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下鄉(xiāng)后[七零] 第119節(jié)
但凡逢年過節(jié),小孩兒總是快樂無比。但他們這些大人,干活就得干得腰酸背痛。 寧渝貼好自己寫的對聯(lián)和福字,喬小弟幫忙刮好了豬皮毛,喬茗茗則將米糕啊米餅啊雞鴨魚啊這些東西放在籃子里,又把酒缸打開,舀了些米酒出來,準備去廟里上香。 就跟寧渝說的一樣,她也不信這些,但拜一拜也沒什么。 節(jié)日氛圍嘛,也是一種儀式。 因為喬小弟也想跟去看看,喬茗茗就把彰彰抱到程蕓蕓那兒去,拜托她幫忙看一下。 “放心我沒去,你中午來接彰彰都行!”程蕓蕓抱著彰彰迫不及待道。 喬茗茗笑了笑:“這小孩兒待不了那么久,我盡量半個小時回來,她最多半個小時就得哭了?!?/br> 都不用半個小時,喬茗茗出門時彰彰就一個勁兒地喊mama。 門外,寧渝和喬小弟在等她。 三人帶著衡衡先去廟再去道觀,咱也不曉得這種佛道都拜是什么拜法。 喬茗茗偷偷對寧渝說:“我覺得這有點廣撒網的感覺?!?/br> 就是都拜,說不準總能拜個顯靈的。 說完她點了點頭,覺得自己的分析無比對。 寧渝:“……” 不是,你到底是信不信??? 說你不信,你又在這里正兒八經地分析起顯不顯靈來。 說你信吧,你又在這尊佛像面前叨叨著這些事兒。 反正四人拜了將近一個小時,除了喬小弟分外虔誠外,這父母兒子三人仿佛都在游玩。 出了道觀門,衡衡還跟喬茗茗咬耳朵,悄悄說:“mama,我跟你說,孫爺爺說世界上是沒有神佛更沒有鬼的。” 喬茗茗捏捏他臉:“那你還整天說著要當孫悟空?” “是玩笑話?!焙夂庹J真說,“mama你別不相信,收音機里說了,只有人民才能創(chuàng)造神話?!?/br> 喬茗茗:“……” “啪啪啪!”她鼓掌,“說得好!” 但是吧,你到底是哪來的錯覺,覺得你媽深信這些呢? 回家的路途中,順帶把彰彰給帶了回家。這小孩已經哭了兩趟了,后來還是程蕓蕓把侄子侄女抱來放在床上和她一起玩,這孩子才徹底收了眼淚。 喬茗茗要抱她回家時她還不樂意呢,癟著嘴,指著兩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孩,嘴里嚷嚷著:“媽,玩!” “那你在這里玩,媽走了?” 喬茗茗唬她。 彰彰又瞬間摟緊她的脖子,臉頰貼著她的臉頰,話頭一轉:“媽,走!” 她手又指著門。 程蕓蕓笑得肚子疼。 太精了,這彰彰太精了。 今日大雪停歇,陽光再次露面,也不曉得溫度會不會從今天開始上升些。 回到家中就又要開始準備晚飯,吃完午飯無聊的蘋果帶著麻將找來的,四個人就聚在火塘邊搓麻將。 要說舊牛棚這邊可真是個隱蔽的打牌或者搓麻將場所,躲在屋后打,院子門口壓根聽不到聲音。 加上舊牛棚地處偏僻,少有人會來這,所以半點不怕被周隊長抓。 周蘋果抓起一個三條,又扔出去說:“出了正月隊長就要去公社了,村里的事是蕓蕓她爹先暫時管著,等到開完會,就能把新的隊長給選出來。” 喬茗茗好奇:“這個會是怎么個開法?” 周蘋果:“就是村民大會嘛,到時候坐在禮堂上,大家投票就是。” 喬茗茗:“先要把人給選幾個出來嗎?” 周蘋果搖搖頭,又扔出去一個四餅:“想當隊長報名就成,不過也沒啥人報名。大隊長的每月補貼不算多,要是像隊長一樣能升到公社去也就算了,可如今隊長升上去了,之后的人肯定沒機會。” 喬茗茗心說,志斌叔想當大隊長,估計是抱著一份為村里盡一份力的想法。 周蘋果忽然說:“我估摸著志斌叔也干不了多久?!?/br> 寧渝被她這話吸引:“怎么說?” “志斌叔就是想修水渠,他的歲數也算大了,那日聽志斌叔和隊長說話,話里話外都是干滿五年。” 村里的大隊長是五年一換屆,不過許多時候都會連任。 喬茗茗心說,難怪了! 志斌叔過于保守,周隊長本人就頗有進取意識,甚至有點靠近激進派,所以他估計也是想讓志斌叔當個過度。 至于志斌叔的后面是誰,喬茗茗把村里扒拉了一圈,也找不出什么像周隊長一樣合適的人來。 這一場麻將打到下午四點。 周蘋果懷著孕,家里的活有唐際秋和兩邊的爹媽cao辦,所以清閑。 可喬茗茗和寧渝卻還得忙碌。 于是下到四點就散了,唐際秋來這兒接走周蘋果,喬茗茗和寧渝就開始準備年夜飯。 今年的年夜飯比去年還要豐盛,大約今年的年夜飯家家戶戶都會比去年更豐盛。 喬茗茗今天就發(fā)現了,村里不少小孩都換上了新衣服,就連許多大人都穿著嶄新的衣服在曬谷場上聊天,臉上充滿笑容。 這說明啥? 說明大家手里都有了閑錢。 這陣子甚至還有好多人去磚窯里定磚頭,擺明了開春就要建房。 房子房子,國人對房子有很深很深的癡迷,特別是老家的房子。 他們夫妻倆前陣子也把想再建兩間房的事兒跟周隊長說了,把那給驢建的借口也給透露了出來,把周隊長惹得嘴角一抽一抽。 周隊長覺得這夫妻倆也挺牛,這種借口都能想得出來。 琢磨片刻,大手一揮,答應了這件事兒。 喬茗茗邊做著菜就邊思考,自己家啥時候建兩間屋子呢,要不要趁著這股建房潮把屋子也給建起來? “嘿,魚要焦了!” 寧渝連忙把她喊回神。 “哎呀我沒看到!”喬茗茗急急忙忙把油鍋中的魚給撈起來,“還好還好,還好沒焦!” 寧渝瞧她手忙腳亂的,接過他手里的漏勺說:“你在想啥呢,這么入神?” 喬茗茗走到一邊調料,拿出八角草果陳皮等等香料放一邊,又把蔥姜干辣椒放到陶鍋中炒香,炒香后放入近一斤的黃酒,以及適量生抽老抽等等。 兩人正在做的這道菜叫熏魚,喬茗茗上輩子吃過,昨天晚上在扒拉著能做什么菜時就提起了它,一時之間就特別想念這個味兒。 熏魚先炸后鹵,喬茗茗這會兒在調的就是鹵汁,將炸完的魚放入熱鹵中浸泡,浸泡入味以后就能吃了。 除了熏魚外,還做了竹蓀燉老母雞、腐竹燜鴨和豆腐釀rou。 再加上喬小弟心心念念的回鍋rou,寧渝想念許久的燉羊rou,以及喬茗茗惦記了大半年的門釘rou餅,今天晚上一口氣齊全了! 快到晚上六點了,所有菜都做完了,一道道端出來擺放在桌子上。 案桌上的收音機里播放著除夕夜的特別欄目,傳出的聲音平白增添好幾分節(jié)日氛圍。 吃飯前,寧渝拉著衡衡去放了串鞭炮。喬小弟抱著彰彰到門邊,喬茗茗緊緊捂住小孩兒的耳朵。 不一會兒,鞭炮被柴火點燃,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在門外響起。 “啊啊啊??!” 彰彰喊個不停,激動得都要在喬小弟懷里蹦起來。 她眼睛亮晶晶的,眨也不眨地盯著鞭炮,手掌拍得啪啪響。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這是1974年的除夕。 過了今晚,明年就是1975年。 一家人圍坐在飯桌旁,舉起杯子,“干杯!” 大人的杯里裝的是溫酒,衡衡的杯里裝的是熱奶。 新年來了,新年新氣象。 望著窗外月色,喬茗茗笑了笑,希望明年能有好消息。 正月的日子很清閑,一直清閑到了正月十五。 今年的正月十五不少人都特別期待,因為村里有錢了,所以就請縣里的戲班子來村里唱戲。 這時候的戲還是樣板戲,其中最為出名的戲目就是《智取威虎山》,不過這次村里唱的卻是《紅燈記》。 舞臺搭在禮堂里,喬茗茗包括所有村民都看得津津有味。 這時候除了聽戲看電影外,也沒有什么很好的娛樂。一時之間禮堂中人擠人,隔壁黃莊都有不少人跑來看。 正月十五聽戲,正月十六看電影。 這次不僅有隔壁黃莊的人來看,附近幾個村子包括公社都有人來。 電影連放三天,天天都不同。 一時之間,上陽村今年賺了大錢的事兒傳得滿公社都是。如果不是賺了很多錢,怎么舍得唱完戲后又連放三天的電影呢? 于是大家就打聽,打聽到最后,發(fā)現人家村子的錢主要來源于山柚油和賣磚頭。 賣磚頭?這事暫時就別想了,很多村的財政都不能支撐村里蓋磚窯。 但是,山柚油…… 腦子靈活的人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竅,倒不是跟人家上陽村爭著做山柚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