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唐朝破案 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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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死者毫無防備。 狄仁杰也學歐陽意砸吧了口酒中的沉淀物。 “……杏仁?” “死因清楚了,杏仁過敏?!?/br> 古代人對過敏了解不多,歐陽意只能盡量把現代知識化繁為簡地講,“過敏癥乃是天生,死者從娘胎里出來就帶著這毛病,過敏癥不會直接致死,只要患者避免誤食過敏食物,生活則與常人無異?!?/br> “杏仁粉隨處可得,死者從小到大應該是接觸過杏仁,只是癥狀較輕,他自己清楚,他的家人也該清楚。” 說完,歐陽意感覺落在她身上的視線一下子多了,狄仁杰甚至來回踱步,捋起胡須。 顧楓眼睛不老實地悄看,卻見狄仁杰忽然轉身,“久推官,你怎么看?” 顧楓:…… 歐陽意:……元芳在此? “呃,若是有人明知死者對杏仁過敏,還將杏仁粉投入酒中,這幾乎跟下毒無異。還有,死者喝這么廉價的酒,衣服上許多補丁,看著也不像來醉仙居消遣的,不能排除,他是沖著圣駕來……” 歐陽意小心翼翼說完,就明顯感覺空氣都沉重下來,氣氛一時變得壓抑極了。 探花墜樓、洛水沉銀、尹恩之死,今天再加這么一起無名者暴斃…… 接連發(fā)生在武曌眼皮子底下,若說一件兩件還是巧合。 同時出現,人為的嫌疑就非常大了! 她的頭也很大啊,帝王安危,事關機密,這豈是她一個小小推官可以置喙的? 總不能問,武女士,請問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知道是誰要找你麻煩嗎?要不您老人家還是收斂一點,別老出來瞎轉悠? 偌大的大廳落針可聞,但歐陽意還是硬著頭皮說:“從現場來看,有人蓄意的可能性很大。微臣提議,對今日在酒樓的食客進行搜查,因為觀看罪案發(fā)生是罪犯常見的心理,若幕后主謀意圖不軌,他很可能就在這些人中間,以欣賞的心態(tài)看完全過程?!?/br> “若真如此,其心當誅。”狄仁杰轉頭交代梁懷仁,片刻,后者回報,“所有食客俱已搜檢,無可疑之人,雍州長史也來了,臣提議,將這些人送雍州府,好生安置幾天?!?/br> 武曌淡淡地“嗯”了聲。 好像過了一輩子那么長,那種令人窒息的氣壓有所回升,歐陽意仍不敢看武曌臉色,只低著頭用余光偷偷和韓成則、顧楓碰了一下。 武曌又問:“還有什么,大膽直言?!?/br> 真的可以直言嗎?老實說,歐陽意不懂政治人物的彎彎繞繞,大老板讓她說她就說了哈。 “臣斗膽問,天后是否認為今日之事與陳探花墜樓、戶部小吏之死相關?” 武曌目色微凜。 不涉朝堂的七品推官竟一語言中她的心事。 兩個案件主角身份雖相差十萬八千里,但若是叛黨所為,無非是要制造恐慌,趁著人心惶惶渾水摸魚,這也是查案最怕遇到的麻煩。 武曌看了看狄仁杰,后者解釋道:“久推官和疏議司也加入了調查黑蝠團一案。天后,敵在暗我在明,來者不善,臣懇請封鎖消息,以免賊人趁機作亂?!?/br> 武曌同意:“準?!?/br> “這是具無名尸,首先要做的是找到尸源。臣初判,死者和兇手應是舊識?!睔W陽意得到武曌肯定,話也多起來,“死者左手小拇指與無名指齊根斷去,切面光滑,屬于成年舊傷,這是賭場常用在欠債不還者身上的懲罰——臣斗膽猜,死者是賭徒?!?/br> 狄仁杰邊聽著,不禁佩服其膽識,天后在上,磕磕巴巴是難免,但這久推官恭謹之外由始至終都頗沉著,緊繃,卻對答如流,不愧是司刑界翹楚! “……朝廷禁賭,臣聽說還是有不少地下賭場開在東西二市,晝夜經營。死者荷包空空,輸了精光,應是借酒消愁,胃里空空,朝食未進,死者是剛從賭場出來的,臣提議派人把這附近的賭場搜一遍,重點查訪昨夜通宵營業(yè)的賭坊……” 歐陽意這邊認真分析,武曌和狄仁杰卻忽然同時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歐陽意:……? 她精神一緊,俗話說,寧見閻王怒不見閻王笑。 蒼天啊,這就叫“天威難測”嗎,再強大的心理素質也經不起這么考驗。太壓力山大了。 顧楓一愣一愣的,武則天的迷之笑容,這是她不花錢就可以看到的?! 還好她們很快知道了原因! 梁柏來了! 梁柏第一眼就看見了歐陽意,徑自走到她身邊,朝天后行禮,“臣已查到死者死前去過的賭場,經賭場的人辨認,此人名曾駿山,是老賭徒,無業(yè),家住芙蓉坊松花巷巷尾。臣已派人前去打探。” 歐陽意一怔,再看他無可挑剔的覲見禮儀,微微垂首低頭,腰板卻挺得很直,看起來恭謹肅穆,與在家時的溫和隨意截然不同。 這就是老公平時營業(yè)的樣子? “好。”武曌對梁柏很滿意。 梁柏抬首,凜然威勢、目如冷電,他頭上有薄薄的雪粒,覆在湛青色長袍上,佩劍上的寶石閃著炫目的光,透著一股凜然的氣場。 武曌點頭,對疏議司的三人道:“都過來說話吧。” 疏議司三人同時謝恩。 狄仁杰笑道:“瞧瞧,都說琴瑟和鳴,夫妻間的默契也不外如此。” 都看出于探花墜樓案有關,都往賭場方向調查。 歐陽意對和丈夫在這里碰面有心理準備,只是感到奇怪,老公的上司呢? 奉宸衛(wèi)大將軍梁柏是大內第一高手、武則天貼身護衛(wèi),每逢武則天外出都有他的身影,可今天,人呢? 說實話還挺好奇“大反派”到底長啥樣的。 然后武曌說的一句話就讓歐陽意徹底懵了。 “梁柏,多案并查,這差事非你們夫婦莫屬?!蔽鋾孜⑿?,“莫讓朕失望,查出真兇,論功行賞?!?/br> 梁柏:“臣遵旨。” 歐陽意:……? ………………? !?。。。?/br> 顧楓和韓成則離得遠,但足夠敏銳,聽見天后的話后,震驚不已。 沒聽錯,確定沒聽錯的,武則天喚他的名字時,語氣隨和,態(tài)度青睞,簡直像家中長輩對小輩的叮囑。 這就是心腹啊,這就是寵臣啊。 歐陽意腦袋一陣天旋地轉,忘了君臣之禮,轉過頭,盯著梁柏側臉,難以置信。 就離離原上譜,今天特離譜? 第67章 美人淚 07 歐陽意懵了很久。 她的夫君, 枕畔之人,竟是令人聞風喪膽、避之不及的“大反派”? 本以為就是在奉宸衛(wèi)官職高點兒、權力大點兒,誰知道他就是奉宸衛(wèi)老大。 等等, 她得理一理,但越梳理越覺得自己有眼不識泰山,他的氣勢、能力、心性都擺在那兒, 是啊,天底下除了武則天,誰能驅使他啊。 歐陽意頭皮發(fā)麻, 遲遲未說話。 梁柏以為她不適應, 再次行禮, “臣代拙荊接旨謝恩。” 歐陽意見狀忙跟著行禮,壓下如鼓心跳, 舔舔唇,“天后隆威,臣失儀。微臣領旨謝恩。”轉而又自覺地道:“多謝夫君。” 武曌和狄仁杰見狀,相視一笑, 這小夫妻還客氣上了呢。 “回宮吧。”武曌走出幾步, 又說, “梁柏不必跟著, 你也許多日沒回家了?!?/br> 梁柏心中一喜:“遵旨?!?/br> 送走鑾駕,顧楓和韓成則也十分有眼力見地說要將死者運到疏議司, 空蕩蕩的酒樓大堂只剩下夫妻二人。 歐陽意坐到窗邊。 梁柏過去,拿熱水燙了杯子,水倒掉, 又添了杯熱茶, 遞給妻子暖手。 歐陽意卻不接, 反而挑眉盯了梁柏半晌,“夫君瞞我好苦,想不到你竟是這么大的官?!?/br> 梁柏愣怔,“夫人不是早猜到了?”見歐陽意面露不愉,又補充,“我這不是怕你知道我的身份后,厭棄我?!?/br> 歐陽意瞪他,“敢情是我之過?!” 梁柏自知理虧,繞到妻子身后為其捏肩,“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全怪我,應該早點向意意坦誠?!?/br> 他這副伏小做低模樣又與剛才的肅然完全相反,歐陽意不由吭哧一笑,“別裝了,梁大將軍這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叫人看去,該殺人滅口的?!?/br> 梁柏這回倒很實在地回答,“看到我這副面孔的的確都該死,除了意意?!?/br> 人生如夢,她自己做夢也想不到,千挑萬選只為遠離政治而挑選的獄卒丈夫,竟是最得圣寵的奉宸衛(wèi)大將軍。 這就叫,完美避開所有正確選項? 歐陽意伏案多年,肩頸勞損,平時由梁柏為他捏肩按摩解乏,為哄他多服務一會兒,總會油嘴滑舌地夸贊丈夫,而梁柏也會適時索取“回報”,討價還價,你來我往,漸漸成為閨中樂趣。 但這次歐陽意卻扭到一邊,臉也別開去。 “怎么了,剛才在天后面前不還一口一個夫君地喚我。”梁柏確實有點莫名,他以為妻子前幾日秉燭談心時幾乎就點破,而不知兩人壓根想的不一樣。 “天后也說我們是絕配,你看……” “誰跟你配,誰要和你攜手,你查你的,我查我的!” “這又是什么氣話。之前我們協(xié)同辦案不是挺好的。叛黨在長安有暗樁,如今勾連黑蝠團,我不放心你自己行動?!?/br> “疏議司又不是沒人,沈靜、顧楓的功夫都很好。” “還不夠。意意,咱們不鬧別扭了好不好,最近不太平,你別讓我為你提心吊膽?!?/br> 歐陽意氣悶,扭頭不理人。 梁柏無奈,加重了語氣,“就讓我陪著你,直到案子水落石出。萬一你有事,我怎么辦,我一個人怎么辦!” 他如此怨氣沖天,歐陽意卻橫了一眼。 “我有說錯嗎,你是我明媒正娶、三書六禮的妻子?!?/br> “我記得我嫁的是梁思禮,不是梁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