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偏愛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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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沉煙站起身,去窗戶邊吹風。 庭院里的梧桐落下葉子,夏沉煙不讓宮人清掃,金黃色的落葉鋪在庭院,半明半昧的光影籠罩。 陸清玄跟著她的腳步,從背后攬住她。 他喜歡把臉貼近她的脖頸,像埋進一片柔軟的浮云。 第42章 偏愛 “沉煙?!标懬逍f。 “嗯?!?/br> “過幾日便是中秋,太后要舉辦宮宴。你想在行宮辦,還是回皇宮?” “回皇宮吧?!毕某翢熣f,“許久沒回宮了,一起回去熱鬧熱鬧。” 陸清玄應好,過了幾日,他們便回皇宮。 回程路上,夏沉煙被陸清玄喚上了帝王車駕。 她并沒有推辭,坐在他的車廂內(nèi)時,看見他垂眸批復奏章。 他是一個很勤勉的帝王。 夏沉煙看他的臉,過一會兒又去讀棋譜。 她一直沒有打擾他,兩人安安靜靜地待了一路,車廂內(nèi)只余輕微的寫字聲和翻頁聲。 馬車進了皇城,在光華殿門前停下。 陸清玄先下了馬車,隨后又伸手扶她。 她把指尖搭在他掌心時,他想起了第一次在這里扶住她時的感受。 他微微握緊了她的手掌。 夏沉煙疑惑抬眸。 “沉煙。”陸清玄說,“以后你隨朕住到景陽宮?!?/br> 這不合規(guī)矩。夏沉煙在心里想。 不過她什么也沒說,她領會到了他的意思,知道他已經(jīng)決定修改那些規(guī)矩。 帝王登基第三年,重修宮規(guī),妃嬪可長宿于帝王寢宮。宮規(guī)重修當日,夏沉煙便入住景陽宮。 秋風刮了幾日,便到中秋佳節(jié)。 夏沉煙在景陽宮的龍床上熟睡,感覺有人在細細密密吻她的臉。 她睜開雙眸,看見陸清玄在親她。 熹微的晨光從窗外透進來,寢殿里的燭火盡皆吹熄,滿室寂靜。 夏沉煙:“……” 她無言地翻了個身,打算繼續(xù)睡。 陸清玄從背后叫住她,喚她的名字。他語調(diào)很輕,帶著未完全清醒的微啞。 夏沉煙背對著他,迷迷糊糊應了一聲——她已經(jīng)準備繼續(xù)入睡了。 陸清玄說:“今日的宮宴,你先去,我有事忙?!?/br> 夏沉煙應好,陸清玄又抱了她一會兒,宮人入內(nèi),點亮了幾盞紗燈,又有宮人捧著面巾等物,魚貫而入。 夏沉煙閉著雙眸,聽著輕微的更衣洗漱聲,再度睡去。 到了黃昏時分,宮女提醒她,說宮宴要開始了,她便攜宮人去往玉堂殿。 路上遇見了幾個婕妤和美人,她們紛紛低頭請安。往日在永寧宮時,這些婕妤和美人還時常來拜訪,自從她住進了景陽宮,她倒好幾日沒見到這些人了。 夏沉煙坐在步輦上,免了這些人的禮。等步輦漸行漸遠,她才說道:“在景陽宮時,本宮從未見過其他妃嬪?!?/br> 跟隨在步輦邊的宮人連忙笑道:“這是陛下去年下的口諭,說是妃嬪無故不得入景陽宮?!?/br> 夏沉煙:“……” 幾乎每一次,她進入景陽宮時,都是大總管親自迎出來。這道口諭對她來說形同虛設。 玉堂殿中,許多妃嬪都已經(jīng)到了。她們給夏沉煙行禮,夏沉煙點頭,見太后不在,便對宮女說:“隨本宮去仁壽宮,找太后娘娘說說話?!?/br> 宮女問:“娘娘要乘坐步輦嗎?” “這么近,走過去便行了?!?/br> 宮女應好,隨夏沉煙而去。 夏沉煙帶著幾個宮女,一路賞景,經(jīng)過一個湖泊時,看見順妃李安淮站在岸邊,給湖中的錦鯉喂食。 她目不斜視地走過去,李安淮回頭看了她一眼。 秋風寂寥,夏沉煙的背影在秋色里挺拔若修竹。 李安淮又想寫詩了。 李安淮身邊的太監(jiān)說:“娘娘,成敗在此一舉,您可要好好把握機會?!?/br> 李安淮的母親前日又入了宮,帶來她父親的吩咐。 她父親說:“既然你不愿意用那些陰暗手段,家里也不會逼你。莊家那個女兒,是你自幼的閨中姐妹,聽說她和嫻妃交好。你讓莊家女兒引見一下,結(jié)識嫻妃,或許會有更多面見陛下的機會?!?/br> 李安淮和其他人一樣,知道陛下除了朝政,只在夏沉煙的身邊徘徊。 她默許了這件事,便讓身邊的這個太監(jiān)去傳話。 可是,夏沉煙都已經(jīng)走過去了,莊扶柳還沒有來。 李安淮問:“我自然會把握機會,可是你把話帶到了嗎?扶柳怎么還沒來?” 太監(jiān)道:“奴才確實已經(jīng)把話帶到,奴才也不知道莊美人為何還沒有來?!?/br> 李安淮沉默不語地喂魚。 過了一會兒,夏沉煙從仁壽宮出來了。 這和她預料的一樣,太后今日事忙,定然會停下來和夏沉煙閑聊,再讓她先去玉堂殿坐著。 天邊收攏了最后一縷余暉,夜色沉沉籠罩下來,李安淮看見司徒昭儀從另一邊走過來,和夏沉煙說話。 夏沉煙停下腳步,和司徒昭儀說了幾句,派出幾個宮女隨司徒昭儀而去。 李安淮心中泛起一絲怪異的感覺,她沒有等到莊扶柳,在夏沉煙走過來時,便不打算和夏沉煙對話。 她臉皮薄,不喜歡上趕著和別人說話,尤其是,這個人明顯寵冠六宮,無人能出其右。 夏沉煙卻在經(jīng)過她身后時,頓住腳。 “我喜歡你寫的詩?!毕某翢熣f。 李安淮撒魚食的動作停住,她轉(zhuǎn)頭看過去。 她沒有注意到,她身邊的太監(jiān)挪動腳步,往夏沉煙的方向靠了靠。 夏沉煙看了一眼太監(jiān),嗓音仍然平靜:“里面有一種向往自由的生機?!?/br> “是嗎?”李安淮道,“少有人這樣說?!?/br> 夏沉煙仔細看了她幾眼,點點頭,打算離開。 李安淮發(fā)現(xiàn),原來她的話這么少。 特意說這句話,是被她的才華感觸了嗎? 李安淮畢竟也只有十八歲,她的心里泛起難言的感覺。像是欣喜,又像是羞澀。 夏沉煙從湖邊走過去,她似乎留意到了什么,特意遠離了湖泊。 李安淮身邊的太監(jiān)卻忽然沖上去,用力一推。 李安淮瞪大眼睛。 電光火石之間,她明白了父親的全部打算——殺人滅口,栽贓嫁禍。 投毒案,賜酒案,宮中從來都不平靜。 每次陰謀的矛頭都指向夏沉煙,司徒昭儀則會卷入漩渦之中。 所以她剛才看見司徒昭儀的時候,下意識感到怪異。 司徒昭儀,又被人當槍使了。 李安淮腦海中無比紛雜,向前一步,想要阻攔。 夏沉煙卻仿佛早有預料,往后退了好幾步。她的宮女豎起眉頭,大聲喝問:“你這閹人,打算做什么!” 李安淮拽住自己太監(jiān)的手,低聲道:“不可無禮!你想死嗎?” 太監(jiān)是得了家主命令的。陸清玄清掃皇宮時,李家不知費了多少代價,才讓他留在這里,就是為了這一刻。 “一切都安排好了。”太監(jiān)焦急地揮開手,“一旦事發(fā),罪證會指向司徒昭儀。家主早已安排好,娘娘不必……” 夏沉煙安靜地看著這兩個人說話,下一瞬,她看見李安淮被自家太監(jiān)用力一揮,揮下了水。 夏沉煙:“……” 宮女:“……” 太監(jiān):“……” 太監(jiān)臉都白了,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用的勁兒太大了。 他權(quán)衡須臾,繼續(xù)撲上前,想把夏沉煙推入水中。 夏沉煙的兩個宮女,擋在她面前。 夏沉煙看著三人纏斗,慢慢地說:“你家娘娘好像不會水,你不下去救她嗎?” 太監(jiān)沒說話,他咬牙切齒的,頭發(fā)被宮女抓住了。 水里響起撲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