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齊晏，會一生一世愛著孟尹，在她身邊直到終老。」那天的誓詞，他含情脈脈的望著自己。

    沒等孟尹開口，他就吻住她的唇，禮成掌聲，回盪在腦海。

    等她再次睜眼，是在新婚夜的床上，感覺身體正被折磨，男人粗魯?shù)膭幼?，令她身下脹痛，手勁大力的在她潔白的皮膚留下瘀青。

    一句句粗魯不堪的穢言，令孟尹的夢染上哀凄與淚水。直到盡頭，她聽到了那一句陌生的情話。

    『尹，我愛你。』

    毫無預(yù)警的睜開雙眼，猶如夢魘般的美夢結(jié)局。孟尹看到了陽光，感受到身體真實(shí)的疼痛，慶幸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她整理好自己，走到門前，是女人的嬌吟，黏膩的情話與羞恥的低喘，甚至rou體碰撞的聲響，宛如只隔一道門。

    女人嬌羞喘息，「齊總，您新婚妻子在呢。嗯……」

    「不好嗎？」男人壞笑，被女人嬌嗔一拍。

    孟尹不敢打開門，就這樣靜靜地聽著他們的窸窣。女人最后忘情的放浪呻吟，男人低喘輕笑。她終究忍不住打開了那扇門。

    沒有茍且的男女，只有熟悉的故人在門前等待著她，溫柔的張開雙臂抱住她，令人安心的木質(zhì)香從鼻腔里竄入，在她耳畔低喃，「尹，我愛你?！?/br>
    再次從床上睜開雙眼，同樣的白日，以及身體的疼痛。孟尹心跳飛快，捏了自己的大腿，甚至搧?zhàn)约阂话驼?，確實(shí)有疼痛，她終于相信自己醒了。

    一層層的夢，如此真實(shí)。

    孟尹從醫(yī)院醒來后半個月，就如約嫁給了齊晏。匆忙的婚禮甚至來不及拍攝婚紗，結(jié)婚當(dāng)日邀請的賓客不多，也沒有蜜月之旅，一切都十分迅速又胡亂，眨眼間又過了一個月。

    她似乎對于情緒失去了感知，不玩會笑，也不會哭，甚至沒有惱怒。只在新婚夜時，男人的粗魯感到悲傷。

    下地整理自己，鏡中的她眼下有點(diǎn)青色，那頭不知何時剪到鎖骨的頭發(fā)，還有手臂與肩膀的瘀青，都令她覺得陌生。

    于是略施粉黛，遮掩狼狽。出了房門是沒有人的走廊，她松口氣，走到餐廳，齊晏正看著報紙，吃完早餐等著她。見到她出來，立即上前輕輕擁住她，在她眉間落下一吻，「醒來啦？收拾一下，等會兒出門回你家。」

    她乖巧地點(diǎn)頭，坐在齊晏對面，看著那份冷掉的早餐，只覺得心里空空的，囫圇吞下。

    齊晏是她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未婚夫，如今好不容易修成正果，孟尹卻感受不到快樂，甚至與齊晏有隔閡。

    感受到她不安情緒，他則寬慰她，是因?yàn)樗@五年的空白所導(dǎo)致，以后會一直在一起很幸福，不再有任何隔閡。

    孟尹也告訴自己，只是她多想了。

    他們前往孟宅，是五年前出事的那座血腥宅邸，經(jīng)過改建，出事的那塊地被鏟平成佛堂。另一邊的建筑仍然保留，作為會客用途。

    孟子青已經(jīng)離開本國，孟家長輩無一幸免于那場災(zāi)難。唯獨(dú)孟子明，今日特定在此處接見他們。

    孟子明來到前，齊晏讓她先待在一間小會客室待著。儘管內(nèi)心疑惑，她仍不做反駁。

    壁上的畫作，是她小時候的作品。掛在此處的是他們的全家幅，年邁嚴(yán)厲的父親，馀韻猶存的母親，成熟挺拔的哥哥，以及年幼坐在母親腿上的自己。

    模仿17世紀(jì)路易十六家的全家幅肖像，坐著的母親旁邊，留有一個空位，后來被涂掉了。

    孟尹手指撫上那凌亂的抹痕，稍微厚重的顏料，那里原本是孟子明的位置。

    聽到隔壁會客室的動靜，她走向那一側(cè)，這里形成了隔音不好的密室，完全聽進(jìn)根本的所有動靜。

    齊晏戲謔的笑語，猶如炸彈，「她不是處女呢，孟子明哥哥。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