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界商店街經(jīng)營指南 第32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在古代老干部面前作死后、穿越后我被迫嫁入豪門、我靠寵妃系統(tǒng)當了秦始皇的國師、一口草莓啵、丈夫下鄉(xiāng)后[七零]、禁庭春、帝國救贖、數(shù)千般、帶著工廠穿民國、死了就會穿越嗎?
飯是盒飯,每人一份, 兩葷兩素, 一份湯一份飯,還有一份飯后甜品。 白頤揭開餐盒, 香噴噴的味道撲鼻而來, 餐盒一角躺著兩只油亮的深海大蝦, 有些驚訝, 待嘗了一口, 眼中更是驚艷。 “咱們店里每天都是這樣的伙食?”白頤沒忍住問。 這蝦新鮮,料理得也是恰到好處,吃起來脆彈回甜, 一身的疲憊感都被治愈了。 白頤雖是白家旁支, 家境也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高級海鮮、定制餐食不說天天吃, 肯定不陌生。 她也去過很多地方,還在國外留學(xué)四年,不是沒見識的人,卻也被商店街豪華又美味的午餐震了一下。 徐曉曉瞇著眼睛狂點頭,“我懂我懂。店主開始說店里提供早午餐,我也以為最多是集體叫外賣。哪想到每天都有命叔送飯,食材豪華不說,還都好吃得不行。” 而且餐費都是店主填了。 對于徐曉曉來說,這份工作看似與她之前的工作性質(zhì)差不多,待遇卻是天差地別。 說到這里,徐曉曉湊近白頤一點,眼里冒出星星,低聲道:“今天主菜是海鮮,過幾天應(yīng)該會換成小rou排。那個rou特別奇特,可以說是我吃過最好吃的rou?!?/br> 徐曉曉說得是從亞歷山大大陸進購的魔獸rou。 白頤一聽,不由期待起來,也低聲問:“菜式每天都換?” 徐曉曉點頭:“早餐午餐都會換,但都很好吃?!?/br> 白頤今早在家里吃了飯才過來,還沒有吃過店里的早餐,大感遺憾。 胡椒坐在對面,原本臉色郁郁,吃了幾口飯,又喝了幾口湯,眉間郁結(jié)消散了幾分。 補習(xí)中心的飯食確實好吃。 其實超能研究院的食堂也很豪華,里面提供的餐食也都是營養(yǎng)與美味俱佳,但好像也比不過補習(xí)中心。 吃過午飯,胡椒走出補習(xí)室,準備回研究院。 路遙跟在他身后:“我要調(diào)整一下補習(xí)方案,你的下一次補習(xí)時間也調(diào)整到三天后?!?/br> 胡椒點點頭沒說話。 他心里其實已經(jīng)認命,但面對店主認真的神情,那句“算了”怎么都說不出口。 兩人出來時,杜萩零正站在補習(xí)中心門口,仰頭看玻璃門上的招聘告示。 路遙站定在門口:“杜先生,吃過午飯了嗎?” 杜萩零后退一步,為胡椒讓路,同時對路遙點頭。 路遙看著胡椒慢慢悠悠走到路口,打了輛車離開,收回視線:“杜先生,請?!?/br> 杜萩零的目光落在前方女生的背影上,眼底光色晦暗。 他聯(lián)系過鄭思瑤和小美,兩人對童年補習(xí)體驗的評價極高,勾得他的心緒也無法平靜。 白頤聽見聲音,從休息室出來,看見路遙領(lǐng)著客人進來,立刻拿著筆記本出來。 午間有一個半小時休息時間,不過今日略忙,路遙晚點還要出門一趟,打算盡快處理杜萩零的補習(xí)。 杜萩零的補習(xí)目標與以往的補習(xí)生不太一樣,路遙坐下后,又為白頤做了介紹。 杜萩零和白頤寒暄兩句,便直接進入正題。 杜萩零坐在圓桌一側(cè),深深看著對面的女生,“店主,有把握嗎?” 路遙正埋頭看杜萩零的資料,相當專注,似乎沒有聽見。 白頤稍稍往路遙一側(cè)傾身,看到杜萩零的童年測試表,一眼看見目標一欄一排清雋的字跡,眼瞳微微收縮一瞬,又抬頭去看杜萩零。 這時路遙也從資料里抬起頭,頷首道:“杜先生,您應(yīng)該清楚我們只是一家補習(xí)中心,旨在為一些有需要的人彌補童年缺憾。您的這個目標確實有些為難人。” 她早就看過杜萩零的資料,原本想直接回絕,考量之后,還是決定和杜萩零再見一面,再做決定。 杜萩零眉眼苦澀,指節(jié)無意識在玻璃桌沿摩挲,“這就是我人生最大的遺憾?!?/br> 杜萩零出身底蘊極深的書香世家,家風(fēng)中正,修養(yǎng)極好。 天之驕子,活到二十四的年紀,順風(fēng)順水,幾乎沒有受過重大挫折。 他想彌補的遺憾不是來自心靈創(chuàng)傷,但也算是他兒時最無力的時刻之一。 路遙手指輕點面前的資料,已經(jīng)接受報名,至少回去看一下情況再做判斷。 片刻,她做了決定,抬頭看向?qū)γ娴哪行裕骸霸捳f在前面,我無法保證一定能達成你所期望的目標?!?/br> 杜萩零自然能明白店主的意思,松一口氣,“多謝?!?/br> 路遙偏頭看向白頤:“你上午出來很疲憊,下午這趟還去嗎?” 白頤合上筆記本,躍躍欲試:“店主,我想去。吃過午飯后,好像沒那么累了?!?/br> 她的話倒不假,一頓美食真的消解掉大半疲憊感,而且她對這次的補習(xí)也非常感興趣。 路遙點頭,目光瞥向杜萩零,解釋道:“視事件的復(fù)雜程度,今天我們可能只是先了解情況。這次的補習(xí),可能單靠我一個人無法完成?!?/br> 只要能解除心結(jié),杜萩零并不介意由一個老師負責(zé),還是兩個老師負責(zé)。 方才路遙說白小姐是新來的補習(xí)老師,還在實習(xí)期,也就是說這次補習(xí)還是由店主主要負責(zé)。 作為一個醫(yī)生,他很理解帶實習(xí)生的必要性。 路遙從抽屜里取出杜萩零的心靈鑰匙,遞過去。 杜萩零拿在手里又細細看了一陣,才握住柄頭,緩緩插向桌子上的小銀球。 刺目的光芒閃過,杜萩零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片熟悉的花圃中間,鼻息里滿是雨后泥土濕潤的氣息,轉(zhuǎn)過頭就能看見不遠處矗立的三層尖角古堡。 杜萩零不禁走動兩步,心臟砰砰砰,一下比一下快,急速跳動。 好像……真的穿越時空了。 杜萩零是那種極端理性的人,真正穿越時空之前,心里其實對于店主的理論存有疑慮,但他聰明的沒有表露。 以至于此刻,久久無法從震驚中回神。 前方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杜萩零抬頭,水洗過的灌木叢碧綠如新,與開出嫩黃小花的藤枝交纏,驟雨初歇,薄霧彌漫,構(gòu)成一副淡且寂然畫面。 兩個腦袋忽然從那頭探出來,看到他,其中一人正朝他招手。 是路遙和白頤。 三人匯合,路遙打量不遠處的古堡,眼中驚嘆:“這是你家?” 杜萩零眼底驚色還未完全褪去,點頭:“這里應(yīng)當是我家十年前的樣子。這個時間,家人恐怕都在殯葬館。” 不遠處傳來一陣輕微的引擎聲,三人借灌木叢掩飾,遠遠看見穿著一身黑色西服的少年從古堡的臺階上緩慢走下,臉色木然。 杜萩零心臟驀的狠狠一跳,眼睛盯著黑衣少年,聲音幾乎喑?。骸澳鞘俏??!?/br> 路遙點頭:“看來是,你沒有和家人一起去殯葬館?” 杜萩零眉心攏成一團,眼中驚痛和驚奇交雜,“我小時候身體不好,父母又忙。那時只有小叔叔還在上學(xué),也住在家里。只有他會陪我玩,我跟他關(guān)系很好。他是一個很聰明,又特別有耐心的人。得知他的尸體從漠陽江撈起來時,我無法接受這個現(xiàn)實,將自己關(guān)在房中幾日,不肯去殯葬館。直到這日,那邊通知要下葬了,逃無可逃,避無可避,我才懨懨地出門?!?/br> 杜萩零的小叔叔杜明堯這一年失蹤,此后杜家人四處找了兩個月,后來從漠陽江里撈起了尸體。 根據(jù)治安局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杜明堯可能是不慎墜江。 這其實是一個委婉的說法,就跟人行天橋的不慎墜橋一樣。 而當時沒有找到監(jiān)控,也沒有其他有力證據(jù),只是根據(jù)尸體的情況給出判斷。 杜家人盡管驚痛無力,還是漸漸接受了這個說法。 只有年幼的杜萩零一直無法接受,用盡了辦法,最后還是沒有找到線索。 這根刺一直埋在他心底,平時不痛不癢,每當逢年過節(jié),飯桌子上總是少一雙碗筷,大人們聊天習(xí)慣性避過某個話題,路過三樓那個和他緊鄰的房間,那根刺就會狠狠刺進皮膚、鉆進心里,令他無法喘氣。 杜萩零這次的補習(xí)目標是找到小叔叔死亡的真相。 杜萩零無法相信,他小叔叔那樣的人,最后會選擇那樣的方式結(jié)束一生。 白頤伸長了脖子,眼中急切:“車子走了,我們怎么辦?” 杜萩零沉著臉:“我知道在哪里?!?/br> 清寂的別墅區(qū)人煙稀少,打車不易。 三人趕到殯葬館花了些時間,又費了店工夫扮做工作人員,溜進杜家的靈堂。 被水泡過的尸體已經(jīng)極力打理過,靜靜躺在靈堂正中,看起來還是浮腫慘白。 只是略略看了一眼,三人就出來了。 時隔多年,杜萩零再次回到這段記憶,還是難以走出來。 從靈堂出來,整個人變得沉默消沉。 路遙思索一陣,出聲道:“我們再穿梭一次,回到更遠一點的時間,我想看看你小叔叔生前的樣子?!?/br> 杜萩零抬頭,眼中晦暗不明:“還能見到生前的他?” 路遙忍不住“嘖”了一聲,“走了?!?/br> 銀色的光團自路遙手心凝起,漸漸將三人包裹。 光團消散,三人再次回到杜家的古堡。 只是這一次,園圃里還沒有灌木叢,四處都是盤枝錯節(jié)的帶刺藤條,大朵大朵粉色的、黃色的、白色的重瓣玫瑰凝著朝露,交織成漂亮的墻壁。 雕像噴泉前的長椅上,坐著身穿米色高領(lǐng)毛衣的少年。 少年手里拿著一本書籍,晨風(fēng)拂開他前額的碎發(fā),露出一雙深邃逼人的眼睛。 他目光略略落在書頁上,長腿交疊,不知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內(nèi)容,嘴角逐漸彎出一點弧度。 忽然,一個小少年捏著一只妖怪形狀風(fēng)箏跑過來,猛地趴在少年腿上,“小叔叔,陪我放風(fēng)箏?!?/br> 這是少年時的杜明堯和幼年杜萩零。 杜明堯警惕地將書本舉高,眼里有些無奈:“這就起了?今天沒和小謝他們約著看動畫片?” 幼崽杜萩零搖頭,把風(fēng)箏放在長椅上,爬山一樣往杜明堯身上爬,“我跟小叔叔玩?!?/br> 杜明堯一臉頭疼的表情,伸長了手把書放到長椅最遠的一端,伸手撈起杜萩零,一手拿起風(fēng)箏,“走,小叔叔帶你放風(fēng)箏?!?/br> 杜明堯陪杜萩零放了兩個小時風(fēng)箏,總算把小朋友的精力消耗完。 等阿姨把犯困的杜萩零抱走,杜明堯一副解脫的模樣,伸手拿了長椅上的書本,躲進花圃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