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難止 第92節(jié)
車子駛回城區(qū),許則朝窗外看:“能不能去一下早上路過的那家甜品店?” 陸赫揚明知故問:“買什么?” “甜甜圈?!痹S則說,“塔塔……喜歡吃?!?/br> 甜甜圈有八種口味,許則難以取舍,詢問陸赫揚:“都買吧?” 反正奶油都會被刮掉,什么口味都是白搭,陸赫揚正要建議他挑一兩個就行,就聽許則又說:“每種買三個?!?/br> “那就是二十四個?!毕氩坏皆S則在這方面居然和顧昀遲一樣闊綽,陸赫揚心平氣和地問,“哪個一歲多的小朋友能吃得了二十四個甜甜圈?” 最終許則收斂地只買了四個甜甜圈。 回到陸青墨家,在進家門之前,許則摸著戒指,猶豫是否應(yīng)該把它先摘下來——只猶豫了很短的時間,許則決定不摘,但是陸赫揚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的動作,問:“這么快就要悔婚嗎?” 許則聽不得這種話,立即認(rèn)真否認(rèn):“沒有,不是?!?/br> 陸赫揚也一副認(rèn)真的表情:“不要辜負(fù)我,許醫(yī)生。” 這句話立即讓許則開始考慮把戒指焊在手上的可行性與cao作性。 在四個甜甜圈的激勵下,塔塔晚飯吃了很多,飯后她挑選了第一個要吃的甜甜圈,然后朝許則張開手:“舅舅,舅舅抱。” 陸青墨評價:“小馬屁精。” “看星星,看星星?!彼钢T外。 “去樓上露臺坐坐吧?!绷钟缑哒f。 自己要帶塔塔,林隅眠還在手術(shù)恢復(fù)期,陸青墨要送韓檢去學(xué)校上晚課,意味著只有陸赫揚一個人收拾桌子了。許則抱著塔塔,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陸赫揚正看著自己,用口型說:“去吧。” 塔塔無憂無慮的幸福世界達成了,她躺在許則懷里,一邊看星星一邊吃沒有奶油只剩面包的甜甜圈。林隅眠幫許則拿了杯水:“其實應(yīng)該我們?nèi)ナ锥己湍銈円娒娉燥埖?,你們過來一趟太費時間了,但是云川他們不太方便回去。” “沒關(guān)系的。”許則說,“這里很好。” 林隅眠笑笑:“一直想和赫揚道歉,后來發(fā)現(xiàn),也應(yīng)該向你道歉?!?/br> 許則愣了愣。 “赫揚高中的時候做過一些決定,是我不太理解的,但我都沒有問,總覺得他自己可以解決,可以做好,所以都不知道他那么早就把你放進了他的人生規(guī)劃里?!绷钟缑呖粗S則,“如果那時候我可以認(rèn)識你,你和赫揚可能就不用浪費那么久?!?/br> 好像總是無辜的人在受傷,沒有錯的人在認(rèn)錯。許則不知道該說什么:“叔叔。” “赫揚知道我跟你說這些,又要擔(dān)心了。”林隅眠站起來,很輕地抱了抱許則,又摸摸他的頭發(fā),“很高興能和你成為家人?!?/br> 許則眨了眨眼睛,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被長輩這樣溫和地抱過。 “舅舅?!彼W(xué)著林隅眠的動作,也輕輕地抱了一下許則,并不慎將面包屑蹭到了許則的襯衫上。 等陸青墨回來,大家又在露臺坐了十多分鐘,塔塔到了睡覺時間,陸赫揚和許則也回到房間。 陸赫揚關(guān)上房門,轉(zhuǎn)身,許則一動不動地站在他面前。 安靜的對視里只剩呼吸聲,陸赫揚的視線從許則的眼睛掃到唇,說:“許醫(yī)生,借過一下。” 許則往前湊,親親陸赫揚的嘴角。陸赫揚的手搭在他后腰上,偏過頭,唇貼著唇和他接吻。 背上泛起薄薄的汗,許則喘著氣,征求陸赫揚的意見:“今天可以堅持要求嗎?” “要求什么?!?/br> “洗澡,一起?!?/br> 陸赫揚沒有回答,撈著許則的腿將他抱起來,朝浴室走。 距離上次去陸青墨家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第二天許則和陸赫揚吃過午飯就去了機場,一個飛往s市,一個回到首都。 這個周末意外騰出了空閑,許則飛回了首都,去老城區(qū)把家里打掃一遍,曬了被子,中午去小區(qū)附近吃了一碗面,然后在家等陸赫揚過來。 收到陸赫揚‘快到了’的消息時,許則立刻站到窗邊往下看——當(dāng)然沒有那么快,樓下依舊空空如也。 又等了幾分鐘,一輛軍用車?yán)@進來,停在樹下。陸赫揚下了車就抬頭,許則趴在窗臺上,對他揮揮手。等陸赫揚走進樓道,許則便去了客廳,提前把門打開,站在門邊。 腳步聲一點點變得清晰,許則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樓梯口,當(dāng)陸赫揚出現(xiàn),他忍不住笑起來。 是一樣的,在得知陸赫揚要過來后的這段等待的時間里,坐立不安、心不在焉,被期待、興奮和緊張?zhí)顫M的胸腔,和從前沒有差別。 一個月沒見,許則想說點什么,然而陸赫揚一進門便扣住他的左臉低頭親下來,另一只手將門關(guān)上。 陸赫揚閉上眼就能回憶起許則在門邊等他的樣子,剛才,或是高中時,每一次。只是當(dāng)初他不明白自己在看到這樣的許則時,大腦中總是出現(xiàn)的古怪情緒是什么,直到和許則接吻的這一刻,陸赫揚才后終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那時的情緒到底意味著什么。 舊風(fēng)扇還沒有壞,對著床悠悠地吹風(fēng)。許則渾身是汗地趴在床上,要睡過去了,又忽然睜開眼,聲音沙啞地說:“戒指還沒有給你。” “給了?!标懞論P抬手露出自己手指上那枚歪歪扭扭的銀戒,“才多久就忘記了?” 是在脫光衣服之前很慌亂的情況下給陸赫揚戴上的,許則解釋道:“可能是太急了,所以現(xiàn)在一下子沒有想起來?!?/br> “是有點急?!标懞論P理解地說。 許則覺得哪里不對,又想不出來,陸赫揚捏捏他的耳垂:“睡吧?!?/br> 午后的老城區(qū)安靜得只聽見鳥叫和風(fēng)吹樹葉的聲音,許則看過舊舊的書桌,看過飄蕩的白色窗簾,看過枕邊陸赫揚的臉——把一切都看過一遍之后,他安心地閉上眼睛。 模模糊糊,似乎沒有過去多久,許則又醒來了。 仍舊是在小房間里,只是身旁沒有人了,許則扭過頭,看見陸赫揚穿著校服,正面朝自己坐在書桌前,背后的桌上有攤開的作業(yè)。風(fēng)扇開了搖頭,緩緩地轉(zhuǎn)動,窗簾被風(fēng)吹起來,許則聞到濃郁的梔子花香。 他慢慢坐起身,看著陸赫揚,對方就坐在幾步之外的位置,許則卻感到奇怪的思念,仿佛很久沒有見。 確實是很久沒有見了。 窗外的蟬鳴停了,許則微微笑起來,但眼眶里同時涌上淚,明明是很好的場景。 透過淚光,朦朧中許則看到陸赫揚對自己笑,語氣溫柔地問:“怎么了?” 很久后,許則輕聲說:“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br> ————end———— -------------------- 完結(jié)了,這篇文寫得很艱難,因為太忙沒有時間,但也寫得很高興,因為收獲了陪伴和友好的鼓勵,感謝大家。 文檔的話,我會放到愛發(fā)電,鏈接在置頂微博。之前也說了這文沒有車,所以想看車的就不用特意去發(fā)電了,真的沒有車… 番外的話,很抱歉可能真的沒時間寫了,但逢年過節(jié)應(yīng)該會在微博上放一些短短的小番外或段子… 新文的話,開預(yù)收了,有興趣可以去收藏一下,是顧昀遲的故事,和欲言難止的風(fēng)格、人設(shè)都很不同,慎入… 實體的話,陸商簽約了漫娛,其他消息基本都會在微博說。 再次感謝大家,有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