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嗣 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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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是這樣了,他們依舊在履行自己職責(zé)。 “在前面,快點(diǎn)走!” 那個女人拉著江辭往前面的另一個走廊走過去。 等他們路過一個病房的時候,江辭卻突然在里面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林小月,吃藥的時間到了?!?/br> 林小月? 他腳步停了下來,他想起來了,這不是之前那個最早一批遇到修格斯的孔雙文同學(xué)嗎? 他在那個病房面前停下了腳步。 “再等兩天,你就可以出院了,讓你mama準(zhǔn)備好給你辦理出院的手續(xù)?!?/br> “我不出去。” 因?yàn)樗耐A?,前面的那個女人的脖子和后背上全都長出了密密麻麻的彈珠一樣的圓形眼睛盯著他,她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們得抓緊時間。” 江辭對著她笑了笑,眼睛里好像有著奇妙的流光一樣的色澤,他對著她說道:“我需要處理一點(diǎn)事情,我想那些醫(yī)生一定會在那里等著我們的?!?/br> 在他這句話說完了以后,那個女人背上的眼睛都緩緩閉上了,它們很快就被周圍長起來的rou包裹,最后隱沒在她的身體內(nèi)。 她安靜了下來。 與此同時,洛茲祂們所在的地方上,黑法老眼里的笑意也隨之消失了,祂對著洛茲說道:“犯規(guī)?!?/br> “他犯規(guī)了,他動用了不屬于人類的部分,他不應(yīng)該是人類陣營?!?/br> 洛茲:“沒有?!?/br> “他有。他是安魂曲。” 洛茲的眼睛轉(zhuǎn)向了祂,淡定地說道:“我們可以打一架,如果你贏了,我就把他帶出來不讓他參與?!?/br> 潘先生聽到祂們的對話,激動得都快繃不住這個身體的完美人類面孔了,祂的羊蹄踏在了黑暗的平面上,叫道:“開始,快開始,我可以做一個公平的見證?!?/br> 但是黑法老直接拒絕了洛茲這個糟糕的建議,祂轉(zhuǎn)回了頭。 上次洛茲才莫名其妙來找祂打了一架,下狠手直接把祂的一個夜魔化身撕碎了,并且還放進(jìn)了安魂曲的“花園”里面當(dāng)了肥料……就算祂的化身很多,但是也經(jīng)不起這么造??! 潘先生非??上У乜戳说k一眼,對祂現(xiàn)在的退縮感到不滿。 這會兒,洛茲因?yàn)榻裉鞗]能和江辭一起去看冰燈的心情終于舒坦了。 他的臉上帶著愉悅的微笑,下半身團(tuán)成一團(tuán)的黑色觸手突然伸長在沒有盡頭的黑色深淵中晃了晃,然后下一秒就探進(jìn)了江辭他們所在的空間,卷在江辭的身上。 …… 江辭似有所覺,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些東西,他臉上的表情也隨之變得十分奇怪了起來。 他放下來準(zhǔn)備開病房門的手,直接在這自己身上摸索了起來,過了幾秒,他就在自己的腰腹部的位置摸到了一根觸手的尖尖,然后又順著尖尖找到了觸手整體。 那根觸手是從上往下貼在他的后背上然后又從他的腰部繞到前面來的。 江辭和自己手里的沒有眼睛的觸手對視,他知道洛茲看得見。 “洛茲?” 洛茲的觸手爬到了他的手腕和小臂上,觸手上面的吸盤緊緊吸附在他的皮膚上,像親吻一樣在上面留下了幾個紐扣大小的紅色印子后,才消失不見了。 江辭摸著自己的手臂,嘴里緩緩地呼出一口氣。 他的臉上放松了下來,雖然洛茲找到他后什么也沒說,但是他總有一種詭異的、他其實(shí)是來給自己撐腰的錯覺。 但是不管怎么樣,洛茲還在就好。 他又伸出手推開了那個病房的門。 在推開門的瞬間,他的眼睛就瞇了起來,這個病房里面是和外面不一樣的光線,里面的空間好像是被加上了一個猩紅的濾鏡,所有的東西都被蒙上了一層淺紅的紗。 病房里面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端著一杯熱水拿著幾顆藥的高個護(hù)士,另一個是坐在病床上一臉看冷漠的年輕女孩。 林小月是一個留著齊肩短發(fā)的漂亮女孩,眼睛很大很黑,皮膚白皙,五官精致,頭上帶著幾個可愛小水果的發(fā)卡,看起來像是活潑愛打扮外向性格,孔雙文的書呆子樣子截然相反。 江辭站在了門口注視著她們。 林小月也看到了他,但是她并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接過了護(hù)士手里的藥和水,把那些紅白、紅藍(lán)的膠囊全都吞了下去。 護(hù)士看著她吃完,然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林小月看著江辭,問道:“你們是誰?” “你記得孔雙文嗎?” 聽到了自己好朋友的名字,林小月瞬間就激動地站了起來:“你們認(rèn)識小文?小文呢?是小文讓你們來找我的嗎?” 她又興奮又激動地在地上轉(zhuǎn)圈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小文說她會找到辦法救我的,她從來不說謊!” 江辭不得不制止了她激動的行為,他說道:“孔雙文確實(shí)向我們尋求了幫助,但是我們還沒有找到什么好的辦法救你,就全都困在了這個奇怪的地方。” 林小月猛地轉(zhuǎn)頭看著他,她的臉小小的還有嬰兒肥,五官也還帶著少年人的青澀。 “這里就是 r 市,整個 r 市都是它的餐盤,所有人,不只是我們,所有人,沒人可以逃得掉!” 她的聲音又尖又細(xì),就像一根針。 在發(fā)出了極度尖銳的聲音過后,她又突然彎著腰急促地呼吸了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哮喘病人。 江辭嚇了一跳,正想過去扶她,結(jié)果她自己先從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個棒棒糖,塞進(jìn)了嘴里后,身體狀態(tài)就平和了下來。 “出不去的,出不去的,都出不去的?!?/br> 她含著棒棒糖發(fā)出了含糊的說話聲,江辭也從她的聲音中聽到了她喉嚨中壓抑著的變形扭曲的尖叫。 房間里的東西都開始變化,從門的縫隙里,和窗外的縫隙里冒出了一張張人臉,它們像是長著rou筋的白色面膜,躲在任何一個人可以看到的角落。 林小月驚恐地看著它們,糖糖棒和她的牙齒觸碰發(fā)出了奇怪的咯吱咯吱聲音。 “我不害怕,呼~我不害怕?!?/br> 她臉上僵硬地笑了起來,努力地安撫著自己,然后再僵持了一段時間過后,那些東西又一一消失不見了。 江辭對著快虛脫的林小月說道:“在房間里放一束花吧,讓你放松很多?!?/br> “我們會出去的,相信我們?!彼D(zhuǎn)身離開了。 外面那個女人還在安靜地等著他,看他出來了,嘴里不滿地念叨著:“醫(yī)生都快下班了?!?/br> 兩個人繼續(xù)往著走廊深處走去,走了一會兒,兩邊就逐漸地多了一些露著高聳肚子的女人,她們穿著厚實(shí)的衣物,臉上的面容也被衣服擋住了,身體上最清晰的部位就只有她們的肚子。 大的、小的、圓的、尖的、光滑的、長著妊姃紋的不同的肚子掛在她們的身上,她們的身體就好像是一顆正在逐漸枯萎的樹,一條正在干涸的河流。 江辭想到了小鹿。 第122章 和這些女人一樣,他曾經(jīng)也有過了一段懷孕的日子,但是和她們現(xiàn)在痛苦的樣子相比,他在懷孕過程中并沒有經(jīng)受過什么痛苦。 小鹿在江辭肚子里的時候,有著和他出生后的惡劣性格相比完全相反的乖巧。 在江辭孕育他的期間,那個圓形的卵除了偶爾會在他的肚子里動一動,向他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外,其他的所有和懷孕相關(guān)的疾病都沒有降臨他身,但是同樣的,他也和這些女人一樣可以體會到一個和自己有緊密聯(lián)系的生命在自己的肚子里孕育和誕生的感覺。 雖然小鹿誕生后確實(shí)比較頑皮,但是總的來說還是十分黏人可愛的…… “你在笑什么?” 前面的那個女人跨過了一個躺在地上的孕婦,對著他問道。 江辭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反問道:“我笑了嗎?” “你笑了,兩邊嘴角都翹起來了,我身上五百一十八只眼睛都看到了?!?/br> 他把地上那個女人扶了起來,讓她坐在了旁邊的鐵凳子上,看著她的大肚子和頭上像干枯的稻草一樣的頭發(fā),最后眼睛落在了她的肚子上,對著前面的人說道:“我想到了我的孩子?!?/br> “孩子,孩子,你的孩子是健康的,你少關(guān)注它一點(diǎn),少關(guān)注它,對你和孩子都好……” 江辭跟上了她的步伐,問道:“為什么?” “孩子很重要,對你來說,對我們來說……神不會接受帶著崽子的祭品,孩子很重要,要健康的孩子,這里才能延續(xù)下去……” 她不斷念叨著,然后走到了一個房間門口才停了下來,她回頭對著江辭說道:“進(jìn)去吧?!?/br> 江辭看著她的臉,普通的一張中年女人的臉,吊梢眼,塌鼻梁額,嘴唇偏薄嘴角往下,看起來刻薄又充滿了苦相,一個經(jīng)受使勁磋磨過的普通婦女。 “等你檢查完了,我們就回去,不能呆在這里。” 江辭從她的臉上收回了眼睛,他看向了面前的房間門,上面有暗金色的牌子掛著診室的名稱,這個乳白色的木門上帶著一些紅色的血跡以及一些淺黃色的液體撒上去以后干涸的痕跡。 “好。” 他伸手推開了門,纖長白皙的手放在這個臟污的門上看起來格格不入,其實(shí)他整個人都和這里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門開了后,他往里面走了進(jìn)去,而那個女人卻在門口停了下來。 門里燈光明亮,墻上裝飾的色彩歡快明亮,房間里面充滿了一股孩子身上的奶腥味,這里看起來不像是一個診室,而像是一個靜心裝修的小孩房間。 他看到了地上都鋪滿了彩色的地毯,從天花板上還垂下來系著各種玩具的絲線,鈴鐺、木頭玩具和棉花做成的娃娃,而在房間的正中間放著一個天藍(lán)色的搖籃,里面?zhèn)鱽碚齻鞒鰜砹藡雰旱目┛┛┑男β暋?/br> 江辭謹(jǐn)慎地站在門口原地,并沒有上去查看。 過來一會兒,從他的旁邊就冒出了一個醫(yī)生,一個長得很普通的帶著眼鏡的醫(yī)生,他好像是從地上鉆出來的或者說像周圍的一團(tuán)空氣突然凝成的一樣突然出現(xiàn)。 他對著江辭問道:“你喜歡孩子嗎?” 江辭看著他的臉,一臉冷淡地說道:“那個孩子我不喜歡,只喜歡我自己的孩子。” 在他說完了以后,那邊房間中間的嬰兒床上的“小孩”的笑聲就逐漸弱了下來,然后笑聲消失,轉(zhuǎn)變成了一些可憐的抽噎,最后又變成了大聲的啼哭。 醫(yī)生在它的哭聲中用著一種斷斷續(xù)續(xù)地充滿了蠱惑地聲音說道:“那就是你的孩子,你為什么不上去看看它,它在叫你。” “它離不開你,它需要你……” 江辭急忙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打住,不管你是什么東西,但是在希望你在對我做什么之前先做好功課,我的孩子可不會這樣可憐地哭?!?/br> 嬰兒床的哭聲停了。 “你也別指望嚇到我,我的孩子可能比你放進(jìn)床上的那個東西還要丑……”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那邊天藍(lán)色的可愛的嬰兒床上冒出了一個血紅的干巴巴的畸形腦袋,立刻又改口說道:“……一樣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