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荒宮
拓跋衍擁著癱軟的少女,愛憐的吻落在她尚帶著春意的面頰上,替她收好衣裙,抱著少女坐下。 已然成熟的青年軀體硬挺且強壯,淺淺擁著她,相宜便有一種整個身體都陷進去的錯覺。 年輕的帝王細致的撫弄著懷中少女凌亂的發(fā)絲,像是安撫貓兒一般,輕飄飄的居高臨下,他笑起來,昳麗非常的面容上帶著饜足。 “糕點吃夠了嗎?” 相宜不知為何拓跋衍還在糾纏于這個問題,她下意識的點頭,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青年。 人類可真難懂。 初看妖精的眼睛是與人類的別無二致。 可如若細看,便會發(fā)現,那透亮清澈的眸子中不帶著一絲情緒,直勾勾盯著人時,像是兇猛的獸盯上了獵物一般,直白又兇駭,只會感到妖邪的詭異不同。 仿若方才情潮的噴涌只是一簾幽夢而已。 夢醒了,漣漪便散了。 若是常人見了,免不得有些驚懼。 拓跋衍卻是愛極了,瞧多了人眼中各式丑陋貪婪的情緒,妖精少女明鏡似的一雙招子反而讓他愛不釋手。 但男人的劣根性總是在的,何況是帝王。 既不想少女的眸子中有其他情緒,又偏執(zhí)的想這波漣漪因他而起,因他而動。 拓跋衍冷靜下來,不免多了幾分懊悔,沖動行事輕薄了少女。 但他自然不會流露出來的,做了便做了,覆水難收。 更何況,看著相宜乖順的點頭模樣,拓跋衍碧玉般的翠眸中笑意淺淺。 少女應當知道,既然吃夠了,那便不得再去好奇旁人的幾塊玩意兒了。 那只惱人的獅子貓卻是在拓跋衍離去后走了過來,像是發(fā)覺與自己同住的同伴受了傷一樣,竟然主動舔著相宜的手示好。 相宜內心有些怪異,又不好拒絕掉長毛獸主動的示好,堵了鼻子任由一向高冷的獅子貓?zhí)蛄怂粫?,待那貓憊懶的臥進軟榻時,她迅速的變回了原型,溜進池塘里劃水。 不得不說,長毛獸那呼嚕呼嚕的聲音確實有幾分迷惑性,她差點就上當了。 相宜是沒有什么友人的,熟識的人也只不過有瘋和尚一個。 初初啟智時,天下妖物眾多,并不太平,她一直佛系的茍在承安寺不出,尋常妖物根本見不到,等之后妖物幾近滅絕時,相宜已經養(yǎng)成了習慣,偶爾瘋和尚玩夠了回到寺中,才會潦草說上幾句。 是以她對外界了解的并不多,也不想去了解。 若不是瘋和尚說人間易于修行,她也不會來這一趟,莫名其妙被血契了去。 偶爾想起會有些生瘋和尚的氣,不過也只是將將幾十年光陰而已,算不得什么。 長毛獸,勉強算作“床伴”吧。雖親近了一些,也只有偶爾相宜化作人形時會湊上來蹭弄幾番。 在這之后,相宜白日里在院中池子里劃水時,卻再也未曾聽到過宮墻外的什么動靜。 巡守的侍衛(wèi)也未再往這邊來了。 若不是皇上每日里還會入歸元宮,偏僻又無人的宮殿倒像是一座囚著那民間皇后的荒宮一般。 如果那民間皇后是真的存在的話。 不少宮人像是忘了不久前的那場封后大典一般,對歸元宮閉口不談。 朝中眾官早已分不出心來關注宮內的民間皇后,因得當今圣上剛下了旨意要求漢胡書同文,行同倫。 其中被迫歸同的,自然是北胡族人。當下朝中有不少官員乃北胡舊臣,亦北胡舊貴族,他們認為乾元帝此舉乃背棄祖訓,形同滅族。 漢人官員自然是大加贊同,畢竟北胡舊人在他們眼里一向是粗俗不堪,亟待教化的。 朝中漢胡兩派官員涇渭分明,暗斗的愈加厲害,朝中令行后派出的官員在上任途中死了一個又一個。 一時間倒是忘記了此前共同軟刀子逼迫乾元帝低頭服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