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黑色的骷顱頭在看見她的一瞬間，變成了粉紅色。

    魔神：“……”

    一招必殺。

    魔神笑不出來了。

    魔神自閉了。

    朝今歲現(xiàn)在掌控了部分的雷電，但是她沒有利用它的法門。

    不過，她并不沮喪：至少下次對上那個天道之時，天雷就對她無效了。

    魔神負(fù)手看著下方，正在自閉中。

    他接受了自己戀愛腦的種種行為，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冷酷的殺招都會變成粉紅色。

    她戳了一下自閉的魔神，“燕燕，你那日和那個天道出去，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事？”

    半晌，魔神才從自我懷疑當(dāng)中回過神來。

    朝今歲聽他說了那日的事，陷入了沉思。

    “你是說，他已經(jīng)死了？”

    其實她一直有一種預(yù)感——

    也許她必須要親手殺了那位天道，才能真正地得證大道。

    那個幽魂還擁有著天道的一部分力量，若要收回——恐怕要親手殺了他。

    魔神其實隱約也有種這樣的預(yù)感。在他發(fā)現(xiàn)天道已死，不斬斷生機就無法徹底消滅的時候，他就想到了一個可能，這也許真的是新生天道的機緣也說不定。

    朝今歲想了想，開口道：“燕燕，我在之前，融入天地之時，我在雪原之下，發(fā)現(xiàn)了一座墓xue，我想進(jìn)去看看。”

    “那個墓xue很奇怪，我融入了天地自然，仍然沒有辦法窺探到里面有什么?！?/br>
    朝今歲當(dāng)時擁有了天道感知天地的能力，而她卻被阻擋在外，實在是件稀奇事。

    魔神聞言，也起了些興趣，于是兩人就商議好了，明日就動身去看看。

    這天夜里，她一次次嘗試用自己的小煙花的劈魔神，但是次次都是碰到他之前就“biu”地熄火了，她無奈地發(fā)現(xiàn)——

    這天雷，要是找不到竅門，反復(fù)練習(xí)是沒用的。

    大魔頭在玩她的小煙花，甚至十分好奇地把手放進(jìn)去讓雷劈。

    她問：“你不疼么？”

    大魔頭：“有點疼?！?/br>
    ——然后興致勃勃地把手放進(jìn)去。

    她幽幽地想：她一定會練成天雷大法，讓他再敢瞧不起她的小煙花。

    她突然間想起來了《昆侖劍訣》的第六重，眼前一亮，匆匆去了識海里。

    她其實已經(jīng)可以翻開第六頁了，但是她很清楚，《昆侖劍決》的第六重乾坤動，并沒有那么好掌握——甚至于想要練成第六重，可能還需要一絲的機緣和運氣。

    她剛剛想要翻開，但是突然間，她的手指頓住了。

    她死死盯著那本劍訣，突然間，整個人的頭皮都要炸開了。

    她問系統(tǒng)：“系統(tǒng)，你說，一個修士，什么情況下能夠感應(yīng)到天雷？”

    系統(tǒng)一頭霧水：“只有他是天道的情況下呀！”

    她說：“不，我是說，如果是一個劍修，他將劍道練到巔峰，有沒有可能引動天雷？”

    系統(tǒng)更加迷茫了：“那他肯定就是天道了呀！”

    她下意識的反駁道：

    “不對，我在神樹里，化作了一縷洪荒之氣，就已經(jīng)引動過天雷。”

    她似乎想要盡力地證明一點：不是天道的人，也是可以引動天雷的。

    但是系統(tǒng)斬釘截鐵道：“宿主，其實你引動天雷后，在那個小世界里，就已經(jīng)是天道預(yù)備役了。只是因為你離開那個小世界太快，所以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br>
    她徹底安靜了下來。

    她死死盯著那本劍訣。

    ——第六重：乾坤動。

    ——引天雷。

    她睜開了眼睛，大腦當(dāng)中一片混亂，她盯著外面的夜空許久，心中被一種巨大的茫然所占據(jù)。

    自從重生離開昆侖劍宗后，她再也沒有陷入過這種巨大的茫然中過。

    許久之后，她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手心，一團(tuán)小小的煙花冒了出來——

    然后有只手伸進(jìn)來被電。

    她：“……”

    那只魔懶洋洋地湊過來：“怎么心神不寧的？

    看著這只魔，她感覺那股茫然好像再也聚集不起來了。

    她好一會兒才問道：

    “燕燕，你還記得那個牌位上的字么？”

    因為覺醒的記憶太多，魔神其實記性也很差，但是因為極為討厭那個天道，所以印象非常深刻，那上面寫著的是：

    至圣先師。

    ——故去的師長之意。

    “你懷疑，那個幽魂和昆侖劍宗有關(guān)系？”

    如果想要找到那個幽魂，從他的身份入手去查應(yīng)當(dāng)是最正常不過的思路。

    可是她的視線看向了手心煙花。

    她輕聲說：“燕燕，你知道我想到了誰么？”

    他往天雷里面塞手指的動作一頓，抬頭看著她。

    她垂下了眉眼，聲音很輕：“祖師爺?！?/br>
    她一將這個名字說出口，就如同一道驚雷，把她腦中剛剛渾渾噩噩、充滿疑惑的迷霧給劈開，讓她空前地清醒了起來。

    其實要是從前，她會把這個猜測死死藏在心里，誰也不說，哪怕這個猜測會讓她夜不成寐，她也會壓在心底。

    但是她現(xiàn)在有燕燕了，她似乎突然間多了傾訴欲。

    果然，燕雪衣的表情也慢慢地變了。

    她低聲道：

    “燕燕，你知道么？”

    “《昆侖劍訣》的第六重乾坤動，是引天雷?！?/br>
    “引天雷的，除了天道，還有誰？”

    “祖師爺，恰好是萬年前的修士?！?/br>
    也許，祖師爺自創(chuàng)《昆侖劍訣》到第六重的時候，很可能就已經(jīng)和她現(xiàn)在一樣，已經(jīng)得到了天道的一部分力量，這才能夠自創(chuàng)第六重：乾坤動。

    她看向了就在她手邊的昆侖劍，這把劍自從她用過后，她就一直劍不離手——

    她手中的昆侖劍，是祖師爺留下來的。

    她從小學(xué)起的昆侖劍訣，是祖師爺自創(chuàng)的。

    可以說，祖師爺是她真正意義上的“恩師”。

    如果真的是祖師爺呢？

    她想起了當(dāng)初她沖進(jìn)禁地，詢問昆侖劍為什么不選擇她的時候，祖師爺那石破天驚的一聲“老子愿意！”，雖然劍靈是故意使詐，可卻也那句話，劈開了她大夢一場歸來后的迷茫。

    但是現(xiàn)在她突然間發(fā)現(xiàn)，祖師爺也許就是那個天道。

    她想起了八重山上，近乎用羞辱的方式，想要打斷她脊骨的那個人。

    她非常想要弄清楚，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

    這種渴望，幾乎占據(jù)了她的整個心神。

    她剛剛這么想著，手心的小煙花就被人給“biu”地給掐滅了。

    大魔頭漂亮的丹鳳眼對上了她，很平靜地問道：“你從小學(xué)劍，是為了什么？”

    她低聲道：“力量?！?/br>
    魔頭問：“那你，是為了祖師爺學(xué)的劍么？”

    她搖頭。

    ——只是祖師爺對于她而言，真的是恩師一樣的存在。

    他又問：

    “若他是你的祖師爺，那又如何？難道就不殺他了？”

    那只魔的語氣突然間變得譏誚了起來：

    “還是你覺得，用著他的劍、學(xué)著他的劍法，就永遠(yuǎn)沒有辦法超越他了？”

    “他在八重山?jīng)]有打垮你，現(xiàn)在，僅僅是知道他的身份，就把你打垮了么？”

    周圍變得一片寂靜。

    她捏緊了掌心，眼神陡然變得無比冰涼：

    “不，如果他真的是那樣的人，我才要非殺他不可！”

    她的心中，隱約有怒火在升騰。

    她仍然記得昆侖劍宗的思過崖上，是祖師爺龍飛鳳舞的一行大字：

    斬妖！除魔！衛(wèi)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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