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下鄉(xiāng)后[七零]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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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茗茗回到家時已是下工后,寧渝做好了飯菜,時不時站在門口朝著路口張望, 見到喬茗茗向著家走來的那一刻才放下心。 “有啥可擔(dān)心的。”喬茗茗笑笑說道, “快進(jìn)屋, 快進(jìn)屋!我買了許多東西?!?/br> 寧渝把門關(guān)著,邊走邊說:“放著就好,快去吃飯吧, 我來整理?!?/br> “衡衡呢?”喬茗茗問。不應(yīng)該呀,這小孩兒到她的聲音應(yīng)該會飛奔出來。 寧渝接過她手上的袋子:“在睡覺, 今天早晨我送你回來的時他就醒了, 一個人坐在床上抽抽嗒嗒的抹眼淚,鬧著要mama?!?/br> 小孩倔起來能磨死人,寧渝抱著他吃飯抱著他去上工,干活時他還非得嗚嗚咽咽的貼著你, 把臉靠在你腿上不放。 不過他精力也有限, 鬧了一上午到十一點(diǎn)多那會兒困得不行了,中午下工都是寧渝扛在肩膀上抱回來的。 回來后給他洗個澡, 直接塞到床上去睡,這會兒睡得正香。 喬茗茗心里頓時軟乎乎的,好孩子呀,媽沒白疼你! 前段時間你爸沒蹤影你沒有鬧mama, 今天mama就是去趕個集,你卻把你爸爸鬧個精疲力盡。 瞧瞧, 瞧瞧! 寧渝這一臉疲憊的模樣, 知道的曉得他是帶娃帶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哪個妖精吸了精氣呢。 喬茗茗沒忍住跑到床邊,把兒子撈出來猛親好幾口。 “寶貝真棒!” “啊啊你想著mama,mama也愛你?!?/br> 寧渝:“……” 他絕對是是上輩子積德,這輩子才有了這種媳婦兒和這種兒子。 午飯已經(jīng)做好,寧渝把放在鍋里溫著的蛋羹拿出來。配菜是香辣蘿卜干和幾條被裹了面粉調(diào)了味兒炸得酥酥的小魚。 哎,她是真佩服寧渝的巧手。 蘿卜是隔壁老夫妻種的,寧渝幫人家做事時人家給的。蘿卜是夏蘿卜,吃著味道肯定不如霜凍過后的蘿卜,于是他拿來做蘿卜干。 喬茗茗口味奇特,寧渝經(jīng)過研究調(diào)制出最適合她口味的蘿卜干,辣而不燥,香辣中還帶著點(diǎn)甜。 也確實(shí)合她口味,腌制過后的蘿卜放到油鍋中炒,炒得油潤油潤嘎吱嘎吱的,每回吃到這一口喬茗茗起碼都能吃兩碗飯,明明不咸,但卻太下飯了! 寧渝這次腌制了許多,起碼夠他們家吃上一個多月。 而酥脆小魚干則是寧渝自己帶著簸箕到門口那條小河里抓的,他在釣魚方面是個高手。喬茗茗都完全不知道,那條河里竟然還有魚,而且魚還不少! “估計不止有魚,還有泥鰍。因?yàn)闂l河的上游有個水塘,水塘里有不少泥鰍。” 寧渝的目光透過窗戶,盯著河流看,眉頭微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想什么正經(jīng)問題。 然而,他是在想著該吃泥鰍了。 俗話說:秋風(fēng)起,泥鰍肥,初冬泥鰍賽人參! 過段時間就是吃泥鰍的最好時候,這時候的泥鰍不但rou質(zhì)肥美滋味好,蛋白質(zhì)礦物質(zhì)等等的營養(yǎng)物質(zhì)也高。 霎時間,他心里就計劃好泥鰍的一百零八種釣法和做法。 看他沉思的模樣,喬茗茗忽然有點(diǎn)兒想笑。 說個不恰當(dāng)?shù)谋扔?,把寧渝下放到農(nóng)村簡直就是放虎歸山。 特別是在物產(chǎn)豐富的地方,在他眼里,他目之所及之處,沒啥不能吃的。 反正喬茗茗昨兒做夢都沒想到,這男人因?yàn)橐裷ou留給她,自己又饞rou了,就偷偷搞個網(wǎng)兜帶著兒子抓麻雀去。 抓就抓吧,怕被喬茗茗罵還瞞著她,抓到后直接帶著調(diào)料到山腳下烤完吃完才回來。 被發(fā)現(xiàn)后還難得解釋:“麻雀我都是燒得透透的,保證沒有寄生蟲?!?/br> 呃,好吧! 喬茗茗盛了一碗飯,舀了好幾勺蛋羹放碗里拌飯吃。 黃澄澄的蛋羹配上白瑩瑩的米飯,再攪和攪和,攪和均勻放上幾筷子的香辣蘿卜,一口飯一口酥脆魚干,喬茗茗吃得無比滿足。 奇怪,她真覺得這比雞湯好吃啊。 快吃完時,衡衡迷迷蒙蒙轉(zhuǎn)醒,也不知是被香味兒勾的還是被無良父母吵的。 “mama,你回來了呀!” 他翻個身,趴在床上,仰頭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奶聲奶氣道,很是驚喜。 喬茗茗心都要化了,母子兩人親香好一會兒,寧渝則孤零零的在一旁整東西。 他有點(diǎn)兒意外,茗茗這回除了蠟燭外,竟然真沒額外買什么! “縣城的供銷社里沒有零嘴兒?”寧渝好奇問。 喬茗茗幽幽嘆氣:“有呢,奶糖雞蛋糕果丹皮都有,但是我不敢買呀,也搶不過別人,人好多的?!?/br> 寧渝心疼:“沒事兒,我有空給你做?!?/br> 喬茗茗期待:“我要沙琪瑪!” 寧渝:“……行?!?/br> 茗茗似乎就等著他這句話。 沒多久,寧渝把東西給歸置完了。電池安到兩個手電筒上,試試發(fā)現(xiàn)能用便放到書桌的抽屜中。 蠟燭則用白紙包好,正思考還塞到哪里之時,喬茗茗望著窗外正簌簌作響的竹子,興致來了忽然說:“寧渝,我會做香薰的,你要試試嗎?” “什么是香薰?” “嗯,就是香的蠟燭啦!” 院子里桂花冒了花芽,再過幾天桂花香便會更加濃郁,不物盡其用太可惜了。 夜間。 “轟隆轟隆” 大雨傾盆而下。 天已經(jīng)黑了,家家戶戶都打開電燈村里已經(jīng)通電了,但是舊牛棚中還未通,估計得再等個一兩年才能通過去。 香樟樹底下已經(jīng)沒了往日侃大山的人群,大伙紛紛都呆在家里躲避大雨。 鄉(xiāng)村雨天的美妙之處就在于雨水落下時敲擊瓦片而發(fā)出的清脆悅耳的聲音,這種聲音似是刻在基因里,總能讓人覺得安心祥和。 然而周蘋果家,此時的氣氛卻有些焦灼。 “你就老實(shí)說,到底想要個啥樣的男人,爹就是綁都給你綁來成嗎!” 周志才氣得直抹臉,他家閨女咋就那么倔呢,都這個年紀(jì)了還挑,他們家是招婿不是娶媳婦啊,你不趁著年齡合適把女婿挑來,萬一被別人家搶了怎么辦! 周蘋果繃著臉,背對她爹不說話。 “你說你整天神神叨叨的,除了念著掙錢還是掙錢,我就想不通了周蘋果,你爹我是缺你吃還是缺你穿,你怎么就嫌錢不夠呢?” 周志才抓破腦袋都不懂啊,自個兒這種有多大能力就捧多大飯碗的老實(shí)人,怎么會生出這種女兒? “我呸,爹你要點(diǎn)臉!” 周蘋果實(shí)在受不了了,猛地站起身:“我想要個男人你都給嗎,你這金線蓮也沒少喝,口氣怎么還這么大呢?我想要長得俊的,皮夠嫩的,聲音好聽的,有城里工作能賺錢的,你綁不幫我綁啊!” “你,沒羞沒臊……” “沒有就沒有,有你這種爹,我臉都丟盡了,還羞什么羞,羞了能多給我兩塊錢嗎!” 周母趕緊出來勸:“你們父女真是三天不吵都不行,上輩子是冤家啊這輩子做了父女。” 周蘋果紅了眼,口不擇言激動道:“媽你當(dāng)我愿意跟他吵呢,他煩死人了,巴不得當(dāng)年是我死了,救下的是哥!” “砰” 周志才瞪直了眼睛,拍桌而起,哆嗦著唇道:“你沒良心你啊周蘋果,你要是真這么想,我倒寧愿活的是你哥?!?/br> 周蘋果忽地沉默。 很久之前的事了,她還有個龍鳳胎哥哥,兩人去河邊玩時溺了水。她爹找來時把她和哥哥都給拉了上來,但卻先把她倒背在后背跑了好幾圈,等到她把水吐出來后才開始救哥哥。 可是呢,人已經(jīng)救不活了。 想到這兒,周蘋果抹眼淚。她知道自己不能這樣,但她真的很累很累。 爹像嘴上沒把門,心里不藏事,到處得罪人的老小孩。 媽身上又有慢性病,不能干重活,營養(yǎng)還得日日跟上。 她也想跟程蕓蕓一樣,被家里寵著愛著不需要考慮那么多,但哪有那條件呢。 爹得罪人了她得去道歉,娘病了她得去買藥,她為啥非想著掙錢,不還是想著她爹以后得罪人得罪狠了,她有錢賠人家。想著她媽身萬一越來越嚴(yán)重,能有錢帶她去大城市看病。 但她爹娘怕往后她嫁人了他們沒人伺候,所以心心念念都是給她招贅。 “愿意來當(dāng)上門女婿的是啥好男人啊,你們就不怕我往后被欺負(fù)死嗎?!?/br> 周蘋果忍著鼻頭酸意,哽咽說。 “我和你娘還沒死呢,少說還能活十幾二十年,能讓你被人欺負(fù)?”見她態(tài)度軟化,周志才趕緊苦口婆心勸說,“咱們也不找近處的,找隔壁縣城的成不,這樣他能把咱們這里當(dāng)家,能定下心好好過日子?!?/br> 唉,愁人啊。 他家香火總不能在自己這里斷了,無論如何他閨女的孩子總得跟著他們周家姓,上他們周家家譜。 周蘋果不說話了,只是眼淚依舊流個不停。 雨水噼里啪啦落下,人間百態(tài)仿佛被遮掩在雨水之中。 不遠(yuǎn)處,程家也在為著女兒婚事考慮著。 程蕓蕓不樂意聽,反正這幾年她是不嫁人的,就是把人領(lǐng)上門相看了她都敢關(guān)門。 獨(dú)自一人躲到房間后,她暫且放下蘑菇啊套種啊那些事兒,專心考慮起周蘋果來。 咋辦? 知道別人未來的感覺其實(shí)有點(diǎn)難受,就像她曉得周蘋果沒兩年就要死了,但她此時卻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來拯救人家。 她和周蘋果也不太熟,家里與周家的關(guān)系甚至不太好。 唉!程蕓蕓煩躁地拍拍腦袋,她是真的不聰明啊。不聰明的人想辦法死活都想不出來,腦殼都要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