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養(yǎng)娃日常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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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顧成安老老實實的窩在許草丫的懷里乖乖的喝著米糊糊。 顧熙麗被侄子侄女鬧的沒法再繼續(xù)睡,認(rèn)命的睜開眼睛,三人趴在一個被窩里開始叨叨著說連環(huán)畫上的故事——— 許草丫抱著顧成安要出去排隊買些熱包子,囑咐顧熙麗老實呆在屋里不要亂跑。 顧熙麗嘟嚷著說:“我還能跑去哪里,你早去早回?!?/br> 或許是因為顧熙麗的說話語氣不太好,惹得顧成雨以為她在兇他媽,小拳頭直接捶了下顧熙麗壓在連環(huán)畫上的手。 “顧成雨,你個壞家伙,竟然打姑姑,你知不知道我給你洗了多少尿布,講了多少故事,喂了多少次奶———” 顧熙麗坐直身子,生氣的對顧成雨一陣控訴。 顧成歡的小手扯了扯顧熙麗的袖子,嘴里說:“講,姑,講。” “姑,姑,兇,草,草?!?/br> 顧成雨昂著小腦袋,也生氣的控訴著。 “我哪里兇她了?!?/br> 顧熙麗沒好氣的嘟囔著說。 車廂外的過道上來來回回的有人走動著,不時的還還有進(jìn)錯車廂的人,被陌生人盯著打量的顧熙麗,抱緊侄子,侄女心里一陣害怕。 心里想著,許草丫怎么還沒回來。 許草丫買好了包子,抱著顧成安往回趕。 半路遇上一個跌倒的老太太,伸手扶了她一把,誰知老太太卻纏著許草丫一直要道謝。 許草丫耐著性子跟老太太說:“不用,同志,俺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老太太堵在過道上,看向許草丫懷里的顧成安,羨慕的說:“這孩子可真好看,跟年畫上的小童子似的?!?/br> 許草丫見她打量起孩子,上了心,臉冷了下來,說:“同志,你還有事兒?” “小同志,這幾塊糖給孩子吃,算是我老太婆的謝禮?!?/br> 老太太趁許草丫不備,突然往顧成安的懷里塞了個五顆大白兔,說。 許草丫只想快點走人,心里總覺得面前的老太太透著古怪。 “同志,你可以放俺母子倆走了吧?” 許草丫說話語氣中透著不耐煩,任誰見了都知曉人是不高興了。 “對不住,小同志。你別生氣,老婆子年紀(jì)大了,就有些嘮叨。” 老太太說著話,就給許草丫讓開了道。 走了幾步后,顧成安懷里的那五顆大白兔,被許草丫隨手丟在了過道邊的桶里,來歷不明的東西她可不敢給孩子吃。 “你怎么才回來?!” 許草丫剛進(jìn)車廂,就聽見顧熙麗抱怨又害怕的聲音響起。 “怎么了?” 許草丫關(guān)心的問著。 “剛才有好幾波人走錯了車廂,嚇?biāo)牢伊?。?/br> 顧熙麗心有余悸的跟許草丫說。 許草丫心里也不踏實,和顧熙麗說:“后面咱倆誰也不出去了吧,就吃家里帶的點心和這些包子,上廁所也一起去?!?/br> 顧熙麗點了點頭,說:“好?!?/br> 可到了半夜,顧成安突然發(fā)起了燒,家里帶來的退燒藥許草丫都用上了,可燒就不見退。 許草丫抱著顧成安,又不放心的把顧成歡給背到后背上,和顧熙麗說:“你抱著成雨,咱們一起去找車上的乘務(wù)員同志,問問車上有沒有醫(yī)生?!?/br> 兩人焦急的尋到了乘務(wù)員的值班室,跟他說了孩子發(fā)燒的情況,希望乘務(wù)員同志能幫忙找個醫(yī)生看看。 乘務(wù)員同志聽完找到火車上的廣播員,在廣播里找兒科醫(yī)生,說有個孩子發(fā)燒,需要緊急幫忙看診。 沒過多久,乘務(wù)員同志帶來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同志,說他是南市的兒科醫(yī)生,讓許草丫把孩子趕緊給他,幫忙看看。 許草丫不放心的要了面前這位醫(yī)生的證件看了才放下設(shè)防,問:“周同志,我兒子怎么樣啊?” “燒的挺嚴(yán)重的,需要趕緊送去醫(yī)院打退燒針才行。” 周醫(yī)生皺著眉頭,說。 “周同志,還有沒有其他的法子?先給孩子降降體溫,等到了下一站再去醫(yī)院。” 許草丫焦急的尋問著,這趟火車離下一次??奎c還要四五個小時,她擔(dān)心顧成安他燒出問題來。 “同志,你在外面站著等,我再給孩子試試針灸,看能不能把孩子的體溫給降了?” 周醫(yī)生嘆了口氣,從身上掏出一副銀針,又說。 許草丫不肯走,這周醫(yī)生她又不認(rèn)識,如何能放心讓顧成安跟他獨(dú)處? 周醫(yī)生看著不安的許草丫笑了笑,說:“同志,你看這車廂里就咱們幾人,我還能帶著你兒子跑了不成?” 許草丫掃了眼四周,發(fā)現(xiàn)這是火車最后一節(jié)車廂,且只有一處車廂出口。 就忐忑的站遠(yuǎn)了些,看著周醫(yī)生拉上了簾子隔開自己的視線,心里覺得奇怪,為何要讓她離遠(yuǎn)些,還要隔著簾子才能給成安扎針? 顧熙美給孩子看病從來沒有這樣過。 還有這周醫(yī)生長得好像有些眼熟,不知道在哪里見過? 過了好一會兒, 許草丫腦中突然閃過一個身影,是那個自己早上搭把手幫忙扶起的老太太,她的眼睛跟這位周醫(yī)生好像——— 許草丫面露恐懼的背著顧成歡扯開簾子,映入她眼簾的只有張空蕩蕩的休息床,哪還有顧成安和那個周醫(yī)生的身影。 她眼睛慌亂的四處看著,嘴里喊著乘務(wù)員同志,說:“乘務(wù)員同志,快幫俺找公安同志,有拍花子搶了俺兒子,跑了。 那個周醫(yī)生是個拍花子?!?/br> 乘務(wù)員和顧熙麗被她的喊叫聲嚇了一跳,跑到她身旁問,:“怎么回事兒?” 許草丫指著簾子后面開著的車窗,哭著說:“那個周醫(yī)生是個拍花子,他帶著俺兒子從車窗跑了?!?/br> 乘務(wù)員聽著心里一沉,他知道許草丫和顧熙麗是站長要求他們要好好照看著的,她們是軍屬,這次去西市,還是去看從前線回來受傷同志的。 他連忙上前安撫情緒失控的許草丫,說:“同志,你先別著急,孩子應(yīng)該還在火車上,我們馬上就去找公安同志?!?/br> 許草丫怎么可能會不急?她交代顧熙麗好好的跟著乘務(wù)員同志,自己背著顧成歡就向一早遇見老太太的那節(jié)車廂跑——— 可她找了一節(jié)又一節(jié)車廂,都見不著那個老太太的人,這人像是憑空消失了。 她把顧成歡摟進(jìn)懷里,六神無主的呢喃著說:“成歡,成安會被人抱去哪里?” 顧成歡摸了摸許草丫哭花的臉,嘴里說:“安,安,草,草,安,哭?!?/br> 許草丫心里琢磨著,那周醫(yī)生和老太太看著像是母子,火車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團(tuán)伙她不清楚,但她知道顧成安一定在某個車廂里等著她,她還有四個多鐘頭找成安。 若是在這個四個鐘頭里還沒把成安給找到,等火車到了??奎c,再想把成安給找著就更加的難了。 顧熙麗抱著顧成雨瑟瑟發(fā)抖,也被突來的變故嚇傻了,眼淚汪汪的緊跟在乘務(wù)員同志身邊。 顧成雨趴在顧熙麗的懷里,鬧著說:“找,安,姑,姑,安,安?!?/br> 顧熙麗帶著哭腔和顧成雨,說:“成雨啊,咱倆哪里也不能去,就在這等你媽回來?!?/br> 顧成雨不愿意,縱著小身板就要鬧,小手指著地上的一張小紙條,說:“姑,姑,看,看。” 顧熙麗順著顧成雨的小手指的方向,彎腰撿起了那張小紙條。 紙條上寫著:想要孩子,拿兩千塊到下個停站點某某站臺等著。 這是綁架! 顧熙麗顫抖著手趕緊把那張紙條遞給了乘務(wù)員同志,她恐懼的開口說:“同志,他們這是綁架!” 顧成歡趴在許草丫的懷里不停的說:“草,草,安,安?!?/br> 許草丫摸了摸顧成歡的小腦袋,哽咽著說:“俺在找成安,成歡你別急,mama一定會找回成安的?!?/br> 公安同志拿著那張劫匪留下的小紙條,就想到了一種可能,這起綁架應(yīng)該是臨時見錢起意的。 因為許草丫和顧熙麗兩人是突然決定要坐火車去西市,劫匪要是早有預(yù)謀也不會這么快得到消息。 問顧熙麗,說:“小同志,你們在這火車上有沒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人和事? 顧成歡把在車廂里遇到了幾個要下鄉(xiāng)的同學(xué)還有今天好幾波進(jìn)錯車廂的人都跟公安同志講了一遍。 公安同志把顧熙麗的那幾個同學(xué)叫了過來,一一詢問后,就更確定是一起臨時起意綁架的案子。 那幾個同學(xué)被顧熙麗趕回去以后,嘴里就不停的抱怨顧熙麗小氣,家里那么有錢,自己躺在單獨(dú)的車廂里,還不肯搭把手幫幫同學(xué)——— 公安同志告訴顧熙麗說,劫匪怕是聽到她幾個同學(xué)說臥鋪那有兩個不大的女同志帶著三個孩子,家里有錢,才會動了要劫走孩子,讓家里出錢的心思。 顧熙麗聽著公安同志的分析,整張臉木楞慘白的嚇人,看著像是被嚇的不清。 顧成雨伸著小手,拍了又拍她的臉,嘴里一直喊:“姑,姑,不哭,找,安,安?!?/br> 顧熙麗嗚咽嗚咽的哭的更大聲了,心里后悔為何要去找同學(xué)聊天去,聊什么天?不見她們自己難道會死嗎? 嗚嗚嗚———成安。 要不是她找人聊天,也不會給成安招了禍。 顧成歡趴在許草丫的胸口,小嘴里一直哭喊著:“草,草,安,哭,安?!?/br> 許草丫安撫著顧成歡說:“成歡乖,mama再找找,說不定下一節(jié)車廂就能找著成安了?!?/br> 她兩只圓碌碌的眼睛仔細(xì)的查看車廂里的每一處。 公安同志們也在各個車廂搜查著,許草丫不停的一節(jié)又一節(jié)的仔細(xì)找著,嘴里還跟查找的每一節(jié)車廂里的人喊說:“有沒有人看見一個一歲多點的小男孩,穿著綠色短袖子,黑色開襠褲,跟俺懷里的孩子差不多大。 要是有人見著他,麻煩跟俺講一下,俺給五百塊的謝禮?!?/br> 五百塊的謝禮,讓各個車廂里的人都熱心積極的幫她一起找著。 又過了一個鐘頭, 突然,許草丫懷里的顧成歡伸出小手指著一處,大哭了起來,嘴里喊著:“草,草,安,安?!?/br> 許草丫停下來腳步,注視著顧成歡指著的那個地方,她記得很清楚,半個小時前這節(jié)車廂她有檢查過,成歡也沒什么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