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奇葩一家親 第180節(jié)
楊志標嗯了一聲,對旁邊的蘇凌云道:“凌云姐,英子今晚就讓她在你這兒,明天一早我來接她?!?/br> 蘇凌云點頭,送他們出門時交待了一句:“你們查仔細點,那個叫劉兵的就算不是我們懷疑的那種人,怕也是沒安好心。英子眼睛很利,她說劉兵要捉她,那這個劉兵就肯定對她起過歹心?!?/br> 關(guān)于英子眼睛利這一點,蘇衛(wèi)兩家人都知道。 連坐趟火車、買個麻花,都能發(fā)現(xiàn)一些常人看不出的東西。 任經(jīng)略:“我們會仔細調(diào)查?!?/br> 送走人,蘇凌云在沙發(fā)上靜坐了一會兒,便進房間,睡到了衛(wèi)子英身邊。 她睡得并不是深,一夜都是半夢半醒,直到天亮后,屋子外響起自行車的鈴鐺聲,她緊提的心才微微松了下去。 松下去了,她也睡不著了,干脆穿上衣服,進廚房給衛(wèi)子英煮早飯。 衛(wèi)子英是被屋子里煎雞蛋的香味給熏醒的。 她睜開睡眼惺松的眼睛,呆著臉,看了會兒頭頂上純白色的天花板,然后打著小哈欠,從床上爬起來了。 熟稔地穿好衣服,自己進衛(wèi)生間刷牙洗臉,然后拿著梳子,搖搖擺擺走到客廳。 “大姨,給我扎揪揪。” 衛(wèi)子英還不是很會扎頭發(fā),但她又不愿意把頭發(fā)剪成她媽說的meimei頭。所以,每天早上,她的頭發(fā)要不是她媽梳,就是潘玉華幫她梳,再次點的,她兩個哥哥也會給她扎揪揪。 她就喜歡這種耳朵上一邊一個小揪揪,一跑起來,小揪揪就甩得飛起來的感覺。 “先吃飯,吃完了,我給你梳。我前兒去百貨商店買東西,看里面的發(fā)圈很漂亮,給你買了幾個,正好今天用上?!碧K凌云端著兩碗雞蛋面,從廚房里走出來。 衛(wèi)子英嗯嗯點頭,聳了聳小鼻子,把梳子放到一邊,坐下就開始吃面。 面才剛起鍋,很燙,但小家伙卻一點都不怕燙,一邊吹一邊吸溜,吃得那叫一個歡快。 吃完飯,蘇凌云給衛(wèi)子英扎好頭發(fā),楊志標就準時抵達了西汽,然后載上衛(wèi)子英,往一中奔去。 衛(wèi)子英坐在自行車后面,甩著兩小短腿,問:“楊叔叔,那壞蛋是怎么回事啊,他為啥想抓我啊,查出來了嗎?” 她昨晚睡覺還惦記著這事呢,楊叔叔和任叔叔都不是普通人,一個晚上過去,肯定有結(jié)果了。 楊志標:“查出一點情況,但還不確定?!?/br> 衛(wèi)子英水靈靈的眼睛咻地一亮,好奇問:“啥情況?” 楊志標:“那個人是機械廠的職工,叫劉兵,前天和昨天,他一共在和平街出現(xiàn)了六次,你裴叔說,他前天早上就看到劉兵在嚴家包子店里吃早餐了,中午的時候,他又去了,晚上的時候他也去了。昨天他也一樣,一到吃飯的時間,就會出現(xiàn)在嚴家包子店里?!?/br> 裴平安一直呆在和平街,極少會跟衛(wèi)子英出門,他守在這兒,那也是有原因的。 他就一只眼,一只時刻盯著和平街的眼。 凡是行為有異,或是有外地的陌生人進入和平街,裴平安都會第一時間將人特征記下來,以防萬一…… 劉兵連著兩天出現(xiàn)在和平街,裴平安哪可能會不知道,但因著他和和平街外街邊修自行車的師傅認識,所以,裴平安才沒有才沒懷疑他。 昨晚,楊志安和任經(jīng)略把人送到和平街,裴平安一眼就認出來對方,并道,劉兵和修車老板是老表關(guān)系,也就是表兄弟…… 衛(wèi)子英:“然后呢?!?/br> 楊志標:“我今天早上趁嚴家惠上學那會兒,讓她認了認人,嚴家惠說,前天她撞到的那個人,就是劉兵?!?/br> 嚴家惠雖然沒辦法形容跟蹤人的外貌,但是,見到了人后,她卻還是認識的。 嚴家惠的指認,讓事情變得有些復雜了。 若按嚴家惠的說法,很顯然,劉兵一開始目標應該是嚴家惠,偏這人過了一天后,就換了目標,而且還這么巧的換成了英子。 英子身份特殊,身邊稍有風吹草動,那事件就會升級,升級成另一種可能…… 所以,這會兒楊志標和裴平安都沒弄清楚,劉兵到底是為啥接近英子。 衛(wèi)子英驚了,輕啊了一聲,道:“……是他?。俊?/br> “這個姓劉的要干啥啊,先跟蹤家惠姐,然后又想來捉我?” 楊志標:“不知道,不過有你裴叔叔在,應該要不了多久,咱們就知道他的目的了。” 楊志標說要不了多久,果然是沒多久,還不到放學,一輛警察就閃著警鳴聲,沖進了和平街嚴家包子店,把劉兵給帶走了。 至于為啥人是從嚴家?guī)ё叩模鞘且驗榕崞桨苍谂宄闆r后,為了不讓人把注意力放到老衛(wèi)家和他們住的院子里,直接把人拎去了嚴家,告訴嚴父,說他和楊志標,把那天晚上跟蹤嚴家惠的壞蛋捉住了,讓嚴父趕緊報警,讓警察過來抓人。 嚴父一聽跟蹤閨女的人被抓到,又看到這是個成年男子,同為男子,心里咯噔一下,頓時就明白了什么。 嚴父氣得不成,拿起灶上搟面的木棍,擼起袖子就把劉兵給打了一頓,然后再讓嚴母去警察局報警。 嚴母思想老舊,從丈夫那里知道情況后,第一時間竟不是報警,而是拜托裴平安別把事嚷出去。 說,要是別人知道了,嚴家惠就沒辦法做人。 嚴父和裴平安聽到嚴母的話,都有些不可思議。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嚴父瞪著嚴母:“這狗日的想欺負咱閨女,現(xiàn)在裴兄弟幫忙把人給捉到了,咱不送他去坐班房,難不成,你還想把人放了?” 嚴母聽到男人的怒喝聲,眼睛一緊:“孩子他爸小聲點,小聲點,你嚷啥啊,你是想讓整條街都知道,咱閨女差點被人欺負的事嗎,閨女還那么小,這要傳出去了,她還怎么做人?。俊?/br> 嚴父看著真想不追究的媳婦,面搟子一揚,比劃著差點就往自家女人背上打下去了:“滾一邊去,咱閨女憑啥不能做人,裴兄弟,你幫我看著點人,我去報警?!?/br> 嚴父怒瞪了眼嚴母,氣哼道:“回頭我再來說你。” 說著,便大步出了包子店。 而嚴母則在嚴父出去后,頓時紅眼了。 “這個死蠻牛,這種事,他咋就敢報警呢,這要報了警,家惠以后可怎么辦啊?!?/br> 裴平安看著哭起來的嚴母,覺得很不可思議。 好好的閨女,咋就不能做人了? 家惠又沒真被人欺負了去,怎么在她眼里,就這么嚴重了。 嚴父很快就把警察叫來了,警察一來,稍詢問了一下,就將人給帶去了警察局,而裴平安則一起坐上了警車,跟著警察回了警察局。 至于嚴家兩口子,則在警察走后沒多久,關(guān)起門,打起來了。 到了警察局,警察還沒開始審訊,裴平安就攔住辦案警察,道:“警察同志,這個劉兵可能和你們最近調(diào)查的那宗殺人拋尸案有關(guān)系?!?/br> 正準備進審訊室的辦案警察,腳步一頓,目光審視地落到裴平安身上。 裴平安眼神不躲不閃,從衣服袋子里拿出一個退伍證,遞給警察看。 “警察同志,我叫裴平安,是西汽的民兵,以前在部隊當過兵,是偵查兵?!?/br> “劉兵其實不是在和平街被抓到的,而是在西汽被抓住的,被抓到時,他的目標是西汽廠長的小侄女?!?/br> “很不巧,前天晚上劉兵曾在和平街出現(xiàn)過,還跟蹤過嚴家的女兒,當時他沒跟蹤成功,因為我同事剛好從外面回來,把他驚跑了。我的這位同事也是西汽車職工,昨天傍晚劉兵接近廠長侄女時,被他認了出來,但我同事有些不確定,所以早上的時候,就把人送到了和平街,讓嚴家閨女認了一下,嚴家閨女說,劉兵就是跟蹤她的人?!?/br> 裴平安七分真,三分假,簡單說了一下捉人的經(jīng)過,頓了頓,又道:“劉兵的目標都是女孩子,這和北山死者情況有些相同,哦對了,這兩天,我們廠長的侄女和嚴家女兒,正好都是穿紅色的衣服。” 裴平安敢這么說,是因為上午的時候,他已經(jīng)去過劉兵的住處了。 在劉兵住處,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木箱子,箱子里裝了三件紅色的衣服,一件夏天穿的紅色的確良短袖,一件是冬天才會穿的紅襖子,而另一件,則是一條紅色裙子。 看到那條紅裙子,裴平安心里頓時就明白了過來,于是,果斷選擇把人交給警察。 裴平安一聲紅色衣服,頓時警察重視起來。 準備去審訊劉兵的警察,也不去審問人了,他讓裴平安先等一會兒,自己則快速跑去辦公室,把剛才裴平安的話,告訴了他們的大隊長。 那大隊長一聽,眉頭一豎,立即安排人去搜查劉兵的住處。 結(jié)果這一搜查,就在劉兵住處找到了三件紅衣服,而其中有一件,正是機械廠被害女孩失蹤那天穿過的紅色的確良短袖,而另一條紅裙子,則和警察根據(jù)北山居民提供的線索,所畫出來的紅裙子幾乎一模一樣。 到了這會兒,警察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警察拿到證據(jù),回到警察局就立即開始審訊劉兵。 劉兵心理素質(zhì)特別強,警察問話,他一概不回話,還是警察把受害者所穿的衣服,丟到劉兵面前,他才承認,他就是那個兇人拋尸的兇手的。 兇人拋尸案兇手找到了,但案件卻不是找到兇手就能結(jié)的,審訊過后,警察大隊長又連夜趕去了一趟劉兵老家河頭縣。 不想到了河頭縣,和那邊的警察一交接,卻發(fā)現(xiàn)河頭縣今年正月,也發(fā)生了一起殺人拋尸案,被害者是個二十幾歲的新媳婦,臘月二十四才嫁的人,被害之前,她也穿了件紅色的襖子。 這個被害者的尸體,是在河頭縣的繞城河里被打撈上來的。撈起來時,尸體已經(jīng)發(fā)脹,耳朵同樣被利器割過…… 相同的作案手段,都不用具體調(diào)查,警察們就知道是同一個人所為。 西口市的警察從河頭縣回來后,又對劉兵進行了一番審訊,這一審訊,所有謎團就都解開了。 這劉兵就是一個對紅色有著特殊癖好的變態(tài),在他魔爪伸向第一個受害者時,他有賊心,沒賊膽,一直都只敢心里想想。但今年正月,在他回家過春節(jié)時,激情殺了第一個受害者之后,他體內(nèi)的惡魔就被釋放了出來。 殺了人,劉兵跟個無事的人一樣,回到機械廠繼續(xù)上班。 第一次殺人,從殺人的興奮緩過來后,劉兵也是后怕的。但隨著時間過去,他越來越懷念殺穿紅衣服女人時那種快感。 這種感覺一升起,就壓抑不住了。 機械廠那個被害的女孩,就這么落進了他的眼里,最后還被他害死了。并且在殺害這個女孩后,他還變態(tài)地覺得,雖然都是穿紅衣,但成年女性沒有未成年女孩好,未成年女孩那種絕望的叫聲,更讓他興奮。 兩次作案成功,劉兵膽子越來越大。 這才多久啊,他去和平街找他老表時,又看上了早晨穿著紅衣服,去讀書的嚴家惠。 看到嚴家惠剎那,他心里惡念就又升了起來。 他太喜歡那種虐殺紅衣女孩的感覺了,有了新獵物當天,他就迫不及待,想把新獵物弄到手。 不想這次卻踢到了鐵板。才剛出手,就被楊志標和衛(wèi)子英幾個給撞破了。 變態(tài)的心理想法,普通人是真有些不懂。 這要換個人,被人撞破,肯定就會暫時歇手。誰知劉兵卻膽大的,頭一天才被撞破,第二天就又守在了嚴家包子店里。 不過第二天他去得太晚,沒有遇上嚴家惠。 雖然沒有看到嚴家惠,但他卻看到了衛(wèi)子英…… 不過因著嚴家惠這個更讓他喜歡的姑娘在前,衛(wèi)子英這個小不點,他也就只是隨便看了一眼而已。直到傍晚在修車店外面,看到嚴家惠沒穿紅衣服,他才臨時換了目標。 他興奮的情緒已經(jīng)醞釀了一天,急需要個發(fā)泄的玩偶,而讓他中意的另一個獵物嚴家惠,他決定,下次再來。 那獵物很好看,很完美,這么好的女孩,要是穿上了紅衣,他肯定會更盡興。 警察們審訊完劉兵后,集體暴怒了。有個三十多歲的警察甚至還動了武,當天晚上,就把劉兵給打了個半死。 無他,只因這個警察也有個特別喜歡紅色的女兒。 案子真相大白,到了這會兒警察們也知道,為什么機械廠的第一個受害者,會無聲無息消失在自己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