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唐朝破案 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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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匡懶洋洋靠在門邊,道:“不急,本王已讓一名掌柜過去將其穩(wěn)住,人一直都在那兒。雪天路滑,我們慢慢走。” 歐陽意有點驚訝。 瘋批就是不講道理不講規(guī)矩,李匡何時變得如此細(xì)心周到。 李匡心知她在想什么,微笑說:“以前也陪你破案,這點事我還不知道辦么,放心好了,你到之前,掌柜不會對他吐露半字?!?/br> 歐陽意本還要再謝,想起剛才李匡的話,又收住了,改道:“妙極!” 李匡示意下人前面帶路,在燈火的映照下,歐陽意后腦勺的烏發(fā)亮澤如暖玉。 望著前面的嬌影,李匡手指輕捻,放在鼻尖細(xì)嗅,有一股清淡的冷香,正是歐陽意身上的熏香,極其淺淡,卻足以飄進心頭。 * 樂師寧軼,相貌周正,琴藝上佳,姿容清雅中帶著陽剛之氣,來浪潮閣五六年了,識趣,懂分寸,不恃才傲物,平時給姑娘們伴奏,若有客人看中他姿色,也不排斥以色侍人。 不過他只做男客的入幕之賓。 這沒什么,人各有志,長安民風(fēng)開放,浪潮閣更開放,掌柜和姑娘們對他的評價都很一致——好相處,是個很隨和的人。 作為浪潮閣的樂師,寧軼的圈子很窄,有休息時間也是練練琴,或和閣中兄弟姐妹出去逛街,皇城門都沒見過,不可能還跑進皇宮殺人。昨日也是一整天在浪潮閣彈琴。 寧軼不會是兇手。 “浪潮閣里沒有同名同姓吧,確定是叫這名?” 顧楓在得知證人姓名后,一路都很驚訝。 李匡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嘲諷,“人生多巧事,他侍奉了江泓五年,江泓倒了,他也還有其他相熟的客人。” 歐陽意知道李匡話里有話,“不管寧軼是不是余情未了,與江泓還有沒有聯(lián)系,既然他是唯一從頭到尾獻藝的,一定聽到些什么?!?/br> 李匡不置一詞。 見到來人,寧軼先行了禮,侍立一旁。干他這行的,十分懂得尊卑有序。 歐陽意坐下,視線掃到到桌上的八寶攢珠雙層提盒。 “這是?” 掌柜布菜,一道道放在桌上,李匡親自斟熱湯,他微微側(cè)首,聲音溫潤,“你一忙起來就顧不上吃飯,這里有些糕點,你先墊墊?!?/br> 招待熱情不失分寸,歐陽意也肚子餓得很,只得拿起筷子,隨意夾了一塊。 顧楓也夾了一塊:“金桂芋泥糕,這可是稀罕東西,只有包下浪潮閣雅間的客人才有這道糕點。” 香甜軟糯,歐陽意連吃兩個。 李匡心滿意足地笑了,之后又夾了幾塊熱糕,歐陽意和顧楓卻之不恭,竟吃了個七七八八。 “可以開始了。”歐陽意漱口完,溫聲道。 “寧軼,你上前來。”李匡吩咐。 寧軼乖巧過來,跪坐在歐陽意面前。 他個字瘦高,腰背挺直,眉目如星,整個人的氣質(zhì)就是常年浸染在藝術(shù)氛圍里,頗為俊雅,看不出一點煙花之地郎君的樣子,很干凈,面色從容。 李匡勾唇:“今日是疏議司久推官親自問話,你不得隱瞞,如果被本王查到你撒謊,下場你是知道的?!?/br> 寧軼由跪坐改為叩拜,始終垂眸,“小人曉得?!?/br> 歐陽意問:“蘇越和曾駿山常來聽你的琴?” 寧軼:“不算經(jīng)常,他們幾個月才來一次。小人的琴藝在浪潮閣不算頂尖,有些客人只是習(xí)慣了小人這個雅間,懶得換地方?!?/br> 歐陽意拍掌:“難得?!?/br> 寧軼抬眸。 歐陽意:“文人相輕,樂師之間也互不服氣,但沒想到,你能這么干脆承認(rèn)自己不是最好的。我喜歡爽快人?!?/br> 寧軼的目光閃了閃,在歐陽意身上停留片刻,“久推官謬贊。” 歐陽意又問:“來浪潮閣的客人都是匿名,你是怎么知曉二人身份?” 寧軼:“我們不能打聽,這是規(guī)矩。若客人自己主動提及,就不算打聽了。這兩人早些年有點錢,出手大方,喝的是這里最好的酒,點的也是這兒最漂亮的姑娘。尤其是蘇越,他兒子中了今科武探花,說話也狂,醉了,不就吐露些過去的事?!?/br> “過去的什么事?” 第74章 美人淚 14 寧軼笑了:“無非是憶當(dāng)年?!?/br> 不等歐陽意問, 他又道,“曾駿山是通州工頭,建橋修堤都是行家, 蘇越在通州當(dāng)過司戶參軍,曾駿山給他建過房子,兩人就是這么認(rèn)識的。聽說曾駿山私自將原本設(shè)計好的圖紙改得面目全非, 蘇越還因為此事打過曾駿山,后面又成了好兄弟,用他們的話說, 叫不打不相識。” 顧楓提筆, 在紙上寫下他的證詞。 李匡早已讓掌柜準(zhǔn)備好文房四寶, 筆墨都是最好的。 “可有談及他們?nèi)绾伟资制鸺???/br> 殺人常見的幾個動因,為錢、為情和為仇, 曾駿山和蘇越都有一夜暴富、從通州隱退的經(jīng)歷,他們與兇手的關(guān)聯(lián)最大可能就是錢。 “并無,他們即使喝醉,說話也很小心?!?/br> “都是二人對酌, 可有第三個人?” “倒是想, 但人家從不肯來?!?/br> 歐陽意:“你是說他們有共同的朋友, 邀請過對方多次, 但對方始終未曾露面,也不想見到他們?” 寧軼:“不錯?!?/br> 歐陽意就瞇起眼:“對方姓甚名誰?” 顧楓亦抬頭, 盯緊寧軼。 寧軼:“他們很小心,從不直呼其名,只說讀書人, 滿身傲氣。蘇越就直接嘲諷他性潔德高, 腳不踏賤地。曾駿山提及對方十分低調(diào), 出入都有車架隨從,有次街上瞧見他陪夫人逛街,跟曾駿山撞對臉了,互相連點個頭也沒有,不打招呼地走了?!?/br> 歐陽意指尖捻了捻,思索著道:“裝作不認(rèn)識?翻臉不認(rèn)人?” 說罷與顧楓對視一眼,后者斟酌著道:“不交惡,但關(guān)系有些扭捏……” 寧軼似有些猶豫,終是在歐陽意逼視的目光下,緩緩說了,“小人不敢亂語,還聽到他們不具名提起是一位高官,正三品,實職,不是他們能高攀的。” 所以蘇越和曾駿山有一個共同的朋友,還是正三品的高官?! “對了,浪潮閣有位叫素娘的姑娘,曾駿山幾年來這里都是點她作陪……”寧軼說,“素娘說過,她頭一個客人就是曾駿山,曾駿山待她不錯,陸陸續(xù)續(xù)給了不少賞銀,足以讓她贖身。這兩年看他落魄,提議過將以前的賞錢還一點給他,卻被曾駿山拒絕。” 負(fù)責(zé)記錄的顧楓頭也不抬,有點不理解,“送到手里的錢還有不要的?” 寧軼表情沒有丁點變化,什么情緒也看不出,“他說,這些錢原本也不屬于他,不如留給素娘,讓她去贖身從良?!?/br> 不屬于曾駿山和蘇越手里的錢啊,八成是不義之財。 寧軼:“都是小人聽來的,若是與本案有關(guān),且請久推官去詳查!” 顧楓在白紙上寫下“素娘”二字,視線看向歐陽意。 這是新消息,李匡對旁邊伺候的掌柜使了個眼色,后者立馬推門出去了。 問話到此處,已經(jīng)能確定曾駿山、蘇越和三品高官之間應(yīng)該是發(fā)生過什么舊事,與暴富有關(guān),不大好與外人說。前兩者見面也是私下,而三品高官對他們就更微妙,看不順眼,卻也不生事,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之后歐陽意又問了幾個問題,寧軼一一作答。 顧楓吹了吹墨跡,將證詞給寧軼畫押。 樂師大都識字,寧軼垂眸看罷通篇證詞,樣子頗有些像一板一眼的讀書人,頭不抬,簽了字。 “想不到,寧樂師寫得一手好字?!睔W陽意語帶欣賞。 “久推官謬贊,小人身在勾欄,不過是閑暇喜好寫幾個字?!?/br> 人如其字,回答有些拘謹(jǐn),謙遜、優(yōu)雅,仿佛山間的絲竹聲,純粹而神秘,如此干凈的氣質(zhì)在浪潮閣的郎君里實屬極品。 作為浪潮閣老客戶的顧楓心中一陣感嘆,奈何君好男風(fēng)。 不過歐陽意下一句話立馬燃起了顧楓的希望。 “寧樂師并不好男風(fēng),為何卻甘做牛馬?!?/br> 寧軼一怔,愣愣看向歐陽意:“久推官你、你是如何……” * 與此同時。不遠(yuǎn)處的皇城。 夜色籠罩皇宮西閣。 冰天雪地中,狄仁杰快步走進西閣,在外奔波多日,他的老寒腿隱隱有發(fā)作的跡象。 武曌免禮賜座,內(nèi)侍抬來一把紫檀木交椅。 武曌問:“梁柏呢?” 狄仁杰謝恩、落座,回道:“傅森家還需詳查,大將軍和丘將軍在一起。” 武曌點頭。 狄仁杰與坐在身旁的武承嗣見禮。 武承嗣:“狄公辛苦啊?!?/br> 狄仁杰擺擺手,“份內(nèi)事?!?/br> 除了戶部派了個侍郎,其余各部尚書都來了,他們紛紛與狄仁杰寒暄幾句。 最后,武承嗣道:“可有遇到什么難題,若金吾衛(wèi)人手不行,六部那邊……” 武承嗣還未正式任命,已有宰相之風(fēng),句句對狄仁杰看似關(guān)照,實則是以上對下的施恩。黑蝠團剿滅在即,平日里不聞不問的也想出來搶功。丘神績只是配合梁柏抓捕,就得了武曌一句贊賞,其他人見了難免眼紅。 狄仁杰搖頭,“多謝周國公美意,人手眼下是足夠的,只是愁傅森之事?!?/br> “天后?!钡胰式苻D(zhuǎn)而對武曌道,“經(jīng)梁大將軍和我審問,長安縣衙初步排查出傅森黨羽七人,這七人又分別供出下線二十余名。這些人都是些低階小吏,遍布長安縣和萬年縣縣衙以及各部衙署。他們被傅森收買,成了黑蝠團在長安的眼線!” 武承嗣倒吸涼氣,剛剛還想安插他在六部的手下加入行動呢,人家黑蝠團早在他眼皮子下面放暗樁了。 狄仁杰雙手捧著一份折子,內(nèi)監(jiān)遞給武曌。 搖曳的燈火下,金絲行鳳的袖子動了動,鳳袍以大紅為主調(diào),配以繁復(fù)的明黃色金絲,華麗耀眼,巧奪天工,處處彰顯著皇權(quán)威嚴(yá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