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工廠穿民國 第38節(jié)
她不懂戲,也沒有打聽談鳳茵是哪個戲班子。如果費心打聽,還是能問到的。 許掌柜點頭答應,“行,沒問題,這事交給我來辦?!?/br> 他是做慣這些事情,并不覺得很難,秦無雙對他的辦事態(tài)度很滿意。當老板的就喜歡這種主動攬事的下屬。 蘇望亭問她什么時候開業(yè)。 秦無雙笑了,“咱們先在報紙上預熱三天,四天后就是黃道吉日,到時候開業(yè)?!?/br> “開業(yè)當天,你也不來嗎?”蘇望亭追問。 秦無雙當然來,不過她還是提出一件事情,“我不想讓人知道我是這家店的主人,我怕被罵,你來剪彩吧。兩位店員就從我們腳踏車的店錢里出。他們做慣了銷售,會習慣這邊的。” 蘇望亭疑惑,“為什么會被罵?” 秦無雙拿起一件女士襯衫,“現(xiàn)在只有男士才有的襯衫,我這邊賣女士的。要是別人知曉東家是女的,一定會對我口誅筆伐。但是知道東家是個男的,他們會包容很多。只以為你不懂,所以才進錯了貨?!?/br> 她攤了攤手,“我只要賺錢,不想卷入輿論風波?!?/br> 民國時期女性還沒有經過思想解放,男性反對女性出來做工,就連女性出來念書都有不少老學究寫信痛罵她們“敗壞風氣”,要不然也不會有女性游1行運動了。像秦無雙這種拋頭露面的女人很容易遭到那些舊氏文人非議,她不會改變歷史,也不愿槍打出頭鳥。只想盡快完成任務。 蘇望亭沉默好半天,不得不承認她說得是對的,也就爽快答應她的要求。 轉眼過去三天,秦無雙一直在關注蝴蝶夢的開業(yè)情況。 一大早,她就早早去了服裝店。 開業(yè)當天,知名人士來得不多,但是圍觀群眾卻很多,這些人完全是被報紙上的開業(yè)剪彩有喜糖給吸引來了。 這時候的糖可不便宜,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于是許多本該去買菜的大娘大嬸早早跑過來等著扔喜糖。 許掌柜也確實準備了一簸籮,就等吉時到了剪彩,好給大家發(fā)放。 十點吉時到,一長串喜慶的音敲鑼打鼓聲響起,眾人臉上帶著幾分歡喜。 鞭炮放后,蘇望亭負責開剪,這次他請來的是師范學校的女學生。這些人家境都很富裕,特地過來助威。 剪彩完畢后,許掌柜沖大家一陣吆喝,“開業(yè)前三天,所有商品打八折!” 他拿起一把喜糖往外撒,大娘大嬸們瞅著他的手蹲在地上撿糖果。 等糖果全部撒完,有些人好奇進店瞅了幾眼,看到衣服上的價格后,一個個倒吸一口涼氣,放下衣下,小心翼翼退出店。 有個大娘站在門口沖著外面的老姐們喊了一嗓子,“我的老天爺,這衣服也太貴了?!?/br> “多少錢?” “一件裙子居然要十個大洋?!?/br> “這么貴?不是說開業(yè)打折嗎?” “打八折也得要八個大洋啊?!?/br> “好貴!好貴!” 其他人一聽這么貴,一迭聲表示不滿。 有些人不信邪,跑進店里看,上面的確寫的是十個大洋,于是連摸都沒摸一下,調頭就往外跑,顯然也是被嚇住了。 學生們就是在這當口進了店??吹降陜鹊姆棔r,她們眼里多了幾分欣喜,“好漂亮!太美了!” 也有人拿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劃,“這顏色真好看?!?/br> 有個女同學指著架子上的襯衫,面露不滿,“這不是女裝店嗎?為什么會有男人衣服?” 許掌柜解釋,“這是女式襯衫,您可以看看尺碼,男人可穿不了這么小的?!?/br> 女同學將衣服往自己身上一比劃,還真是。她來了興致,想試一試,但是…… 許掌柜當即指著后面,“那里有試衣間,里面可以反鎖的,沒人能進去,還有鏡子?!?/br> 女同學立刻拿著襯衫去后面試穿。 其他的女同學都不差錢,看見有人行動,也拿著心儀的衣服到后面。 蘇望亭剪完彩先走了,秦無雙問許掌柜,珠寶有沒有借出去。 許掌柜頷首,“已經借出去了。聽說昨晚她還參加了會議。接下來就是等候結果?!?/br> 秦無雙心急,但這事再急也沒用,名人效應也不可能一晚上就見效,興許還要再等上兩天。再說珍珠價格不低,想要賣個好價錢就得等。 就在這時,換完衣服的女同學在里面嘰嘰喳喳討論起來,“你穿這件襯衫真好看。太漂亮了!” “我要買這件。我也要穿襯衫,憑什么男人能穿,我們女人不行。” “對!我也要買一件。” 幾個女孩子出來,每人買了一件襯衫,歡歡喜喜走了。 接下來又有客人登門,這些人見店門口放炮仗,以為是新店大酬賓會有優(yōu)惠,可進來后看到衣服的價格,一個個直接被嚇跑。 秦無雙一直待到中午,讓許掌柜盯著點兒,她直接回了鳳凰街。 到了晚上,許掌柜過來匯報工作。 他家住在租界外面,租界內的房子太貴,他家人口多,負擔不起。他住的地方離鳳凰街不算遠。 秦無雙正在布置店鋪,既要有展示貨物的地方,也要有接待貴客的區(qū)域??隙ㄒ才藕?。 許掌柜過來,她邀請他坐在會客區(qū),“這兒怎么樣?是不是正式多了?” 許掌柜看了一圈,這是把一樓的客房也拿出來待客了,更方便談事情了,他點頭肯定,“不錯。像個待客的地方?!?/br> 秦無雙給他泡了杯茶,問他今天賣得怎么樣。 許掌柜小心翼翼回答,“今天開業(yè)頭一天,進來的人挺多的,但是咱們的衣服價格太貴,一般人消費不起,總共賣出了五件衣裳。有一件還是皮草,按照您的定價,賣了500大洋?!?/br> 秦無雙倒是半點不意外,大上海并不都是有錢人,十個大洋買一件衣服就算是奢侈品了。而她要走的就是奢侈品路線。走便宜路線的是她的服裝廠。更妙的是她的小洋樓在鳳凰街,那邊正是普通人的聚集地。 秦無雙讓他不用擔心,“這店接的就是貴客。想要上層社會接受這個牌子得慢慢來。這事急不得。” 許掌柜聽到東家沒有責備他,原先還擔心東家叱責自己,這下總算放了心。 秦無雙問他珠寶賣得怎么樣了?有沒有人過來定? 許掌柜有些汗顏,搖頭說沒有。 秦無雙給他打氣,“是我心急了。沒事兒,你好好做??傆幸惶炷芡其N出去的?!?/br> 許掌柜點頭應是。 在這邊待了一會兒,許掌柜就告訴離開了,秦無雙依舊在忙她的新店布置,小華小樂柱柱以及陳掌柜,被她挨個使喚,忙得不亦說乎。 作者有話說: 第37章 這天一大早,村長就過來喊秦無雙,養(yǎng)豬場建好了,水泥地已經硬了,可以抓小豬崽了。 秦無雙前去驗收,墨西哥玉米草長出一寸長,葉子跟玉米差不多。 她進了養(yǎng)豬場仔細檢查,用農具敲打地面,水泥地結結實實,連皮都沒磕一下。 她滿意得點點頭,“就要這么硬才好,這樣豬拱不壞?!?/br> 村長陪在她身后,看著她一樣樣檢查,走到糞池這邊,他問她有沒有用處。 秦無雙搖頭,“你跟村里人說可以過來這邊挑豬糞,但是不能進廠?!?/br> 這個糞池是通過豬圈的墻下挖個洞,糞流到外面的糞池。倒也不用工人繞一大圈挑到外面。 村長喜上眉稍,農村種地最缺的就是糞,就連小孩子在外面尿急也都不在外頭,怕肥了別人家的田。 東家能如此慷慨,這可是全村人的大喜事。 村長問她打算雇傭哪些人。 秦無雙思來想去,“我打算雇傭你們村的人,但是又擔心他們經?;丶?再把身上的細菌傳過來,再傳到豬身上?!?/br> 村長面上一喜,當即向她保證,“我可以讓他們把口糧都帶過來,讓他們不要回家?!?/br> 秦無雙遲疑,“這樣會不會太不人道了?” “沒事兒。找那半大小子,喜歡在外面晃蕩?!贝彘L跟她解釋,“咱們村家家戶戶都生好幾個。家里負擔重,不是所有爹娘都能給孩子娶得起媳婦,有些只娶兩個兒媳婦就有可能把家底掏空。那老小就有可能打一輩子光棍?,F(xiàn)在讓老小過來,十七八歲,渾身都是力氣,在你這邊干一年的活,保證能讓他娶上媳婦,這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事兒。哪有不樂意的?!?/br> 他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不瞞您說,這幾天我家的門砍都要被踩平了。大伙就想讓我過來問您呢?!?/br> 秦無雙似笑非笑看著他,“你怎么知道給我干一年的活就能娶上媳婦?我還沒說我開多少工錢呢?” 村長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你買豬都那么大方,幫您養(yǎng)豬,您還能小氣了?” 秦無雙笑笑,也沒否認,“待遇沒問題。不過我得先說我的要求?!?/br> 村長一改剛才的嬉皮笑臉,一臉正色等她下文。 “第一:得按照我的方法來養(yǎng)。我說喂什么,喂多少,都得按我的要求?!?/br> 村長頷首,“應該的,他們就是打工的,當然得聽您的吩咐?!?/br> “第二:我送過來的糧食是喂牲口的,不允許有人將糧食偷運回家。一經發(fā)現(xiàn),我將所有人都攆走。重新雇傭人手?!?/br> 村長倒吸一口涼氣,這條是連坐啊,他硬著頭皮點頭,“好!我一定盯著他們!” “第三條:除了這養(yǎng)豬場,外面的十畝草,也是我的,這些都是用來喂養(yǎng)牲畜的。因為它長得快,用不完,多的部分要做給羊和牛做冬儲糧。這樣它們冬天也有得吃?!?/br> 她之所以提這點要求就是怕這些村民仗著人多勢眾霸占她的草。別以為農村人都淳樸,這也是要分人的。 這個條件也算合情合理。村長再三保證,“我會讓工人盯著。” 秦無雙見他都答應,又說了自己給的待遇,“我需要10個人過來幫我喂養(yǎng),每人負責50頭豬,一頭牛,4頭羊。每人負責的區(qū)域不同。最后也會按照他們的成果來發(fā)放年終獎金。我找的豬是從西洋運過來的。只要不是存心克扣豬的食物,一年下來兩百斤沒問題。牛養(yǎng)一年也能達到1500斤,羊差不多能到100斤。我不吝嗇糧食,所以讓他們按照我的要求喂養(yǎng)?!?/br> 秦無雙開這個養(yǎng)豬廠是為了把大洋轉換成人民幣,這是最穩(wěn)妥的轉錢方式,但是如果她一直買這個年代的豬,收效太慢了。 她決定將兩個世界的豬進行優(yōu)缺點融合。 民國的豬好是好,但是一年才能出欄,放開了養(yǎng),也只能養(yǎng)到120斤,畢竟它品種上限就擺在那兒。 她打算引進21世紀的良品豬,然后讓民國人幫忙飼養(yǎng),不用飼料,吃五谷雜糧再加上豬草,既能養(yǎng)膘又有營養(yǎng),一頭豬養(yǎng)半年下來兩百斤沒有問題。 她mama曾經說過,她小時候家里養(yǎng)也是白豬,但是那時候豬rou很香。原因很簡單:因為那時候的豬都是散養(yǎng),吃的都是糧食和豬草。 散養(yǎng)不太可能,她沒有那個條件,但是用糧食和豬草喂還是沒問題的。最起碼要比現(xiàn)代那些用飼料和瘦rou精催肥的豬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