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下鄉(xiāng)后[七零] 第151節(jié)
衡衡驕傲地抬起下巴:“對的,我們明天就要換陣地啦!” 得,還把這個當成一項什么了不得的任務了。 喬茗茗這當媽的愛吃,也就沒有禁止衡衡去摘野草莓。 她無聊的時候一抓就是兩三個,放到嘴里嚼吧嚼吧,那甘甜的果汁便充滿口腔。 彰彰也愛吃,這小孩精怪,如今非得自己吃東西,得把東西放在盤子里,把勺子給她讓她自己抓著吃。 每天吃得圍兜臟臟的,等吃野草莓時,圍兜猛地一瞧都讓人害怕。 上面都是紅色,能不害怕嗎。 第二日,就是程蕓蕓結婚喜日。 喬茗茗這兩年常吃酒席,深刻地感知到,如今酒席是越來越熱鬧了。 大家兜里有錢置辦的東西也就多,好幾戶人家都給新婚的兒女添了縫紉機。 程蕓蕓新家中不僅有縫紉機,甚至還有自行車和收音機,一看就曉得這是李國良和程家花了大價錢置辦下來的。 就是在大城市里結婚,也差不多只能這樣了,最多再添個手表啥的。 如今不講究屋里有三十六條腿彩禮嫁妝,因為這都是必須的。 隨著生活越變越好,誰家結婚不打新床做新的三門櫥這些呀?如今追求的是三轉一響一咔嚓。 “三轉呢,指的就是縫紉機,自行車還有手表,一響是收音機,至于一咔嚓,那就更好理解了,是相機?!?/br> 喬茗茗雙手插在衣兜里,站在程蕓蕓新家的院子中,瞧著熱鬧的人群,對寧渝說道。 她又感慨:“生活過得越來越好,往后說不準還得加個電視機在里頭?!?/br> 再過幾十年,這些都好買了,唯獨卡在最重要的房子上。 喬茗茗如今沒什么囤積房子的想法,她挺知足的,往后自家有個小院,喬家那邊還有個小房間。 首都的小院大概率不會拆遷,到時候那里資金不夠雄厚都拆不起,而且那片地方許是都得掛牌保護起來,往后還得定期維修。 至于喬家家屬院,就是拆遷,自己估摸著都能分套小二居。能有小二居也很不錯,上輩子要是在首都能有小二居,她得激動興奮得三天三夜合不上眼。 寧渝轉頭看她,笑笑道:“想玩相機么?” 喬茗茗眼睛一亮:“你能搞到?” 他既然這么說,就說明他有辦法搞到。 當年其實他們家有的,是寧渝爸爸留下來的,后來那事發(fā)生,喬茗茗沒來得及收起來,如今也不曉得在誰的手中。 寧渝道:“省院配的,為了工作用?!?/br> 喬茗茗:“切,那說啥嘛!” 寧渝:……這么著急干啥,他又沒說私底下搞不到。 他們家的相機被人抄走了,其他家呢?其他也有相機的人家呢? 好的相機被人收藏,壞的自然就又去了廢品收購站。寧渝聽老張說他兒子收到個相機,準備有空去看看。 婚禮很快開始,孔帆老師等人也在樂樂呵呵地觀看婚禮。 看完后就去禮堂吃飯,桌上飯菜對比前幾年明顯也好了許多,rou菜好幾盤呢。 程蕓蕓臉上都是笑意,她今天沒什么傷感情緒,滿滿都是高興。 因為自己結完婚還是住在上陽村里,就和蘋果一樣不必離開熟悉的環(huán)境。 當喬茗茗吃完了飯,受不了喧鬧,帶著彰彰來到禮堂門口時,程蕓蕓不知為何竟然偷偷跟了出來。 “怎么了?”喬茗茗忙問。 程蕓蕓好像喝了點酒,眼睛分外閃亮,對她說:“小喬,我像是一口氣終于順了,非常輕松,好像我……才終于成了我?!?/br> 喬茗茗沒聽明白,用手背觸碰了一下她的額頭:“你這是太高興啦?” “嗯嗯,高興也對。反正就是輕松,心里很輕松,身體上也很輕松?!闭f完,她又貓著腰溜了進去。 即使余光里看到正在旁邊小路上走著的呂原,她心里也再不會生出任何復雜的,或好或壞的情緒。 就好像呂原于她而言,成為了陌生人真正的陌生人。 上輩子于她而言,越來越遙遠。那些殘存的記憶,更是越來越模糊。 漸漸的,好像就成了一場夢。 喬茗茗撓撓頭,奇怪極了。 等午后吃完飯,回到家里,喬茗茗還跟寧渝說了這件事。 寧渝“嗯嗯”兩聲,擰了把濕帕子幫正躺在竹搖椅上的喬茗茗擦擦臉,這姑娘今天在程家?guī)兔α艘欢螘r間,跑上跑下出了不少汗。 緊接著,巧妙地用另一個話題把這事兒給岔開。 他說:“縣里姜書記找你沒?是不是可以去市里談談今年山柚油的事兒了?” 喬茗茗果然上鉤,把剛剛的事兒快速拋到腦后,坐直身體,點點頭嚴肅道:“是該開始談了,姜書記還沒找我……哎呀,那我就去找他算了?!?/br> 山不就我,我就山嘛。 第94章 小喬覺悟 市里的生意不好做, 而且還要評估一下今年的產量。 喬茗茗思索半天,也沒有理清什么頭緒,干脆又把這事兒扔一邊,等和姜書記商量過后再說。 夫妻倆前段時間給首都寄去的東西早到了, 甚至回信都來了。 最近公社里有了送信員, 他們算是縣城郵局的臨時工, 平日負責把縣城里三日都還沒人來拿的信件送到收信人手中。 寄信也能夠托他幫忙寄,還算便利。 就是寄東西不成,不過這也沒問題, 如今誰家東西都金貴,就是一袋瓜子兒都金貴, 沒了算誰的呢? 人家郵遞員的工資每個月就那么些, 又沒保險,所以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這項業(yè)務就不要開了。 陽里公社的送信員叫小宋,喬茗茗今天一大早起來幫著蕓蕓忙里忙外, 屬實累的不輕, 這會兒正讓寧渝給她按摩按摩呢,就聽到圍墻外頭有人喊。 “喬茗茗, 喬茗茗在家么?” “在呢在呢!”回話的是寧渝,說完寧渝起身往外走。 小宋笑笑:“我這次來找對了,直接從你們村口的小路進來的?!?/br> 喬茗茗半點不想從桂花樹下的竹床上爬起來,只笑笑道:“那你這次可走錯了, 必須得從村里大路上來才行。” “為啥?” 喬茗茗調侃:“因為我們村兒今天有人結婚辦喜酒呢,您這送信的剛好經過, 人家不得塞給你塊喜餅吃吃讓你帶喜送喜啊?!?/br> 小宋恍然:“呦, 你要沒說我真不曉得, 謝謝喬同志啊,待會兒我就拐過去走一圈,我還找不到媳婦呢,也好沾沾喜氣?!?/br> 寧渝說笑:“你這條件還能找不到,只要想找估計都能被媒婆踏破門吧。” 多少算個臨時工,還是郵局里的,往后轉正了就是正式工,是能夠在縣里參與分房的。 “那哪里能啊?!毙∷伟巡即锏男胚f給寧渝,“首都來的?!?/br> 緊接著繼續(xù)說:“我上有老下有小,爺死了爹死了,只剩七十多歲的奶,五十多的媽,加上十二三的meimei以及七八歲的雙胞胎弟弟,就這,誰家樂意把姑娘說給我。” 得,這還真是。 寧渝也是有閨女的,將心比心,誰樂意把閨女嫁給這么一個家庭的人。 媽都50多歲了,還能有個七八歲的雙胞胎弟弟,那肯定是高齡產子了。 奶奶大概率沒工作,高齡產子還是雙胞胎后的母親身上怕是落下點病。 加上底下的三個弟妹,別看小宋是公社里的人,而且還有正經工作,可一樣苦。 寧渝嘆氣,問:“你現在住在公社?我在公社都沒見過你。” “沒呢,我早搬縣城去了。我家情況復雜,我爹原來是印刷廠的,有分一套小房子,還好是只有他的戶口在縣城,我和我娘幾個的戶口都還在鄉(xiāng)下。他這么一走,留下我家那些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廠里也算仁義,沒有把房子給收走,四年前我們就搬到縣城住去了?!?/br> 這其實也是為了把那房子占住。 別說他們貪小便宜,家里這種情況哪里還要什么臉面啊,所以他們戶口還在公社,算是陽里公社的人,但在縣城卻有房,能夠參與郵局的臨時工招收。 廠里網開一面,公社看在他們家孤兒寡母的面子上也愿意睜只眼閉只眼。這也算“左右逢源”吧,小宋說著都自嘲地笑了笑。 喬茗茗怪心酸的,琢磨片刻道:“你這每天在鄉(xiāng)下跑來跑去,往后要是有什么沒用到的票完全可以攢起來,下鄉(xiāng)的時候瞅準機會換換,別的不說,鄉(xiāng)下雞蛋總比城里便宜。” 以前是家家戶戶都沒有余糧,如今大白米或許還是沒有多余的,但地瓜土豆和蘑菇干這些肯定有,送你一袋都沒關系的那種。 小宋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辦法。 自己反正都要跑的,跑一次辦成兩件事何樂而不為呢。 而且其中可cao作性大了呢,自己換來的東西若有剩余,還能和同事鄰居換。 接著再把和鄰居同事?lián)Q的票拿來村里換,自己賺的就是倒手錢。 即使是兩個雞蛋賺一分,但也能薄利多銷啊,自己這完全是順手做的,利人利己。 小宋笑容更加真誠了,小幅度地彎彎腰:“姐,小喬姐,你往后要是有什么東西需要我送,小弟指定幫你送到郵局去寄?!?/br> 喬茗茗:“……” 這態(tài)度轉變的,咋就讓她那么想笑呢? 寧渝拿著信封進來,喬茗茗指了指旁邊竹桌上的喜餅和糖:“給人家小宋幾塊吧,咱們家太多了,吃不完得壞了?!?/br> 喜餅是豬油做的,放了許多糖,里頭甚至還有肥豬rou粒,放久了會出現異味,喬茗茗真不愛吃。 喬茗茗本來就不喜甜食,衡衡是受不了這種又油又甜的,寧渝更是如此了。 只有喬小弟,小弟覺得到山上干活時帶一塊這種餅去,餓了吃吃挺頂飽的。 但小弟一個人哪能吃那么多,如今天氣漸熱,小宋往后會幫你寄東西拿東西,還不得謝謝人家。 除了喜餅還有喜糖,要不怎說蕓蕓這場婚禮辦得大方呢,單是喜餅喜糖就讓好些村里人歡喜。好幾年了,村里婚禮上才出現喜餅。 小宋歡歡喜喜地接了過去,這種玩意兒一看就是村里人自個兒做的,外頭難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