙一下。 想起柳如艷的侍寢次數(shù),不自覺地鼓起腮幫子。 祺慕燐會給她這么高的地位,固定周期的前往她的寢宮過夜,一定是對她有些夫妻情分的。 這樣的話,不是最好嗎? 這樣子,她就可以把子嗣的問題推給柳如艷,自己樂得輕松… 蘇湘湘攢緊了自己腹部前的華服,平坦的小腹與背后蜿蜒丑陋的疤痕,各個都提醒著她,不該任性。 卻還是覺得自己好狼狽、好窩囊、好想哭。 「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 嬪妃們在規(guī)定的時間,擠滿了鳳儀宮的迎賓大廳,整齊劃一地向皇后屈身,恭敬地行了大禮。 蘇湘湘趴坐在廳堂大位之上,在紫玉的攙扶下,一手慵懶的扶額,觀賞她們的表演。 其實蘇湘湘心里慌得一批。 『怎么會是全員集合?。∵€沒有人遲到!』 「各位姊妹不必拘禮,都坐吧,哀家準(zhǔn)備了花草茶,喝吧?!固K湘湘隨意地擺手,演著囂張皇后人設(shè)。 嬪妃們非常安靜,跟她在前世,看宮廷劇的印象完全不同。 沒有人敢先動那杯茶。 尷尬的氣氛讓蘇湘湘滿臉黑線,她用求救的小眼神望向柳如艷,柳如艷給人的感覺卻完全變了。 沉靜內(nèi)斂、穩(wěn)重少言,她旁邊站著的侍女是子晴,沒有看到橙心。 見到熟悉的人,蘇湘湘忍不住欣喜,卻又馬上不開心地吃起醋。 子晴是祺慕燐從北漠征戰(zhàn)就隨侍在側(cè)的大宮女,會割愛這么信任的侍從,柳如艷在他的心中,果真不同一般。 「各位meimei怎么不喝,擔(dān)心哀家投毒嗎?」 蘇湘湘漫不經(jīng)心地隨口說說,用來緩和氣氛的玩笑話,眾嬪妃卻解讀為威脅壓迫,各個緊張地端起熱茶瘋狂地呼著涼,大口啜飲。 異常的恐懼感,讓蘇湘湘的寒毛直豎。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不妨直說?!?/br> 開口的人是柳如艷,她靈動的眼睫毛,水潤的朱唇,收斂起傲氣的沉穩(wěn),顯得更加高貴清冷。 蘇湘湘的心跳漏了一拍,如果自己是男人,肯定會折服在她裙下。 「這個…今日本宮看了敬事房的紀(jì)錄,有些令人擔(dān)憂啊,遇到什么問題了嗎?」 眾嬪妃的表情更加鐵青。 「恕嬪妾無能,請娘娘責(zé)罰!」 「不是啦,沒有要罰,大家要一起想一下怎么解決呀!」 氣氛再度尷尬,嬪妃們各個低頭沉默,沒有人想多說一句。 一副情愿領(lǐng)罰,也不想改善現(xiàn)況的態(tài)度,讓蘇湘湘頭頂冒出三條線。 「柳meimei怎么看?」蘇湘湘只能使用裝親熱大法,丟球給柳如艷。 柳如艷抬頭看了蘇湘湘一眼,隨后立即站起,朝著她的方向,甩動身上華美的綢紗,跪了下來。 「嬪妾無能?!沽缙G說。 見狀,其他嬪妃也紛紛起身,做了一樣的動作。 「嬪妾無能,請娘娘恕罪?!?/br> 蘇湘湘傻眼,后宮女人不是應(yīng)該一個比一個兇,怎么變成這樣。 「罷了、罷了,各位meimei回吧,本宮先與柳meimei聊聊?!?/br> 不一會兒,眾嬪妃們都離席回宮,蘇湘湘走上前,扶起仍跪著的柳如艷。 蘇湘湘不能理解,她身為皇貴妃,還是六宮之主,侍寢次數(shù)最多的女人,應(yīng)該要囂張得不行才對呀。 「別站著了,在這拘謹(jǐn),咱倆還是到內(nèi)室談?wù)劙?。?/br> 蘇湘湘的手心,莫名的溫暖,柳如艷不能理解。 她不會昏睡太久,愚蠢到不知道,當(dāng)年就是自己將她害到這般田地。 不,蘇湘湘還真的有可能不知道,她都看不清自家夫君是怎樣殘暴的人了,怎么還會知道,自己當(dāng)時陰險的詭計。 柳如艷不知不覺地緊張起來,皇貴妃又如何,六宮之主又如何? 整座皇宮之中,只有一個主,那就是祺慕燐。 然后,動到他的心頭rou,蘇湘湘,下場就是死,不,比死更悽慘。 所有人都親耳聽過黛妃的死前的哀號,還有那時候的… 「柳jiejie,你怎么了?」 若不是蘇湘湘的呼喚打斷了柳如艷的回憶,她就要反胃嘔吐出來。 「皇后娘娘快別這么叫,嬪妾受不住?!?/br> 「又沒關(guān)係,此處沒外人?!?/br> 此情此景,就如她第一次到王府的那一天,只是橙心,已經(jīng)不在了。 倔強的高傲,讓柳如艷忍住了鼻酸,她安分地坐在蘇湘湘的面前。 氣氛再度尷尬,為了拉近彼此的距離,蘇湘湘給柳如艷倒了一杯花草茶。 「子嗣的事情,娘娘還是放棄吧?!沽缙G直接地說。 「唉?」 蘇湘湘忍不住驚叫一聲,她啥都還沒說。 到現(xiàn)在,她終于知道違和感是從哪里來的,整座后宮,沒有一個嬪妃想要生小孩,不,應(yīng)該說,她們不敢。 到底是為何,生孩子不是最穩(wěn)妥的后宮爭寵之道嗎? 「為何放棄?」蘇湘湘追問。 「娘娘有所不知,黛妃的事情。」柳如艷回。 站在一邊的紫玉跟子晴,表情難看。 「柳娘娘?!棺忧邕€是率先出聲提醒,柳如艷看了她一眼,又轉(zhuǎn)回頭。 「黛妃怎么了?」蘇湘湘問。 「娘娘看過敬事房紀(jì)錄,應(yīng)該知道大多妃子只侍寢過一次,只有嬪妾與黛妃例外。」 柳如艷啜了一口茶,接著說。 「這是因為陛下在每位妃子進(jìn)宮的時候,才會告知『侍寢的規(guī)則』?!?/br> 柳如艷清冷的眼眸讓蘇湘湘冒出冷汗,什么規(guī)則,為什么她不知道。 「能接受就會有下次,不接受也不強迫?!沽缙G說。 蘇湘湘喝了口茶壓壓驚,接著問。 「所以黛妃接受規(guī)則?然后呢?」 雖然蘇湘湘很好奇,是什么規(guī)則,但現(xiàn)在,她更好奇黛妃的事情,紫玉跟子晴,表情鐵青的原因。 「積極地邀寵,想為陛下孕育子嗣,最終還是被厭棄,然后薨逝?!?/br> 柳如艷說得很簡短,很明顯,她被下過封口令。 蘇湘湘轉(zhuǎn)頭看向紫玉,她欲言又止。 「柳jiejie也有接受規(guī)則嗎?」蘇湘湘問。 「有?!沽缙G不假思索地回。 「為什么柳jiejie受寵,黛妃卻被厭棄?」 受寵?她受寵嗎? 蘇湘湘的問題惹得柳如艷想笑,她露出了一個悲慘的笑。 「因為,嬪妾沒有愛?!?/br> 蘇湘湘的瞳孔地震,柳如艷靜靜地喝了一口茶,接著說。 「陛下能給的,只有財富、權(quán)力與地位,黛妃要求的卻是『愛』?!?/br> 不等蘇湘湘反應(yīng),柳如艷握住了她的手,手指的溫度,極度的冰冷。 「皇后娘娘明明佔據(jù)了皇帝陛下的所有愛,就不要裝做大度,只會讓嬪妾噁心?!?/br> 蘇湘湘反駁不出一句話,她只能張著嘴,一臉委屈。 「柳娘娘,請注意措辭?!棺忧缣嵝选?/br> 柳如艷笑了一笑,立即松開蘇湘湘的手,身子后退,做出了標(biāo)準(zhǔn)的跪拜禮。 「嬪妾失儀,請娘娘責(zé)罰?!?/br> 蘇湘湘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該知道的,祺慕燐的個性,是怎樣的彆扭。 子嗣的事情,不管對祺慕燐、對她、對柳如艷,還是所有嬪妃,原來是場詛咒嗎? 『嬪妾沒有愛?!?/br> 這句話,是真心話,還是謊言? 蘇湘湘伸出手,輕輕地?fù)崃说椭^的柳如艷的烏黑發(fā)絲。 啪。 蘇湘湘的手被柳如艷殘酷拍開。 「娘娘的偽善,也讓嬪妾噁心?!?/br> 柳如艷緊緊地盯著蘇湘湘的眼睛,露出了一個令人發(fā)寒的笑,接著問。 「娘娘不會愚蠢地搞不懂當(dāng)年是怎么回事吧?」 蘇湘湘被拍開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她無法動彈,目光全都停留在柳如艷過于邪魅的淺笑。 當(dāng)年?是指狩獵大會的事? 「嬪妾與皇后娘娘,并不是可以互道姊妹的關(guān)係,所以,就別再噁心人了。」 這時,蘇湘湘才回想起那個時候,柳如艷不合理的行動。 難不成,她其實早就知道北漠賊人的陷阱,才會在這么剛好的時間點告訴她。 算準(zhǔn)了她絕對會衝出去擋箭,一口氣除掉她跟腹中的孩子。 這樣,柳如艷在王府中便沒了威脅。 就算柳如艷的計謀被揭穿,也沒有任何直接證據(jù),下手的不是她,不足以降罪。 應(yīng)該要氣炸的,應(yīng)該要甩她巴掌,哭叫著「你怎么可以這樣做!」。 蘇湘湘,卻只是愣在原地。 一時間,在場的四個人都沒有說話。 紫玉跟子晴應(yīng)該都知情吧,在那瞬間,即便發(fā)現(xiàn)了柳如艷的陰謀,卻也已經(jīng)來不及阻止。 「娘娘不恨嗎?」 柳如艷的話,打斷了蘇湘湘混亂的腦袋。 比起這個問題,蘇湘湘在此刻更好奇,為什么柳如艷要提起這件事。 這等同柳如艷承認(rèn)當(dāng)年,就是她知情不報,愚蠢的自首行為。 燐兒知道嗎? 如果他知道,又為什么會給柳如艷這么高的位份,還有子晴。 蘇湘湘的瞳孔震動。 『難道橙心的消失…』 想到這,再多恨,都只剩下悲哀。 「柳jiejie恨嗎?」 蘇湘湘的反問,讓柳如艷清透的雙瞳顫動,連眨眼也忘記一般的釘在原位。 「燐兒已經(jīng)替本宮生過氣,所以本宮,就不生氣了?!?/br> 蘇湘湘的回答,難以理解嗎? 這是原諒嗎?太善良?濫好人?好欺負(fù)? 都不是。 止不住的全身的寒冷,柳如艷不知不覺的抱緊了自己,她閉上眼睛,深吸慢吐,才終于穩(wěn)住過于激烈的情緒。 就跟第一次她踏進(jìn)王府那時感受到的恐懼相同,她的敵人,從來就不是蘇湘湘。 她卻太慢察覺,太愚蠢,所以最后才會失去橙心,生活過得步步為營。 對蘇湘湘提起這些,又是什么計策嗎? 不,柳如艷很清楚,什么計策都沒有什么用處,這只是對祺慕燐的小小報復(fù)。 想知道,當(dāng)蘇湘湘發(fā)現(xiàn)祺慕燐真正的殘忍面目,她還能愛嗎? 「這是黛妃的日記?!?/br> 柳如艷從袖口拿出了一本看上去就翻動了多次的簿子,可以想見,這本子的主人,記錄了多少飽滿的情緒。 「柳娘娘。」子晴再次出口提醒,柳如艷卻充耳不聞。 「黛妃是北漠公主,性子熱情剛烈,并不是一個『壞人』?!?/br> 蘇湘湘有點意外柳如艷會用『壞人』這個詞。 「柳jiejie跟黛妃關(guān)係很好嗎?」蘇湘湘問。 「只是管理六宮,每個妃子都要認(rèn)識而已。」 柳如艷的眼中閃現(xiàn)著微微的寂寞與悲傷,蘇湘湘其實理解,她也不是一個『壞人』。 雖然因為柳如艷,死了第二次,失去了燐兒的孩子,不能再生養(yǎng),成了殭尸,卻一點也生不起氣。 是因為,自己是社畜,被虐習(xí)慣了,所以,面對事情都淡定了嗎? 還是,只是因為太幸福了,擁有的太多,才可以如此囂張,忘記如何去「恨」,所以只剩下滿溢的「愛」。 蘇湘湘起身向前,緊緊地抱住了柳如艷。 她身上的藥草味,淹沒了不甘心、狼狽、厭惡,所有種種的負(fù)面情緒。 「謝謝你告訴我?!固K湘湘輕聲地說。 柳如艷真的從以前就很討厭蘇湘湘的這種個性,輕易忘記別人的壞,只記得對方的好。 這樣的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為什么,嬪妾其實有點慶幸,你還活著。』 在她過于溫暖的懷中,柳如艷忍不住如此想,她驚訝,并嘲笑了這愚蠢的想法。 「嬪妾還是很討厭娘娘?!顾f。 聽著柳如艷誠實的話,蘇湘湘忍不住噗的笑出聲。 「本宮也沒有很喜歡柳jiejie。」 「偽善?!?/br> 柳如艷罵了一聲,高傲地推開蘇湘湘,起身,伸出手,子晴見狀,立刻上前攙扶皇貴妃的手。 「嬪妾就不繼續(xù)打擾皇后娘娘休養(yǎng),告辭?!?/br> 柳如艷彎下纖腰,行了道別禮,是一個表面恭敬,心中完全不是這樣想的表演。 『我果然是個架空皇后?!?/br> 蘇湘湘尷尬地笑了笑,但是她果然還是比較習(xí)慣,柳如艷囂張跋扈的樣子。 反正顏值高,無論如何任性妄為,也可以被原諒。 「柳娘娘不怕嗎?」 走出了鳳儀宮,子晴終于問出口。 她的關(guān)心,讓柳如艷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本宮,想去宮外看看橙心?!?/br> 子晴低下了頭,嘆了一口氣。 「娘娘不需要事事報備奴婢?!棺忧缯f。 「反正你這賤婢,也不會事事都報告給陛下。」柳如艷回。 這可能是在橙心被處死之后,再一次做出忤逆祺慕燐的事。 蘇湘湘會把當(dāng)年的真相告訴祺慕燐嗎? 他會不會震怒,自己會不會迎來跟黛妃一樣的結(jié)局? 呵,不會的,祺慕燐恐怕早就知道了,只是他從來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所以當(dāng)年他才會不處理。 在無心的人身上,還想奢求什么? 黛妃很傻,但是為什么,柳如艷竟然有一點點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