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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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韓承徹約在距離學(xué)校有些遠(yuǎn)的一個公園,他自己走路過來,并沒有開車。 「你喜歡吃丼飯嗎?」 韓承徹牽起我的手,穿越了公園,這時候的公園還有些老人家在運動。 「喜歡吧,如果好吃的話?!?/br> 「肯定好吃的?!顾f的很肯定。 「你之前吃過嗎?怎么這么肯定?」我問他,他應(yīng)該是沒有吃過,不然也不會還需要拿手機看地圖導(dǎo)航了。 「沒吃過啊,是嘉奈跟我說的,她很挑食,所以連她都喜歡的店應(yīng)該不會不好吃吧?!?/br> 我不是很喜歡聽他說起陸老師,但我又不敢去抱怨,我不想成為一個很自私的人,而且我總害怕把自己和陸老師放在一起比較。 陸老師之馀韓承徹的地位,我并不想要知道。 「那我應(yīng)該會喜歡吧。」我勾一個淺笑,「話說回來,你今天是不是對心愉特別生氣???我看你在上課的時候一直瞪她?!?/br> 「她最近上課一直睡覺?!鬼n承徹說起心愉,面上浮現(xiàn)出一絲不解,「她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上學(xué)期她也沒有這樣子啊?!?/br> 「我不知道,她不想跟我說?!刮衣柭柤纭?/br> 韓承徹口中的丼飯店到了,是一間裝潢的很古風(fēng)的店,店門口的招牌用日文寫著,我對日文沒有研究,也看不懂是什么字。 韓承徹拉開門,一股冷氣迎面而來,老闆是個中年人,我們找了個座位就開始研究起菜單。 「我想要吃親子丼?!刮疑焓种噶擞H子丼的圖片。 韓承徹把菜單放下來,招手準(zhǔn)備要點餐,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他只好先放下手,拿起手機接電話。 我原先以為就是一通很普通的電話,但韓承徹忽然站了起來,拉了我的手就往外面要走。 「好,好,我現(xiàn)在過去?!顾穆曇艉芗贝伲业谝淮温犓@么緊張。 等電話被掛掉之后,他深深地看著我,一言不發(fā),我卻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他說,我聽見他說:「王心愉跳樓了?!?/br> 誰? 我不確定這是不是錯覺,但我什么也問不出來,明明就在不久前,她還笑嘻嘻地對我說再見,我們還約好了明天見,怎么會才過了一段時間,她就跳樓了呢。 假的吧。 「你騙我的吧?」我近乎崩潰的抓著他的手,「心愉怎么可能會跳樓,她怎么可能!」 韓承徹還是在往前走,但我卻不敢繼續(xù)走下去了。 「卿卿,你冷靜一點,她現(xiàn)在還在急救,我必須過去看她?!?/br> 你要我怎么冷靜?我還能怎么冷靜?那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我們說過要一起上同一間大學(xué)的,我們說過要當(dāng)彼此的伴娘,說過要一輩子都像姊妹一樣。 她怎么就跳樓了呢? 太多太多我之前不敢去深思,總是刻意去忽略的事情終于浮現(xiàn)在我的腦中,每一個場景都讓我害怕無比。 我的手不斷地顫抖著,全身一瞬間彷彿被抽乾了力氣一樣,我蹲坐在地,根本站不起來。 心中彷彿有無數(shù)刀片在上面很狠劃著,任由心臟涌出源源不絕的血,我覺得很冷,全身都幾乎沒有溫度,血液也像是流乾了一樣。 「卿卿,我現(xiàn)在必須趕過去醫(yī)院,你在這邊等好嗎?我打給嘉奈,讓她來陪你?」韓承徹跟著我蹲下來,嘆口氣,「我知道你還不能接受,你先冷靜下來,我明天再告訴你所有的事情,好嗎?」 我還能怎么辦,只能僵著身子點頭。 關(guān)于心愉為什么會跳樓,她為什么最近總是那么的反常,我已經(jīng)有了很模糊的答案,那個只要輕輕一觸碰,就會讓我掉進萬丈深淵的真相。 韓承徹走了,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夜晚的涼風(fēng)朝我襲捲而來,我把自己抱得更緊,好像這樣子就可以讓自己感受到溫度一樣。 「儀卿,再見。」 放學(xué)的時候,她說的話是那樣的清晰。 她那時候就已經(jīng)做好要跳樓的準(zhǔn)備了嗎?跳樓很痛,心愉那么怕痛的人,怎么愿意跳下去呢?她明明那么膽小。 「儀卿?!龟懤蠋煹穆曇魝鱽?,她把手搭上我的肩膀,在我面前蹲下身,「我?guī)慊丶液脝???/br> 我沒有回答她,我依舊流著眼淚,淚水順著我的雙頰,滑到下巴,最后落在我的手背。 「我錯了?。∥艺娴腻e了?。 刮业吐曕ㄆ?,「我早該發(fā)現(xiàn)的,我早就應(yīng)該要知道的,都是我的錯啊?!?/br> 我確實早就應(yīng)該可以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我卻固執(zhí)地假裝一切都會沒事,假裝我不知道,一切就會被時間沖淡。 陸老師改為抱著我,她沒有說話,可能不知道該說什么,也可能只是我沒有聽見。 但沒關(guān)係,什么,都沒關(guān)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