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下鄉(xiāng)后[七零] 第35節(jié)
就是寧渝這種天生白皮膚,很難曬黑的白皮膚,幾天下來明顯都能看出黑了一度。 夜晚。 這是秋收的第七天,體力強健如寧渝,都有些撐不住了。 “你躺床上,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擦擦藥酒揉揉按按?!?/br> 喬茗茗擺擺手說。 吃過晚飯后,夫妻倆人并跟個永動機似的衡衡都沒力氣再去門口小道走走了,只恨不得澡也不要洗地躺床上去。 哦對了,衡衡這三歲多的小屁孩這是要干活的。他們這群三四歲娃娃兵必須每個人拿根蘆葦,在曬谷場上跑來跑去,不許讓鳥兒把稻谷叼走。 真真是,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 而寧渝的活遠比喬茗茗要重許多,喬茗茗雖然累,但休息休息便好。 寧渝是累得晚上睡覺時都打起輕鼾,等到第五六日時,手酸得甚至吃飯都在抖。 喬茗茗實在看不下去了,于是便去找楊大夫拿了瓶藥酒,跟人家學了一套按摩技術。 寧渝對此深感懷疑:“你真學會了?” 喬茗茗頓時怒目而視:“你不信我!” “……不是,才一兩天你就學會了?” “你竟然不信我!” “……” 寧渝麻利地把衣服脫了躺床上。 喬茗茗哼哼兩聲,把抽屜拉開拿出藥酒,脫了鞋子上床,跪坐在他旁邊。 藥酒可是楊大夫親自做的,里頭用的藥是余大夫到山上采的。 兩位老人說,每年的秋收時節(jié),會有許多人來他們這里拿上幾貼藥。兩人就想著總喝補藥還不如抹抹藥酒,藥喝多了也不好。 喬茗茗這會兒特別麻利地把藥酒抹到寧渝身上,按照楊大夫教的手法,給他揉搓揉搓。 窗戶未關,夜風從窗外吹進來,衡衡特別貼心的趕緊把它關上,然后又趴在旁邊看。 屋里頓時靜悄悄,燭光由搖晃變得穩(wěn)定。 寧渝眼睛半開半闔,舒服得全身放松,仿佛繃了好幾天的筋與肌rou終于舒緩開來。 十多分鐘后,他沉沉睡去。 喬茗茗嘆聲氣,有點心疼。 要是有機器就好了,上陽村土地平坦開闊很適合機械化耕耘。 秋收的日子快又慢。 村里所有人似乎都在啟動加速模式干活,可天天又盼著秋收快點過去,心想日子怎的如此慢呀。 但當割完最后塊田野的稻谷之時,所有人松了口氣,回首一想卻又覺得時間飛快。 11月18日,上陽村秋收完工。 這是一年里最后的農忙時節(jié),在開始之時身著短衣,幾天后身著長衣,結束時竟然都要穿上毛衣或棉衣了! 稻子收割完畢,再把它晾曬幾日,寧渝的活就徹底做完。送稻谷去糧站是村里其他人的活,他還沒啥資格去呢。 秋收結束的那天是天氣晴朗的一天,微風徐徐也不冷,反倒吹得人愜意至極。 清晨。 寧渝賴床,不肯起來,躺在軟乎乎的棉墊上,身上蓋著的又是剛打完的新被。 他不起喬茗茗也自然不會起,窗簾沒卷,房間就跟晚上一般。喬茗茗枕著寧渝的手臂,寧渝另外一只手便攀上她已經微凸的肚子。 此刻,夫妻二人心有靈犀地都在猜性別。 喬茗茗:“你說這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寧渝沉思:“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你這次懷孕和上回不同,估計是女孩兒?!?/br> 喬茗茗眼睛熠熠發(fā)亮,轉個身面對著他:“衡衡覺得是meimei,你覺得是閨女,我覺得也是?!?/br> 她又問:“你想好名字沒?” 寧渝搖搖頭:“還沒想好?!?/br> “為什么,當年衡衡才三個月呢,你就想好名兒了?!?/br> 她是個取名廢,真真的取名廢。 衡衡先前還不叫衡衡,喬茗茗拿到取名權時想半天想了沒啥含義又霸總味十足的名字出來,最終被她媽無情地給剝奪了,說要她取的難聽得不行,交給寧渝這個大學生取。 行吧,她無所謂。 反正她媽對寧渝有學歷濾鏡,一向以家里有位大學生女婿為榮,恨不得把家里的幾個侄子侄女的名字都給改了,讓寧渝重新取個。 后來夫妻倆成宿成宿的翻閱字典和書籍,最終一起定下“可衡”二字。喬茗茗心累得慌,這回說什么也不取了。 寧渝抱緊她說:“我總覺得這個孩子生得要比她哥哥艱難些,當年衡衡出生后家里的條件多好啊,她如今能有十分之一就不錯了,所以名字得取個好的?!?/br> 喬茗茗:“……” 再好也不過是個名字,能好到哪里去呢。不過也只能這樣了,委屈你啦寶寶。 兩人賴床賴得真舒服。 聊完天又閉上眼,細細感受了新棉被的柔軟,才依依不舍地起床。 喬茗茗邊起床邊感慨:“往后我們每年都得把棉花拿去彈一次,舅爺到底找誰彈的,彈得可真好,蓋著好舒服哦?!?/br> 像躺在云朵中,軟軟的,又不重,讓人恨不得在被子里滾上好幾圈。 寧渝想了想:“好像是公社上的一個人,就是包子鋪的隔壁那戶人家,是個五十來歲的老人?!?/br> “哎,不管了,往后再問問舅爺吧。 不過棉花也真不耐用,我原本以為八九斤可能都夠,沒想到要十二斤,衡衡的才是八九斤!這里過冬太艱難了,首都冷歸冷,但是有暖氣,被子反而輕許多?!?/br> 喬茗茗當時得知后嘴巴嚇得合不攏,人懵得都沒反應過來。 還好唐際秋又幫忙買了二十斤,喬茗茗的幾床厚褥子這才沒有半路夭折。 如今他們鳥槍換炮,大床和衡衡的床都換上晚上熱得要穿短袖睡覺的被褥,再也不要怕半夜冷得哆哆嗦嗦爬起來找厚衣服蓋了。 不過可惜的是棉花所剩無幾,唐際秋也很難再搞到,只能讓寧渝去找舅爺幫忙購買。 起床,窗簾卷好。 陽光照耀進來,推開窗戶冷風直灌,哈口氣仿佛都出現了白霧。 衡衡這小孩兒很會睡,既然沒醒兩人便也沒叫,直到要吃早飯時才把他喊起來。 寧渝快速吃完飯,準備和周三叔一起上山看看山葵的情況。 同時找找答應了茗茗的蜂巢,因為先前一直沒找到,后來又要秋收,便一直拖到現在。 他上山了,喬茗茗在干啥? 她掀開堆放在驢棚草料間的磚塊,用手碰碰,總覺得已經到達可以燒的程度了。 就在喬茗茗考慮要不要讓寧渝干脆先試燒兩塊之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小喬,小喬在家嗎?” 是周蘋果和程蕓蕓在喊。 喬茗茗趕緊出去開門:“在呢在呢,你們咋來啦?” 兩人走進門,笑笑道:“今天趕集沒在村口看到你,我們就好奇來看看。” 喬茗茗把竹椅從屋里搬出來,放在院子中的太陽底下:“前段時間累得慌,沒什么要買的就沒去。你們呢,也沒去?” 兩人點點頭。 程蕓蕓在爹媽那里還是孩子,周蘋果又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當家做主。 去了干啥呢? 想買又沒錢。 無論什么年代,一分錢總能難倒英雄漢。 喬茗茗給兩人抓了幾個野生獼猴桃,說:“沒事沒事,那些山葵種的還不錯,明年就能富裕點了?!?/br> 周蘋果聽了也不禁笑起來,“我爹也說不錯呢,瞧著就比野生的好許多?!?/br> 程蕓蕓沒太聽懂兩人的話,疑惑問:“山葵?什么山葵?” 喬茗茗眨眨眼:“我們沒和你說嗎?” 周蘋果也撓頭:“好像說過了呀。” 程蕓蕓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真沒有說過,我都不知道山葵是什么呢!” 喬茗茗趕緊解釋:“就是吃著辣辣的,嗯,跟辣根芥末很像。我們是好久之前就找種子種了下去,想看看這山葵能不能種植?!?/br> 程蕓蕓眼睛都瞪直了,激動得脫口而出:“是終于要致富了嗎!” 上輩子沒聽說過還有種山葵呀! 喬茗茗:“……呃,還不知道種得咋樣呢,起碼得等到明年快收獲了才知道?!?/br> 周蘋果悄悄說:“山葵還遠著,你想要多多的錢,還是期待期待山柚油吧?!?/br> 喬茗茗點頭,掰手指道:“秋分、寒露、霜降和立冬,這幾天大隊長都有安排好幾人去采油茶。” 秋分寒露就不必說了,那時候秋收還未開始,所以安排了好幾個人去。 之后的霜降與立冬正值秋收,大隊長愣是也擠出好幾個人讓他們山上采油茶。 莊稼得要,山柚油也得要。 一手是糧食,一手是錢票,他都得抓得緊緊的。 程蕓蕓恍然大悟:“我說呢,原來那個東西是隊長叫著去采的,也能賣?” 喬茗茗:“對呢,榨油了就能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