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知青的鄉(xiāng)下嬌妻 第132節(jié)
鬧了那么大一樁事情,也沒見他們家就此敗下來。 她家老大再不成器,也比自強(qiáng)好一百倍。 “吃個屁,說來說去都是你慣的,你餓他兩天看看,我保證他跟狗似的四處溜著找食吃。你天天飯碗端他門口,他不廢物誰廢物?”對著唯一的兒子,孫有才快要沒了耐心。 甚至心里隱隱后悔,早知道當(dāng)初讓他坐牢得了。 這樣家里還能剩點錢。 孫有才罵罵咧咧完也跑回了屋子。 黃美蕓撇了撇嘴道:“孩子又不是秦嬸子一個人的,怎么什么都怪她?”說著,她遞了個用溫水燙過的梨子給王安樂,又湊過去親了親小侄兒。 回屋之后,方娜忍不住嘆氣道:“老孫脾氣也太爆了,老秦才說兩句話就挨他一頓訓(xùn)。收養(yǎng)了珊珊后,他更是一毛錢不舍得給。老秦可憐,天天在外頭撿垃圾賣?!?/br> 這年頭又能有多少垃圾。 這頓團(tuán)圓飯,周斌倒是上桌了,不過他一句話沒吭,吃完飯把自己和孩子的碗筷洗洗干凈,直接就跑回二樓呆著。 倒是黃美蕓拉著王安樂說了許久的話,不過主要都是木地板的事兒。 周雙雙是個財迷,時不時跑到前堂客間賺些電話錢。 “這丫頭真是鉆錢眼里去了,李林那么有本事,還缺她這一毛兩毛的?”黃美蕓忍不住嘀咕道。 周雙雙聽了,直接說道:“別人的錢再多也沒自己手里的香。”要不是大過年的,她少不得要拿亭子間的事兒懟回去。 小嫂子可以說她財迷,但二嫂子不行。 黃美蕓慣會看人臉色,見周雙雙面色不對,也一下子想起了亭子間的事情,心里頭暗自嘀咕小姑子心眼兒小,多久遠(yuǎn)的事情了,怎么還記在心里?又想著李林有本事,跟周文關(guān)系也好,她只當(dāng)不曉得小姑子的小心思,順著她的話夸道:“這話說的對,咱們女人手里就得有錢。秦嬸子若是手里有錢,孫叔敢對她這么不客氣么?” 黃美蕓不似張艷紅,她這人舍得下臉面,又會說話,幾句下來就哄得周雙雙笑呵呵。 這一回,王安樂和周文沒在幸福里吃晚飯,吃過中飯又聊了會兒,兩人就帶著孩子回家了。 方娜以為兒子還在生氣,就拉著王安樂走到一邊道:“樂樂,你回頭幫媽勸勸老三,媽當(dāng)初真不是故意幫老大說話的,哎,媽就是一時糊涂,腦子沒轉(zhuǎn)過彎來?!?/br> 說實在話,方娜覺得自己如今有些怵小兒子,很多話都不敢找他直說。 故而她私底下找了小兒媳婦,求她幫著吹吹枕頭風(fēng)。 王安樂自然說好,并軟言將方娜安撫住。 其實周文根本沒將那事放在心上,他這人心志堅定,方娜就是把嘴皮子說破了,他不樂意做的事情還是不會做。 這世上,除了媳婦,沒人能說的動他。 上輩子就是這樣,媳婦受累發(fā)燒后,他就跟大哥大嫂鬧掰了。當(dāng)時他媽也說什么家和萬事興,不能讓人看笑話之類的。 他理都沒理,第二天一早就帶著媳婦搬了出去。 真說起來,還是他上輩子年輕氣盛,那事之后他2年都沒肯回家過年,一放寒假就往坎子村跑。 后來媳婦考上了大學(xué),他為了揚(yáng)眉吐氣才故意回去的。 這輩子,他脾氣可就太好了。 不過他今日不留下來吃晚飯,只是單純的想陪陪媳婦和孩子。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兩口子到家沒多久就接到了孫禮華的電話。 “媳婦,你在家里陪著天天,我得趕快去趟孫家。孫爺爺不大好了?!?/br> 第83章 孫嘯飛最終沒能挺過正月, 他的病情惡化的太快,打的人措手不及。孫禮華早已哭干了眼淚,整個人跟個提線木偶似的, 周文提醒一聲他才動一下。 “禮華,我可憐的禮華, 媽來看你了?!北娙藢ぢ暱慈? 只見一個微胖的婦人從外頭跑進(jìn)來,聲音哽咽, 臉上亦流了不少淚,見了孫禮華, 她二話不說就將人摟在懷里,在她身后跟著的則是她后嫁的男人和三個孩子。 方娜悄聲道:“這是孫禮華親媽, 叫莊嫻, 后頭是她再嫁的男人,好像姓李,具體叫什么名字我也不大曉得?!?/br> 王安樂抬頭看了眼突然冒出來的五個人,只見那個中年男人正四處打量著屋內(nèi)擺設(shè),眼神里透漏出幾分貪婪來。 “禮華,這是你李叔,后面的是你大弟李亮,二弟李明以及小妹李樂。雖說你爺爺沒了, 但是你還有mama。你放心,mama會好好照顧你的?!鼻f嫻擦了把眼淚,忙開始介紹著。 孫禮華沒有搭理, 而是從她懷里掙脫出來。 他并不準(zhǔn)備認(rèn)這個親媽。 他不恨親媽離婚另嫁, 但恨她見死不救, 落井下石。 孫禮華冷漠的態(tài)度并未消退莊嫻等人的熱情。其實孫嘯飛平反回城那年, 她就想跑來搭搭關(guān)系的。只是后來孫志興出事,一下子把她嚇著了。 如今孫嘯飛一走,她立馬就跑了過來。 至于孫禮華冷漠的態(tài)度,她根本沒當(dāng)回事。他小孩子心性,氣一時也是應(yīng)該的。她后面再哄哄,說些貼心的話不就行了。 她可是親媽,難道他真舍得連最后一個親人也不認(rèn)了? 莊嫻想想都覺得不可能,故而心里自信極了。 王安樂見孫禮華一身疲倦,忙和方娜上前將莊嫻拉扯到一邊,扯了幾句閑話。 “哎呦,這不是方姐么?多年沒見,你還是老樣子啊?!币娏耸烊?,莊嫻眼眶里那點子濕意頓時蒸發(fā)個干凈,一手抓著方娜的手,一手拽著王安樂到跟前打量,笑問道:“方姐,這是你兒媳婦?” 這人手勁賊大,王安樂覺得手骨頭都有些疼。 “對對對,我小兒媳婦?!狈侥纫贿吇卦?,一邊將王安樂扯到自己跟前來。 一直到很晚,莊嫻幾人也不肯走,孫禮華憋不住發(fā)了脾氣,他們?nèi)运榔べ嚹槾糁?,還道:“禮華,媽曉得你心里難受,所以才跟媽發(fā)脾氣。你放心好了,媽不在意這些小事的。只要你好好的,媽比什么都高興?!?/br> 這話一說出口,王安樂只覺得心里犯惡心。 剛才方娜悄悄說了莊嫻年輕時候的事情,當(dāng)初孫家一遭難,這人立即甩臉子鬧離婚,為了徹底跟孫志平分割開來,轉(zhuǎn)身就把自己嫁了出去。 離婚再婚也就罷了,還把孫志平的工資全部帶走。 后來孫志平病重,孫禮華實在沒法子,就寫信跟莊嫻求救,莊嫻不僅不幫忙,還回信將他們罵了一頓,言辭十分直白,說孫禮華父子要害她云云。 什么母子情分,孫禮華是沒感受到的。 別看孫禮華臉嫩話少,其實他跟孫嘯飛特別的像,對于討厭的人,他連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只可惜孫禮華到底缺少了孫嘯飛的能力,想想也是,他一個學(xué)生,又哪里敵得過不要臉的無賴。 就是出去說理,只怕也說不清楚。 畢竟莊嫻身份擺在那兒,態(tài)度也擺在了那兒。 還是方娜心疼孫禮華疲憊可憐,就扯著莊嫻道:“妹子,今個不早了,咱們先回去,明日再過來?!?/br> 莊嫻笑道:“方姐,這幾天真是麻煩你們了。禮華小孩子不懂事,若是有不周到的地方,你們可千萬別怪罪啊。老李,你幫著送方姐他們出去,我來給禮華把家里收拾收拾。他一個小孩子到底不能經(jīng)事兒,你看看好好的房子亂的臟的奧,我真是看不過眼了?!?/br> 見莊嫻一副當(dāng)家主人的做派,方娜頓時眉頭一皺。 只是人家到底是親媽,她一個外人的確不好說什么。 方娜沒法子,周文拍了拍禮華的肩膀,而后走到莊嫻身邊道:“莊姨,你能來照顧禮華也太好了。您畢竟是親媽,禮華的事不就是你的事么?” 莊嫻頓時笑道:“哎哎哎,周文,你這話說的在理。禮華是我親兒子,我不為他著想為誰著想?你們放心好了,以后孩子有我照顧,保證不會出任何事情。不管怎么說,我們也是親母子,他的事情不就是我的事情么?” 孫禮華氣得滿臉漲紅,偏他嘴笨,又反駁不了她。 “莊姨,這可真是太好了。這是孫爺爺這么些年看病的治療單,對了,這些是此次辦理喪事的花費。禮華是個學(xué)生,還不曉得哪年才能把錢還給我。要不這樣,你先幫他把錢還了?!闭f著,周文直接甩出厚厚一沓子收據(jù)來。 莊嫻頓時笑不動了,她干巴巴道:“禮華爺爺可是干部,工資那么高,怎么可能欠你們錢?你莫不是看我家禮華年紀(jì)小,故意哄人吧?” “莊姨,你要是不放心,可以上報組織過來調(diào)查。我這兒樣樣齊全,怎么可能哄人呢?禮華,你說哥有沒有哄你?” 孫禮華也不是傻子,自是明白周文的用意,連忙道:“周文哥沒有說謊,爺爺臨走前說了,要是我還不起錢,就把房子抵給他?!?/br> 莊嫻當(dāng)即急了,這么好的房子怎么能給別人?不就是醫(yī)藥費么,她給就是了。 只是待看到收費單子后,莊嫻傻眼了。 這么些錢,賣了他們也賠不起啊。 莊嫻還想往后拖一拖,周文卻不答應(yīng),直接冷著臉道:“若是沒個好處,我一個外人跑來跑去的干嘛?孫禮華,你要么還錢,要么給房子,真等扯破了臉,誰也不好看?!?/br> 王安樂見此,亦道:“沒事,實在不行,咱們就找彪哥過來蹲兩天,有他們在,誰敢欠咱們錢?” 夫妻二人一唱一和,跟個活土匪似的。 因為裝的太像,方娜都信以為真了,氣道:“老三,樂樂,你們怎么這樣?禮華爺爺剛走,說什么錢不錢的?” “媽,你懂什么???禮華就是一個窮學(xué)生,能還多少錢?今日運氣好碰著莊姨了,不找她要找誰要?這可不是一筆小錢,真算起來,夠買兩個小洋樓了。” 莊嫻她男人吞了吞口水,好半天才道:“那什么,我們今日就是過來看看,這會兒天不早了,我們得趕快回去?!?/br> 說罷,扯著莊嫻的胳膊就往外跑。 方娜氣道:“老三,不管怎么說,你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就討債。” 等那幫人走的遠(yuǎn)了,周文忍不住道:“媽,你剛才表現(xiàn)的真好,都能去演電視劇了,兒子差點都被你唬住了?!?/br> 方娜:???? 什么演電視??? 臭小子,剛才都是假的? 自然是假的了,莊嫻這樣的人,周文上輩子不曉得見了多少。 對付這種人,什么廢話都別說,想法子掏掏她的口袋就成了。 方娜猛松口氣,沒好氣得瞪了一眼周文。 剛才可真把她氣壞了。 孫禮華看著藥單子,好半天才道:“哥,我爺爺肯定花你錢了。你告訴我是多少,我日后好還你。” 周文揉了把孫禮華的腦袋:“真話假話聽不出來???孫爺爺這樣級別的干部,看病能花多少錢?哄哄外人也就是了,你怎么也相信了。行了,快別胡思亂想,這是孫爺爺之前在我那兒買的東西,我現(xiàn)在給你?!?/br> 說著周文掏出一份合同來。 也沒什么,就是之前建廠的時候,孫爺爺投了一筆錢算作入股,不是很多,只有百分之五。 而受益人,則是孫禮華。 孫禮華翻看著薄薄的四頁紙,眼淚又吧嗒吧嗒落下來。 爺爺真的替他把所有事情都考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