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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唐朝破案 第134節(jié)

    “我呸!”梁予信氣鼓鼓,“什么文武雙全,咱大將軍才是文武雙全哦不,還有德才兼?zhèn)洹⒂⒖t灑、風(fēng)流倜儻呢!”

    歐陽意被惹笑了,“行了行了,別在我面前吹了?!毙牡溃哼@孩子你疊buff呢,干脆說你家大將軍色藝俱佳得了!

    顧楓:“南安王應(yīng)該是和莊戊有私交,當(dāng)場已認(rèn)出真身,只是礙于你在……既然他非誠心幫我們,阿意,那我們怎么辦?”

    歐陽意:“南安王身邊不少暗衛(wèi),如果是奉宸衛(wèi)去浪潮閣,即使喬裝打扮,也恐一下子就會被認(rèn)出來……”

    “我去?!饼R鳴道。

    “你?”歐陽意有點(diǎn)懷疑,不是她看不起人,她這位齊師兄雖是世家庶出子,也是干干凈凈長大的小少爺,去浪潮閣那樣三教九流的地方,恐怕應(yīng)付不來。

    “我可以的?!饼R鳴故意用放浪的口氣道,“顧師妹總說浪潮閣千般好,這回輪我也去浪潮閣消遣兩日。哈哈,沈靜一定會羨慕死我!”

    “齊推官也帶上我吧?!痹诮锹浒舶察o靜等候差遣的黎照熙挺胸站出來道。生怕被拒絕,他又補(bǔ)充:“齊推官沒到過浪潮閣,也沒見過寧軼,正好我今晚去過,我來給您帶路?!?/br>
    嘴上不提,但心里一直對久推官險些受辱耿耿于懷,認(rèn)為是自己護(hù)衛(wèi)不周之過,這時有辦案機(jī)會,黎照熙極力爭取。

    歐陽意也看出他的心事,溫聲道:“行,就你陪齊師兄去浪潮閣。記住,今晚的事不是你的錯,別再胡思亂想了,遇事莫急,要聽齊師兄的吩咐。”

    黎照熙抱拳,“我曉得!”

    *

    梁柏出宮已是午夜時分。

    他陪武曌下棋下了半夜,輸了半夜。

    最后一局,梁柏已有些心不在焉,武曌問:“是不是在想家中良妻,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梁柏坦然承認(rèn)后道:“天后教導(dǎo)臣,不能輕易認(rèn)輸告饒,不知夫妻之間是否也是如此?!闭l在意對方多一點(diǎn),就是輸了。

    武曌失笑:“傻小子,人和人之間的情分,論跡、也論心。先帝和我之所以重用你,除了你當(dāng)年有救駕之功,也是因?yàn)槲覀兌贾溃闶呛煤⒆?,忠心耿耿,最難得的是,你無貪念?!?/br>
    多少寒門官員攀附武曌,被武曌捧上天,又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皆是因?yàn)槠鹆瞬辉撚械呢澯?,貪戀地位、貪戀錢色、貪戀本不屬于他們的權(quán)柄……

    只有梁柏,無情無性,若一定要說圖什么,無非是希望陪伴他長大的梁家義子團(tuán)都齊齊整整。

    不過現(xiàn)在又多了個歐陽意。

    “嗒?!?/br>
    武曌落下一子,想起什么,問道:“朕有意將久推官調(diào)來身邊,你意下如何?”

    梁柏舉棋的手一抖,情急之下,下錯了位,像是聽見什么不得了的事,愣了愣,方答:“能得天后圣眼青睞,是拙荊之福。只不過,拙荊散漫慣了,不懂禮數(shù),又是耿直的性子,御前伺候筆墨,臣怕她擔(dān)不了如此重任……”

    以退為進(jìn)。

    武曌頗覺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行了,知道你愛妻如命,若天天放在眼前,怕你整日要魂不守舍,吶,就像現(xiàn)如今,你把棋眼白白送給朕。”

    “嗒?!?/br>
    武曌又下一子,“你輸了?!?/br>
    梁柏極罕見露出尷尬,這局其實(shí)武曌有意讓他,是今晚最有打成平局可能的。

    可惜,他輸了,而且輸?shù)煤茈y看。

    “是天后棋藝高超,臣自嘆弗如。”

    “罷了罷了?;厝チT?!蔽鋾缀闷?,也好以棋觀人,棋局如朝局,面對驚變時人瞬間的反應(yīng)是瞞不過她的雙眼,她搖頭,“久推官進(jìn)宮一事就此作罷。狄卿也勸朕,說久推官是不可多得的斷案天才,世間只有一個歐陽意,宮里的女官,卻很多?!?/br>
    武曌不是無人可用,相反,她手下的能人太多了,多到要爭在她面前表現(xiàn),其中也不乏謀算的佼佼者。所以宮里多一個歐陽意不多,少一個也不少。

    寫文章的、談治國的,那么多人,卻不是個個都會剖尸、查案。

    就把久推官留在刑部吧,比留在宮里有用。

    武曌笑嘆:“等南方的叛亂平息,天下就太平了。你年紀(jì)也不小,跟著朕出生入死、九死一生,如今成了婚,也該有個子嗣。老大不小的人了,別還總像小時候那樣,什么都無所謂?!?/br>
    梁柏是武曌看著長大的,十幾歲開始便日日侍奉御前。先帝頭疾,梁柏從各處收集秘方、藥材送進(jìn)宮,先帝駕崩,他一心輔佐天后,說是半個兒子也不為過,說不定比兒子們還忠心誠心。

    “一切聽天后的?!绷喊氐χ?,說道,“臣和拙荊只是最近忙了些,只要天后康健、天下太平,大唐子民綿延,臣和拙荊就心滿意足了?!?/br>
    “梁柏啊,朕怎么覺著你這嘴說話越來越像個佞臣了。”

    武曌說著責(zé)備的話,臉上卻很放松,她閑數(shù)棋數(shù),欲放回去,宮女見狀立刻上前,但梁柏先宮女一步端起棋盒,遞到武曌面前,動作自然熨帖。

    宮女垂首退下,武曌卻不因?yàn)榱喊氐囊笄诜胚^他,繼續(xù)道:“以前你不肯成婚,朕就想著給你說媒,現(xiàn)在有了明媒正娶的良妻,那般聰明剔透的妙人兒,梁柏啊,你真是好福氣,以后你們的孩子也一定是聰明伶俐?!?/br>
    以前被催婚,成婚了又要被催生,梁柏悄悄抬了抬眼眉梢,感到十分無奈。

    武曌嗔怪道:“旁人想聽朕說這些還聽不著,你倒嫌啰嗦。好了,滾吧?!?/br>
    梁柏一臉忠心地應(yīng)下,“天后教誨,臣定將天后旨意一句不落傳給拙荊。夜深了,天后早些歇著,案情一有進(jìn)展,臣會馬上來稟報?!?/br>
    夜已三更,武曌終于感到乏困,點(diǎn)頭讓他走了。

    梁柏從寢宮出去,露出舒心一笑。

    他和狄仁杰都是重臣近臣,私下商量計(jì)策,打消武曌要召歐陽意進(jìn)宮的意圖,那是犯忌諱。武曌沒向梁柏提出此事,他也不好直接問,就這樣,梁柏一直謹(jǐn)慎把握著這個度,直到今晚將話題引出。

    思念妻子、驚惶落棋……

    一切都那么水到渠成、自熱而然。

    順著內(nèi)侍引路走到宮門,梁予信和幾個下屬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瞧見梁柏,連忙行禮:“大將軍?!?/br>
    梁柏淡淡應(yīng)了一聲,問:“衛(wèi)所那邊如何?”

    “問出莊戊護(hù)衛(wèi)的口供!原來莊戊莊戌互換了身份!”

    梁予信將最新進(jìn)展簡要說了,又道,“懷仁師兄帶人去包圍了莊家,若莊戊還知道回家,保證能逮著他。疏議司那邊派人去了浪潮閣找寧軼。韓郎中他們還在吏部,通宵達(dá)旦查閱檔案……”

    見梁柏越聽臉色越深沉,梁予信一拍腦袋,嘿笑道:“瞧我這腦子,忘了說,久jiejie驗(yàn)完弟弟莊戌的尸體,已經(jīng)回到家中歇著了。”

    最后這句才是重點(diǎn)。

    “好?!绷喊啬樕造V,“你們晚上去浪潮閣,還順利嗎?”

    梁予信想起歐陽意的囑咐,可他從未對梁柏撒過謊,一時間表情作為為難,最后,撓撓頭,“沒什么,久jiejie只是和寧軼飲茶對談了一會兒。”

    “啪?!?/br>
    梁予信撩袍下跪,“我錯了,我沒跟緊久jiejie,讓她在花叢差點(diǎn)遇襲,是莊戊,那廝用他同胞弟弟莊戌的身份在浪潮閣玩,他對久推官見色起意?!币娏喊卦铰犇樕胶冢河栊胖貜?fù)道,“久jiejie沒事,莊戊被及時趕走了,久jiejie吩咐我,不讓我稟報將軍?!?/br>
    梁柏黑著臉,翻身上馬趕回家去。

    *

    浪潮閣這種地方都是晚上熱鬧,白日休息,所以齊鳴和黎照熙到的時候,浪潮閣還燈火通明。

    但找寧軼問話的過程,一點(diǎn)兒也不簡單。

    齊鳴和黎照熙略作了喬裝打扮去見寧軼,可人家在浪潮閣是金牌樂師,才到閣樓下就被攔住了,說寧樂師在練琴。

    等樓上一曲彈畢的間隙,齊鳴故意揚(yáng)起頭高聲道:“我是仰慕寧樂師琴藝而來,還帶了本琴譜,好譜贈識音人,鄙人只想與寧樂師以琴會友,絕無他意?!?/br>
    看過寧軼的口供,他并不好男風(fēng),以色侍人實(shí)屬被逼無奈,從口供也能隱隱看出,寧軼雖淪落風(fēng)塵,卻也有君子之姿,是如山間青竹般的人物,清冽傲雪,也堅(jiān)韌不拔。

    齊鳴起了惻隱之心,匆匆回家取了本古琴譜,平輩論交,就是不想以權(quán)壓人。

    靜靜了一會兒,閣樓上響起清爽的男聲,“難得貴客如此雅興,能瞧得上小人的琴,是小人之幸,不知是何琴譜,可否讓小人一閱?”

    “哈哈。”齊鳴聽出寧軼的防人之心,正色道:“這是自然。我的人現(xiàn)在送上來。”

    說罷朝黎照熙使眼色,黎照熙一本正經(jīng)地懷揣琴譜上樓了,沒一會兒,里面?zhèn)鱽硪恍╉憚樱蛊古遗?,又是“嘭”地一聲,像是連琴都砸到地上。

    齊鳴八風(fēng)不動的臉色忽然變了,趕緊推開小廝往閣樓上跑,發(fā)現(xiàn)門窗緊閉,抬手,清脆有力地敲門:“寧樂師、黎照熙,你們在里面做什么?”

    房門打開,露出后面黎照熙受傷的臉,他臉上被打了一拳,嘴角掛血,一只左眼布滿血絲,好好的少年破了相。

    齊鳴急道:“你這是、這是怎么了?”

    房間已無第二人身影,黎照熙遭襲后有一會兒的眩暈,說話有點(diǎn)不利索,“我、我剛表明身份,那寧軼就、就打了我,跑了?!表樦枵瘴跛?,屏風(fēng)后有一扇窗正大開著。

    “寧軼跳窗而逃?!?/br>
    一個證人而已,逃什么?

    除非他有見不得人的秘密!

    作者有話說:

    明日停更一天,后日更新在晚上。

    第79章 美人淚 19

    齊鳴憤憤, 黎照熙也垂頭喪氣,忽然,他抬起頭道:“我去追, 把他追回來!寧軼剛剛跑走,我現(xiàn)在追還來得及!”

    齊鳴拉住黎照熙,“可是你……”

    黎照熙用袖子胡亂擦拭了嘴角血跡, “我不礙事,剛才只是打我個措手不及,我一定能抓到他!”

    久推官說過, 寧軼作為莊戌的情人, 很可能知道些什么?,F(xiàn)在寧軼逃跑, 就證實(shí)了久推官的猜測!

    齊鳴有些擔(dān)心黎照熙,奈何他又沒見過寧軼, 追人上幫不了什么忙,他取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塞給黎照熙。

    齊鳴匆匆交代,“你自己小心點(diǎn),記著久推官的話, 莫要急躁!我去叫人接應(yīng)你!”

    “我曉得?!崩枵瘴躅I(lǐng)命而去。

    齊鳴出去喚小廝, “我乃疏議司推官齊鳴, 快去, 稟報你們東家,寧樂師畏罪潛逃了!”

    小廝傳信給掌柜, 掌柜又報到李匡跟前時,李匡正在燈下解一個棋局。

    宮里傳來消息說天后最近迷上圍棋,正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李匡原本不喜這種文人雅好, 花巨資招來幾個棋藝高手教授, 不過數(shù)日,棋藝進(jìn)步神速。各個棋藝高手都夸李匡天賦過人,李匡不以為然,他向來聰明自傲,學(xué)什么都很快,學(xué)棋只是為了有朝一日天后召他對弈。

    “畏罪?潛逃?”

    李匡之后什么也沒說,積威深重道:“罪名不清,叫本王怎么幫?就說浪潮閣只是做買賣的,樂師潛逃,我們也是苦主,官府不拿人,反倒叫我們拿?呵,恕浪潮閣無能為力?!?/br>
    尤其在聽見去追人的是黎照熙,李匡就面露不快,歐陽意似乎跟他很親近,拿他當(dāng)?shù)艿芤粯涌创?/br>
    他比不上梁柏也罷,還比不過一個小推官嗎?

    李匡臉色不好看,掌柜忍不住問:“齊推官那邊……”

    畢竟是奉宸衛(wèi)和疏議司聯(lián)手調(diào)查的案子,李匡放下手中棋子,想了想,道:“你親自出去招待,就說本王不在浪潮閣,已經(jīng)回王府。他若問寧軼的事,你只管照實(shí)說,但若要利用我們的人手,沒門?!?/br>
    掌柜出去后,按照李匡所言應(yīng)付,齊鳴沒時間跟這兒軟磨硬泡,想起這里離疏議司不遠(yuǎn),急忙跑回老巢叫幫手。

    齊鳴走后,李匡從內(nèi)室出來,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道:“你們也去探探,那寧軼跑哪兒去了。記著,別多管閑事,咱們只是瞧個熱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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