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唐朝破案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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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意頭暈得很,渾身脫力,順勢便往丈夫胸膛一靠。 見懷中人眉心微蹙,梁柏悚然一驚,三魂丟了七魄。 “意意,你怎么了!”可是傷到哪兒? 掌心的一道紅線倏地映入眼簾,梁柏大驚失色。 歐陽意邊摘手套邊喃喃道:“好可惜,才用一次就壞了?!?/br> 這可是純手工的高定真皮手套??! 接著她自己也嚇了一跳,橫穿掌心的血痕觸目驚心! 因手套有隔水功能,從外面只能看到一條紅線,實則整個手掌已全是血,混合著汗水成了淡紅的胭脂色。 任微這一刺是拼盡全力,要不是她發(fā)現(xiàn)及時、急中生智,又有手套防護(hù),真就非死即殘啊。 梁柏單手摟著妻子,心疼極了。 顧楓趕來,“有急救箱!” 打開小小的木箱,取來清水,顧楓匆匆凈手后,拿出干凈敷料,重重按在傷口上。壓迫了一會兒,好在傷口并不深,血立馬止住。 包扎完畢,歐陽意將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胸前,展顏道:“阿楓的手藝可以出師了哈?!?/br> 顧楓也知她是有意緩和緊張氣氛,跟著吹噓:“那是,名師出高徒嘛?!?/br> 二人有說有笑,梁柏稍稍放了心。 疏議司諸人都回來了,歐陽意關(guān)切道:“其他人可有受傷?” 韓成則搖頭,“都是小傷,不礙事。意師妹你呢?” 歐陽意舉著手,“我也沒事了,瞧,顧楓都給我包好了!” 陳理:“打手和任微一心要逃,無暇戀戰(zhàn),哪有心思傷人,但任微為何傷久推官……” 顧楓:“他剛才那樣,明明是使出了全力。” 齊鳴想起任微重重推開他,撲向歐陽意的瞬間,感到一陣后怕。 沈靜不明所以:“這……這是為何……” 韓成則看看被困住的任微,又看看歐陽意,“怪了,意師妹和我們都不認(rèn)識此人……” 那致命一招刺向她,壓根不是要劫持歐陽意當(dāng)人質(zhì)逃跑,而是要?dú)W陽意的命! 歐陽意搖搖頭,有些事她一時也想不清楚。 梁柏:“原來是任微傷你。” 抬眸時,眼里宛如盛著滔天怒氣。 接著視線接觸江承典,后者嚇得垂頭。 他面色陰沉,隱怒不發(fā),形容可怖。 梁懷仁在旁不敢插話,知是他動了殺心。 歐陽意頭疼癥狀已經(jīng)緩解,梁柏將妻子交給顧楓照料,他站起來,聲如寒冰,“予信,你將人全帶去奉宸衛(wèi)。懷仁,查查任家還有誰在長安,無論老幼,悉數(shù)拘捕,一個不留?!?/br> 扔出這句,任微臉色大變。 任家是曾經(jīng)的大族,受杜荷造反案牽連,勢力大減,之后家主因事獲罪,失去杜家靠山,一夕之間家破人亡。 任微是嫡孫,其余還有旁支散落在長安,一大家子人共渡風(fēng)雨,任微性情再涼薄,對血脈相連的親人還是有幾分感情。 故而一聽到奉宸衛(wèi)要連坐任家的人,任微當(dāng)場就愣了。 歐陽意抬頭看梁柏,分明在他黑眸中撞見一抹陰鷙血色,心下一突,急道:“尚有幾件事未確認(rèn)?!睍簳r不能殺任微。 梁柏忍下狂怒,“不殺也行,先剁他一只手!” 又道,“若查出任家有人接濟(jì)任微,連坐同罰!” 他語調(diào)冷淡,仿佛在說一件無關(guān)痛癢的事。 韓成則等人卻聽得心頭大駭,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奉宸衛(wèi)以前所行殘酷,個個是割頭愛好者,只剁任微一只手算是便宜他的。 梁懷仁梁予信高聲應(yīng)諾。 “夫君……” 歐陽意欲言又止。 她在他眼里看見了森然殺氣。 她不是圣母,任微罪有應(yīng)得,她不在意其生死。 她在意的是梁柏。 正所謂“身懷利器必起殺心”,自小修習(xí)殺人技,她能理解梁柏,但在她心里,丈夫的名聲比為她報這點小仇更重要。 梁柏明白。 她輕輕捉住妻子未受傷的另外一只手,“任家自任秉達(dá)后,已全然無書香門第之風(fēng),子孫藏污納垢,我奉宸衛(wèi)為民除害,不懼口誅筆伐?!?/br> 有妻子在旁,他的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總算能心平氣和作決定。 慈不掌兵、情不立事。歐陽意知道自己不是做官的料,也不再插手,“罷,我信夫君自有分寸?!?/br> 梁柏卻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地說了句,“謝謝意意。” 氣勢仍在,態(tài)度卻緩和許多,籠罩在院中的壓抑氣氛一掃而空。 沈靜去找角落里的江承典,對方心情極差,沈靜逗了他幾句,都得不到回應(yīng)。 “你的傷很快會好起來,莫多慮。” “對了,還欠你一套十二生肖吹糖呢,過兩天我來探你,給你買,好不好?” “你傷未愈,酒是不能再喝了,你還小,等長大了,你想喝酒,哥哥來陪你。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你和晏斯啊,福氣還在后頭呢?!?/br> 實際上,這孩子還總讓沈靜想起失蹤的meimei,糙漢柔情,沈靜對他不是一般耐心。 這時,前方忽爆其一聲厲喝,“賤奴,還不跪下!” 任微竟不知何時掙脫束縛。 梁懷仁已經(jīng)抽出佩劍。 梁柏的殺意在眼中一閃而過,耳邊仿佛還能感受到歐陽意輕輕勸說。 “暫留他性命?!?/br> “好。”他答應(yīng)。 任微滿目驕傲,出身宰輔之家,文武皆通,曾經(jīng)也是祖父的希望。 但那只是過去。 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與江承典引為知己,是江承典主動找他的。 所有人都將他視作馬奴,肆意踐踏,只有眼前的男孩,弱不禁風(fēng),在雨天為他撐起一把傘。 看他懷里的饃饃硬的像鐵一樣,江承典氣得將其遠(yuǎn)遠(yuǎn)丟出去。 江承典拉起他的手,“走,我?guī)汶x開這里?!?/br> 走?怎么走,他走了,會牽連江承典的。 他不愿意男孩受到一絲一毫傷害。 任微痛苦地閉上眼睛。 他與江承典就像兩個世界的同一個人。 被家族給予厚望,卻最終因為各種原因達(dá)不到家族期望的孩子。 他還喜歡這個精致的院落。 兵部私人聚會的場所,干凈、整潔,又暖和,像極他以前的家。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整夜守候,只為守到那個弱小的身影。 男孩因為身體不好,小臉總是煞白,心情也總是懨懨的,似乎連笑一笑都是奢望,只有為他做那些事時,男孩的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起來。 他的笑容那么純凈而璀璨,向天上的星星一樣美麗。 而他,愿意為他提著燈,在夜色里為他開辟出一條銀河。 江承典唇瓣動了動,虛弱的目光一直落在任微身上,似要說些什么。 最后只搖搖頭,抿緊慘白的唇線,留下一個功敗垂成的笑容。 士為知己者死,任微有點豪情滿懷地想: 為江承典做的那些事,他不后悔。 任微至今不明白自己的情愫是什么,每次男孩望過來的脆弱眼神,都像是一種求救信號,可憐又無助。任微相信他本性善良,嗜血暴虐只是被逼的,是短暫的。 日復(fù)一日,在男孩可憐的目光中,再不忍拒絕他,反而不斷激發(fā)自己一再滿足男孩荒唐的欲望。 終于,男孩的笑容越來越多越來越明亮,任微已經(jīng)迷失在他的眼里。忽然有點舍不得死,可若寂寞的長夜再見不到這點光亮,活著有何意義。 任微喉結(jié)動了動,艱澀道:“爾令斌、秦望、邵揚(yáng)、王經(jīng)全,他們都是我處理的?!?/br> 像是為了應(yīng)和他,旁邊立馬有聲音響起,“對,人都是他殺的,與我無關(guān)!” 喊話的是兵部司曹蘇奎之子蘇止,學(xué)堂六子中的領(lǐng)頭人物。 此話一出,學(xué)堂六子其他成員也紛紛呼應(yīng)。 “與我們無關(guān)!我們沒殺人!” “大家是同窗,只是來此處聚玩……” “是任微自作主張,任微,你禽獸不如,枉我們將你視為同伴……” “什么同伴!”任微喝斷,隨即嗤笑,“不過是將我當(dāng)作笑話罷?!?/br> 話落,忽然脫下爛透的馬靴擲出。 蘇止躲避不及,被砸了個鼻青臉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