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京華 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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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凱也躬身說道,“侄孫明日就去昭明庵,為皇姑祖母抄經(jīng)茹素三日。” 宜昌大長公主眼睛看不到,心里卻門兒清。 李紹滿腦子裝的全是戲,連皇上老子都沒上心過,怎么可能對她這個姑祖母上心。 還有李凱,作為侄孫子,他與自己的關(guān)系也沒好到專門去庵堂抄經(jīng)茹素呀。明明去看小珍寶,偏還跑到她跟前來說這個話。 這兩個小子如此,難不成有求于自己? 好像自己也沒有什么能讓他們求的。特別是李凱,小珍寶是太后娘娘的心尖尖,要求也該求她才是。 想是這么想,嘴里還是客氣道,“好孩子,你們有心了。” 鄭老駙馬請他們在側(cè)屋坐下喝茶,又大概介紹了大長公主的病情。眼睛依然不敢睜,但用江氏調(diào)制的藥湯洗了眼睛后,眼睛已經(jīng)沒有那么疼痛了…… 李凱聽說后笑道,“孟少夫人在診治眼疾上的確有幾分真本事……” 話沒說完趕緊打住,尬笑著端起茶碗喝茶。他可不愿意承認(rèn)meimei有過“斗雞眼”。 又笑道,“我妹子越發(fā)俊了,興許是跟孟少夫人玩得好,都說她們兩人越來越像?!?/br> 這話讓臥房里的幾個女人都微不可察地撇了一下嘴。 他還真敢說! 文王看了李凱一眼。那天去看戲,連那么漂亮的小彩鳳都被他說成丑,夸李珍寶卻夸得這么不切實際,可看這個人說話從來不講良心。 雖然說話不講良心,卻從來沒有瞧不起自己,比自己那幾個尾巴翹上天的哥哥弟弟強(qiáng)多了。以后若自己真能得償所愿,要對他好些。 文王沒接李凱的話,側(cè)頭對鄭老駙馬笑道,“孟少夫人乃閨閣女子,竟有這樣一手好本事,比御醫(yī)還強(qiáng),真真巾幗不輸須眉?!彼撇畔肫饋?,“孟世子眼睛突然好了,許是孟少夫人治的吧?” 鄭老駙馬忙擺手說道,“這倒不是,給孟世子治好眼睛的那位蜀中老郎中,還是通過鄭吉幫忙找到的。大長公主眼睛不好之初,我也派人去蜀中尋過,可惜老郎中已于數(shù)月前死了。 “至于請辭墨媳婦來給大長公主治眼疾,也是聽孟老太師說江氏曾得到過愚和大師和一位奇人指點(diǎn),又喜鉆研醫(yī)書,讓她來試一試,能否治好現(xiàn)在還不敢說。” 第279章 意外和偏差 孟老國公讓江意惜來治眼睛,借口已經(jīng)跟鄭老駙馬說過了,鄭老駙馬也就這樣跟別人解釋。 文王的眼皮垂下,再次抬起眼神又木納起來,仿佛剛才的那一問只是一時興起。 心里卻暗哼,屁話,若江氏再把大長公主的眼睛治好,孟辭墨的眼睛就鐵定是她治好的。突然有那樣一手本事,再有她弟弟救下紅雙喜戲班的事,江氏有問題。 當(dāng)然,更有問題的是孟辭墨。前世他徹底瞎了,殺了付氏再自殺。而這一世,他眼睛好了,進(jìn)了五團(tuán)營當(dāng)參將,利用本該死了的孟月把趙家女送進(jìn)東宮,和著孟老頭揭露付氏和趙互,逼付氏上吊,順利把趙貴妃和趙家拉下來,讓英王失勢的同時,平王和曲妃得以回京…… 這夫妻二人,總有一個跟自己一樣。若真與自己一樣,他或她是什么時候來的,知道多少。 這兩人重生,他更希望是江氏。江氏前世出家當(dāng)姑子,雖不知她之后的處境,更不知道她何時死亡,但一個姑子哪怕有一手醫(yī)術(shù),也當(dāng)不了大用。而孟辭墨,就是一匹狼,是平王最強(qiáng)的助力…… 而且,前世宜昌大長公主在今年上半年就死了,鄭吉傷心自責(zé),又被人罵不孝子,氣得吐了血,半年后也病死了。前世孟老頭此時已經(jīng)病得不輕,可上次看到他依然健壯如昔…… 為何這一世出現(xiàn)了這么多的意外和偏差? 他本想先把樊魁這員猛將收攏過來,等到那三個斗得三敗俱傷,過幾年收拾以“清君側(cè)”造反的平王,趁亂殺了英王,脅迫老皇帝把位置傳給自己。 能實現(xiàn)最好,哪怕得到的天下不能傳給自己后人,自己也登上了大寶,把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踩在腳下。 實在打不過就毀了,讓李家天下轟然坍塌,反正自己斷子絕孫,讓那些笑話欺辱瞧不上他的兄弟,一個別想好。 前世自己活的窩囊,不要說最起碼的尊重,連唯一的閨女都是別人的種,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既然上天讓他重生一次,就要把前世的恨找回來…… 文王眼神木納,表情呆滯。但指甲已經(jīng)把手心摳破了,身體都有些微微發(fā)抖。他極力穩(wěn)住情緒,千萬不能在這里失態(tài)。自己能重生,說明得上天眷顧,定能心想事成…… 鄭老駙馬先還納悶文王的問題怎么突然犀利起來,可再一看他的眼神,又覺純屬巧合。糊涂那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突然變精明。 聽說前幾天的宮宴上,這位王爺又大放厥詞惹怒皇上,被皇上潑了一身茶,太后娘娘也嗔怪了幾句…… 文王的話也讓江意惜非常不踏實。那個草包王爺,洞察力怎地突然變強(qiáng)了?看不到文王的表情,對他說的話和口氣反倒更加留意。 二人走之前,李凱問道,“孟少夫人,明天我要去昭明庵,你可有東西帶給珍寶?” 江意惜笑道,“有的,明天早上我讓人送去雍王府?!?/br> 無論李凱還是鄭玉,去探望李珍寶都會事先告之江意惜。 回到浮生居已是午后未時末。 雪已經(jīng)停了,庭院蕭瑟,枯枝和房頂堆積著厚厚的白雪。風(fēng)一過,枝上積雪漱漱落下。 小存存和花花依然去了福安堂。 只有啾啾跳著腳跟她打招呼,“花兒,江姑娘……” 自從把jian細(xì)打發(fā)走,江意惜只要一走進(jìn)這個庭院就特別踏實自在。而此時此刻,她的心依然提得老高,心慌得厲害,隱約覺得有危險靠近。 不是與水有關(guān)的事,而是更大的危險,甚至?xí)罢麄€家,包括她的丈夫和兒子,以及這個院子。 她更想孟辭墨了。有些事,只有跟他在一起才更有信心和力量去面對。 江意惜沒心思搭理小東西,直接進(jìn)了屋。 啾啾又受傷了,罵道,“回家,滾,軍棍服侍……” 江意惜洗漱完沒去床上歇息,而是坐去炕上想心事。 水靈跟梅香咬著耳朵,“我覺得大奶奶心情不好,一定跟文王有關(guān)?!?/br> 梅香嗔道,“不要瞎說。” 水靈道,“我沒瞎說。李世子是珍寶郡主的哥哥,不會對大奶奶不利,大長公主一家人也不會對大奶奶不利。只有……” 梅香打斷她的話,“若你還想當(dāng)大奶奶的大丫頭,甚至管事娘子,有些事看到也要放在心里?!?/br> 水靈一聽,趕緊閉了嘴,還拍了嘴一下。 吳嬤嬤也常常跟她說,有些事只能放在心里,或是只能跟主子說,萬萬不能嘴快…… 她的理想是當(dāng)管事娘子,要更加穩(wěn)重才是。 江意惜的確是在想文王。 她看出謝氏幾人的表情,知道宗親肯定早已探望過大長公主。關(guān)系不算親近的侄孫探望勤了,反倒是失禮。 她直覺李凱又是被文王硬拉來的。李凱去昭明庵給大長公主抄經(jīng)茹素,完全是順帶。 上次李凱被文王硬拉來成國公府,是因為戒九和戒十去找她。而這次來看望大長公主,她恰巧又在這里治病…… 江意惜不得不警鈴大作。這位文王,不會是對自己感興趣吧? 前世,紅雙喜戲班被燒,孟辭墨和李珍寶的眼疾沒好,大長公主的眼疾肯定也沒好,戒十沒出家……而這幾件事中的當(dāng)事人,恰恰都與自己有交集。 一件兩件自己參與或許屬于巧合,可多件事她都參與就不能說是巧合了,文王就懷疑自己了? 文王變聰明了,又格外注意自己,難道他也跟自己一樣是重生的?他是什么時候過來的,知道多少? 江意惜不得不沮喪地承認(rèn),若文王真是重生的,知道的肯定比自己多。她在庵堂出家,除了關(guān)心孟辭墨和老國公的事,其他事都鮮少在意,也沒有多的消息源…… 不管如何,都不能讓文王對自己有所懷疑。還要把他的不妥告訴老國公和孟辭墨,該怎么跟他們說…… 江意惜想得肚子痛,對梅香說道,“去把老公爺請來?!?/br> 冬天老公爺也會來錦園暖房侍弄花草,大多都是上午來。 兩刻鐘后老國公來了。 。。非常抱歉,再請三至四天假。清泉這里疫情終于得到緩解,在家憋久了,非常難受,想出去散散心?;貋砗?,一定把全部精力都用在更文上。。。 第280章 人不可貌相 江意惜起身去了廳屋,親自奉上好茶。 老頭兒本來笑瞇瞇的,但見孫媳婦表情嚴(yán)肅,立馬收了笑容。 “出什么事了?” 下人退下后,江意惜說道,“孫媳想去報國寺求見愚和大師?!?/br> 老爺子不贊同,“天寒地凍,你又是特殊時期,有何急事一定要見他?” 江意惜不能說她懷疑文王有可能是重生人,但把文王和戒十聯(lián)系上,老爺子和孟辭墨就不得不重視了。 她思索著說道,“今天文王和雍王世子又去看望大長公主。孫媳覺得,文王不似表面看的那樣簡單,應(yīng)該是大智若愚,掩藏了鋒芒。而且,似乎對戒十很感興趣?!?/br> 老爺子不可思議,“文王對戒十感興趣?” “孫媳有這種感覺。上次戒十來找孫媳送茶葉,他就追來了府里。聽李嬌和李奇說,是他硬把李凱拉來的。這次孫媳去給大長公主治眼睛,他又去了大長公主府,還旁打側(cè)敲世子爺?shù)难奂彩遣皇俏抑魏玫摹?/br> “我覺得,他應(yīng)該不是單純想調(diào)查我,而是想知道戒十跟我背后的世子爺有沒有關(guān)系?!?/br> 一個出生不高又被皇上厭棄的皇子,能理解他大知若愚、掩藏鋒芒,甚至對反賊感興趣。但是,暗中對一個還未造反的反賊感興趣,就值得玩味了。 文王還注意到了自己家。不管是注意孫子,還是注意孫媳婦,老爺子都不愿意。 他轉(zhuǎn)了轉(zhuǎn)大拇指上的扳指說道,“這世上,有愚和大師這樣的高僧,也會有別的什么高人?;蛟S文王得了高人提示,知道樊魁以后會造反。 “去樊家打探的人快回來了,若文王對樊魁感興趣,肯定會派人去監(jiān)視或接洽他,打探的人應(yīng)該會有所收獲。人不可貌相,想不到文王也起了那個心思,我會讓人悄悄注意他…… “你去找愚和大師,就是打探文王和戒十的事?” 江意惜搖頭道,“我也希望能打聽一些消息,可把握不大,許多事大師都托辭天機(jī)不可泄露。我是想做另一件事。大師曾經(jīng)對我說過,若我有不好解決的事,可以推到他身上。我為大長公主特制的藥湯里,有一種藥是大師送的奇藥。那種藥用完了,我再去要一些……” 她說成奇藥,一個是方便大師拒絕他人。若有人去向愚和大師討要,大師可以推脫奇藥可遇不可求,有機(jī)緣了才能再找到。 二個是方便自己拒絕他人。若她不想治,可以推脫藥沒了,要大師找到才能醫(yī)治。也告訴外人,她沒有那么厲害,主要靠藥。 當(dāng)然,為了藥效更好,她還是往里加了一點(diǎn)點(diǎn)眼淚水。有了這種眼淚水,宜昌大長公主肯定能治好。 老爺子搞懂了,孫媳婦是想把自己能治好眼睛的醫(yī)術(shù)和藥物推到愚和大師身上。他高興孫媳婦得高僧看重的同時,也擔(dān)心她的身體。 “實在要去,就等辭墨休沐陪你一起去……” 江意惜也是這個意思。 其實,連江意惜都不敢保證她去報國寺一定能見到愚和大師。但只要她去了報國寺,見到戒五師父就夠了。當(dāng)愚和大師不在寺里,或者不能見客的時候,他的五弟子戒五師父能夠代表他。 老爺子走后,江意惜松了一口氣。老爺子是有勇有謀的“戰(zhàn)神”,孟辭墨是老爺子的接班人,自己是知道一些先機(jī)的重生人,只要他們幾人注意了,看看付氏和趙互的下場,會有辦法對付敵人的。 不多時,江府一個婆子過來遞上貼子,明天上午江大夫人、江三夫人會來看望江意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