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狂想 第105節(jié)
陳不恪視若未見。他只望著卻夏,然后將她的手牽起來,在唇邊輕吻: “開這場發(fā)布會是跟她道歉,也怕你們再認錯——” “我今生的唯一女主角,卻夏?!?/br> 第47章 狂想 如果有一天卻夏得了鏡頭恐懼癥, 那一定是因為陳不恪太禍害了。 —— 新聞發(fā)布會結(jié)束將近十分鐘。 回程的車?yán)铮瑓s夏一閉上眼睛,還是覺得視網(wǎng)膜上一片閃光燈灼下的光斑。 五彩斑斕的黑大概也就這樣了。 “祖宗, ”副駕的張康盛幽怨轉(zhuǎn)回, 抬起平板,“您要不要看看實時熱搜上面, 您一己之力打下來的半壁江山?” “不看?!?/br> 陳不恪闔著眸, 側(cè)身枕在卻夏腿上, 嗓音被睡意染得慵懶又低啞, 像只剛震嘯山林后刨著爪窩回洞xue的懶洋洋的大白老虎。 張康盛才看見, 連忙轉(zhuǎn)回去:“這路上堵車,別再剎車晃著您, 您還是回家再睡吧?” “不行,太困了?!标惒汇¢]著眼打了個哈欠。 “哦,說起這個,今天化妝師還問我, 您昨晚是不是半夜夢游去了?黑眼圈重得遮瑕都藏不住,他差點順勢給您化個煙熏妝。” “……” 張康盛就是隨口一說, 但陳不恪卻能敏銳地覺察到——他枕著的女孩的腿慢慢繃緊起來。 笑意將陳不恪薄而銳利的眼尾提起,“昨晚,看了場電影, 然后一夜沒睡?!?/br> “——” 望著窗外的卻夏沒忍住,低回眸子,赧紅著臉警告地睖向腿上的白毛禍害。 她作勢抬手去堵他嘴巴。 可還沒靠近, 就被陳不恪反捉住手腕, 拖到唇前輕細地吻了下。 吻時他還仰眸從下笑睨著她。 卻夏:“…………!” 一切無聲。 前面的張康盛對后排的事情毫無所察:“啊?電影?什么電影這么好看, 還要熬通宵???” “嗯, 講狐貍的,”陳不恪忍著笑,“是很好看?!?/br> “哪部啊,我今天也回去看看?!?/br> “不行?!标惒汇醒笱箨H回眸子。 張康盛:“?” 在卻夏指尖惡狠狠撓他掌心的sao擾下,陳不恪低輕著笑,將她手握得更緊—— “是只給我看的獨家?!?/br> “??” · 網(wǎng)絡(luò)世界里這幾天沸反盈天,屬實鼓噪了好長時間。 年初就收到這么大的業(yè)績大禮包,圈里的媒體和狗仔都忙瘋了,從陳不恪在發(fā)布會現(xiàn)場自己認下的影視城照片前后開扒,每一天都有新的一家媒體跳出來發(fā)布《白毛頂流戀情時間線》。 其中的最長版本里,陳不恪和卻夏打小就是青梅竹馬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認識十幾二十年了。 還早戀。 “……經(jīng)過了漫長的十年戀愛長跑,白毛和小狐貍終于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br> 陳不恪單手折肘撐著額頭,側(cè)躺在床上。 念完最后一句后,他合上平板,一雙異色桃花眸早被笑緒晃染得瀲滟: “怎么樣,今晚的睡前故事,卻總還喜歡嗎?” “…………” 卻夏已經(jīng)麻木而安詳?shù)靥稍诹硗獍霃埓驳闹虚g,還合著眼。 但聽到這句,她實在忍不住,轉(zhuǎn)回來:“陳不恪?!?/br> “嗯?” “你的粉絲知道他們的大眾偶像每天晚上都會做‘自己念自己的八卦小報新聞頭條當(dāng)睡前故事’這樣羞恥的事情嗎?” 女孩木著臉,語氣平鋪直敘,一字沒有停頓地說完。 陳不恪反而被卻夏的反應(yīng)惹得更笑了,“錯了?!?/br> “?” “是念八卦小報給老婆當(dāng)睡前故事?!?/br> “……!” 那人話間嗓音漸啞漸近,最后一個稱謂幾乎要吹進她耳心。 卻夏腦海里警鈴拉響,掀開被子想躲。 但還是晚了。 白毛撐著額角的手一松,放任自己傾覆過來,直接把被子兩端在卻夏身體兩側(cè)一壓,然后他抑著笑俯身,勾著女孩的下頜輕抬起來承他壓迫的吻。 和那顯得凌冽眉眼都柔軟的神色不同,卻夏總覺著陳不恪的吻里帶著一種極具侵略性的掠奪感。 不管這人起初多么克制,隨著一吻加深,他就像撕開那張慵懶冷淡的外衣,把里面難馴又攻擊性的一面露出來,全副無遺地展現(xiàn)給她看。 且最近這個趨勢越來越明顯。 連帶著白毛在某件事上的表現(xiàn)也越來越“過分”。 譬如此刻。 即便隔著薄被和衣物,也完全無法掩藏,卻夏幾乎可以感知到他興奮起來的每一點溫度和輪廓。 最近一段時間的義務(wù)勞動讓卻夏對自己可以預(yù)見的可怕未來深感擔(dān)憂。 擔(dān)憂歸擔(dān)憂,卻夏還是不忍心陳不恪難受。 只是她剛遲疑著從被底探出手腕,就被陳不恪察覺地扣住,拎起來,壓在她肩旁。 他用力按著她手腕,將那一吻更深地抵入。 “今晚不用?!?/br> “?” 卻夏臉頰漫紅,淺咖色的眼瞳卻抗議又兇地睖著他。 [那你興奮什么。] 陳不恪很輕易就接收了卻夏眼神里傳達的情緒話意,他眼底翻攪的情緒像潑天墨色,淋漓又濃重,最后卻被笑意悉數(shù)藏下了。 像狂風(fēng)驟雨之后大海最假性的溫和,洶涌噬人的波瀾被掩藏在晴日的淺淡藍綠下。 他故意似的研磨著她唇瓣,勾咬她舌尖。 然后在某個唇齒相依的間隙,卻夏感知著陳不恪的吻從她唇角落下,慢慢擦過她發(fā)鬢,又輕咬過她被他用力扣在臉側(cè)的手腕。 最后一吻不舍地收停,他抵著她耳心喑啞低語。 “me vuelves loco,senorita.” “——” 那個撩撥的性感又sao氣的尾調(diào)上揚,幾乎讓卻夏覺著全身的血都要涌上來了。 她下意識偏過臉,對上那人光暗下異色的瞳眸。 剔透的琥珀襯著淺淡的藍綠,他像是從深海涉來的專蠱人心的海妖。一個眼神一把聲音都能將人拉進深淵的海底,萬劫不復(fù)地沉淪下去。 卻夏望著他,瞳孔微微虛著。 陳不恪只以為她是沒有聽懂他說的才是這個失神的反應(yīng),他輕啞著笑,松開她手腕,勾起她一縷發(fā)絲,在掌心輕緩撥弄地戲玩。 “senorita,”他緩聲念著,“是小姐的意思?!?/br> 卻夏回神。 一個她聽過的簡單詞匯,被他低音下的舌尖一勾就像是蠱人的海妖曲,卻夏也不知道是西語的魅力還是白毛禍害自己的功勞。 “前面那句——”卻夏假裝無事地扭開,“太羞恥了可以不翻譯,我會當(dāng)沒聽見的?!?/br> 陳不恪低聲笑了,“那就翻譯成英語吧?” 卻夏回眸:“?” 陳不恪低下來,深深望著她的眼睛,卻夏像看見了世界上最美的兩片湖泊,又聽著陳不恪用他低啞帶笑的嗓音輕聲重復(fù): “you make me crazy.” 他一停,眸子噙著她唇瓣,尾音低轉(zhuǎn):“senorita.” “!” 卻夏心底埋藏最深的情緒終于被他激了出來,女孩的眸子在晃神后一冽,她被他扣過頭頂?shù)氖滞蠓D(zhuǎn),桎梏住陳不恪的,然后勾腰一擰,將人反壓在下。 被迫靠在床頭,白毛卻神色松散懶慢得沒一點意外,他只微微揚著下頜,任跨在他腰腹的女孩像只發(fā)狠的小獸那樣生澀又用力地吻下。 修長脖頸上喉結(jié)緩慢地輕滾,將他聲音壓得更啞。 “卻總,”某個吻的間隙,陳不恪低低笑著,避開她一吻,“明早我們還要坐飛機的。” 卻夏抬手,勾他下顎迫他轉(zhuǎn)過正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