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下鄉(xiāng)后[七零] 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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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fēng)既解凍, 散而為雨。 一年之中的第二個節(jié)氣雨水來臨。 雨水這天凌晨有下雨,等到早晨時雨便停了,村里人都說這雨下得非常懂事。 可不就懂事嗎! 泥土被雨浸濕潤,鋤它時都省力! 不過喬茗茗不需要去鋤地, 她今年的活還成,重新被分配回了村北的豬圈。 喔, 這也算“老家”了。 為啥呢, 因為今年村里多了許多頭豬, 前天剛運回來的,光是打豬草煮豬飯就得好幾個人忙活。 管著豬圈的依然還是舅爺,舅爺真真是越老精神越抖擻,難怪人都說老人就得有事兒忙才行,得有寄托,才能活得有精氣神! 他每天天不亮就起來,得先走到村北豬圈看一圈他的小豬崽們,又檢查檢查那幾只老牛老驢和老馬。然后還得四處轉(zhuǎn)悠一圈,找找哪個地方的豬草會更嫩,哪個地方適合放驢放牛放馬出去溜達(dá),這些都干完后才回家吃飯。 喬茗茗這天久違地回到了豬圈,真別說,豬圈的豬多了那么多頭后,那味兒真有億點點嗆人呢。 待了幾分鐘,她實在受不了,跟舅爺打聲招呼:“我回家一趟馬上來。” 說著不等舅爺問,撒丫子跑回家,翻箱倒柜找出她的自制口罩來。 去年入冬那幾天她不小心著涼了,發(fā)燒到?jīng)]有,但又是咳嗽又是流鼻涕。 怕傳染給家里的兩個小孩兒,喬茗茗干脆用棉布自制兩個口罩出來,那幾天就戴著口罩和彰彰衡衡說話。 著涼不是什么大事,都不需要吃藥,吃幾天清淡的飲食后就恢復(fù)正常。 好了后口罩也沒扔,洗干凈放到柜子里,果然吧,這回又用到了, “媽,媽!”彰彰被衡衡抱著,七扭八歪想逃脫她哥哥的懷抱,“去,去!” 小孩兒特別著急,指著窗外叭叭叭地說著。 衡衡擺出哥哥樣子來,認(rèn)真道:“不可以,mama要去工作,你和哥哥就在家里。” “去,去!媽!”彰彰扒拉開她哥哥的手,想哭。 喬茗茗捏捏她臉頰:“那里臭死了,你能待得住嗎?” 其實帶著彰彰和衡衡去也行,豬圈旁邊有一大塊的空地,隨著春天的到來,地上小草冒出嫩綠的新芽,于是就形成了一塊草坪。 草坪邊上還有好幾棵大樹,再往邊上去就是廣闊無垠的田野。 春耕比不上秋收忙,沒人幫忙看孩子咋辦呀?許多人就把孩子放在這片草坪上,讓家里的大孩子看著。甚至還有幾個月的小孩兒也被放在那兒,估摸著是方便喂奶。 但豬圈那味兒……風(fēng)一吹,肯定會有部分味道飄到草坪上。 也不曉得彰彰聽沒聽懂,反正一個勁兒地喊著:“去!去,走!” 連衡衡都期待地看著mama,忙說:“mama,我會看好meimei的?!?/br> 喬茗茗思索片刻,干脆答應(yīng)。 她快速地把裝滿水的奶瓶,和用鐵盒子裝著的餅干以及雞蛋糕放到小書包中,正想抓幾把過年吃剩下的花生和今早鹵煮好的毛豆,想想又算了。 喬茗茗笑笑,把書包給衡衡背著:“咱們走吧!” 兩個小孩兒頓時高興起來。 此刻喬茗茗半點沒想到,要是干活干一半的寧渝回來后沒看到兒子和閨女兒會是個什么反應(yīng)。 初春的清晨氣溫還不高,吹著并不算冰的春風(fēng),仿佛整個人也如蟄伏了一整個冬季的小草一般,在春風(fēng)吹拂時充滿生命力。 喬茗茗抱著彰彰,衡衡背著小書包,腳步輕快地跟在后頭。 幾分鐘后,到達(dá)豬圈邊上的草坪,老周頭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了喬茗茗三人,抱著柴火喊:“怎么把衡衡和彰彰也給抱來了?要不然送我家去?!?/br> 喬茗茗笑笑:“不用嘞,彰彰也會走路了,帶她出來多走走。” “小心些吧,我們家明芳回來了,最近在家里住著,你把孩子放我家去也有人看?!崩现茴^這般說道。 這事兒喬茗茗是知道的,周主任他媳婦,也就是周嬸子前幾天摔了一跤,摔得還挺嚴(yán)重,作為閨女兒明芳姐非要回來住幾天。 不過周嬸子就是沒摔倒,明芳姐在這幾天也得回來。 當(dāng)?shù)赜袀€習(xí)俗,雨水這天,出嫁的閨女兒應(yīng)該做一份紅燒rou,或者帶一份紅布回娘家探望父母。 喬茗茗沒想明白這習(xí)俗的含義是什么,她昨天傍晚拎著半斤豬腳和半斤黃豆去周家瞧了瞧周嬸子,周嬸子躺在床上悶得慌,還拉著喬茗茗說了好半天的話。 春風(fēng)輕吹,吹得樹葉簌簌響。 比起秋冬季節(jié)的風(fēng),春風(fēng)拂面時明顯要更舒服,使得人心中愉悅,連彰彰這小屁孩兒都rou眼可見地開心許多。 她抱著彰彰越走越近,瞅了瞅,找個自己在豬圈里能看到的位置把彰彰放下。 老周頭又不樂意了:“太陽沒出來,草上的水珠還掛著,這怎么坐?” 小喬年紀(jì)輕輕,做事就是粗心。 他把柴火抱進(jìn)去,然后趕到一旁的一個小倉庫中,將里頭曬稻谷的竹墊抱出來,直接在草坪上展開,然后擰了把帕子將竹墊擦一擦,最后用干帕子再擦一遍。 這不僅是擦去竹墊上的積灰,更是擦走了竹墊上的細(xì)刺。 舅爺總共抱了兩個竹墊,這一個竹墊展開可就比一般的竹席要大多了,甚至比有的小房間還要大。 “放在這上頭吧,免得被草扎疼了?!本藸斦f道,“兩張竹墊子拼起來夠彰彰爬,衡衡記得把meimei看牢,有事兒記得喊人啊?!?/br> 他還想著要不要把自己家的兩條大狗牽出來,家里兩只狗小喬常喂,對彰彰和衡衡更是熟悉,有事兒也能警醒點。 喬茗茗趕緊道:“舅爺,算了算了,待會兒肯定還有其他小孩來,你家兩只那么大的狗萬一嚇到其他小孩咋辦?!?/br> 也對,老周頭點點頭。 他左看右看,把地上小石頭全部撿了后才放心離開。 喬茗茗戴好口罩來到豬圈,順帶把兜里另一個口罩遞給舅爺。 舅爺果不其然地拒絕,瞪眼說:“娘們唧唧的,我個大老爺們兒要這玩意兒干啥?” 喬茗茗:“……哎呦我的媽,您這話說的,人家醫(yī)生都戴,不分男女!” “不戴不戴!” “戴嘛!” “我就是不戴。” 成吧,喬茗茗收起口罩,心說這老頭可真倔,等會兒給蕓蕓戴。 這次和喬茗茗一起在豬圈里工作的不是蘋果了,蘋果懷著孕,才三個月出頭,周三叔愣是不肯讓蘋果出來上工。 蘋果樂得輕松,每天就在家里做做飯,然后從后門走上十步路回娘家和老娘說說話。 她這嫁人跟沒嫁似的,兩家相隔真真就只有十步遠(yuǎn),惹得村里不少姑娘羨慕。 能不羨慕嗎,離娘家這么近,成親了爹娘還在身邊,有爹娘罩著,就還跟未出嫁的閨女兒一樣。 就在喬茗茗拿著鐵鏟準(zhǔn)備清理豬圈時,背著一筐豬草的程蕓蕓回來了。 “嘿!彰彰來啦?!?/br> 她放下豬草,跑到竹墊上逗了逗彰彰,這才又背著豬草來豬圈。 “你今兒舍得把彰彰帶來?”程蕓蕓笑問,“等會兒那里小孩就多了,彰彰也有人陪著玩兒,不過還是得小心些?!?/br> 喬茗茗把口罩遞給她:“咋啦,村里難道還能有拐子啊?!?/br> “什么拐子,咱們這里哪有什么拐子,春耕的時候偷牛偷驢的人倒是有,偷孩子的事兒咱們這里還沒發(fā)生過?!?/br> 舅爺插嘴說道,說完打開豬圈內(nèi)門,招呼兩人進(jìn)去,“別愣著啊,事兒多著呢?!?/br> 一直和舅爺搭檔的志強(qiáng)叔已經(jīng)打掃好一個豬圈了,先把豬趕出去,然后鏟豬屎,還得用水沖洗好幾遍。 喬茗茗表情僵硬,繃著身換上雨鞋,戴好圍裙才敢進(jìn)去。 一看程蕓蕓,這小心翼翼的動作和她差不多。旁邊三個被分來的知青,同樣如此。 還好豬圈窗戶多,幾面墻壁上的窗戶一打開,外頭的風(fēng)就吹了進(jìn)來,然后再從另一側(cè)的窗戶吹出去。 喬茗茗從窗戶這里能看得到不遠(yuǎn)處的彰彰和衡衡,邊把豬屎鏟到木桶里,邊抬頭看眼玩得正嗨的兄妹兩人。 舅爺沒閑著,同樣拿起鐵鏟干活,他們鏟完一桶,就有人來拎一桶。 拎去干嘛? 拎去漚肥呢,這可是上好的肥料。 有位知青對老周頭剛剛說的話感興趣,就問了:“為啥還有人偷牛嘞?” 老周頭:“春耕嘛,有些地方畜牲少,買又買不起的,自然得偷了?!?/br> 偷完了要是被發(fā)現(xiàn)就在山上躲一晚,反正牛啊驢啊這些畜牲在山上吃些草都能活許久。 過幾天,等山上沒動靜了,就找個深夜,把車套套上,然后趕著驢趕著牛回自家村子。 喬茗茗好奇:“咱們村被偷過嗎?” 老周頭吹胡子瞪眼:“那可不,咱們村丟了兩頭羊,也不曉得是哪個缺大德的,祖墳合該爛了的鱉孫偷的,氣死老子了。” 好幾年前的事,他現(xiàn)在想想都還氣。 他哼哼兩聲叮囑說:“要不我怎么一直說讓你們出去放羊放驢時都小心點,丟了兩頭羊,也就是村里每個人丟了幾口rou的事。 可要是把驢啊牛啊搞丟了,呵呵,那事兒可就大發(fā)了?!?/br> 喬茗茗饒有興趣:“怎么個大發(fā)法?” 老周頭瞪她:“你去當(dāng)牛當(dāng)驢,套上鐵犁把那份活給補(bǔ)回來!” 喬茗茗:“……” 行吧,反正放牛放驢去吃草的任務(wù)不是她的。 是誰的來著? 一位女知青頓時緊張起來:“我,我肯定會小心些?!?/br> 這姑娘叫孟素馨,是去年年底從其他地方調(diào)到上陽村的知青。 她下鄉(xiāng)有幾年了,原先在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后來是身體不好,家里走了關(guān)系,才把她調(diào)到這里來。 孟素馨身體是真的不算好,于是就讓她來豬圈干些松快的活,放羊放牛這活確實是最輕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