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養(yǎng)娃日常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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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部隊(duì)食堂的路上,謝云韻在許草丫耳邊碎念著。
“奶,會沒事的?!痹S草丫安慰著。
她也不知道那個小同志怎么樣了,流那么多的血,很是嚇人。
許草丫挽著謝云韻的胳膊踩在雪地上,發(fā)出‘喀嚓喀嚓’的聲響。
大冬天,天寒地凍,吃頓飯都不容易,唉———
到了食堂,許草丫便沒留在前面繼續(xù)包餃子,來到后面那堆潮濕的木柴邊,拿起劈斧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把橫七豎八的木柴劈好擺齊整———
今兒個大年三十,炊事班的同志們也該過個舒坦的好年的。
她力氣大,劈柴總比他們劈的輕松些。
顧熙麗遲遲不見許草丫回來,就問滿臉愁緒,正著包餃子的謝云韻,說:“奶,成雨他媽呢?”
“草丫在后面劈柴呢,她說一會兒就回來?!敝x云韻回她說。
“劈柴?”
顧熙麗困惑的找了過去。
“這些都是你劈好的?”
顧熙麗見著墻邊碼得整整齊齊的一排潮濕的柴問。
“嗯?!?/br>
許草丫頭也沒抬,繼續(xù)不停的揮動手中的斧頭。
劈柴這事,顧熙麗還真的幫不上忙,站了會兒后,嘆了口氣,回部隊(duì)食堂里繼續(xù)和大院的家屬們一起包餃子。
過了兩個多鐘頭,直到再沒發(fā)現(xiàn)還有沒劈好的柴,許草丫才放下斧頭吐了口氣。
看了眼剛才小同志暈倒的地面,殘留下的殷紅血跡,呆呆的發(fā)愣了好久。
唉———
炊事班的班長回來,看著一排排劈好碼放整齊的木柴,紅了眼眶。
哽咽著說:“謝謝嫂子?!?/br>
“那個同志沒事吧?”
許草丫上前關(guān)切的問。
“腦袋磕破了,被砸出了腦震蕩,醫(yī)務(wù)室的同志說要留下觀察幾日情況?!?/br>
炊事班的班長,把大夫跟自己說的話,又復(fù)述一遍給許草丫聽。
“等會兒,俺回家讓爺給他燉些湯補(bǔ)補(bǔ),傷了腦袋,可要好好養(yǎng)養(yǎng)才好的快。”
許草丫憂心的說。
這時耳朵邊傳來前面食堂的歡笑聲,她跟炊事班班長說:“咱們也過去,今兒個是年三十,要吃餃子的?!?/br>
炊事班的班長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嫂子先過去,我們把餃子給煮好,一會兒就來?!?/br>
許草丫到食堂的時候,聽到顧熙麗正熱情高漲的唱著思念家鄉(xiāng)的歌,她聲音透亮溫暖,每一句歌詞都唱到了部隊(duì)里不能回家的同志們心底的柔軟,大過年的誰不想家呢。
有年紀(jì)小些的同志,沒控制住,低頭‘嗚嗚嗚———’的哭出了聲。
隨后王靜站起來跟顧熙麗一起唱,后面柳云云,孫紅云也站了起來,再后面的軍嫂們也———站起身來,漸漸的成了大院軍屬們的合唱表演。
這時候大家都齊心的想給不能回家的同志們過個好年,她們唱出了同志們的思念,也唱出來了自己的思念。
一曲完了,同志們起哄讓顧熙麗再唱一首。
“哥哥們,我嗓子實(shí)在遭不住啊?!?/br>
顧熙麗搞怪的掐了掐嗓子說。
逗得在場眾人開懷大笑起來。
又有小同志站到前面表演戲曲,唱得也很不錯,許草丫聽得津津有味。
炊事班同志們把餃子也煮好端了出來,大家又熱熱鬧鬧的拿起碗,開開心心的邊吃著餃子邊看人表演,很是歡樂。
回家路上,許草丫和顧熙麗說:“你可真是厲害?!?/br>
“那是,從小我就被奶扔到臺上唱,我可是有十來年的唱功的?!?/br>
顧熙麗驕傲的仰起腦袋說。
張美蘭在顧熙麗邊上出賣她說:“你還好意思說,你三歲的時候就要跟著我們一起去食堂包餃子玩兒??慈思页?,臉皮厚的也跑上臺去跟人家一起唱,結(jié)果唱得還不錯。”
后來每年大家都逗她讓她上去唱一首聽聽。
“大伯母,那我還是厲害呀,你說說大姐那嗓子,她敢上去唱嗎?”
顧熙麗不滿的開始甩刀子扎人說。
“你這丫頭,說你呢,咋就扯你大姐身上了?”
謝云韻瞪了眼顧熙麗,嘴里又想說些什么。
“奶,今兒個是年三十,咱不跟她計(jì)較了?!?/br>
許草丫挽著謝云韻的胳膊,笑著替顧熙麗求情。
“最近兩天你的嘴巴給我老實(shí)點(diǎn),別沒把門亂說話,小心我大年初一就揍你?!?/br>
謝云韻卻不打算就這么放過顧熙麗,擔(dān)心她明天也胡說八道。
“知道了,奶,你每年都這么說?!?/br>
顧熙麗郁悶的嘟嚷著。
“可你每年都不長記性。”
張美蘭笑呵呵的扎刀子。
顧熙麗‘哼’了聲,不理三人,頭也不回的往家跑。
“奶一會兒俺給那個同志送些湯水和吃的,他班長說人傷了腦袋還要留在醫(yī)務(wù)室那觀察幾天呢?!?/br>
許草丫邊走邊和謝云韻說。
“好,多拿些過去,那孩子年紀(jì)小,正是能吃的時候。”
謝云韻輕嘆了口氣,心想著小小年紀(jì)在外地受了傷,家里人知道了該多著急。
“媽,你別擔(dān)心了。熙辰,熙寒他們說不準(zhǔn)也正在吃餃子呢?!?/br>
張美蘭出聲安慰著說,這話說的,她自己也不信。
前線,哪里有地方讓他們吃餃子去,水都沒得喝。
*
“哥,你帶著你們營的兄弟先走,我們留下掩護(hù)。”
顧熙寒背上馱著個受傷的同志,爬到顧熙辰的身旁說。
“你們營長怎么樣了?”
顧熙辰忙慌的查看顧熙寒背上的人,問。
“他被剛才炸暈了過去,再不出去怕是活不了了。我們營里有很多傷員,哥你們營體力比我們營好,你們帶著傷員先走,我會帶著剩下兄弟們趕上的。”
顧熙寒又著急的催促說。
“熙寒,你跟哥一起走?!?/br>
顧熙辰不肯的搖著頭,這是他唯一的弟弟,他是瘋了扔下他自己走。
“顧熙辰同志,你是軍人,你要懂得審時度勢,你不能為了個人的情感而耽誤其他弟兄們的生命救援?!?/br>
顧熙寒看著顧熙辰,開始學(xué)著顧軒河的樣子,講話。
“熙寒,你倒是能耐了,我留下,你跟著我們營的兄弟們走?!?/br>
顧熙辰下了決定,說。
“你是你們營的營長,在這里不是我哥?!?/br>
顧熙寒又繼續(xù)說。
“熙寒,你不能這樣子對我,你要有什么事情,你讓我怎么活,怎么回去面對家里人?”
顧熙辰生氣的吼著,他寧愿自己去死,也不要這樣的活著。
“哥,趁著天黑,你趕緊帶著你們營的兄弟們走,等天一亮想再走就晚了。還有哥你要再這樣窩囊下去,我真的會覺得有你這個哥感到丟人,你這性子一點(diǎn)不像顧家人,不像爺,不像大伯,不像我爸,跟個娘們似的。”
兄弟這么年,顧熙寒自是知曉如何能刺激到顧熙辰。
“顧熙寒,你———混蛋?!?/br>
顧熙辰從小就被家里人說不如堂弟,沒他聰明,沒他好看,沒他會說話,除了一身混不吝的倔脾氣外,他似乎沒什么比堂弟強(qiáng)的地方。
“大伯說在戰(zhàn)場上要做到最有利的選擇,現(xiàn)在對我們這些人來說,最有利的就是你現(xiàn)在帶著傷員離開這里,不能一起在這里干耗等死,能多活一個是一個?!?/br>
顧熙寒說完話,把胸前的那張全家福塞給了顧熙辰。
又說:“哥,我們倆總要有一個活著回家的,不然——家里爺,奶承受不住的。”
顧熙辰看了那張相片好一會兒,又塞給了顧熙寒,說:“哥先帶人走,你等著哥來救你,你撐不下去的時候,看看他們,別沖動做傻事?!?/br>
說這話,他自己都覺得很多余,顧熙寒什么時候做過傻事了。
顧熙辰和他營里的兄弟帶著傷員走后,顧熙寒靠在戰(zhàn)壕里松了口氣。
他摸了摸那張全家福,勾起了嘴角,沒一會兒又顫抖著身子,望著夜空無聲的痛哭起來。
“班長,今天是年三十,你們京市的人都會吃些什么???”一個小同志爬到顧熙寒身旁,小聲問說。
“我爺是國營飯店飯店的大廚,每年家里的年夜飯可豐富了,有紅燒魚,紅燒rou,四喜丸子,白斬雞,白切蹄膀———
等咱們回去,我讓爺燒一桌給你們嘗嘗———”
說到家人,顧熙寒整個人放松了下來。
“班長家日子可真好,我家里大年三十能吃頓餃子就不錯了,要是能回去,一定要去班長家蹭一頓?!?/br>
另一個小同志羨慕的說。
“奶,會沒事的?!痹S草丫安慰著。
她也不知道那個小同志怎么樣了,流那么多的血,很是嚇人。
許草丫挽著謝云韻的胳膊踩在雪地上,發(fā)出‘喀嚓喀嚓’的聲響。
大冬天,天寒地凍,吃頓飯都不容易,唉———
到了食堂,許草丫便沒留在前面繼續(xù)包餃子,來到后面那堆潮濕的木柴邊,拿起劈斧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把橫七豎八的木柴劈好擺齊整———
今兒個大年三十,炊事班的同志們也該過個舒坦的好年的。
她力氣大,劈柴總比他們劈的輕松些。
顧熙麗遲遲不見許草丫回來,就問滿臉愁緒,正著包餃子的謝云韻,說:“奶,成雨他媽呢?”
“草丫在后面劈柴呢,她說一會兒就回來?!敝x云韻回她說。
“劈柴?”
顧熙麗困惑的找了過去。
“這些都是你劈好的?”
顧熙麗見著墻邊碼得整整齊齊的一排潮濕的柴問。
“嗯?!?/br>
許草丫頭也沒抬,繼續(xù)不停的揮動手中的斧頭。
劈柴這事,顧熙麗還真的幫不上忙,站了會兒后,嘆了口氣,回部隊(duì)食堂里繼續(xù)和大院的家屬們一起包餃子。
過了兩個多鐘頭,直到再沒發(fā)現(xiàn)還有沒劈好的柴,許草丫才放下斧頭吐了口氣。
看了眼剛才小同志暈倒的地面,殘留下的殷紅血跡,呆呆的發(fā)愣了好久。
唉———
炊事班的班長回來,看著一排排劈好碼放整齊的木柴,紅了眼眶。
哽咽著說:“謝謝嫂子?!?/br>
“那個同志沒事吧?”
許草丫上前關(guān)切的問。
“腦袋磕破了,被砸出了腦震蕩,醫(yī)務(wù)室的同志說要留下觀察幾日情況?!?/br>
炊事班的班長,把大夫跟自己說的話,又復(fù)述一遍給許草丫聽。
“等會兒,俺回家讓爺給他燉些湯補(bǔ)補(bǔ),傷了腦袋,可要好好養(yǎng)養(yǎng)才好的快。”
許草丫憂心的說。
這時耳朵邊傳來前面食堂的歡笑聲,她跟炊事班班長說:“咱們也過去,今兒個是年三十,要吃餃子的?!?/br>
炊事班的班長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嫂子先過去,我們把餃子給煮好,一會兒就來?!?/br>
許草丫到食堂的時候,聽到顧熙麗正熱情高漲的唱著思念家鄉(xiāng)的歌,她聲音透亮溫暖,每一句歌詞都唱到了部隊(duì)里不能回家的同志們心底的柔軟,大過年的誰不想家呢。
有年紀(jì)小些的同志,沒控制住,低頭‘嗚嗚嗚———’的哭出了聲。
隨后王靜站起來跟顧熙麗一起唱,后面柳云云,孫紅云也站了起來,再后面的軍嫂們也———站起身來,漸漸的成了大院軍屬們的合唱表演。
這時候大家都齊心的想給不能回家的同志們過個好年,她們唱出了同志們的思念,也唱出來了自己的思念。
一曲完了,同志們起哄讓顧熙麗再唱一首。
“哥哥們,我嗓子實(shí)在遭不住啊?!?/br>
顧熙麗搞怪的掐了掐嗓子說。
逗得在場眾人開懷大笑起來。
又有小同志站到前面表演戲曲,唱得也很不錯,許草丫聽得津津有味。
炊事班同志們把餃子也煮好端了出來,大家又熱熱鬧鬧的拿起碗,開開心心的邊吃著餃子邊看人表演,很是歡樂。
回家路上,許草丫和顧熙麗說:“你可真是厲害?!?/br>
“那是,從小我就被奶扔到臺上唱,我可是有十來年的唱功的?!?/br>
顧熙麗驕傲的仰起腦袋說。
張美蘭在顧熙麗邊上出賣她說:“你還好意思說,你三歲的時候就要跟著我們一起去食堂包餃子玩兒??慈思页?,臉皮厚的也跑上臺去跟人家一起唱,結(jié)果唱得還不錯。”
后來每年大家都逗她讓她上去唱一首聽聽。
“大伯母,那我還是厲害呀,你說說大姐那嗓子,她敢上去唱嗎?”
顧熙麗不滿的開始甩刀子扎人說。
“你這丫頭,說你呢,咋就扯你大姐身上了?”
謝云韻瞪了眼顧熙麗,嘴里又想說些什么。
“奶,今兒個是年三十,咱不跟她計(jì)較了?!?/br>
許草丫挽著謝云韻的胳膊,笑著替顧熙麗求情。
“最近兩天你的嘴巴給我老實(shí)點(diǎn),別沒把門亂說話,小心我大年初一就揍你?!?/br>
謝云韻卻不打算就這么放過顧熙麗,擔(dān)心她明天也胡說八道。
“知道了,奶,你每年都這么說?!?/br>
顧熙麗郁悶的嘟嚷著。
“可你每年都不長記性。”
張美蘭笑呵呵的扎刀子。
顧熙麗‘哼’了聲,不理三人,頭也不回的往家跑。
“奶一會兒俺給那個同志送些湯水和吃的,他班長說人傷了腦袋還要留在醫(yī)務(wù)室那觀察幾天呢?!?/br>
許草丫邊走邊和謝云韻說。
“好,多拿些過去,那孩子年紀(jì)小,正是能吃的時候。”
謝云韻輕嘆了口氣,心想著小小年紀(jì)在外地受了傷,家里人知道了該多著急。
“媽,你別擔(dān)心了。熙辰,熙寒他們說不準(zhǔn)也正在吃餃子呢?!?/br>
張美蘭出聲安慰著說,這話說的,她自己也不信。
前線,哪里有地方讓他們吃餃子去,水都沒得喝。
*
“哥,你帶著你們營的兄弟先走,我們留下掩護(hù)。”
顧熙寒背上馱著個受傷的同志,爬到顧熙辰的身旁說。
“你們營長怎么樣了?”
顧熙辰忙慌的查看顧熙寒背上的人,問。
“他被剛才炸暈了過去,再不出去怕是活不了了。我們營里有很多傷員,哥你們營體力比我們營好,你們帶著傷員先走,我會帶著剩下兄弟們趕上的。”
顧熙寒又著急的催促說。
“熙寒,你跟哥一起走?!?/br>
顧熙辰不肯的搖著頭,這是他唯一的弟弟,他是瘋了扔下他自己走。
“顧熙辰同志,你是軍人,你要懂得審時度勢,你不能為了個人的情感而耽誤其他弟兄們的生命救援?!?/br>
顧熙寒看著顧熙辰,開始學(xué)著顧軒河的樣子,講話。
“熙寒,你倒是能耐了,我留下,你跟著我們營的兄弟們走?!?/br>
顧熙辰下了決定,說。
“你是你們營的營長,在這里不是我哥?!?/br>
顧熙寒又繼續(xù)說。
“熙寒,你不能這樣子對我,你要有什么事情,你讓我怎么活,怎么回去面對家里人?”
顧熙辰生氣的吼著,他寧愿自己去死,也不要這樣的活著。
“哥,趁著天黑,你趕緊帶著你們營的兄弟們走,等天一亮想再走就晚了。還有哥你要再這樣窩囊下去,我真的會覺得有你這個哥感到丟人,你這性子一點(diǎn)不像顧家人,不像爺,不像大伯,不像我爸,跟個娘們似的。”
兄弟這么年,顧熙寒自是知曉如何能刺激到顧熙辰。
“顧熙寒,你———混蛋?!?/br>
顧熙辰從小就被家里人說不如堂弟,沒他聰明,沒他好看,沒他會說話,除了一身混不吝的倔脾氣外,他似乎沒什么比堂弟強(qiáng)的地方。
“大伯說在戰(zhàn)場上要做到最有利的選擇,現(xiàn)在對我們這些人來說,最有利的就是你現(xiàn)在帶著傷員離開這里,不能一起在這里干耗等死,能多活一個是一個?!?/br>
顧熙寒說完話,把胸前的那張全家福塞給了顧熙辰。
又說:“哥,我們倆總要有一個活著回家的,不然——家里爺,奶承受不住的。”
顧熙辰看了那張相片好一會兒,又塞給了顧熙寒,說:“哥先帶人走,你等著哥來救你,你撐不下去的時候,看看他們,別沖動做傻事?!?/br>
說這話,他自己都覺得很多余,顧熙寒什么時候做過傻事了。
顧熙辰和他營里的兄弟帶著傷員走后,顧熙寒靠在戰(zhàn)壕里松了口氣。
他摸了摸那張全家福,勾起了嘴角,沒一會兒又顫抖著身子,望著夜空無聲的痛哭起來。
“班長,今天是年三十,你們京市的人都會吃些什么???”一個小同志爬到顧熙寒身旁,小聲問說。
“我爺是國營飯店飯店的大廚,每年家里的年夜飯可豐富了,有紅燒魚,紅燒rou,四喜丸子,白斬雞,白切蹄膀———
等咱們回去,我讓爺燒一桌給你們嘗嘗———”
說到家人,顧熙寒整個人放松了下來。
“班長家日子可真好,我家里大年三十能吃頓餃子就不錯了,要是能回去,一定要去班長家蹭一頓?!?/br>
另一個小同志羨慕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