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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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比賽結(jié)束之后,姚孟欣踏入了張文彥的日常。 一疊疊的考卷和刷試題的冊子,不斷訂正和新增的筆記,每天都待在學(xué)校。 他們保持著一前一后的座位,眼里是一樣的景象。 星期日學(xué)校沒有開放的下午他們會一起到圖書館讀書,兩個人比鄰而坐,穿著制服和世界格格不入。 她讀書的時候會綁起自己的頭發(fā),一小撮馬尾配著她嚴肅的臉特別可愛。 兩人讀不下去的時候會去樓下散散步,很偶爾的時候會去海邊。 聊天的內(nèi)容都變成了「你考題寫到哪一份了」、「第幾回的??碱}你檢討了嗎」、「明天哪一科要考試」這種話題,考前一百五十天的時候他們一起把手機關(guān)掉,要說的話都留到學(xué)校再說。 姚孟欣每天十一點就睡覺,隔天四點半的時候起床讀書,偶爾熬夜偶爾睡久一點。 考試前一個月,她的父母拉著她一去求平安符,她也替他求了一個。 他的父母堅信考試前要吃素,她陪著他一起吃。 她的飲料變成了拿鐵,外帶的那杯也變成了美式。 偶爾她還是會在上課的時候睡著,他會用筆尖戳戳她,她會起床去洗把臉再回來。 考前倒數(shù)七天他們翹掉了自習(xí),一起去到了海邊。 冬天的海邊很冷,她握著熱拿鐵,遞給他了一杯熱奶茶。 「謝啦?!?/br> 「好累?!顾г沟馈?/br> 「又不是你在騎車,累什么累?!?/br> 「我不是講這件事啦。」姚孟欣換了個話題,「考完后想去哪玩?」 「我有點想回去找國中班導(dǎo)?!?/br> 「好啊?!?/br> 「還想去墾丁?!?/br> 「好啊?!?/br> 「還有畢旅,一定要大玩特玩?!?/br> 「好啊。」 「那你想去哪里?」 「我也想去墾丁?!?/br> 「還有嗎?」 「想去t大看看。」 「還有嗎?」 「花蓮?!?/br> 「還有嗎?」 「還想去臺南?!?/br> 「想去太多地方了吧。」 「對阿?!箯埼膹┬α?,「其實還想去日本,韓國也不錯?!?/br> 分水嶺好近好近,近到他只能往前許愿,才不那么慌張。 兩個人的心思昭然若揭,他拼命許愿,姚孟欣就答應(yīng)。 在考完之后開學(xué)之前,她拉著他去了臺南。 這一趟行程是她排的,去臺南幾乎整趟都在吃東西。早餐、早午餐、午餐、點心、下午茶、飲料、晚餐、夜市小吃、還有外帶回家的宵夜。 雖然跟他想得差很多,但因為是跟她在一起,所以也覺得有趣。 回去的時候搭的火車,搖搖晃晃的,把她的睡臉晃到了靠窗的一側(cè)。 雖然知道并不是浪漫的橋段都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但靠著窗睡覺不會晃嗎? 但他還是沒打擾她,直到到站才叫醒她。 他把她送回去的路上她還睡得有些迷糊,會不小心靠到他,也僅止于一觸即分。 -- 成績出來的時候那些不在意都是假的。 他上了t大歷史系。 而她則落榜了,因為他的校排在她之上,不然她的成績是比自己還要高的。 數(shù)學(xué)老師曾經(jīng)在課堂上開玩笑,說會不會覺得張文彥搶了她的名額。 她說,「實至名歸?!?/br> 說不清的情緒蔓延開,實至名歸什么,她明明考得比自己還要好阿。 后來張文彥因為有大學(xué)的關(guān)係,被放假了。 他偶爾去學(xué)校的時候,還不一定會遇到她。 她的手機就一直沒開機,而張文彥聯(lián)絡(luò)不到的日子,姚孟欣也偷偷哭過。 后悔嗎,一定是后悔的阿。 可是她看到他那么好的時候,「實至名歸」這四個字是由衷給他的。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沒有那么好,在某個部分早就破掉了。 連忌妒都忌妒不了的人,除了追逐就沒有其他方向了。 咬著牙,她放任自己那些調(diào)整好的傷口再次墜入。 她有了覺悟。 日子是真的很痛苦,痛苦到她在幾個清晨都沒忍住的自己去了海邊,痛苦到她有時候就想沉下去。 如果可以停在這里就好了,真的。 念頭來來回回,她熬夜的日子多了很多。 身體變得糟糕,甚至有一段時間吃東西進去就會吐出來。 疤痕開始蔓延,但是那又怎樣呢。 每個午夜一停下來她就會想起千瘡百孔的過去。 在被霸凌后,她后來被迫退出排球隊,因為教練不想負責(zé)她身上那些傷,只是一直責(zé)怪她的家人,如果真的那么受不了小孩嚴格的訓(xùn)練就退出,最后不歡而散。 慶幸的是藥物治療讓她不再每個晚上都被那些噩夢驚醒,但也沒有更好了。 后來轉(zhuǎn)學(xué)去了其他學(xué)校不再遇見她們,父母為了她跑了很多行政程序,而她只負責(zé)讀書。 一切看起來看起來都回到正軌,她不只看起來像個普通小孩,甚至還有可能是優(yōu)秀的小孩,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有整整五年的時間不敢聽到球打到地板的聲音。 球落到地板的聲音一下、兩下,提醒她那些下午跳起來殺球緊接著就被拋棄的現(xiàn)場。 她偶爾還是會做惡夢,只不過不會在半夜大喊了,她學(xué)會了什么都往自己心里咽。 真的不行的時候她還有藥,還有美工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