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知青的鄉(xiāng)下嬌妻 第3節(jié)
而且他們大學(xué)不僅學(xué)費全免,每個月還有補貼。 “給你你就戴著。一個人在外頭注意安全,去了滬市好好讀書。周家的人,合得來就近些,合不來就遠些,別勉強自己,也莫要忍讓。你雖是外地人,可也有娘老子,生下來不是給人欺負的。一步退步步退,靠忍過一輩子,那活著可沒滋味?!?/br> 柳雁南摸摸小孫女的頭發(fā),把鐲子往她手上一套,又用她衣袖遮住,而后把她推出門。 王安樂摸者鼓囊囊的口袋和手鐲,鼻子一酸險些又要哭了。 這一夜,周文與老丈人共住一屋,聽著他磨牙放屁的聲音,周文簡直是欲哭無淚。 丈母娘這是有多少話呀,需要談一夜么? 正屋 姜春花將小閨女半摟在懷里,感慨道:“日子真快,轉(zhuǎn)眼我家樂樂都這么大了。媽還記得你小時候的樣子,就那么一小團,雪白雪白的,哭聲特別弱。前三個月,我和你爸整宿整宿不敢睡,生怕你沒了?!?/br> “媽,謝謝你把我養(yǎng)這么好?!蓖醢矘吩诮夯☉牙锊淞瞬洌p聲道。 “謝啥,媽養(yǎng)兒那都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樂樂,出門在外再好也難,這些錢你拿著。老話說的好,錢壯窮人膽。你兜里有錢,爸媽也能安心。”說著,姜春花將手絹包裹的零錢一股腦的塞給王安樂。 王安樂今日收了不少錢,家里長輩同輩或多或少都給了些,都怕她一個小姑娘在外頭被人欺負了,求助無門。 “媽,女兒有錢的。周文的錢都在我這兒,兩百五十多塊嘞。”王安樂吸了吸鼻子,小聲說道。 姜春花一愣,真沒想到女婿有這么些錢。 二百五十多塊,可是他們老王家一輩子的積蓄了。 可是聽了,她反而越發(fā)不安。女婿家境這般好,親家真的不會欺負樂樂么? 他們村里的苗絨絨不過是嫁到縣里,就被婆家一大家子瞧不起。她閨女嫁到滬市那樣的大城市,真能舒坦么? “兒啊,你自小體弱,爸和媽也不舍得你做家務(wù)。后來嫁給女婿,他也慣著你??赡愕搅酥芗?,千萬不能再使喚女婿,省得你公婆心疼不高興。你奶說的對,你是去讀書的。有空你就在學(xué)校里好好讀書,要是回家就讓女婿陪著。哎,若是你和周文有了孩子多好??丛诤⒆拥姆萆希愎乓膊缓脤δ闾?。” 話雖這般說,但是考慮到王安樂的身體,姜春花忙又補充道:“不過樂樂,你身子骨弱,別學(xué)你jiejie那樣拼孩子。等到了滬市,你讓周文帶你去大醫(yī)院好好看看,醫(yī)生說能懷你再要。在媽心里,誰都比不上我的樂樂。” 母女二人說一會兒笑一會兒,接著又抱著哭一會兒。等王安樂含淚熟睡了姜春花也沒舍得睡著,而是就著月光仔細看著女兒的面龐。 她的嬌嬌兒要飛出去了。 只盼著她一路遇好人不遇壞人。 她慈愛的目光與月夜相融,心中的憐愛與不安交織成nongnong的期盼,期盼著她的閨女順遂一生。 次日一早 王安樂與周文吃了一大碗韭菜雞蛋餡的餃子,另一邊,姜春花與王愛國正給他們?nèi)卸Y,兩個大包裹,兩個小包裹,里頭全是吃的,竟是連玉米花生也塞了進去。 王安樂還沒來得及拒絕,又見爸爸拎了兩桶油過來,還道:“你媽昨天新打的菜籽油,你也帶著去?!?/br> 不時,大姐大伯堂姐他們也陸陸續(xù)續(xù)送來了東西,都是些吃食,把堂屋堆的滿當當?shù)摹?/br> 王安樂幾個呼吸壓下洶涌的酸澀,故意笑道:“爸,媽,我倒是想帶,可這么些東西怎么拿呀?女兒力氣弱,頂多拎自己的小箱子。你們準備這么些,是把親女婿當老黃牛啦?” “這么點東西哪里算多?放心好了,爸爸送你們上火車,幫你們把東西拎到車子里頭?!蓖鯋蹏刹挥X得東西多,要是可以,他恨不得再塞些東西進去。 原先有些不舍小姑子的劉小萍不由有些吃味。 這么些東西劃下來可要不少票子和錢,有些人家嫁女兒都舍不得陪嫁這么些東西。 王安樂與周文實在說不過王愛國與姜春花,尤其是姜春花,但凡拒絕得狠了,她眼淚水就在眼眶里頭打轉(zhuǎn)。 沒辦法,他們只能咬牙全拎著。 也好在他們買的是臥鋪,若不然這么些東西還不大好放。 好在不一會兒奶奶也來送人了,見他們帶了這么多的包裹,就做主放了些占重占位置的東西下來。 如此一來,兩人總共四個包裹,周文覺得憑著自己的體力一個人扛也能行。 縣城火車站內(nèi) 臨別之際,王愛國緊緊握著周文的手,老淚縱橫道:“周文,安樂從小體弱,你護著點她。若是,若是以后你們有什么不愉快,你也別氣,等日后回來我?guī)湍憬逃!?/br> “閨女,在外頭好好的。記得給爸爸寫信?!?/br> “閨女,不開心了就回來,啊。有爸媽在,咱不怕。” “周文,你們要好好的,要互相扶持,互相關(guān)愛?!?/br> “好好的,你們都要好好的,別想家?!?/br> 火車鳴叫兩聲,轟隆隆朝前行駛,將抹淚的王愛國與王安強甩在了后頭,緊接著,他們身影越來越小,只隱約瞧見不停揮動的雙手。再然后,火車站,家鄉(xiāng)的山水,都漸漸遠離了。 周文好一通安撫才讓王安樂心情緩和了些,可吃飯的時候打開包裹一看全是自己愛吃的鹵rou和茶葉蛋等等,她沒忍住又哭了起來。 滬市 周謙見方娜弄了一頭卷毛回來,好奇道:“兒子回來,你不說弄些rou菜,怎么倒去打扮自己了?” 方娜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卷發(fā),又拿著鏡子照了照,然后問道:“就問你摩登不?” “不曉得,反正不大習(xí)慣?!?/br> “沒眼光,這可是在南京東路新開的新新美發(fā)店里弄的最流行的發(fā)型,花了我2塊錢哩。還有,你看看我的裙子,皮涼鞋,怎么樣,可以的伐?” 周謙放下報紙,越發(fā)搞不懂了。方娜冷哼一聲道:“臭小子長本事了,考上了也不曉得回來。你曉得今早葛玉蓉怎么跟我說的?她講老三個臭小子前兩年也考上了,為了老婆不上大學(xué)不回城。今年要不是你的好兒媳婦也考上了,他怕是還不回來。” “不能夠吧?你可不能聽葛玉蓉瞎說,那姑娘可不正派?!?/br> “我找人問過了,人家這次沒說謊?!?/br> “這臭小子,怎么瞎胡來?” “小白眼狼不想爸媽,我也不管他了。有這錢,我不曉得自己瀟灑開心呀。” 第3章 隨著火車過了一個又一個城市,王安樂心里的不舍難受全被新奇與緊張?zhí)娲?/br> 越靠近滬市,她越緊張。 三號早上八點,火車??吭跍谢疖囌尽?/br> 王安樂與周文隨著擁擠的人流出了站,入目的則是好大一塊水泥廣場,廣場上??苛藥纵v軍綠色三輪出租車,也稱為“小烏龜”。 周文將行禮放在地上,招手喊了一輛“小烏龜”來。 坐穩(wěn)之后司機就問了地址,一聽周文地道的滬市話,當即親昵笑道:“哎呦,小伙子,你是下鄉(xiāng)知青呀?怎么樣,還是咱們滬市好伐?” 王安樂聽不懂滬市方言,就在那兒整理下火車時弄亂的頭發(fā)。待會兒就要見周文的家人了,她可不能蓬頭垢面的丟丑。 周文敷衍的應(yīng)和司機兩聲,就拿出折扇來給王安樂扇風(fēng),又道:“等到了家,你先用點早午飯,然后洗把澡休息休息?!?/br> 王安樂嘆氣,她當人兒媳婦的哪可能這般自在隨意。 “天熱,到哪里都一樣。不過滬市真氣派,房子建的高,樹也長的好。”地上鋪的水泥地平整且干凈,不似鄉(xiāng)下入眼都是爛泥。 而且滬市地勢平,不像坎子村幾步就是一個小坡,再幾步又是一個大坡,就算坐車子也十分顛簸人。滬市就不會,坐在車上一丁點兒感覺都沒有。 周文見王安樂對外頭的景致感興趣,就伸過頭陪她一道看。 話說回來,七十八年代的滬市樣貌他早忘得一干二凈了。此時再看,他既有隔世的恍然,又有舊景重溫的感懷。 夫妻兩人頭靠在一塊兒說說笑笑,意猶未盡之時竟已到了淮海路。 周文是地道滬市人,住的自然也是滬市極具特色的石庫門房子。兩人此時正站在弄堂口,只見石頭門框上寫著“幸福里”三個大字,大字上頭封頂且有過街樓,樓里還住了一戶人家。 那戶人家姓曾,男人曾灝與周文爸爸周謙同在鋼鐵廠上班。女人姓余沒有正經(jīng)工作,但因幫著看護弄堂的進進出出,在這一塊兒也有幾分體面。 余嬸子此時正抱著小孫子坐在弄堂口納鞋底,見有人要進里弄連忙抬眼打量。一看,她當即笑道:“這不是下鄉(xiāng)的周文么?早聽說你考回來了,好小子,是個有出息的?!?/br> 話是對著周文說的,可眼神卻直勾勾落在王安樂身上。 周文尚且不知道有大嘴巴將他三次高考的事情傳揚了出去,只以為余嬸子沒見過媳婦這樣的大美人,忙笑著介紹道:“嬸子,這是我老婆王安樂。長得是不是比電影明星都漂亮?” 余嬸子一愣,倒是少見周文這樣不謙虛的。她含糊點了點頭,又上上下下打量王安樂幾眼,的確是個大美人,他們幸福里還沒出過這樣標志的姑娘。也難怪周文為了她連大學(xué)都不肯上了。 這般想著,余嬸子落在王安樂身上的目光就有些挑剔起來。 “嬸子,你有空去我家里坐坐,我多年沒回來有點想家,就先進里弄了啊?!敝芪募绨蚩钢掷锾嶂?,饒是身子健壯也有些吃不消。故而說了幾句客套話,他就用拎了一個包裹的手牽著王安樂往里弄走。 余嬸子見周文大包帶小包,王安樂又兩手空空,不免心里說了句“嬌小姐”“傻小廝”,暗道“這樣的兒媳婦,夠方娜受得?!?/br> 又想著周文為了個女人兩次不上大學(xué),不免覺得他是個沒出息的色胚子。 王安樂可不曉得旁人對她和周文的評價,她此時正看著弄堂里的房子,竟全是漂亮的小洋樓。 每家小洋樓都有一圈石頭的門框,門扇則為烏漆實心厚木,上有一對銅環(huán)。不過最好看的要數(shù)門楣了,由三角形菱形圓弧等拼成花朵樣式,既有幾分中式的典雅,又有西式的大氣。 再往里走,就見弄堂里的房屋排列有序,6棟房子為一個長排。幸福里比較小,約莫有五六排。兩旁的屋子門對門,過道約莫一米多寬。 里弄的彈格路凹凸不平,王安樂穿著小高跟竟有些走不平穩(wěn),如同微風(fēng)拂柳般左搖右晃,襯得她身段窈窕玲瓏,腰肢柔軟纖細。 一旁的周文正在回憶著上輩子的趣事。 當年他就愛騎著自行車載著安樂在彈格路上飛奔,每當?shù)孛鎻椘ü傻臅r候,安樂都要嬌嬌呼兩聲,再不就是擰著他腰間的rou罵他使壞。 他最愛聽媳婦惱羞成怒的聲音,能酥進他骨子里。 回憶正美好,周文卻見大伙兒正盯著媳婦打量,忙高聲喊了人。 弄堂的人一聽是周文,忙也笑著回應(yīng),又想著葛玉蓉的話,暗道:“娶了這么個大美人,難怪周小子要美人不要事業(yè)了?!?/br> 不時,又有幾個孩童滾著鐵環(huán)跑了過來。 “周晟,周昭,周巧,周昊,這是你們的小叔叔和小嬸嬸。還不快過來喊人?!?/br> 經(jīng)鄰居這么一提醒,周文才認出自己的侄兒侄女。 一旁的王安樂一邊認人,一邊從手提包里掏出糖果來。 話說,周文上頭有兩個成家的哥哥,下頭是一個未婚的meimei。 大哥周斌,娶妻張艷紅。周文下鄉(xiāng)那年生了兒子周晟,兩年后又生了女兒周巧。 二哥周武,娶妻黃美蕓。周文下鄉(xiāng)后一年結(jié)的婚,當時還刻意寄了喜糖給周文?;楹笊藘蓚€兒子,周昭和周昊。 此外家里還有一個小妹,名叫周雙雙,今年也參加高考了,可惜沒考上。 “小嬸嬸好漂亮呀?!敝芮山舆^糖果,傻愣愣的看著王安樂道。 聽了孩子的稚言稚語,王安樂不免笑了出來,又見周巧張手要抱,心想著離家不遠了,就彎腰將她摟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