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渡我 第9節(jié)
時衾被他盯得耳根發(fā)紅,垂下眼簾。 傅晏辭站直起來,接過她的盤子問道:“哪來的雞蛋面包?” “冰箱里的,你不知道?” 傅晏辭想了想:“那可能是阿姨放的。” 時衾:“你平時都不吃早飯嗎?” “不怎么吃?!?/br> 傅晏辭倒了杯水,從餐桌上拿起一瓶藥,擰開倒了兩粒在掌心,就著水咽了下去。 時衾見狀,好奇問:“你吃的什么藥?” 傅晏辭答:“胃藥?!?/br> 聞言,時衾無奈,沒想到他的生活方式到了一種極不經(jīng)心的地步。 長方形的餐桌,他們對立而坐。 傅晏辭吃得慢條斯理,一點聲音也不發(fā)出,也不用手拿,一片面包也要用刀叉,斯文儒雅得不行。 反倒是時衾,用手抓著三明治,腮幫子鼓鼓的,像一只小倉鼠。 吃過飯,時衾回學(xué)校,本來她想自己走,傅晏辭堅持要送。 坐在車?yán)锏臅r候,時衾望著窗外變幻的景色,恍若隔世,著實沒有想到,一個晚上的進(jìn)展會那么的快。 她垂下眸子,十指交纏,摳著指甲,不知道這樣是對是錯。 經(jīng)過學(xué)校南門時,傅晏辭沒停車,徑直駛過。 時衾盯著校門,也沒有出聲。 最后黑色勞斯萊斯繞路,在北門停定。 北門地處偏僻,人少。 畢竟萬一叫學(xué)校里的人看見她從一輛勞斯萊斯下來,傳來傳去到底不好聽。 下車時,時衾雙唇輕抿,問他:“下次什么時候?” 傅晏辭:“這兩周我要出差,回來了給你打電話?!?/br> 聞言,時衾心底有些失落。 “好?!彼p聲說。 乖得像是被主人置于一邊的寵物。 傅晏辭揉了揉她的腦袋,動作像極了在逗弄寵物。 “去吧?!边B語氣里也很像,溫柔而清冷。 兩周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也足夠磨人。 時衾覺得自己有些患得患失。 她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連洗澡都帶著手機,但傅晏辭一次電話也沒打過。 京北大學(xué)宿舍里是公共澡堂,時衾過了好幾天才敢去。 換衣服的時候,蘇圓圓還是看到了她后背的吻痕。 時衾沒想到后背也有吻痕,也沒想到痕跡能留那么長時間。 蘇圓圓笑得一臉曖昧:“可以啊,我說上周五晚上你怎么沒回寢室呢?!?/br> “有男朋友了?”她問。 時衾的情緒不佳,沒吭聲,用浴巾擋住了身上的痕跡。 她和傅晏辭之間大概是算不上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 時衾發(fā)現(xiàn)人果然不能去尋求極致的快樂和放縱,不然后續(xù)就會陷入很長一段時間的低落。 第二周快結(jié)束的時候,傅晏辭終于給她打了電話。 寢室里就她一個人,手機震動的聲音格外清晰。 時衾盯著亮起的屏幕,半晌,才接起。 “在做什么?”男人的聲音低緩,字正腔圓,純粹干凈的京腔。 時衾一瞬間的恍神,耳朵眼里沒出息的酥癢起來。 “沒干嘛?!彼龕瀽炚f,現(xiàn)在想起她來了。 傅晏辭沒聽出她情緒里的不對,只覺得女孩的聲音軟糯,甜的不得了。 “明天我就回來了,想要什么禮物?” 男人的語氣溫柔,渾然沒有剛剛朝屬下發(fā)過火的樣子,冷冽威嚴(yán)蕩然無存,倒像是在哄小孩。 同坐在貴賓室里的商寂挑了挑眉,看一眼他的合作伙伴,眼神里充滿訝異。 “隨便?!睍r衾提不起興趣。 她才不要像寵物那樣,給個甜頭就搖尾乞憐。 傅晏辭:“沒有叫隨便的禮物?!?/br> 時衾看一眼桌上吃剩的巧克力包裝紙,敷衍說:“那就巧克力?!?/br> “不要別的?”傅晏辭再次確認(rèn)。 時衾聰明得很,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想要用錢來補償她,又或者以為她圖他的錢。 主人滿意了,主動把獎賞送上門來。 “不要?!彼膽B(tài)度更冷了,但音調(diào)軟軟,聽的人反而覺得像是嬌嗔。 傅晏辭無奈地?fù)u頭,真是個小孩。 巧克力。 也不知道給自己圖些更有用的好處。 “可能是太聰明了,知道放長線釣大魚?!鄙碳庞朴频卣f,他在一旁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全。 傅晏辭掛了電話,淡淡掃他一眼。 腦海里閃過那一雙清澈眼眸,商寂的話令他不悅。 他漫不經(jīng)心道:“也許人家就只是圖我的色?!?/br> 商寂輕嗤:“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那么不要臉?!?/br> 傅晏辭沒反駁,靠進(jìn)沙發(fā)椅里,垂眸把玩手機,漆黑的屏幕反光。 他確實是沒臉。 沒控制住,招惹了個小姑娘,不管怎么樣,總歸是她吃虧多。 第7章 、月光 學(xué)校北門。 時衾雙手接過巧克力。 紅絲絨愛心盒子,包裝精致。 徐啟一身西裝筆挺,身后是一輛銀色奔馳,精英派頭十足。 “傅先生臨時有事,又出差去了,特意囑咐我把禮物交給您?!?/br> 時衾不曉得為什么他要對自己那么客氣,使用“您”的稱呼。 她抿抿唇,道了聲謝。 禮物送到,徐啟笑笑:“那我就先走了。” 他是在工作時間出來,手里一堆事情要處理。 傅晏辭剛下飛機,美國ngt公司又有急事,機場都沒出,直接搭私人飛機走了。 怕他走得太久,小姑娘不高興,傅晏辭把在歐洲買的巧克力交給了徐啟,讓他先送去。 徐啟跟在傅晏辭手下辦事多年,第一次見他給哪個女孩子送禮物。 雖然就是一盒巧克力,他依然不敢怠慢。 時衾走在校園里,時不時有人側(cè)目。 她手里捧著的盒子紅得扎眼,跟一束紅玫瑰似得,看盒子的包裝就知道是送情人的。 抱著那么一個盒子,又一個人走,多少顯得別扭。 時衾并沒有收到禮物的高興心情,反而覺得傅晏辭是在敷衍。 拖了一周又一周。 也許人家根本就是不想見她,隨便找個借口罷了。 巧克力說不定也是請助理在國內(nèi)隨便什么進(jìn)口商店買的。 回到寢室,蘇圓圓瞧見她手里的紅色盒子,挑了挑眉:“喲,這是什么?” “巧克力?!睍r衾的態(tài)度冷淡。 “男朋友送的?” 林喬也從浩瀚書海里抬起頭來,一臉好奇。 時衾沉默半晌,淡淡道:“不是。” 她打開紅絲絨的盒子,里面的巧克力精巧別致,每一種都不一樣。 “吃嗎?”時衾把巧克力遞到蘇圓圓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