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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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如此……”三殿下瞥了眼梅林一角放好的工具和樹苗,故作淡定道,“那就等暖和了再來。” 直到這時(shí),沈元夕意識到,入山門起,就沒碰到過人。 她問:“三殿下……廟里的人,都去哪了?” 三殿下笑出了聲。 他背過身,笑完了,才道:“你才知道問。” 他昨晚攔車約好了之后,就到飛霞山清場子了,寺里的神使統(tǒng)統(tǒng)送到華京,讓人好好招待一日,又著人安排下去,讓香客暫且在山腳住下,一樣好生招待著。 做完這些,他又連夜敲開了已經(jīng)辭官,專養(yǎng)梅蘭的傅大人家,要來了一株樹苗,還用錦緞裹了鋤頭的柄,鋪了個(gè)歇腳喝茶的雅座。 三殿下道:“若是有人在,一定會擾你的雅興?!?/br> 沈元夕受寵若驚。 三殿下語氣又低落了幾分,說道:“但你好似不大喜歡這里。” 沈元夕搖手道:“不……” 三殿下如此用心準(zhǔn)備,說不喜歡,就太不識抬舉了,怎么能讓他失望? 沈元夕心中過了遍端方應(yīng)答的場面話,剛要開口,就聽三殿下道:“所以明日,我們就換個(gè)地方吧?” 沈元夕:“???” “五斗金的話本,你沒收全,”三殿下說,“我有,明日辰時(shí),我去接你。” “……就……看話本嗎?”沈元夕小心確認(rèn)。 “是,這個(gè)你一定喜歡?!比钕乱恍Γ蛟Ω杏X自己的臉頰要把剩下的那點(diǎn)薄雪都給燙化了。 “……去……哪里看?”沈元夕不信,她再次確認(rèn)。 “我府上。”三殿下回答。 “這……不合規(guī)矩吧……”沈元夕無措囁嚅。 三殿下忽然笑了一聲,語氣輕快道: “婚旨敢接,三王府不敢進(jìn)?” 沈元夕剛要搖頭,又聽三殿下道:“還是說,你并不想去看我的住處?” 這句話,就有點(diǎn)委屈了。 沈元夕無法欺騙自己。 她想去,她太好奇了! “那就這么說定了?!比钕潞眯那榈馈?/br> 作者有話說: 三殿下是個(gè)對衣食住行很講究且很有心得的難養(yǎng)貴公子。 他深知自己長得美,還很會發(fā)揮這種美。 不過平時(shí)懶得這么穿,這是出門約會了,才收拾自己。 (對的,所以他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睡了,沉浸在戀愛中,廢寢忘食) 第14章 想來就來 日落之前,三殿下將沈元夕送回了將軍府,依舊馬車牽著,進(jìn)了門,三殿下說了聲“我等你”后,就不見了身影。 來去如一場夢,沈元夕下了車,悵然若失。 夜風(fēng)起了涼,沈元夕輕咳了幾聲,堅(jiān)持走回自己小院,進(jìn)門才發(fā)覺,她披著三殿下的罩衣。 難怪那股香氣一直沒散,她還以為是幻覺。 捧著熱茶喝了幾口,暖意舒展至腳趾,沈元夕脫了鞋襪,解了外衣發(fā)髻,將自己捋平順了,裹上毯子取暖。 爐邊的火跳動著,偶爾爆出一聲響。門敲了幾下推開,沈元夕以為是陳嫂她們,提起精神要與她們講講今日的飛霞一游,卻見薛子游沉著臉進(jìn)來,單手端著碗小棗粥,一言不發(fā),只是向她推了推。 “你吃過飯了嗎?”沈元夕問。 薛子游:“不用你管,先顧著你自己吧。” 沈元夕笑著接過。 薛子游又道:“你也和那些女人一樣,被他那身人皮給迷了魂吧?” 沈元夕怔了怔,忽然“噗”的一聲,咬著勺子笑了起來。 “你在說誰呀?” “嘖?!毖ψ佑纹查_視線去,不耐煩道,“你知道,一臉癡笑,看著心煩?!?/br> “可三殿下的確好看,只要想起,就會這樣笑?!痹谘ψ佑蚊媲?,沈元夕會直白地講出心里話。 “你有沒有想過,他是為什么盯上你了嗎?jiejie,他那樣的人……你可要想明白了?!?/br> “我想了?!鄙蛟Ψ畔峦耄瑖?yán)肅道,“你的意思不就是要告訴我,三殿下圖的,就是我身上的血。” “你……那你還笑!” 沈元夕不懂薛子游沖她撒什么無名火,盡管如此,她仍然耐下心說道:“子游,你是在替我煩憂嗎?不必如此。你且看華京的這些女兒們,誰成婚不是有所圖?家世依仗或名或利,無論入宮還是嫁人,由得了誰?而我嫁三殿下是皇帝下旨,我接了,那就是天崩地裂也改不了的事實(shí),那我笑著嫁,總比哭著嫁好。” “我不是這個(gè)意思……”薛子游試圖打斷她。 “再說……”沈元夕道,“我也不是不圖他點(diǎn)什么,如此看來,很公平?!?/br> 薛子游一震:“jiejie,你傻嗎?你……你能圖他些什么?” 沈元夕沒有回答。 如果說昨天她還是忐忑得多,今日相處下來,她對三殿下已經(jīng)放下了戒心。三殿下是個(gè)心思不錯(cuò)的人,從十八年前只身迎敵救母親,到花心思陪她賞梅,已經(jīng)能證明,他是個(gè)好人。 再說,他守護(hù)華京快三百年,是大昭守護(hù)神,沒聽說過有什么劣跡。 和這樣的人成婚,就算自己無所圖,得到的也不少了。 賞心悅目的夫君,滿華京的艷羨……再放肆些說,連皇帝都禮讓三分。 她不必提心吊膽自己哪句話說錯(cuò)連累父親,她在三王府,要比入宮更自在些。 三殿下送她回來前對她說過,他那里沒規(guī)矩約束,夫妻之間也不必太守禮,想怎么說話都可以。 “不必怕哪句話冒犯我,我不會生氣?!比钕碌?,“百年來我聽到的粗鄙之言冒犯之語不計(jì)其數(shù),那些我都沒生過氣,你也說不出比他們更過分的話了?!?/br> 所以多謝三殿下,回稟三殿下,謹(jǐn)記三殿下教誨這種無趣的話,就可以省掉了。 沈元夕睡到半夜,渾身發(fā)冷。 凌晨時(shí)燒糊涂了,沈豐年叫了醫(yī)士來看了,說是著涼,服了藥后,昏睡了一早,渾身是汗的驚醒,已經(jīng)是午后光景。 身上的棉被搭了兩重,爐子燒得通紅,炭也多了兩倍。如此烘熱的她口干舌燥,費(fèi)了些氣力坐起身,沙啞著嗓子叫了幾聲陳嫂。 院外很安靜,陳嫂遠(yuǎn)遠(yuǎn)應(yīng)了聲。 “哎呀,姑娘醒了……再等等,煨著藥呢,馬上就好!” 門推開了條縫,沈元夕嗷的一聲叫了出來。 三殿下撩開隔斷簾,彎腰走了進(jìn)來。 沈元夕朝床里退了退,手拉著被角,擋住了大半張臉,只露著眼睛盯著看。 三殿下輕松撈起一把椅子,放在床邊坐定,伸出手,勾了勾指頭。 “手拿來,我看看。” 沈元夕鬼使神差地把手遞出去,拿出被子時(shí),看到自己還穿著邊緣磨毛的水紅舊里衣,又驚嚇地啊了一聲,把手縮了回去。 三殿下捉了個(gè)空,眼睛就盯著那坨空氣,半晌沒說話。 沈元夕悄悄把袖子挽了個(gè)邊,才又伸出去。 等三殿下的手指搭上來后,沈元夕才似完全醒神,問他:“殿下怎么來了?” “我來接你,聽你父親說你病了,思來想去,是我昨日沒照顧好你,心里愧疚?!彼f的時(shí)候,嘴角帶著笑,好似開玩笑,但語氣又是認(rèn)真的。 “三殿下……會醫(yī)?” “信不過我?” 三殿下挑眉,讓她換了另一只手來,沉默叩了會兒,才道:“我閑暇太多,醫(yī)書翻遍,雖沒行醫(yī)施藥,但也算略知一二。” 陳嫂端著藥進(jìn)來,笑道:“三殿下怎么又來了,這要傳出去,外面的人就要說我家姑娘不是了?!?/br> 三殿下淡定道:“只有你看到了,你不說,就無人知道。” 沈元夕:“???陳嫂……已經(jīng)見過三殿下了嗎?” 陳嫂表現(xiàn)得異常氣定神閑,大大方方道:“早上就見過了,三殿下要進(jìn)來,將軍說不合規(guī)矩。三殿下就走了,哪知將軍走到咱這小院前,見三殿下等在外頭,說要進(jìn)來看。” 沈元夕看向三殿下,這人完全像在聽其他人的故事,一點(diǎn)表情反應(yīng)都沒。 “將軍說不行,三殿下就說,外面沒人看到,而且……也攔不住,早上看過就走了,我這才剛一轉(zhuǎn)身,又來了?!标惿┓畔滤幫?,打著扇散熱。 三殿下道:“把藥給我。” 陳嫂很是上道,說給就給,還笑著說:“哎喲,這真的是越來越不合規(guī)矩了?!?/br> 三殿下接過藥,沈元夕認(rèn)真盯著看,以為會用點(diǎn)什么神奇的法子驅(qū)熱,卻見三殿下也只是不停地?cái)噭哟禋狻?/br> “你在期待什么?”陳嫂出去后,三殿下問。 沈元夕忙擺手說沒有。 “想看這樣的?”三殿下話音剛落,手中的碗結(jié)了冰。 沈元夕瞪大了眼。 須臾,那冰就散成了白氣,消失不見了。 沈元夕身體不由自主往前靠了靠,好奇望著藥碗。 “好似涼了點(diǎn)?!比钕抡f,“還想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