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殊途之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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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的,林妍來到了那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這一次,耳邊縈繞的,依舊是那令人感到熟悉且懷念的人聲。 她不會再將那誤認為悚然的鬼哭哀號了——因為她已明白了那聲音的主人是誰。 「媽……」 睜開雙眼,映入眼中的光線瞬間劃破黑暗,讓她一時之間什么也看不清。待雙眼稍微適應周遭的光線后,林妍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在一個白色的空間中。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墻、隨著窗外竄入的風輕輕擺動的白色窗簾,及包裹著自己身軀的,白色被褥。 坐在床邊,那位看起來一臉憔悴的,正是她那久未謀面的母親。 見到睜開雙眼的林妍,母親的表情看起來是相當難以置信。 「……小妍?你醒了?醫(yī)生、我去喊醫(yī)生!」待回過神來,明亮的喜悅在她的臉上綻放。 但見她有些著急地站起身,并且直直朝門外走去。 這一次,自己是真的回來了。 林妍有些吃力地挪動視線,看向窗外的藍色天空——昏迷了許久,現(xiàn)在的她,光是要控制自己的身體,也顯得有些困難。 然而,此時她卻感覺到自己的左手中,似乎正握著某樣物什。 究竟是什么東西呢?感覺像是某種動物的毛發(fā),卻又不是那么柔軟…… 就在這個時候,母親也帶著醫(yī)生回來了。 醫(yī)生先簡單地為她檢查了下健康狀況,并且問了她幾個問題,確定她能夠理解。 左手中握著的那樣物什,也在檢查時被取了出來——是一根黑色的羽毛。 剎那間,有關某位少年的回憶,迅速涌入腦海之中。 初次見面時,是在某堂課堂上,坐在課桌上的少年,嘴邊勾著一抹玩味的笑。 (「初次見面,我是鵶?!梗?/br> 在那之后,他便一直陪伴自己待在夢境中——而最后,也是他將自己送離了夢境。 「奇怪,這是什么時候……」看著手中的黑色羽毛,母親是一臉疑惑,但注意到林妍那異常執(zhí)著的目光,她還是沒有將它丟進垃圾桶。 或許,正如同林妍的甦醒一般,這根本不應該出現(xiàn)的羽毛,也是命運在冥冥之中所留下的奇蹟吧! 后來,依據(jù)母親所述,林妍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已經昏迷了一年多。 可以再度甦醒,就醫(yī)學上來看,可以說是一種概率極小的奇蹟。 在這段期間,與她同年的同學們都已經從高中畢業(yè)了,此時正徜徉在大學的校園中,恣意地享受著大學新鮮人的生活。 當年她的墜樓事件,雖然曾在學校里掀起了一陣風波,但終究還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從人們的記憶中淡去。 與夢里不同,現(xiàn)實生活中,并沒有那么多如同當頭一棒的因果報應——當年曾經參與過霸凌事件的人,或許也早已將這件事情拋至過去,此時此刻,正愉快地享受著其嶄新生活。 「不過,那間學校后來又發(fā)生了點事情?!鼓赣H回憶道:「許多相關人員都因此而被處分了,跟從前相比,那里應該已經變得很不一樣了?!?/br> 對于當年發(fā)生在林妍身上的事情,她一直感到很內疚。 ……如果,她能早點發(fā)現(xiàn)到不對勁,后來的事情會不會就有所不同呢?她不只一次地如此感慨。 「不……」對此,林妍只是輕輕地搖搖頭,「是我要和你說聲…對不起……」 當年受的重傷終究是在她身上留下了許多后遺癥?,F(xiàn)在的她,無論是說話還是日常行動,都顯得有些費勁,想要恢復至和正常人一樣,還有很長一段的復健之路要走。 不過,她還年輕,總有能夠再一次開始的機會,而且依據(jù)醫(yī)生所述:受傷程度像她這樣嚴重的病人,剛醒來不久后就能回復至她目前這個狀態(tài)的,他至今還真是從未見過。 由此看來,這世上還真是存在著許多常理難以解釋的事。所謂的「不可能」,或許也只是「尚未見過」而已。 「對了,小妍,在你昏迷的這段期間,有個孩子經常過來看你,最近她聽說你醒了,也說一定要過來拜訪?!挂粫?,只聽母親如此說道。 會來探望自己的人……林妍的腦海中閃過了幾個選項。 「李琳?」思來想去,也只有這個最有可能了。 然而,母親卻說出了一個令她始料未及的答案:「不,她說她姓程,是你高中的同學?!?/br> 林妍沒有想到會再次見到程心怡。 或者說,她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見到程心怡。 一年多不見,程心怡的外貌并沒有太大的改變,只是不知為何地面容看起來有些憔悴,完全沒有她這個年紀應該要有的活潑朝氣。 「好久不見了,林妍?!棺⒁獾搅皱黠@帶著訝異的臉色,程心怡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或者說,我還真沒想到你會愿意見我?!?/br> 林妍不曉得該如何回應這句話。 為什么會愿意見程心怡呢?她自己也在想這個問題——畢竟,無論是在夢里還是夢外,她對自己的欺瞞都是事實。 自己之所以會有先前那些悲慘的遭遇,程心怡都在其中起了一定的作用。 林妍本就不是一個能思善辯的人,再加上現(xiàn)在講話又講得不太利索,對于這個問題,她是更難回答了。 「你不必說話也沒關係,就聽我隨意講講吧!」像是明白林妍在想什么似的,程心怡逕自說道:「讓我來和你說說,在你昏迷之后的這段期間,學校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