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女配又成了爽文女主[快穿] 第63節(jié)
所以他一開始就在心里打好了小算盤:他和兒子先來探探幺妹兒的口風(fēng),回頭他去和那校長談交易——幺妹兒可以去他學(xué)校,但校長得一并帶走嘉寶,也給嘉寶免費讀書。 “縣城里的東西可貴。上次秋老師帶我們?nèi)タh城玩兒,我看見光面一碗都要一毛五呢!不知道學(xué)校有沒有食堂,食堂的飯菜多少錢……” 葉棠仿佛喃喃自語:“我還聽說縣城里的學(xué)校有春游秋游,春游秋游都是到公園里去玩。公園的門票錢不便宜,一年居然還要去兩次……哦,對了。學(xué)校好像還會組織看電影吧?電影票和公園的門票,不知道哪個更貴些。” 趙報國哪里知道城里的學(xué)校還會安排這些華而不實、讓他看不出有什么用途的活動?他沒想象過葉棠在人生地不熟的縣城學(xué)校里要如何生活、會不會被人欺凌,只是不住地想著趙嘉寶要是去了這種學(xué)校,會不會更是學(xué)得一肚子花花腸子,書沒好好讀,成天就借口這的那的跟家里要錢…… 這不行,這絕對不行。 趙報國和自家婆娘一直都覺得孫子學(xué)習(xí)成績不好不是因為他天賦有限,是因為趙嘉寶沒把心思放在學(xué)習(xí)上。也因此趙報國總是有種錯覺,他覺得只要孫子去認(rèn)真學(xué)習(xí)了,孫子就必然能取得不遜于賠錢貨的成績。 所以麗安中學(xué)的校長找上門來,趙報國最先考慮的不是孫女的前途如何,而是要怎么才能把趙嘉寶塞進(jìn)一個更好的學(xué)校里。 然而得知縣城里的學(xué)校會搞那么多的幺蛾子,趙報國再也不想把孫子送到那種地方去了。 只是葉棠的話趙報國也不全信。他帶著趙虎回了自家,進(jìn)門就見麗安中學(xué)的校長果然還在。這人正親切地與他婆娘談天說地呢。 老眼里迸發(fā)出陰鷙的光芒,趙報國背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頭,拳頭上還爆出了青筋。 “老頭子!快來快來!我跟你講,校長講他們學(xué)校有食堂,食堂里還能吃著蒸rou餅!” 趙虎他娘笑嘻嘻的,全然不知自家老頭子已經(jīng)起了收拾自己的心思。她這樣殷切地與麗安中學(xué)的校長說話,是因為她與趙報國想到了一處去——她也想給麗安中學(xué)來給買一送一,讓校長帶走她家賠錢貨的同時也帶走認(rèn)真學(xué)習(xí)一定能比賠錢貨更有出息的她的寶貝乖孫。 “校長還說啦!學(xué)校一個月至少組織看一次電影陶冶學(xué)生呢情cao!” “電影!我這輩子都某得看過電影!” (某得:沒有) “我也想看——” “看你個鬼!” 趙報國還是朝著興高采烈的趙虎他娘動手了。 在他看來,自家婆娘沒經(jīng)他同意、沒他看著就和外面的男人說話,這就是他婆娘想偷男人的表現(xiàn)。 麗安中學(xué)的校長沒想到看起來老實樸素的趙報國要么不吭聲,要么直接就動手。生怕自己被殃及池魚的他再不敢提什么讓葉棠去麗安中學(xué)讀書的事情,當(dāng)場戴上帽子就告辭了。 這么個野蠻家庭養(yǎng)出來的女兒,成績再好只怕也會是個惹禍精。他這邊沒有收獲,縣領(lǐng)導(dǎo)不會拿他如何。可麗安中學(xué)要是鬧出問題,他的烏紗可就要不保了。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挖人的事兒,就作罷吧! 在外邊兒招貓逗狗的趙嘉寶聽說縣里來了位校長在他家,丟下手里正在玩的蟲子,心跳如擂鼓地奔回了家。 要說趙嘉寶和趙春燕這對雙胞胎有什么相同之處,那便是兩人都對城市有著強(qiáng)烈的憧憬。 在趙嘉寶眼里,山外面的世界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他覺得自己只要去了城里,必然能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fēng)云便化龍。 趙嘉寶已經(jīng)聽說麗安中學(xué)的校長是來挖他meimei的。不過他心里仍是抱著滿滿的期待。 他知道他家里人原本就有送他去縣里上學(xué)的想法。只是縣里學(xué)費太貴,學(xué)費更便宜的獨龍小學(xué)又正好被建立了起來,他家里的人才給他報了獨龍小學(xué)。 不過,但凡有一絲機(jī)會,他家里的人都會為他爭取??h中學(xué)的校長想要趙春燕去他們那里讀書,他家的人肯定會提出作為交換,讓他也入學(xué)! 縣城、縣城……!如果能去縣城—— 趙嘉寶推開自家大門,他沒見著什么校長,只看到院內(nèi)一片狼藉。 再往前幾步,他聽見有人躲在屋子里偷偷的哭。 趙嘉寶進(jìn)了屋,瞧見鼻青臉腫的奶奶,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縣里來的校長呢?” 第72章 慧女移山22 趙嘉寶不說話還好, 他一提起麗安中學(xué)的校長,抱著水煙筒瘋狂抽煙的趙報國就是一砸煙筒,罵道:“關(guān)你屁事!就你那成績, 還想上縣里的學(xué)校???” 趙嘉寶喉頭一哽。 家里可從來沒拿他成績說過什么事。現(xiàn)在這是怎樣? “就是因為我成績不好, 才更該給我換學(xué)校!誰知道我成績不好是不是因為學(xué)校不好!老師教得不好!” 趙報國本就心情不好,聽了趙嘉寶這強(qiáng)詞奪理更是一聲冷笑。 見爺爺冷笑過了就不理會自己了,感到被狠狠羞辱了的趙嘉寶臉上又燒又燙,整個人氣得篩糠般抖。 “你笑喃樣笑!!” 趙報國生得矮小, 又是駝背, 一米六多一點的他在身強(qiáng)體壯的趙嘉寶眼里不過是個干癟老頭。 也不知道趙嘉寶是被氣得沒理智了,還是他自信地認(rèn)為自己能憑體格優(yōu)勢打倒趙報國, 趙嘉寶居然就這么和趙報國動上了手。 兒子打老子尚不算常見,這孫子打爺爺更是堪稱稀罕。只是趙報國家的雞飛狗跳、烏煙瘴氣也不是從今天開始的,村里人早就對此麻木了。聽見打斗聲,竟也沒有人跑過來看熱鬧。 “……” 把渾身是傷的婆婆給扶上床,等著趙虎買藥膏回來的陳菊垂下了眼簾。 她能做的事, 她已經(jīng)全部都試著做過了。趙嘉寶也漸漸大了,再不能還用“他只是個孩子, 他還不懂事”來為其開脫。 她是時候作出最終的判斷了。 …… “秋老師開始教我高中的課程了, 今后我的學(xué)習(xí)任務(wù)只會越來越重。我實在沒空繼續(xù)給秋老師做飯了??晌也蛔鲲?,秋老師肯定會覺得我白吃白喝她的東西,還白白讓她養(yǎng), 讓她教?!?/br> “我想著讓媽過來和我一起住。這樣媽又能給秋老師做飯吃,又能幫秋老師打掃洗衣服。而且啊,秋老師肯定不好意思讓媽餓著替她做事, 這不家里又能省一筆口糧錢?” 葉棠難得去了一趟趙報國家。 趙報國、趙虎他娘不用說,趙虎一開始也非常反對葉棠要陳菊去和她一起住的事情——陳菊可是他的婆娘!他婆娘不在, 他要找誰去瀉火!? “趙嘉寶不是鬧著要去縣城里上學(xué)嗎?家里要不滿足他,只怕他能把家都給拆了。” 趙虎本想讓葉棠不要直呼趙嘉寶的大名,而是要按照尊卑尊稱趙嘉寶一聲哥哥??煽吹剿骤F青的臉,他又閉上了嘴。 誰都沒想到爺孫兩個能打成世紀(jì)大戰(zhàn)。趙嘉寶打不過身手敏捷的趙報國,整個人被揍成豬頭。然而他卻是憑著體重優(yōu)勢壓斷了趙報國的骨頭。赤腳大夫說趙報國右腿骨骨裂,半年一載的好不了。 這一番鬧下來,趙嘉寶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他堅稱自己想去縣城里是想學(xué)好,家里不支持他就是不愿意看他變得比賠錢貨好。 趙報國倒是想罵趙嘉寶:就你那性子,放你出去不是讓野馬回到大草原上?可他又不樂意自己去否定寶貝大孫子的人格與前途。畢竟過去他一直堅信大孫子將來一定會有出息,他要是真把否定趙嘉寶的難聽話給說出來,那就是自打嘴巴子了。 一老一小誰都不肯低頭,誰都不肯服軟。于是乎趙報國家陷入了一種僵局。 “我是想說把這個禍害送到?jīng)]人縱容他的地方去也好,指不定他就學(xué)乖了……但我知道這話爺爺你不會想聽?!?/br> 嘆息一聲,葉棠乖乖巧巧地蹲在了趙報國的腳邊。她自下往上地望著趙報國,誠懇道:“反正家里的錢都是攢給趙嘉寶的,不如現(xiàn)在就用在趙嘉寶的身上吧。” 說罷葉棠又看向不敢插嘴,省得吃自己老子瞪眼的趙虎:“爸,你也幫我勸勸爺爺。” “就算我再怎么不喜歡趙嘉寶,趙嘉寶以后也是咱們家的頂梁柱。要他好,這個家才會好起來……” “……幺妹兒,你是真呢懂事啦?!?/br> 趙報國難得夸了葉棠一句,隨后感慨:“跟的讀過書呢人,就是不一樣?!?,趙嘉寶既然這么堅定呢要克縣城讀書,就給他克?!?/br> 葉棠睫毛一掀,溫柔地微笑起來。 有一說一,葉棠根本不在乎趙嘉寶去縣城之后能不能好好做人。 只是說服趙報國、趙虎讓這父子倆愿意出錢給趙嘉寶去縣城上學(xué)能夠讓趙報國家很是出一筆錢。 以這一家子的摳門勁兒,就算趙嘉寶沒有狗改不了吃屎、去了縣城照樣好的不學(xué)只學(xué)壞的,趙報國為了大孫子也會愿意讓兒媳婦兒到別人家去,吃別人家的飯。 果不其然,趙報國的下一句話就是:“你也喊的你媽跟你克?!?/br> “爹!” 趙虎急眼了,卻被他娘拉到一邊。 趙虎他娘對著兒子耳朵嘀咕道:“女人到處都是!你要實在憋不住,找隔壁村寡婦!” 趙虎這下不糾結(jié)了。 想到犀兒村的小寡婦,趙虎頓時覺得生了五個孩子的陳菊是個年老色衰的黃臉婆。 陳菊沒聽到婆婆與丈夫說什么,可她光是看婆婆和丈夫的肢體動作就明白這對母子都在想些什么。 換作過去,想到丈夫這么輕易地就對自己放手,陳菊定然會大失所望,繼而面上難堪心中難過。 可現(xiàn)在,陳菊心里唯感松快。 “媽,要我?guī)湍隳脰|西么?” 葉棠站在屋門前等著陳菊。 屋里的陳菊搖搖頭,收拾了一個小包袱、包袱里只有點舊衣的她面上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某得喃要拿呢?!?/br> (沒什么要拿的。) 一手拿著小包袱,一手牽著葉棠的手。 陳菊慢慢悠悠地跨過門坎兒,迎著太陽走了出去。 她沒有回頭。 這趙家的大門,她踏出去,就沒想過要回來。 …… 帶著陳菊離開了趙家,葉棠也不知道趙家又生了什么波折,總之差不多一個月后、也就是開學(xué)兩個月后,趙嘉寶才去了縣城的學(xué)校。 趙嘉寶天資有限,加上他又是逃課健將。他去縣城上學(xué),當(dāng)然不可能去什么中學(xué)。 可就是進(jìn)了小學(xué),趙嘉寶也只能從二年級念起。 縣城小學(xué)的學(xué)費一學(xué)期是六塊,書本費、宿舍住宿費、餐費又都是另算,趙報國家這會兒距離揭不開鍋還遠(yuǎn),就是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離了夫家的陳菊并不關(guān)心這些。對于做慣了家務(wù)的她來說,要照顧三個人的一日三餐太過簡單,就算讓她天天打掃一遍三人各居的屋子,她也照樣有很多空閑的時間。 陳菊想來想去,干脆撿起了自己的老手藝。 ——犀兒村也好,獨龍村也罷,這片地區(qū)的婦女都會做拼布布藝。這種布藝最初不是什么“藝”,只是村里的婦女舍不得看著做衣服裁下來的布頭被丟棄,就用利用這些小碎布拼出各式各樣的形狀,將碎布縫成好看的坐墊、包包,甚至是拼成瑰麗的彩色圖案,縫在衣服、帽子或是鞋子上。 秋秀玲經(jīng)常去縣城,有時候是為了辦事,有時候是為了補充粉筆、鉛筆、墨水這樣的物資。她多走兩步路去裁縫鋪繞一圈,就能給陳菊帶回來老大一兜碎步片打發(fā)時間。 陳菊雖然好些年沒再做過布藝了,但家里縫縫補補的事情向來都是她在做,她針線沒離過手。 不過做了半個坐墊,陳菊已經(jīng)完全找回了手感,裁起布片來跟摘花瓣般輕巧,把布片一片片縫合成向日葵的時更是飛針走線都不需要用眼睛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