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大著膽子瞟了一眼，發(fā)現(xiàn)程川的嘴唇特別滋潤，跟之前有些明顯的變化。

    再看臺上佟阿南的嘴唇，她的更紅更潤，陸真頓時心情有點復(fù)雜，也有點噎，被狗糧給噎的。

    他好像第一次認(rèn)識程川一樣，沒想到一向冷靜自持的程川，居然還有這樣沖動和幼稚的一面。

    不過，效果確實不錯，那些本來懷著異樣心思的人，在觀察過程川和佟阿南兩人后，都不約而同地默默放棄了。

    另外，還有一些人在擔(dān)心佟阿南，程川這么做，她會不會覺得不好意思，畢竟是女同志臉皮薄。

    但那些人顯然多慮了，佟阿南的狀態(tài)非常好，就跟沒事人一樣，該講課講課，該提問提問，這專業(yè)素養(yǎng)，他們算是服了。

    這種程度的事情，對佟阿南來說，本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小事。

    別說是背著他們，就是當(dāng)著他們的面親親，佟阿南都不帶怕的，主要還是程川不能接受，畢竟，他比較害羞。

    的確如此，哪怕就是現(xiàn)在，別看程川表面一副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其實他內(nèi)心臊得一批。

    他能感覺到，大家若有似無的目光在他和佟阿南之間游走，這感覺怪不好意思的。

    程川這個時候真的特別佩服佟阿南，她是真正的心無旁騖，榮辱不驚。

    甚至在發(fā)現(xiàn)有兩個坐在前排的學(xué)員一個勁地回頭看程川后，佟阿南還直接點名將人家叫了起來，非常嚴(yán)肅地問道：“你們兩個在看什么？”

    看什么，這難道還用說嗎？

    瞧佟阿南這話問的，搞得大家都要懷疑，剛剛被程川拉出去干壞事的，不是她，而是別人，否則她怎么好意思這么大咧咧地問出來。

    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佟阿南真的就這樣問了出來，但他們卻不好意思回答。

    于是，兩個二十好幾的大男人，被佟阿南一個俏生生的小姑娘當(dāng)著全班八十多個人的面罵得狗血淋頭，這也是在軍區(qū)研究院鍛煉出來的，全程不帶一個臟字，而且絕無重復(fù)的字眼。

    陸真坐在臺下都看傻眼了，然后悄悄瞟了一眼旁邊的程川，不知道佟阿南在家是不是也會這樣訓(xùn)程川。

    自從知道佟阿南是程川的媳婦后，陸真已經(jīng)徹底沒了那心思，只是一時間還有點尷尬，不知道該怎么跟程川解釋。

    不過，好像也不用怎么解釋，因為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沒有人比程川更了解。

    等理論課講完，最讓大家期待的實cao課來了，這也是所有人最興奮最期待的時刻。

    大家一起往cao場走的時候，陸真終于鼓起勇氣，叫住程川，尷尬地說道：“兄弟，對不住，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br>
    程川也知道這件事很離譜，確實不能怪陸真，誰叫他媳婦魅力這么大呢，于是，也有些不自在地說道：“行了，別說了?！?/br>
    幸好這事只有他們兩人知道，要不然，這好兄弟看上自己媳婦，他還在旁邊出謀劃策，要是被人知道，還不笑死。

    想起之前說的那些話，什么喪偶，什么主動，程川現(xiàn)在看以前的自己，就跟傻子無異。

    佟阿南見程川一直磨磨蹭蹭地走在后面，特地跑過來找他，反正他們的關(guān)系都過了明面，而且還是程川主動的，佟阿南更加沒什么好顧忌的。

    佟阿南來到程川身邊，看著陸真好像有點眼熟，疑惑地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陸真聽到她這話，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不過，程川的臉色是明顯地陰沉了下來。

    雖然程川口頭上說不怪陸真，但心里還是有點介意的。

    陸真也知情識趣，并沒有告訴佟阿南他們曾在火車站有過一面之緣，隨便說了兩句話后，就跑到隊伍前面去了，留下程川和佟阿南待在一起。

    佟阿南頓時覺得這人還挺有眼力勁的，知道不能當(dāng)電燈泡，便隨口跟程川夸了一句：“這人誰啊，看著不錯。”

    一句話瞬間又讓程川緊張起來：“不重要的人，別管他?！?/br>
    然后，巴拉巴拉跟佟阿南說起陸真的種種不是，比如吃飯不洗手，睡覺不洗澡，總之，平時佟阿南最討厭什么樣的，陸真就是什么樣的。

    佟阿南頓時嫌棄起來，還叮囑程川別跟他走太近了，免得被帶壞。

    程川自然趕緊點頭保證：“媳婦，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被他帶壞的，只是你千萬不要跟他講話，聽說他還不愛刷牙，不知道是不是有口臭?！?/br>
    yue~

    到了實cao場地，佟阿南作為老師，自然要先給大家示范一遍，當(dāng)然，像手.雷、激光彈這種殺傷力比較大的武器就沒必要示范了，大家隨便看看就好。

    于是，所有人又見識到了佟阿南神乎其神的槍法，不管是固定靶，還是移動靶，佟阿南幾乎閉著眼睛就能命中十環(huán)。

    大家頓時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真的是人類可以做到的嗎？

    還是說，是這種新武器所自帶的特殊功能，無論是誰，只要使用它，就能擁有近乎神跡的槍法？

    大家的心情一下子激動起來，紛紛舉手表示想要試一試，佟阿南也很大方，讓他們排隊慢慢試，今天她特地帶足了子彈，保證每個人都能玩到。

    于是，大家試完鳳雛，試臥龍；試完臥龍，試小鋼炮，雖然沒有佟阿南那樣頂尖的身手，但一個個都興奮地滿面通紅。

    這可比上理論課帶勁多了，大家瞬間對這些神乎其神的武器裝備都愛不釋手。

    要是以前，有人告訴他們一把槍或者說一束光，就能打穿將近一米厚的鋼板，打死他們都不相信，但今天是親眼所見，事實就擺在眼前，相不相信，它都在那里。

    大家都想不明白，這些匪夷所思的武器裝備，佟阿南是怎么想到的，關(guān)鍵是她年紀(jì)這么小，以后肯定還會造出更多更厲害的東西。

    大家不禁有些期待起來，也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試一試。

    這些東西，程川在東北的時候就玩過了，所以，這次也不跟他們搶，畢竟，雖然彈藥夠，但時間可能不夠，那些負(fù)責(zé)運送和看押這些武器裝備的同志，必須在天黑前把東西帶回軍區(qū)研究院。

    大家紛紛表示時間不夠，一下午就那么點時間，又上了半天的理論課，實cao總共也就兩個小時而已，他們可有八十多號人。

    但佟阿南也沒辦法，她來之前就已經(jīng)爭取過了，于是，面對眾人的要求，她當(dāng)即就把陸漸離給出賣了，還叫他們盡管去投訴陸漸離。

    陸漸離：....不是說要對我好一點的嗎？

    下午結(jié)束課程，戰(zhàn)士們需要立刻將這些武器裝備送回研究院，佟阿南自然不跟他們一起走，她好不容易見程川一面，連飯都還沒吃呢，怎么可能就這樣回去。

    鄭瑩是陸漸離給佟阿南安排的助教，按理說，現(xiàn)在佟阿南都上完課了，應(yīng)該也沒她什么事了，是可以跟押送武器的隊伍一起回去的，佟阿南也叫她先走。

    但她不能走，因為在出發(fā)之前，她還收到了陸院長給她的一個重要任務(wù)，那就是務(wù)必要把佟教授給帶回去，絕對不能讓她一個人留下。

    陸漸離擔(dān)心，以佟阿南的尿性，如果她自己單獨留下，怕是一時半會兒就回不來了，所以，他特地在出發(fā)之前，悄悄給鄭瑩下達(dá)了這項任務(wù)，而且，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鄭瑩沒辦法，只能頂著佟教授看過來的壓力，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

    晚上十點，佟阿南終究還是戀戀不舍地離開了進(jìn)修學(xué)院，因為就算她可以無所顧忌地一直賴在這里不走，但程川宿舍要熄燈了，他是必須要回去的。

    不過，他們周末是放假的，所以，程川以后每個星期都可以去研究院找佟阿南。

    佟阿南也說以后可以再過來這邊看他，但立刻被程川嚴(yán)詞拒絕了，他可不想讓陸真經(jīng)常見到佟阿南。

    雖然知道陸真不可能再做點什么，但程川就是不想讓他，以及學(xué)校其他學(xué)員再見到佟阿南。

    一想到下午實cao課的時候，那些人對佟阿南的殷勤勁兒，程川心里就不是個滋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到了陸真的影響，程川現(xiàn)在看誰都覺得，他可能對佟阿南有非分之想，所以，他是一點都不想讓佟阿南來這邊找他。

    當(dāng)然，軍區(qū)研究院也有很多年輕有為的男同志，但程川曾經(jīng)在那邊跟佟阿南出雙入對大半個月，知道平時跟佟阿南接觸的，一般都是上了年紀(jì)的老學(xué)究，程川還是放心很多的。

    這可能就是媳婦太優(yōu)秀的煩惱吧，程川必須時刻提高警惕，嚴(yán)防死守。

    自從佟阿南上完課回去后，學(xué)院里就有些人對程川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倒不是說他們對佟阿南有什么想法，那倒不至于，畢竟他們都是思想覺悟比較高的解放軍，不可能干那種破壞別人家庭的事情。

    他們就是單純地覺得，佟教授這么優(yōu)秀，那么作為她的丈夫，程川自然也不能太差，便總想找機會去試探一下對方的實力。

    有這種想法的人，肯定之前是不認(rèn)識程川的，但凡以前跟程川有過接觸的，絕對不敢這么想。

    一班的學(xué)員就不用說了，他們是沒那個膽的，已經(jīng)被虐怕了，二班和三班倒是有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想過來挑戰(zhàn)程川。

    程川欣然迎戰(zhàn)，剛好發(fā)泄一下心中憋了好久的火氣。

    于是，程川的兇名以極快的速度在整個進(jìn)修學(xué)院爆紅，大家再也不敢輕易招惹他，也再也沒有人說他跟佟教授不配，程川心里總算是舒坦了。

    陸真也被程川如此強悍的戰(zhàn)斗力給驚呆了，敢情他以前跟自己對打的時候都手下留情了的，為了茍住小命，陸真每天都要說八百遍他跟佟阿南是怎么怎么相配的。

    而且，陸真還不敢直呼佟阿南的名字，甚至也不能叫佟教授，必須叫嫂子。

    雖然他比程川大兩歲，但誰叫他心虛呢，所以，陸真現(xiàn)在管程川叫大哥，那么佟阿南自然就變成了嫂子。

    程川雖然嘴上說著不必這樣，但每天下手揍他的時候，那個力度明顯地感覺到在變小，陸真就知道，他做對了。

    所以，這個方針政策是絕對不能動搖的，必須堅定不移地執(zhí)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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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6年6月6日，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子，因為很多人的命運都會因為這一天而改變。

    佟老三在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就爬了起來，然后，給佟大壯做了豐盛的早飯，待時間差不多的時候，他才準(zhǔn)備去喊佟大壯起來，因為今天他要去參加高考。

    日夜苦讀了好幾個月，今天就是檢驗成果的時刻，佟老三的心情還是很激動的，因為這可是他們家第一個大學(xué)生。

    所以才會特地起這么早給佟大壯做早飯，要不然，平時家里做飯的人都是佟大壯，佟老三只會吃現(xiàn)成的。

    佟老三正準(zhǔn)備敲門，佟大壯自己就打開門走了出來，看他已經(jīng)穿戴整齊，而且臉上的表情也不像是剛睡醒的樣子，應(yīng)該也是早就醒了的，只是一直躺到差不多時候才起床。

    佟老三一看到他，就問道：“紅內(nèi)褲穿了嗎？你姐夫特地給你從京城寄過來的，而且還是在京城首都大學(xué)旁邊的供銷社買的，聽說可以沾好運，沒準(zhǔn)考上京城首都大學(xué)也說不定呢?！?/br>
    這件事情，說起來還有點不可思議，也不知道佟老三天天生活在南山村，最多就是去縣里逛逛，他是從哪里知道這么多亂七八糟的小道消息的。

    甚至他還真的說服了程川，讓他幫忙去買了兩條寄過來，佟阿南都不知道這件事，你就說離譜不離譜。

    程川也是沒辦法，老丈夫親自給你打電話，言辭懇切，聲音哽咽，你作為一個女婿崽，難道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么，那還像什么話。

    所以，程川只能趁周末跑去那邊的供銷社給買了兩條。

    更離譜的是，程川去買的那天，還險些沒搶到，沒想到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還挺多，除了程川，還有人慕名找過來要買紅內(nèi)褲的，那個售貨員似乎也見慣不怪了。

    而且，這紅內(nèi)褲賣得還比其他的都要貴，差不多是三倍的價錢。

    程川都要懷疑，這個消息就是售貨員自己放出去的，他可以從中賺兩倍的差價。

    與此同時，程川也很佩服老丈人的消息靈通，他在南山村隔那么遠(yuǎn)，都能知道京城的事情，比他這個本地人都厲害。

    這就是倒?fàn)數(shù)膮柡χ幜?，佟老三現(xiàn)在跟縣里最大的二道販子劉二爺關(guān)系可鐵了，還私底下跟著一起做點小買賣，賺了點零花錢。

    早些年的時候，佟阿南還在南山村，她喜歡吃細(xì)糧，但供銷社買不到，因為都是限量供應(yīng)，所以，他們就經(jīng)常在劉二爺這邊買。

    一來二往，佟老三就跟劉二爺混熟了。

    加上現(xiàn)在政府對他們這些倒買倒賣的二道販子管得也沒那么嚴(yán)了，劉二爺?shù)纳饩驮阶鲈酱螅踔猎诰┏嵌加幸粭l線。

    紅內(nèi)褲的消息，就是那條線上的倒?fàn)敻嬖V佟老三的，知道他家里有個準(zhǔn)備高考的兒子，所以一聽說這個消息，就特地告訴了佟老三，還問佟老三要不要帶貨，他可以幫忙，只要五塊錢的辛苦費。

    “五塊錢？你怕不是想錢想瘋了，滾！”市面上一條內(nèi)褲最多兩毛錢，佟老三是瘋了才會讓別人輕松賺走他五塊錢，而且他在京城有人，就更加沒必要便宜別人了。

    于是，就有了程川買紅內(nèi)褲的事情。

    佟大壯聽到佟老三這么問，就扯出一個紅褲頭給他看：“放心，穿著呢，還有jiejie幫我弄來的資料，這次考試肯定沒問題。”

    佟老三聽他這么說，心里也樂開了花。

    吃完早飯，父子倆就騎著自行車，往縣城去了。