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夢與現(xiàn)實
“寧虞你來這么早就在課桌上睡覺???” 同桌將她喊醒,寧虞懵懂醒來,看見教室場景,內(nèi)心還有幾分疑惑。 “快,快看外面?!?/br> 她看向窗外,晨光朦朧,將走廊照得一片模糊,寧虞努力想去看清窗邊那個人的長相、卻怎樣都看不清。 是誰? 同桌又開始說話:“你說,你到底是喜歡他,還是喜歡隔壁班長啊,雖然兩個人都很好看、成績又好…啊,你怎么就走了!” 意識到什么的寧虞突然站起來,繞過胡亂擺放的課桌,向外跑去。 看到她出來,那人轉(zhuǎn)身過來,原先籠罩于身上的迷霧散去,容貌漸漸浮現(xiàn)。 她就這樣看著他一步步走來,心尖一疼,酸澀感在心間蔓延。 “寧虞。” 他還是穿著那身不合適的校服,手腕在袖口處露出大片,那雙好看的手因此徹底展露在外,勾著人往上面看。 她剛想走近,一陣鈴聲突然響起,將她強(qiáng)制剝離、回歸現(xiàn)實。 將起床鈴聲關(guān)掉,寧虞坐起來,發(fā)呆片刻后,發(fā)現(xiàn)床頭貼著一張藍(lán)色的便利貼—— “早餐我買好了,在桌上,別忘了吃。昨天下班前還有點(diǎn)事沒處理,早上要趕早去公司。” 是程深的字跡。 寧虞將這幾行字反反復(fù)復(fù)看了幾遍,最終還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jìn)房間,落在她身上、暖暖的。 “早。” 燕婧抵達(dá)工位上時,離上班還有半小時,辦公室里零零散散坐著幾個人,她抬眼掃了一圈,發(fā)現(xiàn)歐諾的那個小帥哥也來了。 這好像是他頭一次到這么早吧,臉上還掛著笑容。 一早上就能看見帥哥笑,燕婧覺得自己心情都變好了許多,對于工作的怨氣削減不少,邊吃早餐邊打開了電腦。 十五分鐘后,寧虞抵達(dá)工位。 看見她進(jìn)來的那刻,顧清明下意識站起,可寧虞沒看見他,直接走到燕婧身前,和她說了幾句話之后才回到工位上、拿起路上買的咖啡喝了起來。 他不免失落,默默坐下來,看著沒開機(jī)的電腦生悶氣。 …… 茶水間,顧清明拿著杯子進(jìn)來接水,杯子堪堪接滿,他正打算喝一口時,有人進(jìn)來了。 是寧虞。 她與他對視一眼,而后走過來,同樣拿著杯子接水。 和他并肩站著,她問他:“為什么不開心?” 兩人視線沒有交集,她的語氣甚至都稱不上溫和,只能算是硬邦邦的一句問候而已,可即使是這樣,卻也真切撫慰到他心里,讓那一些微小的難過情緒徹底消去,只留下與她在一起的歡快。 “沒啥,”但他不改嘴硬的毛病,依然強(qiáng)行解釋,“起早了點(diǎn),現(xiàn)在太困了?!?/br> 寧虞沒接他的話,反而伸頭過去看他表情,兩人視線對上的那刻,笑聲同時響起。 “噗—” 還裝呢? 真當(dāng)她不知道他什么性格。 她逗夠人了,就想著甩手離開。 “走了,還有資料沒整理完?!?/br> 確認(rèn)沒人來,顧清明迅速拉住她的手,站在她身前問:“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單獨(dú)相處?” “你…”他突然低下頭,聲音也漸漸變小,“你就不想和我…” 和我一起做些什么。 也不是要zuoai,就單純的聊天或是其他娛樂活動都行,反正只要是兩個人一起,都可以。 寧虞沉默片刻,而后說:“下班前再說吧?!?/br> “你……” 她又問:“還有什么要說的?” 他猛得搖頭:“沒什么?!?/br> 在她走后,顧清明看著被她握過的手指,不知在想些什么。 寧虞下班后沒有立即去見顧清明,給他發(fā)了消息后,坐地鐵去了顏晨的店里。 “睿睿?!?/br> “寧虞jiejie?!?/br> 一進(jìn)門,顏睿就跑上前來抱住她的雙腿,阻攔她前進(jìn)。 寧虞笑著彎腰將小女孩抱起,和店員打了招呼后,在后面庫房找到了顏晨。 一邊整理剩下的牛奶,顏晨一邊抽空和她說話。 “等我把這些整完就可以帶你去吃晚飯了,你把睿睿放下吧,讓她去前臺找金姐玩?!?/br> 顏睿下意識抱緊了寧虞jiejie的脖子,不想就這么離開。 “你看看,”顏晨忍不住吐槽,“她喜歡你,比喜歡我這個親媽還多?!?/br> 寧虞笑著回復(fù):“那還不是因為我經(jīng)常送她玩具,我們睿睿是看在玩具的面子上,對不對?” 說話的同時,還不忘捏捏顏睿的小臉,惹得顏睿大叫幾聲、以作抗拒。 最后還是讓人把顏睿抱走,兩人單獨(dú)在后面找了個地方吃飯聊天。 顏晨這次喊她來,主要是為了店內(nèi)分紅的事。 當(dāng)初她創(chuàng)業(yè)時向?qū)幱萁枇艘还P錢,寧虞本意是不要她還,可顏晨覺得不好、就干脆把這筆錢當(dāng)成是寧虞入的股,盈利之后每年都會給寧虞分紅。 “還有就是,顧衍那邊,我也和他提過要還他借的那筆錢,但是他一直說不用。” 顏晨將筷子放下,認(rèn)真地說:“我知道顧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會幫我,雖然他不缺這點(diǎn)錢,但我覺得還是要還,不然總感覺是你欠他的人情。” 顧衍這人,顏晨看不太透,當(dāng)年使心機(jī)撬人家女友,到手后又不說在一起,就這么保持單純rou體上的關(guān)系多年…… 可你說他不喜歡寧虞吧。 但他對寧虞又挺好的,從沒限制過她交男朋友的自由,更沒做過任何傷害她的事,這么一直陪在寧虞身邊,平和地過了這么多年。 太復(fù)雜了。 這個人,顏晨真是看不懂。 “沒事,”寧虞準(zhǔn)備替閨蜜解憂,主動提議,“他這些天在國外出差,等他回來我和他說一下就行了,他會同意的?!?/br> “好。” 兩人又沉默著吃了會飯,在接近尾聲的時候,顏晨小心翼翼提起那晚的事: “那天真是喝多了,我…你沒生我氣吧,我想和你道歉來著,就是不知道怎么說?!?/br> 寧虞拿著筷子的手一頓,而后將其放下,平靜地說:“沒事,就是很多年沒人和我提起他了,一時間有點(diǎn)…額…沒反應(yīng)過來?!?/br> 她勉強(qiáng)笑了下,用開玩笑的語氣問:“沒想到你還有朋友和他有聯(lián)系啊?!?/br> 這下輪到顏晨的手頓住,她也將筷子放下,著急忙慌向閨蜜解釋,言語中都是驚慌之意: “也不是,就…就是隔壁班的班長,你知道吧,她搞人際關(guān)系很厲害的,我們那一年級但凡有點(diǎn)名氣的人她都認(rèn)識。前段時間給我介紹客戶時她隨口提了一下,我才知道的?!?/br> “哦,”寧虞想起是誰了,當(dāng)初席文誠給那個女生聯(lián)系方式的時候,還向她報備過,不得不承認(rèn),“她確實在這方面,有點(diǎn)能力?!?/br> 顏晨附和:“人也很熱心腸,知道我在創(chuàng)業(yè),還幫了我不少忙?!?/br> 見寧虞沒懷疑,顏晨狂跳的心臟漸漸冷靜下來,終于松一口氣。 他爹的,撒謊真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