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 偏離軌道的路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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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 她怎么會知道這件事? 她轉(zhuǎn)頭看我,笑瞇瞇地說:「齊恩跟我說過你長得很像你mama,他好像也是比較像他mama?!?/br> 你mama、他mama,到底為什么是由身為外人的她來分得那么清楚?哥哥的mama不就是我的mama嗎?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讓我感到刺耳,還有她說得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笑容更讓我覺得刺眼。胸口像是忽然燃起一把火,一團(tuán)炙熱纏繞在胸口,吸進(jìn)去的空氣彷彿都因此變得灼熱不已,我反射性想把這樣發(fā)燙的空氣趕出身體,忍不住衝著她大聲說:「我mama就是哥哥的mama!」 洪嘉穗臉上的刺眼笑容頓時僵住,一旁的之安學(xué)長也是,表情明顯嚇到了。 我知道自己不該在公共場所這樣大聲說話,但我就是忍不下來,我最討厭別人討論我mama,而且還是被一個我不熟又不怎么有好感的人。我仍無法擺脫這種燙得讓人不舒坦的感覺,我握緊拳頭,掌心能隱約感覺到被摳得歪七扭八的指甲刺入的感覺,我更加用力緊握,不斷想把波動不已的情緒壓回心底。 「真是的,你沒事說這個干么?」之安學(xué)長用手肘推了洪嘉穗一下,「芮恩抱歉,我姊她就是──」 「我又沒有說錯話,這是齊恩自己跟我說的啊?!购榧嗡氪驍嗨?,看著我,表情很委屈,「你反應(yīng)這么大干么?」 情緒再次波動了起來,胸口的那團(tuán)火變得更加炙熱,「關(guān)你什么事啊?我跟你很熟嗎?」 「好好好,你別生氣。」學(xué)長拍了拍我的手臂,轉(zhuǎn)頭看向洪嘉穗,「喂,你少說個兩句是會怎樣嗎?」 「沒有啊,我只是想說這又沒什么,有什么好生氣的?齊恩都肯跟我說了?!顾^續(xù)說著自以為合理的理由。她責(zé)怪我太大驚小怪,她所說的明明都是哥哥親口跟她說的,她不懂我在生氣什么? 生氣什么?我生氣哥哥跟她提起我們的家務(wù)事、我生氣洪嘉穗把我最在意的事情當(dāng)成一件很稀松平常的小事在說,但最讓我生氣的是為什么我不能選擇自己的mama是誰,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哥哥的mama就是我的親生mama,而不是那個我從沒見過的女人。 「要不是你是齊恩的meimei,我才懶得跟你說話。」 拜託,她以為她是誰???說得她跟我講話好像是我的榮幸一樣,我白了她一眼,「要不是看在哥的面子上,你以為我會想站在這里聽你廢話嗎?」 「你……」洪嘉穗的臉微微脹紅了起來,「你果然跟齊恩說的一樣很──」 「姊!」 她話還沒說完,之安學(xué)長突然打斷她,「有些話不該說的就不要說了。」 「你……算了,我知道啦!」洪嘉穗不耐煩應(yīng)聲,看了我一眼之后便推著推車轉(zhuǎn)身離開。 莫名其妙。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翻了一個大白眼,但僅僅是翻一個白眼都無法消除不滿,之安學(xué)長依舊站在原地,我忍不住向他抱怨:「我討厭你姊姊?!?/br> 第一次見面對她的印象就不是很好了,這次見面的觀感更差了,從不喜歡直接變成討厭的程度,不對,是非常討厭、超級討厭。 之安學(xué)長輕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她沒有惡意?!?/br> 「所以呢?我跟她有熟到可以聊這種話題的程度嗎?這是我跟哥的家務(wù)事,到底關(guān)她什么事?。繎{什么用一副好像是我家人的樣子說這種事?」我只要想到她用那副理所當(dāng)然又稀松平常的語調(diào)說起這件事我就生氣,還有在那之后明明是自己說錯話卻還裝得一副很委屈的樣子也是,我直接了當(dāng)?shù)卣f:「她真的很做作、很噁心!」 他愣了一下,隨后皺起眉,「她是有點白目不會看狀況沒錯,但再怎么樣你也不用說成這樣吧?」 他帶有責(zé)怪意味的語氣讓我聽了很刺耳,我生氣反問:「為什么不行?只要白目,說什么都合理了嗎?那你就當(dāng)我現(xiàn)在也很白目不就好了嗎?」 他的眼神一沉,看著我說:「你哥也沒有好到哪里去,我也很討厭他,他根本就是一個心機(jī)重的雙面人?!?/br> 心機(jī)重?雙面人?這些都是和我記憶中的哥哥完全沾不上邊的形容詞。 沒有什么事比聽到自己喜歡的人被毀謗還要更讓人生氣了,他這句話燃起我更大的怒火,這比聽到洪嘉穗說的那些話更生氣。我瞪著他說:「不準(zhǔn)你說我哥的壞話!」 他白了我一眼,說話口氣又急又兇,「你也不準(zhǔn)說我姊的壞話!」 他的聲音忽然變大,而且第一次聽到他用這么兇的口氣說話,我頓時被他嚇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回他,可是只要想到他那樣說哥哥,我就嚥不下這口氣,不想輸給他,大聲回他:「那以后我都不要跟你說話了!」 對啊,只要跟他不說話,他就絕對不會聽到我講洪嘉穗的壞話了。況且,他自己都承認(rèn)她白目了,為什么還要這么兇? 我越想越生氣,原本想買的東西我都不想買了,直接轉(zhuǎn)身走出超市。 即使不再看見他,心中的怒火仍難以平息,我快步走在街上,越走越快,幾乎是快要跑起來的程度,呼吸頻率也變得越來越急促,漸漸開始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我已經(jīng)弄不清楚現(xiàn)在的怒氣是因為什么了?是因為洪嘉穗?還是因為聽見之安學(xué)長講哥哥的壞話?還是因為后來他兇我的關(guān)係? 吸進(jìn)身體的空氣越來越稀薄,胸口隱隱作痛了起來,我猛然停下腳步,強(qiáng)烈急促的心跳聲回盪于耳邊,我大口喘著氣,想把纏繞在胸口的疼痛推出體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疼痛在作祟的關(guān)係,當(dāng)胸口的疼痛逐漸緩和,情緒似乎也不再像剛才那樣焦躁。 直到此時,我才驚覺到自己正站在一條我從來沒有來過的街道上。剛才只顧著生氣,完全沒有在注意自己走的方向?qū)Σ粚?,陌生街道讓我有些不安,我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手指甲,原本染著淺淺粉色的指甲邊緣已經(jīng)有點剝落了,淺粉色的邊緣帶著指甲本身的白色,顯得突兀礙眼。 我想起學(xué)長之前認(rèn)真幫我涂指甲的側(cè)臉還有面對余蔓琪時替我解圍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意氣用事很幼稚。 學(xué)長之前明明就對我那么好,為什么要為了洪嘉穗一個人跟他吵成這樣?我會因為他說哥哥壞話生氣,相對的,他當(dāng)然也會為了我說洪嘉穗壞話而生氣??墒?,我會這樣也都是因為洪嘉穗先開始的,如果她不要沒事提起那件事的話我根本不可能會那樣說她。 思緒變得混亂矛盾。我能理解,但卻無法接受,也遲遲無法平復(fù)這種心情。 「因為她跟齊恩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啊。」 「齊恩跟我說過你長得很像你mama?!?/br> 洪嘉穗所說的那件事本來是件見不得人的秘密,直到mama離開之后。即便那個人已經(jīng)跟我說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但一直到現(xiàn)在,在哥哥面前我仍假裝不知道這件事情。 只要我假裝不知道,我想哥哥就會繼續(xù)對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