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姚歆睿是一個骨子里很浪漫的人，特別在意生活里的儀式感。無論什么時候，姚歆睿都會想法設(shè)法地設(shè)定很多紀(jì)念日，作為不同時間段的節(jié)點。這對于她來說很重要，因為這樣做就會讓她記憶中的點滴連成線，完成一個故事循環(huán)，繼而自己可以記得發(fā)生的每一件事和每一個細(xì)節(jié)。

    所以，當(dāng)賀佳琪出現(xiàn)在姚歆睿的生命里之后，姚歆睿都會在自己的記憶里記錄下重要的時間點，這樣一來，她便不會忘記彼此在對方生命里留下的印記。

    當(dāng)然，賀佳琪的生日也不例外。賀佳琪的生日很特別，11月11號，有種遺世而獨立的感覺，一個人，一個世界。很多年后的11月11號已經(jīng)有了專屬名字—光棍節(jié)，后來還有了瘋狂購物季，可那時的11月11號對于姚歆睿來說，是很特別的日子，所以要給賀佳琪準(zhǔn)備特別的驚喜。

    姚歆睿很苦惱，不知道可以怎樣讓賀佳琪感受到特別的驚喜，也想要告訴賀佳琪她對自己的特殊性，普通禮物不能夠表達(dá)自己對于賀佳琪的感情，可那時的她并不知道這份感情之所以特別，是因為她愛賀佳琪，戀人的那種愛。

    姚歆睿為此困擾了好久，直到想到了一個浪漫又幼稚的方式，很浪費時間的形式主義，但姚歆睿認(rèn)為賀佳琪會喜歡。姚歆睿趁著休息的周六，跑到各大禮品店去尋找自己需要的素材，幾個小時之后，滿載而歸。

    回到家的姚歆睿，把自己關(guān)在臥室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周六晚上姚歆睿都要和父親看中央六臺的佳片有約，可今天，姚歆睿連自己最愛的電影都不看了，鉆在屋子里。

    平時都會和賀佳琪在一起，姚歆睿為了避免賀佳琪知道自己製造的驚喜，只能抓緊周末的一切時間準(zhǔn)備，連著兩個周末，除了早中晚餐之外，姚歆睿幾乎都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

    母親覺得姚歆睿奇怪，就關(guān)心地問了一下。姚歆睿只說自己做習(xí)題，而且在準(zhǔn)備一個小秘密，誰都不能告訴。母親沒有再說什么，心里卻想：「自己的女兒肯定是不知道給賀佳琪準(zhǔn)備什么驚喜呢，不然不可能這么夜以繼日地趕工?！?/br>
    那時姚歆睿的母親已經(jīng)有所察覺，但還是給了姚歆睿充分的自由。

    *兩周之后，11月11號，賀佳琪生日。

    賀佳琪很少在意自己的生日，覺得生日是母親的受難日，便不太關(guān)註。但今年是和姚歆睿相識后的第一個生日，她多了一絲期待，盡管她對于姚歆睿給她準(zhǔn)備的驚喜一無所知。

    姚歆睿給賀佳琪的生日驚喜旅程從早上睜開眼的那一刻便開始了。

    賀佳琪在姚歆睿的臂彎里醒來的時候，姚歆睿已經(jīng)靜靜看著她好久好久了?！冈?，歆睿。」睜開眼睛的賀佳琪對姚歆睿說。「早安，佳琪小壽星，生日快樂！」姚歆睿說完，溫柔地貼了貼賀佳琪的唇，沒有過多糾纏。

    「小壽星，快去洗漱，我有驚喜給你。」姚歆睿催促道。洗漱完，賀佳琪走進(jìn)202，戳戳姚歆睿的肩膀，說道：「餵，我洗漱完了，我的驚喜呢？」

    姚歆睿帶著痞痞的笑容，用左手蒙住了賀佳琪的眼睛，右手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個很迷你的盒子，放在了賀佳琪的手掌里，然后放下了蒙著賀佳琪的手。

    賀佳琪睜開眼睛看著手掌里帶著一點卡通形象的盒子，慢慢地打開，看著盒子里裝著一個別致的心形草莓蛋糕，大概一口就可以吞掉。

    沒等賀佳琪問，姚歆睿就開口了：「佳琪，生日快樂~蛋糕呢，是小了點，但是生日沒有蛋糕怎么能叫生日呢。對不對？」賀佳琪用好奇的眼神看著姚歆睿，這樣精致的蛋糕絕不會是學(xué)校里做出來的，可是天剛蒙蒙亮，姚歆睿從哪里變出來的蛋糕呢。

    姚歆?？闯隽速R佳琪的疑惑，說道：「這蛋糕只是個表示，不是真的讓你吃的啦，雖然還算新鮮，但我們還是不要吃了，奶油放不住的?！惯@回答還是沒有解了賀佳琪的疑惑，但賀佳琪想起昨晚姚歆睿晚自習(xí)都沒在，聽她說是和蔣老師回市區(qū)辦事，直到晚自習(xí)結(jié)束才回來，不會是那個時候給她回市區(qū)買的蛋糕吧？！

    「歆睿，你昨晚回市區(qū)買的？」賀佳琪問?！肝?，嘿嘿，對啊，昨晚學(xué)生會有點事情，我就借公務(wù)之機(jī)，回市區(qū)給你抱了一塊小蛋糕?！挂ьＶ朗裁炊疾m不過賀佳琪的，笑嘻嘻地說道。

    姚歆睿突然想到了什么，接著又說：「可是蛋糕放了一晚上了，不要吃了，我就是想給你一個蛋糕意思一下的。」「我偏不，我就要吃?！惯€沒等姚歆睿說完，賀佳琪就拿起草莓蛋糕輕輕咬了一口，瞬間嘴里充滿淡淡草莓的味道，甜而不膩。賀佳琪咬了一口蛋糕之后，又放回了盒子里，手上還沾著草莓醬和奶油。

    賀佳琪趁著姚歆睿不註意，就調(diào)皮地把手上的奶油和草莓醬抹在了姚歆睿的嘴唇上，然后看著裝著氣惱的姚歆睿說：「歆睿，不要生氣嘛，人家就是想要你嘗一下生日蛋糕的味道而已。」

    姚歆睿聽完，下意識地舔了舔唇，「嗯，還是挺新鮮的?！挂ьＵf。依舊裝作生氣的姚歆睿嬌嗔地看了賀佳琪一眼，發(fā)現(xiàn)偷笑的不僅有賀佳琪，其他自己的三個室友也在看戲似得看著姚歆睿。

    「啊啊啊......又被賀佳琪調(diào)戲了，在室友面前太丟臉了?！挂ьＭ低档叵?。早上的時間很緊，卻絲毫不影響姚歆睿和賀佳琪的甜蜜互動。

    三個室友看著她們，早就見怪不怪，拿著早讀課本去教學(xué)樓了。待三個室友離開，姚歆睿關(guān)上了202的門，哢的一聲落了鎖，靠在門上。

    賀佳琪感受到姚歆睿的危險氣息，退了一步。姚歆睿饒有興致地看著賀佳琪，帶著撒嬌的語氣說：「佳琪，你過來一下啦?？禳c，要遲到了?！?/br>
    「干嘛？都要遲到了還不走？」賀佳琪雖這樣說，倒是走向了姚歆睿。「把剩下的蛋糕給我吧，我好餓哦。」姚歆睿對著賀佳琪說。賀佳琪看了看撒嬌的姚歆睿，沒理她。一邊拿起剩下的半塊蛋糕放進(jìn)了自己嘴里，一邊說道：「才不要呢，這是我的生日蛋糕，你怎么能和我搶呢......」姚歆?？粗姓械馁R佳琪，可愛地說：「好吧，那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

    賀佳琪還沒反應(yīng)過來，姚歆睿就一把把她壓在門上，吻住了她的唇。閉上眼睛的賀佳琪，感受著姚歆睿的溫柔，而齒間的蛋糕早就在雙唇貼合的一剎那，融化的無影無蹤。

    一吻過后，姚歆睿一臉得意地對賀佳琪說：「看吧，即便是你的生日蛋糕，我也可以嘗到真實的味道?！埂改?..」賀佳琪聽著姚歆睿赤裸裸的調(diào)戲，不由得紅了臉，可是自己不得不承認(rèn)，很喜歡姚歆睿給的驚喜。

    高中生的生活，似乎每天都是一樣的，像是時鐘一樣重復(fù)著...但今天早cao之后的課間，賀佳琪發(fā)現(xiàn)校廣播電臺插播了一個五分鐘的特別環(huán)節(jié)。廣播里傳來女生甜美的聲音：「同學(xué)們，大家上午好，今天的校園廣播，我們增添了一個特別環(huán)節(jié)。因為今天電臺接到了一個vip客戶的點播。下面一首光良的《第一次》送給我們的vip以及一個對ta很重要的人?！?/br>
    接著，廣播里傳來光良深沉而磁性的聲音：

    「當(dāng)你看著我，我沒有開口已被你猜透，還是沒把握，還是沒有符合你的要求;

    哦~第一次我說愛你的時候，呼吸難過心不停的顫抖。

    哦~第一次我牽起你的雙手，失去方向不知該往哪兒走。

    那是一起相愛的理由，那是一起廝守。

    哦~第一次吻你深深的酒窩，想要清醒卻沖昏了頭。

    哦~第一次你躺在我的胸口，二十四小時沒有分開過，那是第一次知道天長地久......」

    一時間，校園里議論紛紛，大家都在猜測這個vip客戶和很重要的人是誰。這明顯就是表白的歌曲，而且在那個年代，早戀本就是禁忌話題，能讓校廣播臺冒如此之大不違的，也必定是校園里的風(fēng)云人物。

    很快地，大家都就把目標(biāo)鎖定在了幾個人身上：學(xué)生會主席（男），團(tuán)支部書記（女），文娛社社長（女），體育社社長（男），以及姚歆睿。為什么會有姚歆睿，是因為她入學(xué)初拒絕了這些主席、書記和社長的職銜，各個負(fù)責(zé)老師拼命地想要姚歆睿成為各個職位的候選人，然而最終都被姚歆睿一一拒絕掉。

    姚歆睿在剛?cè)雽W(xué)時，被蔣老師欽點成為代理班長之后一直堅持民主的蔣老師竟然因為姚歆睿而沒有民意選舉，堅持讓姚歆睿繼續(xù)擔(dān)任高一一班班長一職的故事也是被傳的沸沸揚揚。

    可就算這樣，大家還是拿不準(zhǔn)這個vip到底是誰，但賀佳琪明白了。當(dāng)她聽到光良的《第一次》的時候，就知道這是姚歆睿特意為了她生日安排的驚喜曲目。

    一時間，姚歆睿和自己這幾個月的種種在腦中重現(xiàn)：

    第一次，她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她；

    第一次，她和她介紹自己；

    第一次，她牽起她的手；

    第一次，她吻了她......

    太多的第一次，而今天是11.11，所以姚歆睿故意用一首第一次來傳達(dá)信息。她懂她，所以在所有人紛紛議論的時候，賀佳琪看到牽著她手的姚歆睿寵溺地看著她，眼睛里只有她。

    「歆睿...」賀佳琪有點哽咽?！讣宴餍坌牵阋恢遍_心下去，因為你，我第一次想要天長地久地陪在你身邊。」姚歆睿緊了緊十指相扣的手悄悄對賀佳琪說。

    可，佳琪，你生日的驚喜才剛剛開始呢。

    中午放學(xué)后，姚歆睿告訴賀佳琪到經(jīng)常去的那家簡餐餐廳等她，自己找蔣老師有點事情，處理完就去找她，賀佳琪點了點頭。

    姚歆睿才不是找蔣老師有事情，只是自己想要給賀佳琪的驚喜需要在她不在的時候準(zhǔn)備。姚歆睿看著賀佳琪漸漸消失在樓梯間，身影一閃，回到了高一一班，站在了賀佳琪的書桌前。

    賀佳琪的書桌很干凈，桌堂里更是分門別類碼好。姚歆睿打開背包，拿出自己早就準(zhǔn)備好的五個水晶之戀心形果凍，兩顆裝的費列羅巧克力還有一個圓形的櫻花棒棒糖悄悄地擺在賀佳琪桌堂空著的地方，合起來剛好是520。姚歆睿自己都還不完全明白為什么自己要用這樣浪漫的方式告訴賀佳琪：我愛你。

    她，只是隨心，而已。

    由于姚歆睿中午布置的驚喜，下午的時候就出現(xiàn)了這樣一幕：

    賀佳琪上課前想要拿出蔣老師將要講的習(xí)題冊，手探進(jìn)桌堂里，摸到了許多圓滾滾的東西。賀佳琪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坐錯了座位，后來確認(rèn)她確實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便從桌堂里拿出了一個一個的本不屬于她桌堂里的東西。旁邊的同桌奇怪地看著賀佳琪把桌堂里的水晶之戀，費列羅還有棒棒糖拿出來，擺在桌子上，對賀佳琪說：「賀佳琪，快上課了，你把你零食都拿出來干嘛??？」

    賀佳琪默默地看了一眼桌子上擺著的「520」，笑著說道：「哦，沒事，我就想知道圣誕老人提前給我送了什么禮物?！雇揽戳艘谎坌Φ煤荛_心的賀佳琪以為她在開玩笑，忙著看習(xí)題去了。

    一邊觀察很久了的姚歆?？粗R佳琪的笑，她知道賀佳琪懂了。此時，賀佳琪回頭沖著望著她的姚歆睿揚了揚嘴角，接著用沒有聲音的唇語對姚歆睿說：「歆睿，謝謝。我很喜歡?！挂ьＲ矂恿藙幼欤骸覆豢蜌?，你喜歡就好。」

    兩個人這樣的交流被坐在姚歆睿旁邊的張怡看到，推了推前桌的李晶，壓低聲音說：「晶姐，我真的覺得大姐和佳琪姐可以腦電波交流，兩個人不出聲音就可以自由交流的么？！」李晶早就知道這兩個人用唇語可以交流，說道：「有什么好稀奇的，你不知道其實你佳琪姐一個眼神，你大姐就知道她想要什么，那才神奇呢?！埂柑炷?！這兩個人也太默契了吧。」張怡在蔣老師進(jìn)來之前最后一秒前感嘆了一句。

    終于一天的課暫告一個段落。

    姚歆睿帶著賀佳琪來到了第一次賀佳琪和202全體成員聚餐的快餐店，姚歆睿熟稔的點了餐，帶著賀佳琪選了一個角落坐下來。相處的三個月，兩個人已經(jīng)深知對方的喜好。賀佳琪知道，姚歆睿有話要對她說，否則不可能坐在避開他人視線的位置。

    果然，「佳琪小壽星，你今天開心嗎？」姚歆睿愉悅地問。雖然賀佳琪知道她在明知故問，卻還是很認(rèn)真地回答：「歆睿，我很開心，真的，你帶給我太多驚喜了，這個生日已經(jīng)超出了我的預(yù)期和想象?！?/br>
    姚歆睿聽了，搖了搖頭說：「佳琪，還不夠好，如果是周末就好了，我可以帶你回市區(qū)，就有很多慶祝方式?！埂干倒?，有你在，哪里都是一樣的?！官R佳琪脫口而出，聽到自己說什么，都有點楞住，自己的矜持哪里去了？

    「嘻嘻，佳琪，真的嘛？其實我還有驚喜要給你的，但看你已經(jīng)這么感動了，我都怕你一會兒看了驚喜，會感動到哭的?！挂ьＵ{(diào)皮地吐了吐舌頭逗賀佳琪?！赴。磕阍趺催€有驚喜啊，這都晚上了呢，生日都要過完了。」賀佳琪真的驚訝于姚歆睿的計劃，這些事情，沒有談過戀愛的姚歆睿都是怎么想出來的。

    但其實這些事情，姚歆睿不用學(xué)，她只需要遵照內(nèi)心的指引就夠了。姚歆睿從肩上拿下自己一直背著的背包，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工藝精美的體積略大的心形盒子，盒子是黑色的，上面了布滿了銀色的小星星，盒子上還打了銀色的蝴蝶結(jié)絲帶，十分別致?！讣宴?，這是你今天生日的最后一個驚喜了，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希望你喜歡?！拐f完，姚歆睿雙手抱著盒子遞給了賀佳琪。

    賀佳琪有點想哭，除了外公和父母會給自己準(zhǔn)備蛋糕之外，從來沒有任何人這么在意過她的生日，更別說這大大小小的驚喜，每一個都仔細(xì)地安排過。雙手接過盒子，賀佳琪雙手捧著，微微貼近了一下自己的胸膛，仿佛可以感受到姚歆睿炙熱的心。

    賀佳琪拆開絲帶，緩緩地打開盒蓋，首先引入眼簾的是一張姚歆睿自己製作的心形賀卡，賀卡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字：「佳琪，生日快樂。好好的，我愛你?！惯@是今天姚歆睿的第三次表白，第一次是廣播，第二次是零食，第三次終于白紙黑字的寫著。

    賀佳琪壓製住自己內(nèi)心的異樣和沖動，輕輕拿起賀卡，賀卡下面竟鋪滿姚歆睿一個一個手疊的星星。盒子體積不小，星星體積卻很小，想要填滿這樣一個盒子，相比之下，沒有幾百顆是不可能填滿的?？墒且ьＤ睦飦磉@么多時間準(zhǔn)備這些?。?！賀佳琪不知道姚歆睿為了這一盒子的星星四天五夜沒睡覺，甚至走在路上都在疊。

    賀佳琪接著發(fā)現(xiàn)這一盒子的星星有些不太一樣，99%的星星都是各式各樣的花哨顏色，唯獨有那么幾顆是銀色的，閃閃發(fā)亮。賀佳琪拿起一顆，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特別，又放了回去。

    姚歆睿這個時候說話了：「佳琪，這些銀色星星里面是藏著秘密的。」「星星里面？秘密？」賀佳琪捕捉到了這幾個關(guān)鍵詞，一下子明白了。賀佳琪便仔仔細(xì)細(xì)地在盒子里挑出了所有銀色的星星，放在了桌子上，一共十一顆。

    「11，和自己的生日是一個數(shù)字?！官R佳琪想了一下，挨個拆開了疊的很規(guī)整的星星，每一顆星星里都寫了一個字。賀佳琪重新排列組合，每一顆星星里的秘密最后組成了一句話：「謝、謝、你、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里。」賀佳琪看著這十一個字，突然眼淚就在眼圈里打轉(zhuǎn)。「歆睿...歆睿...歆睿...」心里只默默念著姚歆睿的名字，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姚歆?？吹劫R佳琪要哭了，一下子慌了，「佳琪，你，你別哭啊，我不是要惹你哭的啊。哎呀，那就別看了?！辜泵Φ?，姚歆睿就要蓋上盒蓋，卻被賀佳琪伸過來的手製止，左手握住姚歆睿的手緊了緊，穩(wěn)了穩(wěn)情緒。

    「歆睿，我沒哭，我只是覺得有點不現(xiàn)實。你，太美好了，像是這個世界不存在的美好?！官R佳琪聲調(diào)不穩(wěn)地說道。「佳琪，你老說我傻，你才傻。我這不是就在你身邊嘛?！挂ьＲ残奶鄣鼗匚樟艘幌隆?/br>
    賀佳琪又盯著盒子看了好久，猛地發(fā)現(xiàn)盒蓋上貼著一只千紙鶴，指了指千紙鶴說道：「歆睿，你別告訴我這千紙鶴也是秘密?！挂ь３R佳琪眨了眨眼睛，「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嘛~」

    聽完姚歆睿的話，賀佳琪松開握著她的手，拆下了粘在盒蓋上的千紙鶴，瞅了瞅，又抬眼看了姚歆睿一眼，姚歆睿對著她點了一下頭，賀佳琪明了。賀佳琪小心翼翼地拆開紙鶴，正方形的紙上寫著五個字：「你就是唯一?！?/br>
    賀佳琪覺得姚歆睿的浪漫是刻在骨子里的，誰都不能再像她一樣給自己驚喜和感動，更不知道所有的一切究竟花了她多少時間和精力。

    店里的人多了起來，賀佳琪沒有出聲，只有嘴唇動了動，但姚歆睿讀懂了。賀佳琪對她說：「歆睿，謝謝你，這是我這些年來最難忘的一個生日。謝謝你帶給我的所有驚喜，我想告訴你：我也很愛你?！挂ь＝邮盏阶詈笠痪湓挼臅r候，心跳的很快。鑒于餐廳人很多，只是在桌下輕輕牽起了賀佳琪的手，不忍放開。

    這，是她們的第一次互相表白。盡管，那時的她們還懵懵懂懂，卻無法違背內(nèi)心的沖動。

    過了幾分鐘，賀佳琪就聽到姚歆睿一邊吃著漢堡，一邊嘟嘟囔囔自問自答：

    「佳琪，你知道盒子里是多少顆星星嘛？是999顆哦。你知道為什么嘛？因為9意味著長長久久。99顆太少，不能代表我的心；9999顆太多，我實在沒時間；所以就999顆啦。

    你知道為什么是11嘛？因為這個數(shù)字代表了你的生日，也代表了兩個獨立的個體，就像你我在一起。當(dāng)然星星里面的十一個字很重要：謝謝你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里，最重要的是它還代表了我的一心一意。

    千紙鶴你已經(jīng)知道了，代表了你是我的唯一。

    這個盒子是心形的，那意味著所有的這些都裝在我心里，想要把我的心送給你。」

    聽著姚歆睿孩子般的嘟囔，那一刻賀佳琪的心被姚歆睿填地滿滿得。

    11月11日，她們相識的101天，賀佳琪的16歲生日。

    那一天，賀佳琪和姚歆睿銘記了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