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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春日狂想在線閱讀 - 春日狂想 第41節(jié)

春日狂想 第41節(jié)

    “不是,不用。”

    “???不是嗎?”男人轉(zhuǎn)了一半的身只好又調(diào)回來,“那您這是?”

    陳不恪半抬著手,對著那片紅,低眸停望了一兩秒,他忽然不太明顯地笑了。

    “家里養(yǎng)貓,貓撓得?!?/br>
    “……?”

    ·

    卻夏躲去了這層樓的女士洗手間里。

    好在五星級酒店的衛(wèi)生間也是五星級的標(biāo)準(zhǔn),瓷磚墻面擦得一塵不染,光可鑒人,螞蟻上去都得來個騰空三周半落地再劈個叉。

    空氣里彌漫著清新劑和某種奢牌的果木香香水的味道。

    卻夏安心坐在馬桶蓋上。

    只要秦芷薇不找她,她可以咸魚癱癱到晚宴散場。想來陳不恪都去了,秦芷薇應(yīng)該記不起還有她的存在。

    而洗手間向來是各類八卦的匯聚地。

    今晚這層兩個宴廳包場,進(jìn)出的都是圈里人,聊起來的也都是圈里八卦。

    卻夏靠在隔間的墻邊,百無聊賴地玩著通到第四千多關(guān)的開心消消樂,那些壓低在洗手水聲間的聊天還是會零碎漏進(jìn)來。

    人們的關(guān)注點(diǎn)也依舊沒什么新意。

    跳不開什么“雙料影后與當(dāng)紅小花的王者之爭”,什么“白毛頂流為愛下海接拍現(xiàn)偶只為芷薇”,什么“秦芷薇今天又穿了x家奢牌的高定戴了xx家珠寶的全球限量款”……

    卻夏聽得犯困。

    又通一關(guān),她關(guān)上手機(jī),靠在墻邊闔上眼。

    薄薄的隔間門外,聲音隱約遞進(jìn)來。

    “想不到陳不恪竟然真來了,看他工作室微博,今晚才結(jié)束通告就趕過來了,真愛啊?!?/br>
    “可秦芷薇都笑得跟花兒一樣了,陳不恪還特冷漠哎?!?/br>
    “那是陳不恪,他對誰不冷漠?你忘了前兩年那個半夜脫光了爬床的名模?他可是一條浴巾就把人扔出門了,不然圈里能傳他是gay嗎?他能為秦芷薇來就已經(jīng)算轟動了。”

    “也是?!?/br>
    “說起來,頭一回聽說他參加這種私人性質(zhì)的圈內(nèi)晚宴,夠秦芷薇吹一年了?!?/br>
    “唉,羨慕不來?!?/br>
    “……”

    隔間門內(nèi),女孩薄劉海下的白皙眼瞼輕抖了抖,仍闔著。

    但卻夏的困意卻越來越淡。

    斗爭了片刻,女孩睜開眼,眼神復(fù)雜地看向一直被自己放在腿上的東西。

    一只黑色棒球帽。

    白毛頂流的東西和他人一樣張揚(yáng),于是在帽舌邊緣,深黑色上還多了一行花體的銀色刺繡。

    卻夏拿指尖拂過。

    “buke”四個字母在指腹輕刷過細(xì)微的刺感。

    與之相隨的,不久前那人單手抵著被不知道多少人沖撞的廳門,還神色懶慢地摘了棒球帽給她扣上的一幕,也不知道第幾次閃回到她眼前。

    她所看到的陳不恪,無疑和圈里盛傳的他相去甚遠(yuǎn)。

    是白毛頂流的bking人設(shè)立得太穩(wěn),還是……

    卻夏還在遲疑,隔間門外那兩個人的交流卻突然被一陣急促跑近的高跟鞋聲打斷——

    “羌姐,導(dǎo)演讓我來找你!”

    “出什么事了?”聊天的兩人停下,其中一個開口問。

    “和成制片人一起來的資方代表,那位俞總,他非要讓組里的女演員陪他喝酒。會場那邊正鬧得僵著呢。”

    “讓誰,秦芷薇?”

    “哪能啊,是顏雨夢?!?/br>
    “不是秦芷薇就行,走,回去看看?!?/br>
    “……”

    隔間門內(nèi),卻夏眼睫一動,視線從棒球帽上抬起。

    顏雨夢?

    和她有矛盾的那個資方嗎?

    女孩安靜坐了幾秒,將棒球帽在掌心一折,她起身,推門,從沒人了的洗手間里走出去。

    宴廳里,和卻夏離開時沒兩樣。

    多數(shù)人明面上仍是有說有笑的,各自拿著酒杯來往寒暄,場面和樂,若不是卻夏提前聽到而有意去找,也很難注意在宴廳一角持續(xù)著的僵持局面。

    “雨夢,我們不該是這么生疏的關(guān)系嘛。你忘了,嗯?上回見面,我們不是聊得很開心嗎?”

    俞洋澤笑面和藹,摟過女孩的薄肩:“既然已經(jīng)這么熟了,幾杯酒的面子你總要給我吧?”

    “俞,俞總,我今天身體不舒服,”顏雨夢低著頭,面色蒼白,“我下次再,下次再陪你喝可以嗎?”

    “看看你,理由都不會找,”俞洋澤摟著女孩肩頭的手用力捏了捏,笑里發(fā)冷,“大家都瞧著呢,你這樣一說,那我成什么了,嗯?”

    “……”

    顏雨夢抖著手,在男人強(qiáng)行半摟著的懷里,接過那杯酒仰脖灌了下去。

    不知道是嚇得還是急得,中途還嗆了下,她白著臉咳嗽起來。

    “哎喲,你看看你,急什么這是?”

    俞洋澤一副心疼模樣,抬手在女孩單薄的背上拍著,只是幾下后就慢了下來,他接近撫摸地停留在抹胸裙的露背處。

    顏雨夢僵在那兒,眼圈都紅了,卻一動都沒敢動。

    幾米外。

    穿著吊帶荷葉黑裙的女孩站在自助吧臺前,側(cè)顏清漠,眼神放空地虛著,像是在走神。

    唯有纖細(xì)手臂隨意搭在臺邊,兩三根指尖抵著一柄紅酒杯的底托,輕慢挪動,血紅的酒液在杯里緩緩搖晃。

    在黑裙紅酒的反襯下,她膚色更白得像雪玉雕凝,透著種易碎的薄弱感。

    別去管。

    卻夏在心底沒起伏地咕噥。

    不過一面之緣,圈里這種事多了去了,救得了一回救不了二三。

    何況她救不了。

    前途和名聲,她不在乎,被封殺雪藏沒戲可拍也沒關(guān)系,她原本就只等著合約到期就原地退圈。

    可顏雨夢在乎。如果看清了反抗的結(jié)局,那對方未必愿意承受與之相應(yīng)的代價。

    更可能還會怪她多管閑事。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傻子才做。

    女孩垂眸,捏著紅酒杯的纖細(xì)手腕一抬,一句低聲自語就著紅酒咽下去:“小明108歲的爺爺證明,不管閑事活得長?!?/br>
    酒杯放平,她細(xì)眉淺蹙,“……這句好像在什么時候說過?”

    三思無果,卻夏欣然放棄。

    她放下酒杯,轉(zhuǎn)身,朝遠(yuǎn)離事端的相反方向走去。

    身后。

    “對不起俞總,我實(shí)在是喝不下了,我酒量太差了……”顏雨夢僵澀地躲避著俞洋澤的酒杯和手,聲音都顫得帶上了哭腔。

    “雨夢,你怎么能這樣敷衍我呢?我聽了好傷心的,”俞洋澤緊緊按著懷里女孩肩頭,不讓她退后,“明明聽說你酒量不錯,和別人能喝,到我這兒就三杯就多了?這不好吧?”

    “我沒有的,我實(shí)在——”

    “這樣,你問問你們成制片和何羌,讓他們評評理?”

    “我……”

    顏雨夢順著俞洋澤酒杯抬起的方向,哀哀望過去,對上了劇組的制片人和選角導(dǎo)演。

    兩人就在旁邊小圓桌旁拿杯站著,神情微妙。

    接到顏雨夢求助目光,制片人頓了頓,笑道:“雨夢,別太見外,俞先生也是看重想提攜你,多喝一兩杯也沒事的,有你羌姐在呢。”

    何羌還未來得及接話。

    “就是嘛,你們制片人都這樣說了,”俞洋澤爽快笑著,把懷里僵硬抗拒的女孩攬得更近更緊,帶著酒氣的話幾乎要貼到女孩耳朵上了,“沒事,你要是醉了,都用不著何羌,我送你嘛?!?/br>
    “——”

    顏雨夢臉色霎時慘白。

    她扭頭望向選角導(dǎo)演何羌,對方神色猶疑數(shù)秒,還是抬起酒杯掩飾著轉(zhuǎn)開了。

    顏雨夢心里一涼,絕望又失魂地低回頭。

    俞洋澤笑得更滿意了,另一只手酒杯就往他懷里的女孩胸前送,沒給她留半分躲避的余地:“來,雨夢,再喝這一杯,我陪你喝!”

    “……”

    顏雨夢顫栗著手,慢慢抬起。

    啪。

    舉著酒杯的胳膊,突然被一只纖細(xì)的手凌空握住。

    作者有話說:

    白毛:老婆說要裝不認(rèn)識,委屈,但不聽話.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