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偏愛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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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沉煙沒有甩開。 …… 事情好像變得有點不一樣了。 比如,陸清玄開始把奏章挪到長秋宮來批復(fù)。 長秋宮是有書房的,但夏沉煙更喜歡把重要的書籍都放在寢殿里。 于是長秋宮的書房,變成了陸清玄的書房。 他還總叫她過去陪他。 夏沉煙有時會答應(yīng),有時會拒絕。 陸清玄常常在批奏章批到一半的時候,忽然跑過來抱她,吻她,或者摸一摸她的頭發(fā)。 他的動作總是很溫柔,于是夏沉煙從一開始的不耐煩,到后來,忽略他這點時不時的sao擾。 畢竟他批閱奏章的時辰實在是太長了。 有一天,夏沉煙問他:“陛下沒有想過讓別人幫忙處理這些奏章?” 陸清玄沉默片刻,如實告訴她:“我不放心三公?!?/br> ——他的自稱也不知不覺,從“朕”變成“我”,就像他喚她“沉煙”。 夏沉煙沒有再說,她知道陸清玄總是有辦法的。 夏至那一天,夏沉煙躺在長秋宮書房的美人榻上,昏昏欲睡。 正是午后,樹木蒼翠,蟬聲鳴叫,書房的侍從已經(jīng)被揮退。 房間的角落放了冰盆,因此夏沉煙臨睡前,在小腹上蓋了一條絨毯。 陸清玄安靜地批閱奏章,忽然聽見什么東西滑落在地的聲音。 他抬起頭,發(fā)現(xiàn)是夏沉煙的絨毯掉了。 她已經(jīng)睡著了。 他猶豫片刻,把毛筆擱在筆山上,緩步上前,把絨毯撿起來,蓋回夏沉煙身上。 蓋完之后,他忽然想到,這條絨毯已經(jīng)掉臟了。 他又把它拿起來,想讓太監(jiān)換一條新的。 陸清玄輕輕地推開門,對太監(jiān)吩咐道:“再拿兩條新的絨毯來?!?/br> 太監(jiān)應(yīng)是,恭敬退下。 夏沉煙失去了絨毯,在夢中皺眉。 陸清玄看了看自己的奏章,預(yù)測今日能早些批復(fù)完。 他想,耽誤這一點時辰,應(yīng)該也沒有關(guān)系。 他走上前,坐到美人榻上,把夏沉煙抱在懷里,用身體給她取暖。 夏沉煙的眉頭不皺了,陸清玄低頭,安靜地看著她。 風日晴和,書房中的香爐散出裊裊白煙。 陸清玄看了她一會兒,伸出手,拂開她鬢角碎發(fā)。 半晌后,他沒忍住,低頭吻她的額頭。 非常輕的一個吻,像雪花落入湖面,寂靜無聲。 夏沉煙迷茫地睜開了眼睛。 陸清玄瞬間坐直了身體。 夏沉煙有些困倦,她翻了個身,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袋枕在陸清玄膝上。 她已經(jīng)習慣了,因此只是懶洋洋地問道:“陛下今日的奏章也不多嗎?” “不多?!?/br> 陸清玄嗓音平靜,夏沉煙卻讀出了幾分不同尋常。 她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打了個哈欠,繼續(xù)入眠。 陸清玄沒有再吻她,只是輕柔地抱著她,用寬大的衣袖蓋住她的小腹。 不一會兒,太監(jiān)拿著絨毯入內(nèi)。陸清玄接過,給她蓋好,方才繼續(xù)批閱奏章。 可是他有些失神。 筆尖的墨汁滴下來,差點暈濕了奏章。 他寫完這封奏章,把它放到一旁。 他意識到,原來在理政時,也會想她。 哪怕她近在眼前。 第35章 偏愛 夏沉煙醒來時,天色將晚,書房燃起了燈。 陸清玄坐在桌案前,垂眸批復(fù)奏折,動作似乎沒怎么變過。 夏沉煙瞥了他一眼,低下頭,揭開自己的絨毯,想去外面走走。 她的動作略微停住。 她還記得原先蓋的是一條百花織金毯,現(xiàn)在卻是一條鳥銜花草紋的絨毯。 她抬眸望向陸清玄:“妾身這是……換了一條絨毯嗎?” 陸清玄“嗯”了一聲,“你原先那條掉地上了。” 夏沉煙:難怪她在夢中感覺被人親了一下。 竟然不是錯覺。 陸清玄遲遲沒有等到她回話,看過去,卻發(fā)現(xiàn)夏沉煙只是望著他。 他垂下眼眸,拿起一封新的奏章,問道:“沉煙有何事?” 他喚她名字時,略帶幾分生澀,似乎尚不習慣這樣稱呼一個女子,但他的嗓音十分溫柔。 夏沉煙問:“是陛下給妾身蓋的絨毯?” “嗯,朕擔心你著涼。” 夏沉煙頓了頓,把絨毯揭開,擱至一旁。 她本來打算說些什么,但想到陸清玄對她一貫的溫柔,她決定也假裝不知道那一吻。 …… 過了幾日,便要到萬壽節(jié),也就是陸清玄的生辰。 太后娘娘打發(fā)了一個太監(jiān)過來。太監(jiān)見到陸清玄,行禮說道:“見過陛下,見過嫻妃娘娘。太后娘娘說,她準備在宮中設(shè)萬壽節(jié)之宴,陛下可攜嫻妃娘娘前往?!?/br> 陸清玄問道:“太后可愿在西山行宮舉辦萬壽節(jié)宮宴?” 太監(jiān)心想,太后娘娘果然料事如神。 ——一開始,太后娘娘說,你到了行宮,恐怕會在陛下身邊看見嫻妃。你要像敬重陛下一樣敬重她。 太監(jiān)果然看見了嫻妃娘娘,她正窩在美人榻上讀一本棋譜。聽見他們的對話,她頭也沒抬,似乎完全不感興趣。 ——接下來,太后又說:“罷了,雖然他每年生辰,哀家都給他舉辦宮宴,但他今年恐怕不愿回來。若他問哀家可愿在行宮舉辦宮宴,你回個‘是’便是了?!?/br> 此刻,太監(jiān)聽到陸清玄的問話,他微微笑道:“是。太后娘娘的意思是,一切謹遵陛下心意?!?/br> 陸清玄點了點頭。 萬壽節(jié)那天,太后抵達西山行宮,為陸清玄舉辦了宮宴。 宮宴上,除了幾個太后帶來的嬪妃,還有內(nèi)外命婦與宗室親王。 每個人都呈上了禮物,精美的禮物堆滿長桌,陸清玄卻望向夏沉煙。 夏沉煙遣宮女送上一幅字畫。 字畫是卷起來的,陸清玄接過。 ——他獨獨親手接過了這份禮物。 他摩挲了一會兒,沒有打開,只命令大總管將它收好。 宮宴熱鬧地進行,絲竹之聲纏綿,燈火搖曳,賓客們言笑晏晏。 夏沉煙聽了一耳朵的奉承話,有些許厭倦。 她想到現(xiàn)在正是夏季時節(jié),景致正好,不如外出逛逛。 她便找了個借口,說要出去。 太后沒有多問,微笑著允諾。 夏沉煙攜帶宮女,溜出了宮宴。 外頭已是夜幕低垂,寂靜的月色籠罩大地。 夏沉煙順著廊道往后走,她知道這座宮殿后頭有一池芙蕖,此時就著夜晚的宮燈看花,或許更有意趣。 她走了沒幾步,卻聽見身后傳來不急不緩的腳步聲。 夏沉煙停住步伐。 陸清玄走到她身側(cè),低頭望她,須臾后,清和地問道:“怎么忽然出來了?” “出來透透氣?!?/br> 陸清玄輕笑,“打算去哪里透氣?” “妾身想去看宮殿后頭的那一池芙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