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動手就絕不瞎叨叨[七零] 第116節(jié)
不過, 佟阿南就在第一天的時候穿了旗袍,后面都是換的襯衫長褲,而且還全是黑白或灰白的顏色搭配。 不知道是不是金妮對佟阿南的濾鏡太厚的緣故, 佟阿南穿這種簡單的衣服褲子, 她也覺得很驚艷, 而且她終于明白爺爺說的“純真質(zhì)樸”是什么樣的了。 金妮想不明白, 一個人的氣質(zhì)怎么可以隨著衣服著裝的不同, 就發(fā)生這么翻天覆地的變化。 穿旗袍的佟阿南就像一個高貴典雅, 又溫婉大氣的富家小姐, 換成襯衫后又像一個天真爛漫,不諳世事的鄰家小妹。 不過,無論哪一個,她都喜歡得不得了,天天就想跟佟阿南說說話什么的,還想要回國后給佟阿南寫信,不過被佟阿南拒絕了。 倒不是佟阿南討厭這個嘰嘰喳喳的外國姑娘,而是她本身就不愛寫信,更何況以佟阿南如今的身份,是不允許她與國外的人保持通信的。 如果一定要,就必須先向組織提交一大堆資料,審查對方的身份背景,而且每次來往的信件,也要先經(jīng)過有關(guān)單位檢查,確定沒問題后,才會給到本人手上。 這還不算完,兩人通信的內(nèi)容會由有關(guān)單位全部抄錄下來,以備后續(xù)查驗。 你說說,這么復(fù)雜,還通什么信,萬一對方口無遮攔,不小心說了一句有歧義的話,還要解釋半天,要不然可能就會被當(dāng)成間諜給抓起來。 佟阿南是腦子進水了,才會想要惹這樣一個大麻煩。 火車馬上就到京城了,唐詩蕊感覺像是小雞仔馬上要回到雞窩,突然變得激動起來,還說她家里有車會來接,熱情地表示可以送索羅斯和金妮去外籍賓館。 正當(dāng)索羅斯和金妮打算拒絕的時候,佟阿南換好衣服進來了,大家看到她身上的軍裝,一時之間全都愣住了。 尤其是唐詩蕊看到她的肩章,雖然她認不出具體的級別,但那些星星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品級,她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是假的,肯定是佟阿南從哪里偽造的。 要不然,她一個如此年輕的女同志,怎么可能有這么高的軍銜。 金妮和索羅斯則是被英姿颯爽的佟阿南給帥到了,這一路上,佟阿南帶給他們的驚喜實在太多了,可鹽可甜,可狼可奶,真的很難不喜歡。 他們第一次覺得華國火車的速度太快了,竟然只要兩天就到京城了,按他們的想法,最好一個星期以上。 想到一下車就要分開,金妮他們都覺得有些不舍,可偏偏佟阿南除了名字,其他什么都不肯告訴他們。 金妮興奮地跑過去,看著佟阿南說道:“阿南,原來你是一名軍人?!?/br> 金妮不了解華國的軍銜制度,所以她也認不出佟阿南的級別,甚至想當(dāng)然地以為,憑佟阿南的年紀,肯定就只是一個小兵而已。 唐詩蕊本來想要質(zhì)問佟阿南是不是假冒的,但一接觸到佟阿南的眼神,她本能地就慫了,只好自我安慰道:“算了,我才不管那么多,反正假冒軍人是重罪,被抓起來把牢底坐穿才好,哼。” 下火車后,佟阿南提著行李走得飛快,瞬間就把金妮他們給甩在了后面老遠。 眼看就快到出站口了,突然人群中引起一陣sao亂,有個老婆婆突然高聲驚叫:“俺的錢不見了,誰偷了俺的錢,天爺??!” 說著就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一樣哇哇大哭:“俺攢了一整年的錢啊,哪個天殺的....” 佟阿南順著聲音的方向瞄了一眼,就看到在老婆婆前方不遠處有個男人眼神躲閃,神情緊張,而且周圍的人碰到這種事情,都是下意識地看向老婆婆。 只有這個男人不僅不看,還一個勁地往出站口的方向沖,但前面的人聽到后面的sao亂,也在紛紛回頭往后看,這就顯得這個男人的行為更加反常了。 大家都在往后看,就你一個人故意不看,還一心只想離開,要說你心里沒鬼,鬼都不信。 老婆婆一看就是那種典型的農(nóng)村老人,身上穿的都是補丁打補丁的衣服。 坐了好幾天的火車,身上看著也有些狼狽,很明顯就是坐硬座過來的。 身邊還放著很多麻布袋子裝好的行李,袋子也破了好幾個洞,能看到里面放的一些曬干了的野菜,還有些黑乎乎叫不出名字的東西。 老婆婆身邊還有兩個十多歲的孩子,聽奶奶說錢不見了,也嚇得哇哇大哭,其中稍小的一個還一邊哭一邊打嗝,黑瘦黑瘦的模樣,看著特別可憐。 周圍不少人都動了惻隱之心,紛紛譴責(zé)那個小偷該死,還有人跟著一起罵那小偷的祖宗十八代。 但大家同情歸同情,都認為錢肯定是找不回來了,畢竟出站口這么多人,小偷恐怕早就趁亂檢票出去了。 至于叫大家一起捐款幫助老婆婆,那也不太現(xiàn)實,大家都是窮苦人家出身,平時一分錢都要省著花,哪有閑錢去幫助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大家能在嘴上幫著罵一兩句就算是很不錯的了。 佟阿南見那個男人已經(jīng)擠到檢票口,馬上就要出去了,她當(dāng)機立斷從排隊檢票的隊伍中走出來,然后跑到旁邊的欄桿處,舉起自己的行李箱砸向那個剛檢票出來的男人。 劉小二偷了別人的錢,心情十分緊張,好不容易檢票出來了,沒想到被個箱子給砸了,當(dāng)即倒在地上,感覺后腰都要斷了。 不過,這種時候,他也顧不得太多,忍痛爬起來就準(zhǔn)備跑。 但佟阿南怎么可能讓他得逞,直接原地起跳,瞬間就翻過了將近兩米多高的欄桿,然后向劉小二追去。 全盛時期的劉小二都不可能是佟阿南的對手,更何況他現(xiàn)在還受了傷,沒一會兒就被佟阿南給制服了。 劉小二還在地上掙扎喊救命,但周圍的人看到佟阿南身上的軍裝,沒一個人敢上前多管閑事。 不過,大家都愛看熱鬧,原本打算離開的人都紛紛停下腳步圍在周圍。 佟阿南直接從他身上搜出兩個拳頭大小的布包,就是用舊手帕一層層包起來的那種,除此之外,還有幾張一毛兩毛的零錢。 劉小二一看佟阿南要把他的錢拿走,立刻聲嘶力竭地叫起來:“解放軍搶錢了,解放軍毆打老百姓了,大家快來評評理,我家可是八輩貧農(nóng)的好人?!?/br> 佟阿南拿到錢,立刻又踢了劉小二一腳,痛得他哇哇在地上打滾,但嘴里仍舊沒忘記污蔑佟阿南搶他錢,甚至還想忍痛去把錢搶回來。 佟阿南見他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繼續(xù)用腳踢他,劉小二每叫一聲,佟阿南就踢他一下,叫得越大聲,踢得越重。 最后,劉小二終于認命了,求饒道:“姑奶奶,別踢了,行嗎?錢都給你,求姑奶奶放我一馬,我家里還有八十歲的老奶和六十歲的老娘要養(yǎng)?!?/br> 佟阿南可管不了他要養(yǎng)多少人,直接押著他往出站口的位置走去。 此時,剛剛那位老婆婆已經(jīng)被人攙扶著走了出來,看到佟阿南手里的布包,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甩開身邊的人,一個箭步就沖了過來。 然后拿過其中一個布包按在心口處,對著佟阿南就激動地哭了起來:“青天大老爺啊,謝謝解放軍同志幫俺把錢找回來,這是俺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攢了一整年的錢啊?!?/br> 說著,還拉過旁邊的倆孩子,就要給佟阿南下跪磕頭,說是要感謝佟阿南的大恩大德,嚇得佟阿南都想拔腿就跑。 幸好周圍的群眾阻止了她:“大娘,現(xiàn)在是新社會,不興下跪那一套了,你可別害了人家解放軍?!?/br> “哦,對對對,俺都糊涂了,對不住?!?/br> 佟阿南見老婆婆只拿了一個布包,她手里還剩一個,便高聲詢問還有沒有人丟了錢的。 于是,大家紛紛低頭開始摸口袋,不一會兒,還真有人急吼吼地大喊:“是我的,那是我的錢。”一邊說就一邊往佟阿南這個方向擠。 現(xiàn)在這邊已經(jīng)圍滿了看熱鬧的人,那人擠過來還有點費勁,不過,大家聽到他這么喊,紛紛主動給他讓了道。 這是一個高高瘦瘦,戴著眼鏡的小伙子,他終于站到了佟阿南面前,看著佟阿南渾身的氣勢,莫名地還有點害怕,只見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那...是我的錢。” 佟阿南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問道:“里面有多少錢,分別是什么面值的,一一說清楚,如果有一點對不上,那就別想再拿回去了。” 那人一聽就更害怕了,怎么剛才老大娘就不用說這些,不過,他也不是冒領(lǐng),只是有點害怕這位年紀不大,看著卻特別嚇人的解放軍同志而已。 這年頭攢點錢是很不容易的,所以一分一厘都記得清清楚楚,眼鏡男不但把多少錢說了出來,就連里面還有幾張票,以及票上有什么折痕都說得一清二楚。 佟阿南當(dāng)眾打開查驗,發(fā)現(xiàn)確實如他所說,便把布包還給了他。 至于剩下的那幾毛幾分錢,估計是小偷自己的,不過,佟阿南可沒那么好心還給他。 她將錢直接平均分給了老婆婆和眼鏡男,還叫他倆把劉小二一起扭送至派出所,不能就這樣白白放過他,佟阿南自己就不想再浪費時間跑這一趟了。 “同志,你放心,俺們保證完成任務(wù)?!?/br> 找回了錢,老婆婆瞬間從奄奄一息的老太太恢復(fù)成彪悍霸氣的農(nóng)婦,兇神惡煞的模樣,看著好像馬上要去上戰(zhàn)場一樣。 除了老婆婆和眼鏡男,周圍還有很多熱心的群眾,也跟著他們一起押著劉小二往最近的派出所走去,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像是打了勝仗似的。 佟阿南這才想起,我的行李呢? 正當(dāng)她返回準(zhǔn)備尋找行李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同樣裝著軍裝的男人正拿著她的行李箱,微笑地看向這邊。 見佟阿南的事情已經(jīng)處理完畢,他才提著箱子走過來:“同志,這是你的,放心,箱子沒壞?!?/br> 剛剛在出站口里面的時候,陸真其實也發(fā)現(xiàn)了那個男人很可疑,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出手,就已經(jīng)有人先他一步,而且還是位女同志。 陸真看到對方的肩章,竟然比他還高一級,而且剛剛見她身手也很不錯,那翻欄桿的動作,以及扔箱子的角度,都做得非常好,哪怕是他來做,也不可能會更好。 陸真不禁有點佩服起這位女同志來。 佟阿南接過箱子,稍微檢查了一下外觀,見沒壞,心里還想,這箱子質(zhì)量真挺不錯的,然后對陸真說道:“謝謝?!?/br> 正當(dāng)陸真想要詢問對方名字的時候,遠處氣喘吁吁地跑來一個人,打斷了他的問話。 郭雪松,也就陸漸離的秘書,之前佟阿南在研究院講課的時候,兩人就已經(jīng)認識了。 這次佟阿南過來京城,陸漸離親自來接她,郭雪松也跟著一起過來開車。 但他們在三號出站口等了好長時間,卻一直沒見佟阿南出來,去詢問檢票口的同志,他們說東北過來的乘客都已經(jīng)下完了,至于為什么沒看到人,要么就是還在里面逗留,要么就是走錯出站口了。 京城站這么大,一共有三個出站口,同時到站的列車又多,有時候跟著人流一起走,是會發(fā)生走錯出站口的情況,這種事情他們都已經(jīng)見慣不怪了。 正好這時,陸漸離他們聽到有人在傳一號出站口那邊有個長得特別漂亮的女同志抓到了一個小偷,對方還穿著軍裝。 陸漸離越聽越覺得像是佟阿南,但又怕猜錯了,所以,他自己就繼續(xù)守在三號出站口這邊,派郭雪松去一號出站口那邊看看。 結(jié)果,郭雪松剛跑過來這邊沒多久,就遠遠地看到了佟阿南的身影,原來她真的走錯了出站口,難怪他們在三號出站口那邊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 這也不能怪佟阿南,她本身就很少坐火車,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單獨坐火車。 上次來京城是跟黃宏偉走的特殊通道,這次她就跟著人流一起走,反正都是出站口,她哪知道還分什么一二三號的。 郭雪松立刻跑了過去,如釋重負地大聲喊道:“佟教授,可算是找著您了,院長和我在三號出站口那邊等您好久了,怎么您從一號出來的?” “沒事,這不重要,咱快過去找院長吧,他特別擔(dān)心,生怕您遇到什么危險,幸好您沒事?!?/br> 說著,郭雪松就主動幫佟阿南提箱子,準(zhǔn)備帶她過去找陸漸離。 佟阿南見狀,轉(zhuǎn)頭跟陸真點頭示意,便直接跟郭雪松一起離開了。 陸真還有好多話想要問她都沒問出口,不過,他看到郭雪松也穿著軍裝,袖章處縫著“研究院”三個字。 陸真曾經(jīng)執(zhí)行過一個任務(wù),剛好跟軍區(qū)研究院有點關(guān)系,所以,一眼就認出那是他們軍區(qū)研究院的特制軍裝。 只是,佟阿南的軍裝上沒有“研究院”的字樣,不過那人喊她“童教授”,難道教授的衣服不一樣? 與此同時,陸真沒想到佟阿南小小年紀,竟然已經(jīng)是教授了,他突然有點好奇她是哪方面的教授。 甚至還猜測起佟阿南的年紀來,也許她只是看著顯小,沒準(zhǔn)已經(jīng)三十好幾,要不然怎么可能已經(jīng)當(dāng)了教授。 陸真現(xiàn)在對佟阿南存在很多疑問,一時之間有點想不明白,那便干脆不想了,也許以后還有機會碰到她當(dāng)面問清楚。 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盡快趕到陸軍進修學(xué)院,這次的進修,他已經(jīng)遲到一天,今天是第二天,要是再不到,估計他就要挨批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一般來說,部隊安排進修都是在九月開班的,今年不知道為什么會提前到五月,他當(dāng)時還在外面執(zhí)行任務(wù),得到消息的時候本身就晚了。 本來陸真也可以不參加這次進修,但是他今年已經(jīng)三十歲了,首長說他要是不參加這一期,明年的時候,可能就沒有好位置了,所以必須要他去,甚至不惜親自打電話給進修學(xué)院的校長說明情況。 首長這也是看重陸真,畢竟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兵,而且陸真能力突出,屢立戰(zhàn)功,這次進修是他應(yīng)得的。 陸真也不想辜負首長的信賴,一結(jié)束任務(wù)就馬不停蹄地過來了。 由于校長親自吩咐過,所以,陸真到學(xué)院辦理入學(xué)手續(xù)的時候非常順利,中午之前就已經(jīng)全部搞定了,不僅學(xué)習(xí)資料拿到了,連宿舍和常規(guī)生活用品也安排到位了。 陸真正在宿舍收拾行李、整理內(nèi)務(wù)的時候,其他上完課的學(xué)員正好中午下課回來了。 程川一進宿舍就看到了陸真,程川是他們進修一班的班長,有所有學(xué)員的花名冊,自然知道陸真要來,兩人之前升團長的時候也是一起進修的,沒想到這次又能碰到,也是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