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煉王殿下的侍寢規(guī)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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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祺慕燐所承諾的,子時,他再次親臨寧安宮。 柳如艷身著單薄的襯衣,趴伏跪地。 「叩見煉王殿下?!?/br> 強烈的恥辱感,把柳如艷滿身的囂張跋扈,折磨地一滴不剩。 煉王的侍寢規(guī)則,就是在侍寢前,要泡上一炷香的濃藥草浴。 她從子晴口中知道,這個規(guī)矩,就是從蘇湘湘起頭的。 充斥整座寢宮的藥草味,薰得她不能呼吸。 祺慕燐走到柳如艷的面前,伸手將她扶起來,兩人四目交接的瞬間,他微微地皺了眉頭。 「下次再浸泡得久一些吧?!顾f。 「妾身遵命?!?/br> 柳如艷硬是吞嚥下苦澀,她再清楚不過,他喜歡的,從來就不是藥草香。 兩人僵硬地躺下,吹熄蠟燭之后,沉默的寧靜快要將她壓垮。 「明日,子晴會把煉王府的帳簿交接給你,往后需要煉王妃出席的場合,都會由你代勞?!?/br> 祺慕燐低沉的聲音,讓柳如艷汗流浹背。 很多問題,她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希望柳妃不要讓本王失望?!?/br> 「是。」 柳如艷趕緊用一字回應(yīng),堵住祺慕燐的吩咐。 『妾身可不是下屬,現(xiàn)在,難道不應(yīng)該做一些別的事嗎?』 她忍不住笑話了自己,沒有當夜慘死就不錯了,到底是還想要他做什么? 漫漫長夜,柳如艷催促著自己快睡,卻因為身側(cè)傳來的溫度,讓她失眠。 侍寢比她想像的還要難熬。 恨嗎?連情緒也變得遲鈍。 為什么祺慕燐會這么放心,把整個王府,包括百花宮的管理都交給她? 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只要讓他失望,遭殃的就是橙心。 就像無時無刻拿著利刃架在她的脖頸之上,落在橙心身上的責罰,只會是割了再治癒,像凌遲一般的反覆施作。 祺慕燐拷問的技巧,沒有人不知道。 壓抑的恐懼壓得柳如艷無力反抗,就這樣吧,安靜得像個死人。 突然一股炙熱的溫暖從背后襲來,柳如艷死死地被祺慕燐反身抱住,她不敢動,連轉(zhuǎn)頭查看的勇氣都沒有。 「湘湘…」 耳邊傳來的氣息,殘酷、心碎,柳如艷強忍住鼻酸。 這是報應(yīng)嗎? 現(xiàn)在輪到她要當蘇湘湘的替身。 如果那個時候,她認命地照著爹爹的安排,嫁進煉王府,一切會不同嗎? 不對,依自己的脾氣,一定會把照顧祺慕燐的破事丟給蘇湘湘。 依蘇湘湘?zhèn)紊频膫€性,絕對盡心盡力,一不注意,超出了主奴之間的界線。 狀況會更好嗎?只會比現(xiàn)在更沒有面子。 柳如艷嘲笑著自己假如的妄想,輕輕地覆上了他溫暖的手臂。 即便高高在上的自尊,被你這樣來回踐踏。 罷了,反正妾身沒有愛。 清晨,祺慕燐睡眼惺忪地起身,臉上顯露著些許尷尬,柳如艷沒有回應(yīng)什么,讓橙心端來了熱水盆,仔細地伺候著他。 「本王的壞習慣總是改不掉。」他說。 「殿下睡不好嗎?」她問。 「近日總是失眠?!顾?。 祺慕燐迷迷糊糊的時候,像是個撒嬌的孩子。 這種淹沒在冷漠中的一絲可愛,讓柳如艷的心口隱隱作痛。 「害的柳妃陪本王失眠,真是對不住,真的睡不著,再過來,沒問題吧?」 「妾身遵命?!?/br> 無聊的自尊,綁架著柳如艷,她渾身顫抖,怎么樣也說不出口。 她其實不討厭被這樣依賴,即使只是替代品。 至少,自己的存在,可以稍微舒緩夫君的失眠,也算是恪盡了妾妃該負的責任。 「恭送煉王殿下?!?/br> 終于送走了這尊大佛,柳如艷跟橙心脫力地喘了一口大氣。 「呵呵呵…」 柳如艷忍不住笑了出來。 「橙心,把藥拿出來。」 聽從著自家娘娘吩咐,橙心將昨晚煉王給的藥交給娘娘,娘娘打開藥罐,抹了一手藥,擦在橙心紅腫的臉頰上。 「娘娘,奴婢可以自己來!」橙心慌張。 「有什么關(guān)係,本宮心情好。」 柳如艷笑著,仔細地給橙心上著藥,她覺得自己伺候人的本事越來越好,雖然跟蘇湘湘比起來,還是差一大截。 「為什么?」橙心問。 「即使殿下生氣,還是得給本宮三分面子,放心吧,咱們在這王府,過上的,可會是尊貴無比的生活?!?/br> 橙心望著自家娘娘的笑容,瞳孔顫動,一股酸勁衝上鼻頭。 「那為什么,娘娘在流淚?」 這一刻,柳如艷才發(fā)現(xiàn)自己墜下的淚滴,她卻慶幸,沒有在煉王的面前露餡。 不允許、不承認、不甘愿。 柳如艷,沒有愛,讓她歡喜的,只有真正握在手的實權(quán)。 她掌管王府事務(wù)后,第一件事就是增加煉王府的僕從人手,為什么之前一直維持在8加3加2的人數(shù)配置。 因為蘇湘湘溫吞的治理方式,人數(shù)一多,就會漸升弊端。 各種小事上,都能看得出煉王殿下對煉王妃的寵溺。 除了煉王跟紫玉,任何人出入百花宮,都得先經(jīng)過柳如艷的許可。 她很快地建立起賞罰嚴明的制度,沒有下人敢不服她。 在祺慕燐擔任外交使節(jié),前往北漠商談停戰(zhàn)條件之后,崇明帝就放出了傳位的消息,直接跳過冊封太子的過程。 大臣們?yōu)榱饲笳伪幼o,搶著送自家女兒進來爭寵,面臨的第一關(guān)就是柳如艷。 儘管次數(shù)不多,週期性的侍寢,讓柳如艷在煉王府的地位屹立不搖。 即使知道機會渺茫,不怕死地要飛進來的蒼蠅多不勝數(shù)。 有些幸運的女子,會獲得一個荷包,代表在他登基之時,就會納入后宮。 現(xiàn)在不入王府,一方面是,沒必要,另一方面,是為了保留柳如艷的面子。 不能太快被發(fā)現(xiàn),妾妃的功能,只是用來制衡大臣的人質(zhì)。 「柳妃,今后人數(shù)一多,需要你更費心思。」 「妾身遵命?!?/br> 睡前的談話,內(nèi)容八九不離十,就是「工作」。 「恭喜殿下即將登基。」柳如艷在今夜多說了一句。 「后宮中會來一位北漠的公主,小心應(yīng)對,搞砸了,國家會滅亡吧?!轨髂綗匦α艘宦?,好似已經(jīng)預(yù)知到會搞砸。 他頑皮的任性,讓柳如艷默默擔心起國家的未來。 「要調(diào)整位份名額嗎?」她問。 「皇貴妃只會有一個,那就是你,本王無法想像沒有你管理的后宮,而且,公主不想要權(quán)力?!?/br> 柳如艷聽懂祺慕燐在擔憂什么,她沒有再回應(yīng)什么。 兩個人沉默了很久,祺慕燐再次開口。 「雖然沒辦法讓你成為煉王妃、皇后,至少,可以跟你保證,皇貴妃跟太后之位。」 柳如艷被「太后」這兩個字震驚,她轉(zhuǎn)頭看向他清冷的臉龐。 祺慕燐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你的孩子,本王放心將國家交給他?!?/br> 柳如艷更無法理解,現(xiàn)在祺慕燐是在跟她交代「子嗣」的事情嗎? 在吐槽祺慕燐還沒登基就在想要把帝位傳給誰當?shù)倪@件事之前,子嗣,你還有在擔心子嗣的問題? 祺慕燐轉(zhuǎn)頭,表情相當?shù)臏厝帷?/br> 「子嗣的事情,還要請柳妃cao煩?!?/br> 強烈的羞辱感,從頭到尾地肆虐著柳如艷的全身,她差點要直接嘔吐出來。 『你怎么可以說出這種話,到底要怎么踐踏妾身,你才肯罷休?』 柳如艷硬是忍住即將衝出喉頭的憤怒。 『如果你真的為國家著想,有作為皇帝的自覺,那就利用妾身,即使作為替代品,洩慾工具也行!』 她卻怎么樣也說不出來,這句宛若勒索的話。 怎么會在這一年,對您的情意逐漸加深,所以即便被羞辱至極,還是會不知不覺的為您著想,明明知道有些事情,您就是辦不到。 「恕妾身無能?!沽缙G壓抑著發(fā)顫的聲音。 她再次鼓起勇氣,抬起頭看向祺慕燐,瞳孔地震,原來他一直都知道,他只是不想戳破她的謊言。 「考慮一下吧?!?/br> 祺慕燐伸出手,輕輕地拍拍柳如艷的頭,這種隱藏在殘酷中的溫柔,她真的不想要,卻又,無法克制地臉頰緋紅。 寒冷的夜中,柳如艷驚醒,身側(cè)沒了他的蹤影。 她顫抖著,倉皇地披上外衣,衝去了她一直不敢進去的百花宮。 充斥著整座寢宮的血腥味,沉重的藥草味,嗆鼻的讓人反胃。 但是,自家夫君睡在那蒼白面容的女人身側(cè),呼吸聲平穩(wěn)安詳,臉上的表情像是做了好夢。 「娘娘,請回宮吧?!棺嫌褫p聲地說。 柳如艷終于知道,為什么她一直不敢來,照理說,身為側(cè)妃應(yīng)該要日日向煉王妃請安才對,她竟然如此無禮。 她搖搖晃晃地走回寧安宮,滿腹的委屈跟不甘心,終于隨著她的淚水爆發(fā)。 橙心不捨地抱著自家娘娘,輕撫著她的背,讓她盡情發(fā)洩隱忍太久的情緒。 「橙心,蘇湘湘真的還活著嗎?會不會,那只是一具尸體?」 橙心不知道該說什么撫平娘娘的心碎,她輕拍著柳如艷的背,最后,終于開了口。 「娘娘睡吧,奴婢會替娘娘確認?!?/br> 傷心至極的柳如艷,沒聽出橙心的意思,她愣愣地點頭。 她臥倒在床鋪上,哭了一整夜,昏沉睡去。 咚咚咚。 寢宮外的吵雜,驚醒了柳如艷。 「橙心,怎么了橙心?」她的呼喚回盪在陰冷的空氣。 莫名的恐懼,滲入骨髓。 「煉王殿下到!」宮門外的隨從大聲呼喚。 柳如艷慌忙地整理身上散亂的襯衣,趴跪在地上,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傳來,她不敢抬頭。 「柳妃,你真讓本王失望?!?/br> 咚。 一聲重物墜地的悶響,讓柳如艷恐慌,她顫顫巍巍地轉(zhuǎn)頭,看向血腥味傳來的方向,混雜著橙花淡淡的香味。 「啊啊啊啊啊??!」她驚聲尖叫,跌坐地面。 地上的死尸,是被挖去雙眼,眼窩空洞的橙心。 「丞相府調(diào)教奴婢的訣竅,本王還真想學(xué)學(xué)?!轨髂綗穆曇魵埧岬睦滟?。 柳如艷回不出話,只能腳軟顫抖。 『橙心到底做了什么,要被這樣殘酷對待?』 憤怒嗎?不,被他整整調(diào)教了一年,她一個字都不敢說。 祺慕燐身上的衣物濺染著鮮血,站在身邊的子晴跟蒼火,一臉鐵青。 柳如艷發(fā)抖地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橙心,鮮血流淌,她的雙指被剝?nèi)チ酥讣祝罓顦O其悽慘,怵目驚心。 一瞬間,柳如艷的臉頰被祺慕燐一手捏住。 「橙心從頭到尾都說是自己的主意,本王可以相信嗎?」 柳如艷驚恐地看著祺慕燐殘酷的面容,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無數(shù)的「為什么」在她腦?;剞D(zhuǎn),恐懼的淚水盈滿了臉龐。 橙心太傻,她明明清楚,百花宮是最不能碰的地方。 柳如艷睜大了瞳孔。 『啊,是本宮錯了。』 見柳如艷蒼白的神色,祺慕燐終于露出了微笑,平息了萬丈的怒火。 「不是柳妃的意思,本王就放心了?!?/br> 祺慕燐松開手,起身轉(zhuǎn)頭,隨興地揮了一揮衣袖。 「這樣寧安宮就少了一位侍女,子晴,你來遞補,避免又有一樣的事情?!?/br> 「是?!棺忧缰斏鞯鼗貞?yīng)。 不久后,寢宮內(nèi)僅剩柳如艷與子晴兩人。 她在子晴的攙扶下,懺懺巍巍地起身。 愚蠢的執(zhí)著讓柳如艷發(fā)瘋似地捧腹大笑,這真的值得失去橙心? 「娘娘放心,殿下并沒打算剝奪您的『皇貴妃』之位?!棺忧缯f。 皇貴妃這三個字,對她而言,是多么沉重的枷鎖。 飄落在肩頭的花瓣,將柳如艷扯回了現(xiàn)實。 她沉下臉,閉上了雙眼。 「當時橙心痛嗎?」 時隔多年,柳如艷才終于有勇氣問出口。 「橙心…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棺忧缯f。 柳如艷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橙心就是很能忍痛,所以才從只知道打罵她的愚蠢雙親手中買下,為本宮消災(zāi)解難?!?/br> 她伸手將垂到眼前的發(fā)絲勾到耳后,半閉的眼皮,有些慵懶,含著溫婉的柔媚。 「她就是為本宮擋下太多了?!?/br> 「不,奴婢的意思是,橙心在受刑前,就死了。」 柳如艷面對著子晴瞪大雙眼。 為什么,人都死了又何必行刑?他不是想從橙心口中問出什么? 下一秒,柳如艷悲慘地嗤笑出一聲。 她真的該清醒了,從橙心死亡的那一刻就該…但是為什么還在裝睡? 子晴沒有再說話,安靜地上前攙扶皇貴妃回宮。 離開這座,以要送給未來皇子為藉口,而保留的王府。 柳如艷比任何人要清楚,祺慕燐不會有子嗣,即便國家會因此而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