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只和滅世魔頭he 第1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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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將帥旗遞給她,在馬上,氣息不穩(wěn)地問她: “以此為聘,可愿嫁我?” 一時間,周圍都安靜了。 在漠北的風(fēng)里,仿佛能夠聽見青年急促的呼吸聲,他的手心冒汗—— 就連剛剛闖敵營取敵將首級,都不曾這樣緊張過。 在她說“好”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亮了。 將士們的歡呼聲直接響徹了天際。 他眼神灼灼地看著她,翻身下馬,直接把她抱了起來,轉(zhuǎn)了好幾圈! 她也忍不住笑,低頭看他,“你沖進(jìn)去殺主將,就是為了這個?” 他不自然地扭頭,沒有回答她。 她便說:“既如此,我就……” 青年立馬緊張道:“你做夢,那么多人都看見了,你沒機會反悔了!” 她看見繃緊的臉,似乎很緊張的樣子。 突然湊過去親了他一下。 青年:(▽) 他反應(yīng)過來,嘴角瘋狂上揚,又努力維持住了主將的高冷風(fēng)度,左右看了一眼,低頭兇巴巴道:“外面這么多人呢!” 等到一路牽著手她拉到了大帳里,青年才迫不及待地把她往案幾上一放,眼神灼熱地盯著她,直接吻了上去。 原來他那句話的意思是: 外面人多,不讓親。 回來躲起來,隨便親。 …… 這一戰(zhàn),小將軍名聲大噪,隱有漠北戰(zhàn)神封號流傳出去,在這樣沒糧、沒援軍的絕境里殺出重圍,不得不讓人稱一聲第一猛將。 北蠻聞風(fēng)喪膽,軍心潰敗,小將軍上折子請求援軍乘勝追擊,一鼓作氣、打退北蠻! 然而,他等來的不是援軍,而是一紙軍令—— 讓他班師回朝,放棄這大好局勢。 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小將軍接到了圣旨,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兒,和周圍的部將都陷入了沉默。 他在大營里獨自坐了許久。 但是一出來回到了營帳里,他的臉上就再也看不出半分的情緒了。 他看見她就笑了,還把她抱起來轉(zhuǎn)了兩圈,蹭了蹭她的面頰,小將軍對她說:“以后不打仗了,回去就留在京城,我們成親!” 他說他以后就在京城里購一座大宅子,和她一起做個富貴閑人。 他將那些不甘、壓抑的情緒通通壓在了心里,努力和她暢想著,一塊兒在京城里生活的日子,仿佛真的特別高興解甲歸田似的。 一直含笑看著他的清冷少女,突然間捧住了他的面頰,說: “燕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他愣住了。 她懂他的失落、他的野望、不甘。 于是,他那顆被擠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心,突然間就變得又酸又漲。 他蹭了蹭她的面頰,抱緊了她: “歲歲,朝廷不肯打了?!?/br> 她知道他在撒嬌,就任由他抱著。 在曠野上翱翔的鷹,怎么甘心做回去做一只麻雀呢? 然而朝今歲卻知道,魔神是下來渡劫的。 他這一世注定坎坷多劫難。 但是沒關(guān)系,她會一直陪著他。 就像是當(dāng)初他離開的八年里,心魔燕燕也是這樣陪著她,安靜地看著她。 因為她的存在,接受這個現(xiàn)實似乎并沒有想象中困難。于是小將軍平靜地將自己的部下都安排好了出路,又去照拂了不少陣亡將士的家屬,這才帶著人班師回朝。 她就一直坐在馬車?yán)锟粗衅咔榱?、會疼會難過的燕燕,似乎變了很多,除了天生屬于魔神的責(zé)任心外,他有了更多的人性。要是魔神本尊,大概不會覺得“死亡”是多么可怕的事,魔神是殺神,連自己的命都一視同仁;但是這一世的燕燕,他漸漸地懂得了生命的珍貴。 她突然間覺得,也許遠(yuǎn)古的眾神,真的和魔神是很好的朋友。 這一場歷劫,他的身上好像多了很多的東西。 但是不管他的身上發(fā)生了什么變化,當(dāng)他抬頭看向她的時候,她就知道,他還是她的燕燕。 小將軍班師回朝的那一日,街上人頭攢動,比狀元游街還要熱鬧。 面無表情的青年卻沒有為道短暫的繁華迷了眼,他只是知道,這一場人聲鼎沸的熱鬧,大概是一場謝幕。 小將軍很平靜地接受了現(xiàn)實,他想:這樣也好,從前他朝不保夕,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無牽無掛也就算了,如今他有了心上人,想要和她在一起,自然不愿意讓她為他提心吊膽。 就此過上安穩(wěn)的日子,不也挺好的么? 小將軍只想熱熱鬧鬧地和心上人長相廝守。 上朝復(fù)命之前,他遞給了她一半的鴛鴦玉佩,說是定情信物。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小將軍大勝歸來,卻只等來了因違抗皇命而鋃鐺入獄。 金鑾殿上,被押送走的小將軍很平靜。 只是解下甲衣的時候,青年回頭望向了來時的路,想的卻是,他要食言了。 他不能娶她了。 于千軍萬馬中取敵軍首級,拿帥旗求娶的諾言,在此刻變得比紙還要輕薄。 他坐在昏黃光線的牢房里,看著周圍一片的黑暗。 朝廷不想打了,他就如他們的愿,不打了。 他只想要回來過安穩(wěn)的生活,和她一起白頭偕老。 他才將玉佩送出去,轉(zhuǎn)頭卻要食言了。 仿佛命運給他開了一個玩笑。 他卻沒有自怨自艾,只是冷靜地盤算著自己在京城的舊部有幾人可以幫忙,他心知朝廷不會對他手軟,故而只是不想牽連她,給她留一條后路,保她日后一生富貴無憂。 當(dāng)想好了一切,狠狠心將玉佩送出去后,可是他一抬頭,就看見了她。 她穿著眼熟的白衣,正坐在他的對面喝茶。 他:“……” 他把她拉進(jìn)了黑暗的角落里,壓低了聲音,有點氣急敗壞道:“你瘋了,這是天牢!” 他話音落下,就開始左右看看,想著要怎么把她送出去,但是卻被她拉住了手。 少女看了他一眼,“我不走。” 他氣得面色鐵青,她就坐在對面喝茶,喝完茶就掏出了點心,他瞪著她許久,發(fā)現(xiàn)她連被褥都帶過來了,他想罵她又罵不出口,現(xiàn)在手上腳上都是鐐銬,還不能拿她怎么樣,兇神惡煞了半天,最后把她的點心給搶了。 她噗嗤一聲笑了。 他的臉頓時就黑了。 天牢里黑得要命,除了送飯的人誰也不會來,她不出聲,也沒人能想到,天牢里多了一個人。 是夜,她滾進(jìn)了他的懷里。 他穿著囚服,被弄得很狼狽,說自己身上臟,不許她靠近。 她就直接抱住了他的腰,在他的身上蹭了蹭。 他渾身一僵,那顆心就變得很軟、很軟。 可是再貪戀她的氣息,他也不能縱容自己的放肆。 他說:“你明日就走,我有些舊部,可以保你不被牽連?!?/br> 她很敷衍地嗯了一聲。 他以為她同意了,但是接下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說什么她都漫不經(jīng)心地嗯,他頓時知道她在敷衍他。這惡犬惱怒不已,特別想把她的腦袋掰過來告訴她,他是認(rèn)真的。 可是他實在是舍不得兇她了,只好說道: “這一次,我可能要被流放?!?/br> 她沒有反應(yīng),心想:他上輩子還隨時要發(fā)瘋呢,她說什么了么? 他繼續(xù)恐嚇?biāo)?/br> “還可能要和我一起被砍頭、五馬分尸、凌遲而死?!?/br> “你非要和我糾纏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下場?” 她說:“燕燕,你廢話好多?!?/br> 她很冷靜地說:“我不會讓你死的?!?/br> 他說:“我是認(rèn)真的!” 她說:“我也是認(rèn)真的?!?/br> 他們兩個對峙了半天,誰也再沒搭理誰,各自躺著看天牢的天花板。 好一會兒,面無表情的青年就突然間把她一把撈進(jìn)了懷里,抱得很緊、很緊。 以他的性格,是絕對不愿意牽連她的。然而不管他怎么聯(lián)系外面的舊友,做了什么樣的準(zhǔn)備,她每天的夜里,都會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牢房里。 一開始只是喝茶吃點心,后來還帶來了圍棋、話本,還給他捎過來了酒樓的菜,偶爾還帶兩壺酒來找他。 后來,他想了個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